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夫人和女兒嚇成那個樣子,陳稟常真想再揍她們一頓,那么大的禍能惹出來,要把一家人的命搭上都沒覺得什么,現在自己想到解決的辦法,她們卻嚇得要死要活,這母女無休止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父親,這怎么行啊,皇上身邊又是侍衛又是太監,女兒怎么可能害得了他!”陳曼芯顫抖著說道。
陳夫人也道:“是啊老爺,這個、皇上可不是別人,想怎么樣就怎么樣,這要是弄不好露餡了……”
陳稟常氣得瞪眼,道:“露飲了又能怎么樣,太子的身份露了是一家人死,對付皇上的事露了還是一家人死,左右都是一死,為什么不捕一捕!輸了沒有更壞的結果,若是贏了……太子登上龍椅,我們一家就是太上皇,以后呼風喚雨,想怎么樣都行,不只芯兒在后宮里說一不二,我在前朝也是大權在握,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臉色!”
陳曼芯仍舊害怕,道:“可是若想讓軒兒登上皇位,那就要駱鳳澤死的不露破綻,可是這怎么可能,他正值英年,突然死亡肯定會惹人懷疑。”
“懷疑?要懷疑也要讓人懷疑別人,不能懷疑到我們頭上……”陳稟常一邊想著一邊說道:“這樣吧,你先回宮去,以免以皇上發現引起警覺,我這里再想辦法,想到之后會讓你通知你。”
陳曼芯感覺出宮已久,再不回去擔心被駱鳳澤發現,說道:“好吧,那女兒就先回去,這件事……就全憑父親作主了!”
說完她出陳府上了那個心腹太監的馬車,又悄悄地回了皇宮。
展紅菱雖然也住在宮里,可是云珠的事她卻是一直到有人到她宮里來翻找她才知道,原來駱鳳澤已經向云珠動手了。
她暗暗替鳳出氣,窩囊了這么多年,現在終于強硬起了來,不過同時她又在擔心,萬一他真從云珠身上查清真相,那的身份不就要暴光?那樣的話自己一家和軒兒又會是什么結果?雖然這事情關后沒有秦家一點過錯,可是此時她焦慮的心情卻也不下于陳曼芯了。
駱鳳澤抓云珠的力度很大,命各衙門在京城及附近向個州府內通輯,畫像張貼得到處都是,搞得百姓們人心惶惶。
陳稟常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用了兩天時間冥思苦想想出一條計策,這天上午趁著駱鳳澤在御書房處理國事,他扮成御醫鬼鬼崇崇混進后宮,來見女兒陳曼芯。
見面之后父女兩個把所有宮人都打發出去在宮里密謀。
陳稟常說道:“女兒,爹想出辦法了,肯定能把那位的死做成意外!”
陳曼芯心頭劇烈地跳動,道:“什么辦法?”
陳稟常湊近女兒的耳邊小聲說道:“你不是說過皇上愛吃魚籽么,后天就是端午節了,我們便給他弄條魚吃……”
陳曼芯聽了兩手不自覺地收緊,手心里浸出一層冷汗,可是卻點頭說道:“好,我會按照父親說的做的,這個方法真是絕妙,再怎么也查不到我們父女的頭上。”
陳稟常眼里閃著陰險的冷光,道:“準備好的鱸魚我會讓人送到御膳房,其他的你在宮里安排,記住,這件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陳曼芯點頭說道:“嗯,女兒知道,女兒一定會按排好的!”
陳稟常生怕被人發現,不敢在女兒宮里多呆,商量好后便又悄悄出宮離去。
第二天晚上,駱鳳澤很晚也沒有休息,仍舊在御書房里看奏折,他正在那里批批寫寫,小駱止軒推門悄悄擠進來。
駱鳳澤看著兒子神情十分復雜,云珠還沒有抓到,不能守全確定駱止軒的身份,可是從種種跡象上來看,這孩子真的可能不是自己的兒子,但是偏偏又對這孩子很有好感,這真是讓駱鳳澤十分頭痛的一件事。
看來看去,想著趁現在還是父子,便對這孩子好一些吧。想著說道:“軒兒,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覺,到父皇這里來作什么?”
駱止軒笑嘻嘻地跑過來,說道:“今天上課的時候太傅說明天是端午節了,一家人要在一起慶祝,兒臣就回宮問母后,我們一家人會不會在一起,母后說父皇很忙,可能沒時間,兒臣就來問問,父皇明天會不會有時候和兒臣、母后一起過節?”
他的話說得駱鳳澤心酸,一家人……到了現在,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才是家了,后宮里嬪妃成群,可是卻找不一個一心人,兒子就站在面前,可卻不知道是不是親生,活來活去活到最后,竟然真的混成了孤家寡人!
想著他摸了摸駱止軒的頭,這要真是自己的兒子該多好,如果自己也能像秦昭一樣,哪怕遠在他國、數年不歸,家中妻子也能有妻兒一心一意地等自己該有多好……
駱止軒見他不出聲,再次問道:“父皇,您會去嗎?”
駱鳳澤想了想說道:“唔,一家人在一起吃飯是會的,只是我們家人太多,所以要都在一起,父皇不能只去你母后的宮里。”
駱止軒笑道:“太好了,我們家人多才熱鬧!我這就去告訴母后,明天我們所有人一起過節!”
