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之時,一把匕首已經刺進陌銘窿的胸膛,鮮血濺出沾滿了云雪的臉。
云雪緊緊的按著匕首,睚眥欲裂的瞪著陌銘窿,很是瘋狂,看得云夕震驚!
“云雪……你這個賤.人……”
陌銘窿嘴里不住的流出血泡,仇恨的指著她,眼中滿滿的都是不甘心!他不甘心!
云雪被拉開,那胸膛上的匕首插得很深,只瞧見刀柄,陌銘窿已經開始抽搐,不住的翻白眼,想來活不成了。
另一個人就要去看陌銘窿的情況,云夕已經開口:“不用看了,這匕首直刺心臟,還刺中大動脈,就是二師姐來了,也無用?!?
這話落下,陌銘窿也是頭一歪,就這么死在了聞人氏的墳前,那雙睜大的眼睛,在在顯示他的死不瞑目!
可這又有什么辦法?欠下的,總是要還的,人死事了,往事的恩恩怨怨,在陌銘窿咽下那口氣的時候,就都消散了。
云雪雖殺了陌銘窿,可也因此變得不正常,按正常人的說法就是,她瘋了!
云夕卻并不以為她是瘋了,她只是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去發泄她的不滿,委屈,怨恨,苦痛!
等發泄過了,自然就會無事!
陌銘窿的尸體沒人想給他埋,之后被譯樞派人一把火燒成灰燼,隨風飄逝!
拉著已經會走的羽兒。云夕微微彎著腰,輕聲問道:“羽兒,一會兒。帶你去爺爺那兒?!?
“娘親……娘親……娘親……”小小軟糯白胖胖的女娃兒,很是粉雕玉琢的可愛,嘴里的話說得不標準。
云夕微微一笑,抱起女兒向外走去。
“娘子?!蹦傲鹨性缫呀浀仍陂T口,門外,停了一輛馬車。
坐在馬車內的小男娃兒立馬探出頭來,沖著云夕笑道:“娘親。娘親……”
“樞兒乖。”把羽兒放上車,夫妻兩跟著上去。
馬車緩緩的向陌府去。因著云夕一直只想住在云居,故而,陌琉倚也跟著在云居住下。
陌毅如今腿腳好了,生活能自理。人也很是健康,他與鐘伯,夏伯幾人住在陌府,倒也過得愜意。
到了陌府,陌琉倚先下車,扶著云夕下去,隨即一手一個,抱著羽兒和樞兒進屋。
陌毅坐在搖椅上與隔壁的老黃叔聊天,這老黃叔當年可是郡國大軍的副統領。因著陌毅一事也辭了官。
之后陌毅來了卞城,才恰巧遇到,可謂巧的很。
看見陌毅。兩個孩子便吵著要下去,邁著小短腿跑到陌毅面前,巴著他的腿,奶聲奶氣的喊爺爺!
兩個孩子都很聰明,如今也快要兩歲了。
陌毅哈哈一笑,把兩孩子抱上腿:“乖孫兒。想不想爺爺?”
“&……*”羽兒坐著去揪陌毅的胡子,樞兒咿咿呀呀的說不清楚。逗得兩個老人哈哈大笑。
云夕給老黃叔打了招呼,便道:“爹。”
“琉倚,夕兒?!?
老黃笑看著他們,對陌毅道:“陌大哥,你這兒子兒媳婦可真是能耐啊!給你生了孫子孫女,特別是你這兒媳婦,嘖嘖,誰人不夸誰人不贊啊!如今,這卞城的衣飾行業,可全都是你兒媳婦管的!”
“那是啊,夕兒可從來都是能干的!”陌毅很是得意。
老黃搖搖頭,道:“嘖嘖嘖,你老有福氣啊,這么好的姑娘,偏生就讓你兒子給遇著了,我怎么就沒那個福氣呢!”
云夕和陌琉倚坐在一旁,喝茶聽著二人說話。
說起來,老黃叔家中有二子,大兒子與陌琉倚同年,早年上戰場的時候,死了!
二兒子比陌琉倚小兩歲,如今也二十好幾了,卻整日的都是做生意干活,根本不討論自己的婚事問題。
老黃讓媒婆給尋姑娘尋了不知幾次,看畫像的看了,看人的也看了,可他愣是說不喜歡,不娶!
好幾次差點沒把老黃氣得中風。后來戰亂兩年多,這事兒就沒再提起。如今盛世太平。新帝仁政,先是減免賦稅,又是改善農業耕作……
老黃才又提起這事兒,就是希望能早日兒子娶親生子,延續香火,他也能抱抱孫子。
說到這里,老黃就滿滿的都是羨慕。
云夕暗中給陌琉倚使了個眼色,悄聲道:“你一直在這里居住,可知道老黃叔他兒子的事情?”
“回頭告訴你?!蹦傲鹨行÷暤?。
云夕點點頭,見樞兒和羽兒賴著陌毅不動,她起身道:“我去讓易大娘他們做午飯,老黃叔,你也留下來一起用飯吧。”
老黃哈哈一笑:“好嘞?!?
