丘萬戴為了不讓下面的人發現自己,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但他這一整,卻讓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看向西門吹雪身邊的那兩人。
有點眼熟。
丘萬戴呆了呆,卻愣是沒弄清楚他到底是哪里見過他。還有那只小的,讓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一對父子,認識了西門吹雪幾個月,甚至也跟他有了某種親密的關系,他還沒見過這對復制,可他再仔細一看,西門吹雪的表情冷淡而疏離,怎么看都一副不耐煩的表現——他這幾個月跟西門吹雪幾乎日日夜夜都相處在一起,這一點眼里他愛是有的。
西門吹雪的心情很不爽,他本來獨自一人前往琴夕山莊,沒想到中途還被人攔住了,而攔住他的人,居然就是夏寧汝。
夏寧汝帶著夏勤截著他的時候,直接表明了身份,又說自己不認識到琴夕山莊的路,請西門吹雪帶他前往,溫和有禮在街上搭話的謙恭模樣讓西門吹雪連甩袖子拒絕都沒辦法,這人還一直找他搭話,無論他應不應聲,這人還自說自話的好像跟他很熟。
有完沒完?西門吹雪臉有點黑。
這人如果知道他是誰,才故意上前來搭話的?雖然聽他的語氣好像只是隨便搭話的,但顯然這人是另有目的,如果這次行動的策劃人,那他帶著他兒子跟他在這里閑話家常?
之前西門吹雪雖然是帶著他走,但他的確是心存探一探這人念頭,現在走了大半路程他總算是明白過來了,西門吹雪自認修煉還不到家,肯定無法從中探出些什么來。
也因此他現下就想把這人給甩了,因為他安排了一個人在山莊前的一個小亭子等著他。
算了,那人不帶也罷,反正他本身就是給丘萬戴打掩護的,現在他去前面的亭子接人,那么就越發顯得欲蓋彌彰。
這么一想,西門吹雪帶著夏寧汝父子從另外一條路繞了過去。
等在樹上的丘萬戴看著西門吹雪繞了另外一條路心里還覺得奇怪,不過兩條路差不多近,時間還夠,也不差那么一絲半會兒。
但是那個人究竟是誰?丘萬戴死活沒想明白,他見過的人還真不算多,但有這樣氣度的人就更少了,西門吹雪的氣質本來就偏冷,那一大一小站在他的身旁還絲毫不遜色,而且那個小的還完全不被西門吹雪身上的寒氣影響,這倒是讓他有點佩服。
算了,西門吹雪反正是截不到了,他還是趕緊回去琴夕山莊看看有沒有人能接應上。
話說丘萬戴還算是幸運,一會去就在門邊上找到了司空摘星,司空摘星把他壓在一旁,說看到6小鳳給他的名單上的幾個人嘀嘀咕咕有一陣子了,不過因為離得遠了,他也沒能挺清楚他們究竟在說什么?
“反正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聚在一起了不會有人懷疑什么。”司空摘星聳了聳肩,“而且他們也都自成一國,根本就沒人上去看看他們究竟在說些什么,對了,你的師伯也在。”
木道人也在?丘萬戴聽得糊涂,只好自己所經歷的事情說了一遍。
挺他說把人給扔在了木道人的床底下,司空摘星囧囧有神的道:“你不會把人給殺了吧?”
丘萬戴橫了他一眼,“小道需要么?”
司空摘星看了他兇神惡煞的眼神打了個寒顫,“我就開個玩笑緩解氣氛。”
丘萬戴“哼”了一聲,問道:“你說奇不奇怪,有人想把人人在木道人的床下,還想把人給殺了,這不是準備陷害他嗎?可是他們現在湊在一塊了,那又是想怎么樣?”
司空摘星攤了攤手:“說不定他們是瞞著木道人行動,然后把木道人好推出去當替死鬼。”
丘萬戴呆了呆,心里叫了一聲“好”,“那其他人就這么揭過了?他們不怕木道人反水?他們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一個出了問題,其他人呢?”
“呃,或許是上面的人行動,他們都不知道?”司空摘星非常不負責任的猜測道。
“你看他們的神色,也不像是要窩里反啊。”
司空摘星:“……”
得了,總歸是有事要發生,他們猜來猜去,倒不若趕緊與其他人聯系上,好把這些人要做什么弄出什么幺蛾子告訴他們。
司空摘星知道花滿樓與6小鳳正在正廳做陪客,他的意思就是去找西門吹雪。
“對了,我剛才出去了一趟……”他話音未落,就聽司空摘星說道:“怪不得看你從外面回來了,身上還有雪屑。”
“少廢話。”丘萬戴揮了揮手,“西門吹雪是跟著別人一起來的。”
“咦?”司空摘星驚訝道,“你都在這了,他還能跟誰?”