說完小家伙樂巔巔地跑了。
駱鳳澤看著他的背影傷感了一會兒,兒在后又繼續低下頭批奏折,卻完全沒有想到,明天的那次團聚是有人為他設下的奪命餐。
第二天一早,陳曼芯生怕有變動,又讓駱止軒過來問了一次。鑒于她現在還是皇后,駱鳳澤便讓駱止軒帶話回去,讓她召集嬪妃們晚上到怡蘭殿去趕宴,一起歡慶端午。
陳曼芯得到消息后心里終于踏實下來,命麗瑩到御騰房去悄悄察看。
再說御膳房里,專門為駱鳳澤做魚的御廚打算清洗剛剛送進宮里來的鱸魚,可是卻見鱸魚已經被洗得干干凈凈擺在那里,時外翻看,內臟也處理得很好徹底,只剩下魚籽放在魚肚里面。
廚師以為是打下手的徒弟做的,說道:“魚洗得不錯。”
徒弟不知道他是在稱贊自己,疑惑回了一聲:“嗯?哦……”
師徒倆都沒當回事,便準備好配料,算計著開宴的時間烹制起來。因為知道駱鳳澤愛吃魚籽,所以御廚還特意把魚籽提出來單做,做好了配上裝飾拼回盤中。
麗瑩來的時候這兩人正在忙活著,麗瑩假裝關心晚宴的進程詢問了一下,知道除去駱鳳澤的之外,別人吃的都不是鱸魚,她便回宮去向陳曼芯稟報……
全宮人一起過端午,當然也少不了展紅菱和無憂、長樂,畢竟她們住在皇宮里,駱鳳澤的一家子過節,總不能讓她們娘三個在寧華宮里冷清著。
晚宴時間剛到,各宮的妃嬪們便準時過來了,這陣子后宮的事情太多,弄得駱鳳澤沒心情,所以誰的宮里都不去,嬪妃們平常摸不著他影子,只好在這個時候想辦法爭寵了,于是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艷光照人。
反倒是身為皇后的陳曼芯今天看起來很低調,一身顏色清淡的衣袍坐在那里,首飾也沒戴幾件,看起來像不受待見的怨婦一樣。
看到她這個樣子,眾嬪妃的心里才好過了一些,眾人被她害成了那樣,如果她仍舊趾高氣揚,豈不是要把人活活氣死。
展紅菱帶著無憂和長樂走進來時嬪妃們已經來了大半,怡妃坐在她的桌子后向展紅菱微微點頭,投以友好的一笑。
兩人從上次揭發陳曼芯后便沒再來往過,不過怡妃卻已經把她當作朋友了。
展紅菱也沒她回以友善的微笑,然后拉著無憂和長樂給陳曼芯見禮。
陳曼芯垂著眼皮有氣無力地說道:“安國夫人和兩位小姐免禮,坐那邊過去吧。”
在別人看來她很是失意,可是展紅菱卻感覺她這副樣子竟然像是裝出來的一樣。
她一邊狐疑一邊帶著無憂和長樂坐過去。
她剛坐下,旁邊的瑞妃就問道:“安國夫人,怎么不見太子呢?大節過節的,太子不應該不來啊。”
按說這樣的話應該問陳曼芯才對,可是她卻偏偏問展紅菱,不知是想與展紅菱套近乎還是有意擠兌陳曼芯。
展紅菱哪里知道駱止軒哪里去了,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或許一會就來了吧。”
拉著她手的無憂卻說道道:“可能是去找皇上了,晚上我們分開的時候太子說害怕今天晚上皇上不來,他要去御書房等著。”
“哦。”展紅菱和端妃這才知道。
又過了一會兒,嬪妃們基本都到齊了,駱鳳澤也終于牽著駱止軒的手出現在門口。
他一進來所有人都站起身施禮,展紅菱和無憂、長樂也隨著起身,駱鳳澤一邊向坐位走一邊說道:“都免禮吧,今天過節,沒那么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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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便直起身子,等駱鳳澤到了上首坐下,眾人才又紛紛坐好。
陳曼芯見駱止軒也坐在駱鳳澤身邊,生怕他不小心連累了他,連忙說道:“軒兒,別在父皇身邊吵,到母皇這里來。”
駱止軒坐在駱鳳澤身邊明顯不愿意過去。
駱鳳澤瞟了陳曼芯一眼,說道:“無妨,讓他坐在這里吧。”
陳曼芯正想再找別的借口把駱止軒叫走,駱止軒卻說道:“我不坐這里了,我到安國夫人那里去和無憂、長樂一起吃。”
駱鳳澤向展紅菱處看了一眼,莫名想起從前的舊事,暗想著如果她能成為自己的皇后,是不是現在自己就沒這么多煩心事了。
想著沒有阻止駱止軒。
而陳曼芯一心想讓駱止軒離開駱鳳澤,見他愿意換位置,便也沒再阻攔,駱止軒便坐到展紅菱身邊去了。
眾人就位,宮女便將各種菜肴便依次送上來,先冷后熱,待到那條鱸魚的時候已經是最后一道菜。
陳曼芯坐在駱鳳澤的身邊,偷眼向其他桌上瞧,見其他桌上上的都不是鱸魚,暗想應該不會搞錯了,關系到自己全家生死、后半生榮華的就是這一條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