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熱鬧可看,羣衆(zhòng)漸漸散去,不過,很快,惠文觴和姬瀾淵就發(fā)現(xiàn)有越來越多的女孩子進來吃早餐。只是,你們吃早餐只管吃就是了,爲什麼老是把目光往這兩位身上投?
霸了一個多小時桌子的兩人,受不了這種火辣辣的目光,終於起身離開了。
老闆看著離去的二人,擡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剛嚇死他了,楊彥生是什麼人啊,這煌絢的董事長怎麼會惹上他的?不過,聽他們的交談好像是因爲惠董身邊這位姓姬的年輕人的緣故?什麼合作不合作,老闆不明白,只是覺得,這些有錢人的世界,真複雜。
但是,不可否認,今天的早餐是有史以來賣得最快的!
煌絢寫字樓電梯裡,姬瀾淵沒有急著回中能。
惠文觴轉(zhuǎn)頭看著姬瀾淵,低嘆一聲:“從現(xiàn)在開始,你出入都要小心了,楊彥生今天在大庭廣衆(zhòng)之下失了臉面,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姬瀾淵看著惠文觴,笑道:“你現(xiàn)在相信我跟你合作的誠意了?”
“別打岔,我說的是正緊的。”惠文觴皺眉,他是真的爲姬瀾淵擔心了。
“你放心吧,姬家的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惠文觴看著他文文弱弱的樣子,還待說什麼,電梯到了。
從電梯出來,剛剛下來的時候還靜悄悄的辦公區(qū)已經(jīng)人聲鼎沸,隱隱約約聽到自己和姬瀾淵的姓名被不時提起。
惠文觴又皺眉,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的這些員工這麼八卦。心裡怕姬瀾淵不高興,扭頭看他,卻見姬瀾淵一臉笑容。
姬瀾淵見惠文觴看自己,知道他擔心什麼,於是笑道:“很正常的,哪裡都一樣。老闆的八卦,員工怎麼可能會不感興趣?這世界上,好八卦的人,除了八卦娛樂圈的那些明星,還有比八卦自己的老闆更勁爆的嗎?”
惠文觴一臉不能理解的神色,按他的思維,每個人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內(nèi)事就行了,有那個美國時間去關(guān)注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去報幾個進修班提高一下自己的專業(yè)素養(yǎng)。
姬瀾淵輕笑:“估計你是平時緋聞太少了,所以你的員工們纔會這麼興奮……”
惠文觴擡眉,笑道:“難道你的緋聞很多?”
姬瀾淵搖頭輕笑:“青春年少嘛,難免的。”
“二十七八的青春年少……”惠文觴笑。
姬瀾淵也笑:“總比某個大齡三十五還光棍的青春年少。”
惠文觴難得臉紅了一下:“得,我還自找無趣了。”
兩人站在門口說話,原是想等裡面的八卦議論聲停了再進去,說著說著說上了興頭,倒忘了自己爲什麼站在門口了。
裡面一個西裝男拿了茶杯出來,想是要到茶水間加水,推開虛掩的門,看到老闆和中能的姬總站在門口,一愣,接著臉色變了變,故意大聲問好:“惠董好,姬先生好。”
門內(nèi)傳來一陣顛三倒四、亂七八糟的聲音,隱隱約約還聽到幾個聲音在喊“完了,完了,被抓包了!”
姬瀾淵忍俊不禁,丟下西裝男給惠文觴處理,自己推門進去,笑道:“大家好,難得你們對我和惠董的八卦這麼感興趣啊。”
惠文觴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輕聲說了一句:“好。”
西裝男頓感受寵若驚,除了惠董的秘書,即便連各部門的主管也沒被惠董這麼溫柔地對待過,西裝男傻笑地一個勁嘿嘿笑,完全忘了剛剛八卦被抓包的忐忑不安,傻兮兮看著惠董進了辦公區(qū),這才擡頭擦了擦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往茶水間走去。
惠文觴進門就聽到姬瀾淵在說:“我就知道你們惠董平時是太潔身自好了,所以一點狀況就讓你們這麼興奮。”
惠文觴額頭浮上一條黑線,他怎麼不知道姬瀾淵八卦的功力也這麼深厚?
一位身穿套裝的美眉笑嘻嘻說:“姬先生,惠董的八卦雖然很少,多少還是有一些的,你知道今天爲什麼大夥這麼興奮麼?”
惠文觴也想知道。
姬瀾淵笑得很誘人:“爲什麼呢?”語尾輕柔,好像在誘哄。
惠文觴總算明白爲什麼剛剛還人仰馬翻的辦公區(qū)轉(zhuǎn)眼間就其樂融融了,分明是這個姬瀾淵誘導的。
美眉笑道:“活生生的狗血耽美劇啊……”
美眉話音還沒落,姬瀾淵已經(jīng)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你說什麼?”
美眉繼續(xù)語不驚人死不休:“本市商界一號人物惠董和黑道大哥楊彥生爲姬先生的歸屬大鬧早餐店啊!”