丘萬戴瞇著眼睛道:“一對父子……”等等,臥槽,那不是……“夏寧汝吧?”
一大一小,正好符合那天他在成衣鋪子看到的那一對父子的身形,所以這并不是沒有可能的。
“你說誰?”司空摘星掏了掏耳朵。
“我說,夏寧汝。”丘萬戴一字一句說道。
司空摘星當然不太相信:“你是不是看錯了?”
丘萬戴輕咳了一聲:“我的確是沒有看過夏寧汝的長相,但是如果真是他們的話,身形看起來倒是挺符合的,我看著這兩人的樣子好像有點眼熟,可我也能確定我的確沒見過這兩人。”
司空摘星頭大了:“不管了,他們總不會一直跟著西門吹雪吧,”如果不熟的話,“等西門吹雪落單了,他一定會來找你的。”
丘萬戴一想也是,“你不覺得奇怪么?夏寧汝怎么會跟西門吹雪一起過來的?”
司空摘星沒好氣道:“你都不知道了,我哪能知道啊。”
丘萬戴:“……”
算了,換個話題,“我放在床底的水你拿了嗎?”
司空摘星搖了搖頭,“你去找西門吹雪吧,我去把那些水拿來,我們就在……”
“你就在房間里等我們好了。”丘萬戴還怕司空摘星遇到了什么人,他雖然吃了解毒丹,但還是沒有像他這樣完全百毒不侵,萬一出了什么事兒,他這些水豈不是白弄了?
好不容易等西門吹雪進了山莊落單了,丘萬戴這才偷偷摸摸的跟在了西門吹雪的后面,準備找個沒人處把他拉走,等他走到了一個沒人處,西門吹雪事先把他揪了出來。
“這你都能認出我?”丘萬戴摸了摸自己被揉了的腦袋處。
西門吹雪低聲道:“你的身形與步法都不難認。”
丘萬戴睜大眼睛道:“那你之前有發現我在路上等你了嗎?”
西門吹雪微微搖頭,聲音忽然有點眼熟:“在哪兒?”
那就好,丘萬戴松了一口氣,以西門吹雪的武功都發現不了他,那夏寧汝應該也不能。
“你身邊的那對父子是不是夏寧汝和夏勤?”
西門吹雪的心一緊,因為丘萬戴的臉沒有多少表情,所以他也看不大出來丘萬戴到底有沒有發現什么?
看來只能按兵不動了。
“我在路上遇到了他們,他說他一來參加壽宴。”
“他還說了些什么沒有?”這不尋常啊,難道夏寧汝就是那種明明是親手犯了罪還得回頭看犯罪現場的變態?“他來做什么?”
西門吹雪聽丘萬戴的語氣也聽不出來什么,“他一路說了很多話,但也只是說了當年他與琴夕山莊的老莊主有點交情。”
丘萬戴呆了呆:“不會連琴夕山莊的老莊主也參與了吧?”
西門吹雪:“……”
不無可能,但誰會選壽宴這一天,紅事變白事,就算是為了保家衛國也不能這么干吧?
“這人真奇怪。”丘萬戴下了結論,他越想越覺得這人很可能就是那種變態類型的人,“而且我覺得他很眼熟。”
西門吹雪:“……”
“我總覺得我見過他,但是想不起在哪里了。”他頓了頓,“算了,我們昨天找出了他們想要下毒的藥,我也把他們化成了水,6小鳳想把他們燒成茶水,這樣會不會有影響?”
“直接灌進熱茶里,應該沒問題。”雖然會受點影響,但藥性應當還在。
西門吹雪一進房間就看著司空摘星撅著屁股趴在床底搗鼓什么,聽得人進來還直接滾進了床底。
丘萬戴敲了敲床板,“出來吧?”
等司空摘星出來,丘萬戴與他一起說了昨天晚上的發現以及今早遇到的事情,兩人的話說完了,西門吹雪沉聲道:“司空,你去把廚房的菜單拿出來我看看。”
“我去吧?”丘萬戴舉手。
“你別去廚房。”西門吹雪想也不想說道。
司空摘星不解的問道:“你覺得他們的餐單有問題?”
“熏香有問題。”西門吹雪也不含糊,“我聞到有甘草的味道。”
司空摘星見他不像開玩笑,趕緊去廚房,順帶帶著解毒水去茶水間晃了一圈。。
“甘草有什么問題嗎?”司空摘星還沒回來的時候,丘萬戴不解的問道
“甘草與有些東西想沖,我只想確定一下,看看是不是。”還是那句話,有備無患。
甘草混合其他東西,搞不好比起他們手里的毒更毒,丘萬戴細思恐極,拍了拍胸口覺得幸好這時候有西門吹雪在。
打有準備的仗,總比沒有準備的仗來得要好,現在就等最后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