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紅菱勸服金喜之后兩人出到屋外,柳守業(yè)和柳守成、柳萱兒三人又圍了過來。
展紅菱說道:“金喜和萱兒就隨我走吧,以后你們的生活我會負(fù)責(zé),只是這個男人……”
她把目光轉(zhuǎn)向金喜,說道:“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托付終生,他究竟怎么辦你自己考慮,想離開他,安王府保你們母女后半輩子衣食無憂,不想離開他……想好了他能不能給你們母女后半輩子幸福。”
柳守業(yè)一聽臉就白了,安王這意思竟然是要帶金喜母女去享福,讓她們把自己甩了,這怎么行!
想著他連忙跪在展紅菱面前,說道:“王妃、安王妃!您不能這樣啊,金喜她當(dāng)年被人販子拐賣,若不是我買下她,她早就被賣到青樓去了,做人要長良心,你不能讓她不要我,那樣豈不是忘恩負(fù)義啊!”
“你買下她?哼!金喜她可是宮出來的宮女,敢拐賣她人販子也是作死了,如果不是你買了她,她到官府去告狀,大可平安回到京城,沒人敢動她一根寒毛,你私買人口竟然還敢有這種說詞,還敢說什么良心、忘恩負(fù)義?不說別的,只看她為你操持家務(wù),生養(yǎng)女兒的份上你就不應(yīng)該打她,要沒良心也是你沒良心!”
“不是啊王妃,您不能這樣,俗話說打到的婆娘揉到的面,哪有女人不挨打的,您不能因為這個讓她不要我啊……”
展紅菱簡直想啐他一臉,對自己媳婦不好還這么理直氣壯,好像女人天生就應(yīng)該挨打似的!
可是她轉(zhuǎn)頭向金喜看去,卻見金喜站在那里猶豫,半天之后說道:“好歹……他敢是萱兒的爹,再怎么也不能不要他,求王妃還是讓他和我們一起去吧!”
展紅菱看是無語了,想著金喜怎么善良到?jīng)]有底限,可是沒辦法,她認(rèn)可了,還有柳萱兒在,自己怎么也不能強(qiáng)行作主把人家一家人拆開,便只能點頭,說道:“好吧,去是去,但是以后若還敢這樣對你,到時候就算你想留他,我也不會容他!”
沒等金喜回答,柳守業(yè)就連連說:“是是是,小人肯定再不打金喜了,一定對她好好的!”
柳萱兒也說道:“多謝王妃收留我爹爹……”
一旁的柳守成卻在暗想,大哥這下真是走運了,直接一步登天,混到安王府里去了,看來當(dāng)年買下堂嫂還真算他有眼光……
說了幾句話后柳守成回庸城家中,展紅菱和翠蘿便在金喜家的小屋里將就了一夜,第二天簡單吃過早飯后便要出發(fā)。
柳守業(yè)覺得以后到安王府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所以家中的東西除去少量的金銀細(xì)軟之外別的都不要了,可是他想走,金喜卻在一堆箱柜里翻起來沒完。
柳守業(yè)不耐煩地叫道:“你這婆娘,又在翻騰什么東西,那些破破粒粒的,拿去也不怕王府的人討厭!”
金喜卻不理他,還是在那里一直翻,翻來翻去在箱子底翻出一樣?xùn)|西,悄悄塞進(jìn)懷里,然后這才過來和展紅菱等人一起離開。
于由著急西晟這的情況,展紅菱不需一群一人一塊趕路,進(jìn)到庸志愿后置辦了些行路用的東西,然后讓柳守業(yè)和柳萱兒在后面慢慢走,她帶著翠蘿和金喜飛馬直奔西晟而去。
西晟津城。
展紅菱走后沒兩天,程恪和展陌、張子焦三人就先后到達(dá)了。
來到城里之后,程恪先來看望父親,在看到他滿身剛剛愈合中的傷口后,心痛得跪地痛哭,硬要沖到反軍營里去殺許云暮。
若不是張子焦和展陌攔著,程彥又一力壓服,沒準(zhǔn)真會作出什么瘋狂的舉動來。
秦昭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勉強(qiáng)走路,在無憂和長樂的攙扶下也來到程彥房中,見到程恪愧疚地說道:“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讓舅父代管西晟的事務(wù),他便不會落到許云暮手中。”
程彥現(xiàn)在的身體已經(jīng)比從前好多,他雖然受了不少折磨,但是內(nèi)臟腳沒受傷,體力恢復(fù)得要比秦昭快。說道:“安王不必在往自己身上攬責(zé)任了,一切都是動數(shù),該著我命里要受這些災(zāi)難,總算這條老命還在,就沒什么大不了的!”