惠文觴忍不住笑出聲,開懷的笑顏驅(qū)散了往日的嚴肅,辦公區(qū)的員工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老闆笑起來的時候是這般的迷人。
姬瀾淵已經(jīng)面紅耳赤,好不容易待臉上的暈紅褪去,慢慢湊近套裝美眉的座位,揚起魅惑的笑容,以與笑容完全相反的冷颼颼的聲音狠聲說:“腐女,你耽美漫畫看多了,該醒醒腦了!”
惠文觴怕自己再度笑破功,閃進自己的辦公室,坐在皮椅上,哈哈大笑。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見到姬瀾淵被一個腐女調(diào)戲就特別開心。
沒多久,姬瀾淵進來,掩上門,雙臂環(huán)胸倚靠在門上,冷眼看著惠文觴笑得雙肩聳動。
良久,惠文觴才止住笑,一張臉已經(jīng)笑得通紅。
姬瀾淵掏出煙叼在嘴上,點燃,吸了一口,輕輕說:“笑夠了?”
惠文觴忍不住又笑了一下:“這羣腐女真無敵,我還想讓你成爲我的便宜外甥女婿,她們倒好,直接把你打包送給我了。哈哈……”說著又笑。
姬瀾淵無語,他怎麼不知道惠文觴有這種惡趣味。
惠文觴想了想,又笑:“還和楊彥生爭你的歸屬……哈哈……”惠文觴只覺這是他活了三十五年以來聽到的最好笑的事了。
姬瀾淵擡頭瞧天花板,打算等這人笑完了,或者笑抽筋了再說話。
惠文觴終於不笑了,其實是他已經(jīng)沒力氣笑了,一笑,腹肌那裡就一陣陣疼痛。
姬瀾淵吐出一個菸圈,輕輕說:“我才發(fā)現(xiàn),文觴你
的笑點真低。”
惠文觴也覺得自己有點笑過頭了,對姬瀾淵的奚落也沒有反駁,說起了正事。
“你今天來,不是爲了向我報備昨晚的情況吧?”
姬瀾淵將煙抵在菸灰缸中掐滅:“不愧爲本市商界一號人物!”這句話是剛剛那位套裝美眉調(diào)侃自己時候的用詞。
惠文觴眉宇抖了一下:“我知道你們那邊也不會只坐著不動。”
姬瀾淵笑了一笑,正要開口說什麼,惠文觴的電話響了。
惠文觴抱歉地笑了一笑,也不避人,掏出手機就接。
“文觴,晚上有空麼?”是商嗣君的聲音。
“有消息了?”
“嗯。”
“好,晚上老地方我等你來。”惠文觴說了這句就要掛電話。
那邊商嗣君卻急促地說了一句:“你是不是和楊彥生交過手了?他剛進斯晨利的辦公室了,我聽到斯晨利的秘書閒談?wù)f起,楊彥生似乎要對什麼人下手。你要多加小心!”
惠文觴擡眸看了姬瀾淵一眼:“好,我知道,你放心。”
掛了電話,惠文觴對姬瀾淵說:“楊彥生有動作了。”
“楊彥生並不可怕,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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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文觴對他的輕敵有些不悅:“楊彥生雖然不可怕,可他背後的人不能輕視。”
姬瀾淵笑了一笑:“你放心,我剛想說的也正是和他的智囊團相關(guān)的。”
“也就是說,其實你們中能已經(jīng)先行了一步?”
“昨晚我和那羣人應(yīng)酬之後,我二叔就擬定了對策,當然,這個對策不是放棄煌絢和衍生合作的對策,而是瓦解他們合作的對策。”
惠文觴笑道:“原來你是深入敵營探虛實去了。”
姬瀾淵點頭:“可以這麼說。”接著又笑,“完全利益,沒有一絲道義或者感情在裡面的利用型的合作,並不是鐵板一塊的。”
“所以,你二叔的對策就是逐步瓦解他們,各個擊破?”
姬瀾淵點頭:“能被利益收買的人,不會有操守和忠誠可言的,變卦,出賣,不過是價碼問題。”
“不過,現(xiàn)在才行動,來得及嗎?今天通告就要發(fā)出來了。”
姬瀾淵笑道:“來得及的,通告發(fā)出到最後開始拍賣,中間還有多半個月的時間,足夠我們做手腳的了。”
惠文觴想起自己的計劃,忍不住笑:“好,我們順便還可以看看,中能和煌絢,哪邊的手段更高桿一些。”
姬瀾淵瞇起眼,笑道:“我記得你跟我提過,楊彥生資金方面好像有些問題,他的保證金不夠吧?”
惠文觴點頭:“是。”
姬瀾淵說:“好,這方面的事情就交給你,本市金融界的那些大佬,中能還沒完全結(jié)交上,你只要保證楊彥生籌措不到足夠的錢就成。”
惠文觴笑道:“我應(yīng)該能影響到十之八九的正規(guī)銀行吧,不過民間借貸那些,我只能跟幾個大頭的經(jīng)手人打招呼,那些散戶就沒辦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