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鳳澤正想著,駱止軒又道:“父皇,兒臣看到母后送給長樂好多禮物,還讓長樂在背地里叫她‘母后’,父皇,不是我們沒成親長樂不這樣稱呼的么,皇后為什么要這樣?是不是她更喜歡女兒,不喜歡兒臣這個兒子?”
哼,不喜歡,不喜歡還就對了,這女人真心喜歡的似乎只有權勢。駱鳳澤在心中冰冷地想。當初為了爭世子拼命地想要兒子,現在有了兒子、有了她想要的一切,就對兒子的態度也變了,真不知道為了權勢她還能做出什么……
想著他低頭看了看倚在身邊的駱止軒,多么乖巧的聰明的孩子,但是如果真是那樣,這孩子的命運又會如何,自己又該如何對待他?
后宮的風波展紅菱都看在眼里,對于這種結果她并不意外,當初陳曼芯數次為難自己,駱鳳澤全都知道,最后不也不了了之了,對待臣子之妻尚且如此,更何況自己的女人了。
不過一這次的事情也未必一點用都沒有,都被陳曼芯搞到絕子絕孫了,就不信駱鳳澤還不動真怒,哪怕他表面上再能忍,但是心怎么想別人就不得而知了……
就這樣本該繼續查下去的絕育香粉也沒機會再查,因為司飾御侍再也沒有醒來過,那天之后就著刑重就死了,還有那個叫曉芹的小宮女也得了傷寒不治身亡,至于為什么會死,估計所有人心里都有數。
這場風波過去十幾天,后宮里看起來好像已經沒什么事,可是身在前朝的陳稟常卻鬧心起來。
這天早上駱鳳澤宣布了一道讓所有人都意外的旨意,說在寧國征戰的秦昭缺少副將,朝中沒有征慣戰的猛將可以派遣,便把御林軍統領陳稟武派到邊關去了。
陳稟武雖然統領御林軍多年,但是駐防京師,哪里打過什么你仗,把他派到邊關,如果不混吃就是等死,對秦昭絕對不會有什么幫助。
而且這還沒完,把陳稟武調任之后,駱鳳澤又把程彥連晉兩級,直接讓他成了與陳稟常不相上下的一品要員,有了與陳稟常分庭抗禮的能力。
陳稟常心里明鏡似的,知道這肯定是前些天女兒出事,自己又跑去給求情,把駱鳳澤惹惱了,要用秦昭那些人來制衡自己家的人,可是那又能怎么樣呢,自己的外孫是太子,皇上就這一個兒子,將來駱家的天下必然在外孫手里,只要陳家現在不死,就必然有崛起的一天……
他有他的想法,駱鳳澤也有駱鳳澤的打算。
處理完前朝的陳氏,他又把目光轉回宮中。
陳曼芯再次被禁足之后要辦什么事都是云珠在來來回回地跑。
這天過午云珠又到太子書房去接長樂到景寧宮住,可是走天半路上卻被安平攔也,安平說道:“云珠姑姑,皇上叫你給皇后帶點東西,請跟我來一趟?!?
云珠回宮有些日子了,見到皇上就算和皇后生氣,以太子也很好,以為皇上把當年的事放下了,她的心便也踏實下來,以為自己安全了,這次安平叫她,她也沒太在意,跟著安平便走了。
可是走來走去卻發現不對,因為安平帶她去的即不是皇上的寢宮也不是某處宮殿,面是直接來到掖庭司。
云珠頓時慌起來,問道:“安總管,您這是要帶我去哪兒?您不是說皇上要讓我給皇后娘娘帶東西么,怎么來掖庭司了?”
安平回身陰惻惻地笑道:“云珠姑姑,皇上讓你給皇后帶的東西就在掖庭司啊,你還是跟我走吧?!?
云珠意識到不好,轉身就想逃走,可是卻有兩個小太監從掖庭司門前沖過來,追上她便把她按住,扭著胳膊又押了回來。
安平看著她冷笑道:“真是找死,皇上詔你也敢逃,再逃你能逃多遠,這回就算再逃回陳家,皇上也不會放過你的!”
說著揮兩個小太監一揮手,道:“押走,皇上還在里邊等著呢,別讓皇上等急了?!?
云珠無力反抗,只能被押著進去。
一邊向里走她還在一邊悲嘆,完了,這下算是完了,不只自己完了,連皇后也完了,如果皇上不是下決心要對付皇后、對付陳家,是不會向自己開刀的……
進到里面,駱鳳澤已經在掖庭司的審計房里坐著。兩個小太監把云珠按著跪在駱鳳澤面前。安平說道:“皇上,這妮子到門口還想跑來著,奴才讓人把她抓回來了!”
駱鳳澤看著云珠準笑道:“想跑?想跑就是怕見朕、有虧心事,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就把你的虧心事說出來,如果你的壞事不算多的話,朕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云珠跪在地上冷汗涔涔,搖晃著腦袋說道:“不,奴婢沒有虧心事,奴奴婢不知道皇上真的在這里,以為安總管是想對奴婢動私刑,所以才逃的?!?
駱鳳澤冷哼道:“哼,還敢騙朕,可真是和你的主子一樣,說謊都不會說,安平是朕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朕吩咐的,沒有朕的命令他會對你動私刑,真是笑話!”