出了客廳,沿著回廊前往廚房,陌琉倚跟在一旁,說道:“說起來我也知道不多,黃奕中這個人長得文文靜靜的書生樣,面相倒也不差,只是人有些內向,而且……木訥!”
“那他可有喜歡的姑娘?”
“我怎知?”陌琉倚道。
云夕想想也笑了,兩人進入廚房,易大娘和幾個丫鬟正在燒鍋做飯,想來看到云夕他們回來,便開始忙了。
“爺,夫人。”
“你們忙吧?!痹葡傲鹨型鶗?,來到院子里的樹下。
陌琉倚倒是知道自家娘子的想法,看她這神色,就知她又想多管閑事了。
“你想什么?”
“先去認識認識黃奕中,隨后,看看他是不是染了斷袖……”
咚!
“嘶,干嘛敲我?”云夕護著腦袋,不滿道。
陌琉倚伸手捏住她的臉蛋,恨鐵不成鋼:“你這腦袋瓜里到底想的什么?這世界上,沒那么多的斷袖,你想太多了……”
“要是有呢?……好吧,你說沒有就沒有?!痹葡ΠT嘴:“算了,不管那黃奕中的事情了?!?
午飯過后,云夕和陌琉倚出去逛街,順便看看店里的伙計們。
樞兒和羽兒留在陌府和陌毅玩,反正有兩個乳娘帶著,云夕很是省心。
兩人走走看看,并沒有要其他人跟著,集市也并沒什么好看的,眼看就要到錦衣店門口,卻瞧見胖子似乎在和一個人爭吵。
看那身影和聲音,云夕只覺得很是耳熟,似乎是……
“云姐姐……”
“嫣兒?”
云夕記得楊嫣兒,煬州最大的商家楊霸的妹妹。
“是我,嫣兒啊!”
“你怎么來卞城了?跟你哥哥一起?”云夕問。
楊嫣兒癟嘴道:“不是,就我自己一個人,哎呀,你都不曉得,我哥哥都不讓我出煬州,我這次,是偷偷跑出來的?!?
“偷偷?”云夕看了眼陌琉倚,耳邊頓時聽到一聲尖叫。
“哇啊……美公子!好帥的公子,云姐姐,這位公子是誰???”
云夕愣了一愣,就要說話,陌琉倚卻搶先開了口,冷冷淡淡的:“我是你云姐姐的夫君。”
楊嫣兒頓時把目光投向云夕,云夕呵呵干笑:“沒錯,夫君……夫君。”
“哇啊,不愧是云姐姐,那么好看,云姐夫自然也是天上地下最好看的!”楊嫣兒絲毫不吝嗇贊美,陌琉倚聽得無動于衷,云夕卻無比的害臊,連都燙了!
“嫣兒,別說這些了,方才你跟黃大哥是?”
一旁從頭到尾表現得恭恭敬敬的胖子聞言,立馬說道:“夫人,是這樣的,這位姑娘在我們的酒樓吃了飯,可是她沒有付飯錢。”
楊嫣兒聞言立馬反駁道:“不是這樣的,我有錢的,可是……可是不見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時候讓人給偷了?!?
云夕一想,還以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算了,嫣兒是我的朋友?!?
“我明白,楊姑娘,方才多有得罪,抱歉?!迸肿勇犃嗽葡Φ脑?,當即對楊嫣兒行李道歉,誠意十足。
楊嫣兒此刻就更加不好意思了,紅著臉道:“這……是我沒付飯錢的,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云姐姐,還好遇見你了?!?
“你來卞城干什么?你在卞城可沒有親戚朋友吧?”云夕道。
三人一同進入酒樓內,上到店主專用的廂房內。
楊嫣兒左看看右看看,才坐下來說道:“我朋友就是你啊,最近我哥哥老讓我相親,我都相十七個了,個個都是五大三粗,要不就是做作假裝文人,要不就是舌燦蓮花,口舌如簧的亂賣文才博學。我不喜歡!”
云夕被她說得笑了,問道:“那你喜歡如何模樣的?”
“我不知道?!币蛟葡湍傲鹨械絹恚肿佑秩蕚淞瞬杷恻c,都是最上乘最好吃的。
楊嫣兒看得眼睛大亮,一手抓起糕點就吃,毫無女子形象可言,雖如此,倒也顯示出她的可愛之處。
陌琉倚品著茗,除了眼睛時不時的看看云夕,其他事,顯得漠不關心。
云夕給楊嫣兒倒了杯水,笑道:“你慢點兒,沒人跟你搶的,真是的,方才吃飯是沒吃飽嗎?”
“有吃的,就是只得五成飽,我怕找不著你,就沒敢亂用,哪知錢都沒了?!?
“你在煬州怎么說也是個大家小姐,嬌生慣養的,讓你一人偷溜出來,沒得遇到壞人都算你運氣好了。”想她一個女孩子這般從煬州過來,云夕都為她捏一把汗!
楊嫣兒卻揮揮手毫不在意的笑道:“嘿,怕啥,遇到壞人,我就說染了瘟疫,會傳染。結果,都沒人肯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