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被逼無奈也只好懇求展紅菱:“安西侯夫人,老夫求您了,這個件事全是我們的錯,您要怎么辦我們都認,清你千萬別往皇宮里鬧,好歹、好歹我們也是皇后的娘家人,這樣太丟皇后的臉了。”
展紅菱冷笑道:“哼哼,不鬧?這是你們陳家的小姐作出這樣的事,夫人能說不往皇宮里鬧可若是我做出來,恐怕陳夫人第一個帶頭把我送去處置吧?”
“哪里的話,哪里的話呀,都是一家人,有事情當然要相互隱瞞、相互幫助了,怎么可能一家人把一家人往死路上逼呢!”
展紅菱冷冷地葉嘲道:“哼,一家人,和陳家成為一家人,我們秦家真是如履薄冰啊!”
雖然心中極度氣憤這一家人的嘴臉,可是展紅菱知道真不能把這事鬧大,于是勉強壓下火氣說道:“也罷,今日這事我和婆婆可以當作沒有,但是陳夫人要記得,你們欠下我們一個人情,他日我展紅菱要做什么,陳家要多行方便,不然……今日的事這么多人看著,我可未必不會舊事重提的”
陳夫人見她終于松口連忙答應:“好好好,這是當然的,以后無論秦夫人要做什么事,我們陳家都會盡量行方便的!”
展紅菱再次低頭看向陳曼婷,冷冷地說道:“陳小姐,我希望以后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了,如果你不愿意在我秦家呆,想去哪里都可以,但是只要在這府里,便把心放在應該放的位置,別打那些過份的主意,不然……今日的事你懂的!”
陳曼婷羞愧到想找個地縫鉆進去,跪坐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陳夫人替她答應道:“是是是,曼婷都知道的,以后她在秦家肯定事長慈幼,勤儉修身,絕不會再行差踏錯半步的!”
展紅菱冷冷道:“哼,希望能如陳夫人所言。”
說完和翠蘿、銀杏下了戲臺,來到幫她看著三個孩子的于氏和伍采晴近前,帶著她們就要離開。
陳夫人連忙在后面叫道:“三位慢走,老身……還有點事要說。”
展紅菱等人停步回身,展紅菱道:“怎么,我們被戲耍了這么久都沒什么話說,難道陳夫人還要把我們怎么樣么?”
陳夫人抽著老臉干笑道:“哪里,我只是、只有想跟這兩位說,今天這事……實在不怎么好聽,請二位、二位嘴下留情。”
展紅菱看了看于氏和伍采晴,說道:“放心好了,我舅母和弟妹都不是多嘴之人,這件事是不會從我們這里傳出去的,不過如果你自家人嘴碎,那就怪不得我們了。”
陳夫人噎了一下,回頭看去,自家那邊連主子帶仆婢一共一來了十多個,這些人是不是都可靠就不一定了。
展紅菱不管她再怎么想,把這里的一團亂扔給梁氏解決,把于氏和伍采晴讓到自己的院子里。
翠蘿和銀杏去哄三個孩子睡午覺了,展紅菱和舅母、弟妹坐在屋里說話。
于氏說道:“真沒想到陳家小姐竟然能作出這樣的事來,這簡真是在拿別人當傻子么!”
展紅菱道:“哼,不只她一個,她們一家都在拿我們當傻瓜,對了舅母,你可聽說我舅舅在朝中與陳稟常、陳稟武的關系可還好?”
于氏說道:“朝里的事他不怎么與我說,但是我也隱約知道,他和陳家人的關系不怎么樣,似乎陳家有時候會為難他,不過好歹現在他和陌兒都在朝里,還有安西侯幫襯,所以陳家也奈何不得他。”
展紅菱嘆氣:“唉,陳家不倒,我們這三家日子就不好過……”
鄒帛文和陳三小姐的事情現在于氏也知道了,說道:“說得倒是輕松,可是這陳家又哪是那么好對付的,人家的外孫是太子,現在皇上除了這一個兒子之外再沒兒子,陳家的地位幾乎是無可撼動的。”
展紅菱想著自己那在宮時的兒子,自言自語道:“撼不動也要撼啊……”
再說花園那邊,展紅菱走了之后陳夫人裝模作樣把陳曼婷母女一頓“怒罵”,然后借口好好教訓陳曼婷,和陳曼婷的母親二姨娘一起來到陳曼婷的院子。
讓秀珠守好門后她氣急敗壞地朝陳曼婷低吼道:“你怎么搞的,也太不小心了,怎么會讓人看出來?!”
陳曼婷低垂著頭說道:“嫡母,不是我不小心,實在是展紅菱太精了,前些天她把莫青雨從瑞呼之即來寺里請出來了,專門為給我把脈。”
“那時就摸出來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摸出來了,不地他當時沒說,還說我的脈象確實是有身孕的樣子,那時候婆婆還因為這事訓斥展紅菱,我以為是皇后姐姐給的藥有效,騙過莫青雨了,現在想來,肯定是他發現了,當著我的面兒沒說,事后告訴了展紅菱。”
陳夫人氣極道:“唉,你怎能這樣輕信人呢,那莫青雨的醫術連皇上都贊譽有加,他來摸過你的脈你怎么能不當回事呢,竟然都沒告訴我們一聲,如果早知道,我們幫你想對策啊,現在可倒好,讓展紅菱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揭穿,連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啊,這簡真就是在打我們陳家耳光一樣啊!”