到了駱鳳澤面前,云珠一點搞的心思都沒有了,老老實寮地跪在那里說道:“是,皇上說得是,是奴婢愚昧,奴婢想歪了?!?
“既然現在知道了,那就說吧,皇后都背著朕干了什么事!”
云珠哪里肯說,跪在那里叩頭道:“皇上,皇后娘娘對皇上忠貞不二,什么對不想皇上的事都沒有,您讓云珠說什么???”
“還想騙朕!”
駱鳳澤一拍椅子扶手站起,怒道:“哼!別以為朕不知道,皇后娘娘做的所有事你都有參與,當初在靖王府的時候是,后來到皇宮里也時,雖然你離開幾年,但是她在宮里的事你也清清楚楚!”
云珠哀聲道:“是,奴婢是對皇后的事比較了解,可是皇后真沒做什么對不起皇上的,皇上不要再為難奴婢了!”
“為難你?今天朕就是要為難你了,既然你說她沒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那就把她做的所有事都說一遍,從你們進靖王府開始,大小巨細,全都給朕說!”
“就、就是些吃飯穿衣的事兒,沒什么好說的?!?
駱鳳澤的目光逼視著她,說道:“吃飯穿衣的事還用你說么,朕要聽有用的,比如……太子的身世,他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云珠被嚇得跌坐下去,驚訝地說道:“皇上,您在說什么?那都是沒有的事啊,太子是娘娘親生的!他是娘娘和皇上的兒子,沒有什么身世!”
駱鳳澤微微俯身死盯著她的眼睛,說道:“沒有?你覺得他長得像我嗎?又或者是像皇后?我們的兒子,長得即不像我也不像皇后,這有可能么?!”
“這、這……也或許太子是像了先帝、又或者像了娘娘的娘家人,但是無論他長得像誰,他都是皇上和娘娘的親生兒子,皇上千萬不要懷疑!”
“你給我閉嘴!看來你也是個賤骨頭,不打不行,來人,給我動刑,我就不信撬不開她的嘴!”
兩個掖庭司的太監立刻沖過來,把云珠拖起,拉到一邊的刑架上綁起來。
云珠嚇得大叫:“不要啊,皇上不要??!奴婢說的都是真話,太子真是娘娘生的!”
太監綁好之后到一旁去取刑具,駱鳳澤又走到云珠面前,說道:“到了現在你還幫她隱瞞,我告訴你,除了朕,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救你活命,騰勸你還是快點交待!太子究竟是哪里來的,皇后生產的那幾天都發生了什么事情,那個皇后讓你燒掉的小被子又有什么秘密,如果你能給朕交待清楚了,朕不會再為難你的!”
云珠怕到極點,全身都在篩糠一樣戰栗,可是卻仍舊不肯吐露一字,說道:“沒有,真的沒有,什么事都沒有,請皇上一定要相信……”
駱鳳澤氣極了,抬手招呼道:“動刑!”
兩個強壯的太監提著鞭子過來,一左一右就開始打。
云珠雖然是婢女,可是從小到大也沒干過什么粗活,更沒吃過什么苦,哪受得了這個,鞭子一落下來就開始慘叫,聲嘶力竭極為凄厲。
駱鳳澤坐在那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要的只是真相,其他的都不在考慮之中。
再說影寧宮中的陳曼芯,坐在宮里等云珠帶長樂回來,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見人影,等得急了就又派人到太子書房去找,可是派的人回來說云珠不在那里,而展紅菱和無憂、長樂也沒見到她去過。
陳曼芯迷糊起來,說道:“怎么會呢,專門讓她去接人,怎么會不在呢?你們再出去找找?!?
她的宮女們便又出去尋找。
找了很久之后回來,悄悄向她稟報道:“娘娘,聽說云珠被安平帶走了,好像是去了掖庭司。”
陳曼芯怔了半天,喃喃:“掖庭司?安平這是想做什么,難道要私自審訊我的人?”
她的另一個民腹宮女麗瑩說道:“娘娘,您怎么犯糊涂了,安總管怎么敢審訊云珠,這肯定是皇上的意思啊”
陳曼芯腦袋一陣嗡嗡直響,駱鳳澤審問云珠?這可是幾年前自己就擔心的事啊,沒想過了幾年讓云珠回來,駱鳳澤竟然還是沒有放棄這個打算,直的把云珠抓走了,云珠知道自己太多事情,如果她真被審問出來,那自己就什么都完了!
不行,這絕對不行!自己說什么也不能讓駱鳳澤把云珠的品供問出來。
想著她起身向外就走。
麗瑩在后面叫道:“娘娘,娘娘您要做什么,您可還在禁足啊,皇上看到您出去會不高興的!”
陳曼芯哪還管得了這些,云珠的口供比什么都重根。
她從宮里出,急匆匆便來到掖庭司,聽到里面的云珠正在慘叫,邁步就要向里面闖。
守著在門口的太監連忙攔道:“娘娘請止步,皇上吩咐沒他傳詔任何要不能入內!”
陳曼芯心里更涼,完了,駱鳳澤這一次真是來狠的了,一邊想著一邊朝太監怒斥:“瞎了你的狗眼!本宮你也敢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