陳曼婷說道:“我也沒想到,從前婆婆一直和我一條心的,連幫我對付秦昭都愿意,我怎么能想到這次她會和展紅菱一個鼻孔出氣。”
陳二姨娘說道:“人家當然要和展紅菱一條心了,你這次做的不是別的,是要冒充人家的血脈,人家怎么可能依你!”
陳曼婷暗暗低頭,這次有跟頭摔得,實在太慘了,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這人都丟到地底下去了。
想著她越發痛恨起展紅菱來,咬牙說道:“都是展紅菱這個賤人,如果不是她一直和我過不去,和我秦昭早就是夫妻了,哪里還用假懷孕!都是她害了我,我一定會和她沒完的!”
陳二姨娘說道:“唉呀,我看就算了,你是斗不過她的,他是秦昭的正室,是這個府里的當家人,秦家的人當然都和她一條心,你在這繼續耗下去沒好處的,我看你還是離開秦家吧,反正連皇上都有過話,咱們、咱們再嫁別人吧……”
她這里息事寧人,可是陳夫人卻不同意,她也想借著陳曼婷的手把展紅菱除掉呢,好容易把這把刀插進秦家來了,她說什么也不能讓陳曼娘家輕易離開。
于是說道:“回什么回,我們陳家是什么人家,哪有一女嫁二夫的道理,只要嫁到秦家來,生生死死都得在這里,她展紅菱厲害,那就搞掉、搞死她,只要她死了,曼婷名正言順就是秦家的主母了!”
陳二姨娘有些急,道:“怎么搞,人家是正室,曼婷又怎么能斗得過人家。”
陳夫人聽了這話有些高興又有點不高興,她之所以對二姨娘和陳曼婷還不錯,那就是因為二姨娘識相,打從一進門就跟自己規規矩矩的,可不高興的是她漲展紅菱的志氣滅陳曼婷的威風。
她狠狠斜了二姨娘一眼,說道:“怎么就不行,你當曼婷是你呢,你娘家那些人三腳踹不出個屁來,可是曼婷有我們一大家子呢,只要她繼續留在秦家,早晚能抓到展紅菱的把柄,到時候我們家再使點手段,不信搞不死她!”
陳曼婷經過今天的羞辱之,已經被仇恨沖暈了腦袋,說道:“嫡母說得沒錯,她展紅菱這么害我,我怎么能不報這個仇,這次就算不為了秦昭,不為了安西侯夫人的名頭,我也要和展紅菱斗到底,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陳夫人頓時開心,道:“好丫頭,就該有這勁頭才是,不過你可不能時時刻刻想著報仇,操之過急難免再上那賤人的當,你要忍,一定要忍到展紅菱疏忽大意,露出馬腳來才行!”
陳曼婷道:“女兒知道,女兒多謝嫡母指點。”
陳二姨娘見自己也管不了女兒,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陳夫人把女兒當槍使。
一場壽宴演化成了鬧劇,再也沒人提向梁氏祝壽之事,過午的時候陳家人便訕訕地告辭離開。
盡管梁氏下令府里人不準談起此事,可是所有人看陳曼婷的目光更加不屑,連下人都在背地里瞧不起她,只是陳曼婷的背|景實在太強大了,所以這些人還是沒一個敢當面流露出來的。
不過從這次之后陳曼婷倒真是老實了,真像陳夫人說得那樣,恭敬梁氏,對展紅菱和姜氏也異常客氣,對的所有的孩子們都疼愛得不得了,好你和從前變了一個人似的。
可是別人看不出來,展紅菱卻能感覺得到她那埋藏在心底深處、對自己濃濃的恨意。
因為擔心她便毒計報復,展紅菱干脆又以孩子們吃飯太鬧人為由,在自己的院子里單獨開了伙,除非必要,她絕不去和其他人一起用餐。
一轉眼無憂和長樂都已經四歲了,到了入學的年紀。
展紅菱專門為她們請了博學的女西席,讓翠蘿和銀杏陪著兩個女兒,自己照顧稍小一點的平安。
她請的女西席姓楚,名叫楚慕。展紅菱也像稱呼男子一樣稱她為楚先生。
這一天在閑暇時和楚先生下棋聊天,楚先生贊嘆她的棋術,說道:“夫人的棋藝當真是驚天地泣鬼神,我覺得甚至大晟朝的那幾位號稱棋圣的男子都不是夫人的對手,遠不說,就說太子太傅許文渺許大人恐怕都不是夫人的對手。”
展紅菱皺眉道:“怎么,許大人作了太子太傅?”
楚先生答道:“是啊,聽說原本皇上想用程彥程大人,可是國丈大人一力保舉許大人,皇上也就準了,怎么夫人是程大人的外甥女,竟然連這事都不知道么?”
展紅菱順口回答:“已經好些天沒去舅舅家了,侯爺又不在京,對皇家的事知道的比較少。”
她嘴里說著,可是心里卻在想:太子太傅、太子太傅可是個不錯的差事,可以每天見到太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