展陌也在自責(zé),說道:“說起來最應(yīng)該怪的是我,碩王從小在我身邊長大,如果我能好好教導(dǎo)他,他敢不至于做出這種沒有理智的事情!”
張子焦又坐在那邊嘆氣,說道:“你們都好說,畢竟與他不是真正的親屬,而我卻是他的嫡親舅舅啊,他父母不在,我就是他惟一的長輩,他做出這等事來,都是我的錯!”
秦昭說道:“罷了,我們也別在這自己責(zé)怪自己了,既然事情已經(jīng)這樣,我們便想辦法解決好了,這樣怨天尤人沒有任何意義。”
程恪怒道:“解決?能如何解決?那種大逆不道的東西,就應(yīng)該繩之以法,按大晟律便處置!”
秦昭說道:“話不能這么說,他畢竟是先帝的兒子,無論做出什么事,看在先帝的面子上都要盡量寬容。”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張子焦,他不確定張子焦是否知道駱止軒是自己兒子的事情。
張子焦垂頭說道:“唉,這個孽障,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他也不想想,當(dāng)今皇上能不計前嫌有多么不容易,讓他平安回到京城,做一輩子逍遙王爺已經(jīng)很難能可貴了,他竟然還貪得無厭,又想覬覦皇位,唉,真是糊涂啊,糊涂!”
秦昭聽出他話里話外對當(dāng)今皇上還是十分忌憚,知道他應(yīng)該是不知道皇上是自己的兒子,心里稍稍放松,說道:“其實我覺得這也不怪碩王,還是許云暮太狡詐了,借著皇上年輕不懂事來欺騙他,這家伙才是真正該死的!”
展陌也道:“是啊碩王年輕沖動,對當(dāng)年的事不了解,肯定是被許云暮欺騙了,所以我覺得還是應(yīng)該勸勸他,讓他迷途知返才是正理!”
張子焦說道:“我此次來就是來勸他的,我是他的親舅舅,我就是信我的話他還會不聽!”
秦昭說道:“說勸的話,我們不是沒勸過,長樂從開始就在他身邊反對,雍京城下,紅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后來無憂偷進(jìn)大營又勸他,碩王似乎動搖過,可就是拗不過許云暮那狗賊,一次次被他挑撥!”
張子焦憤憤起身,道:“這次不會的,我是他親舅舅,娘親舅大,我就不信,我的話他還不聽,若實不聽話,那就直接讓他死去好了,我也實在管不了他!不行,我這就去,我一定要把他勸回頭!”
展陌也道:“既然子焦兄要去,那我便陪你好了,好歹他也叫我過幾看舅舅,我對他的性格還是了解一些的。”
張子焦點頭說道:“好,那我們就一起去!”
秦昭見兩人都在沖動,連忙勸道:“子焦兄、展陌,我覺得你們兩個想得太樂觀了,即便你們的勸說可以產(chǎn)生效果,肯定也會被許云暮想辦法阻撓,而且在他的操縱之下,沒準(zhǔn)你們還會發(fā)生危險,所以還是不要去的好!”
可是張子焦和展陌的主意已定,哪會輕易打消,展陌說道:“沒事的姐夫,碩王在我身邊長大,知道他的性子,他不是沒有情義的人,就算不聽我們兩人的,也不會把我們怎樣的,你放心好了。”
張子焦也道:“不錯,我就不信了,他這個外舅還能把他這妝舅舅如何,他若真?zhèn)旌淼侥莻€地步,就讓我死在他手里好了,讓我到九泉之下找他那苦命的娘告狀去!”
秦昭見攔不住他們,只能點頭說道:“好吧,那我讓吳凱保護(hù)你們,你們見到他后也盡量小心,尤其是展承,你與碩王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又與我和你姐姐關(guān)系極近,他更可能傷害你,所以千萬不能大意!”
展陌點頭道:“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張子焦拍著胸脯說道:“沒事,到時候讓展陌在我身后,有我在,他不會有事的!”
兩人決定下來便向外面走去。
秦昭實在擔(dān)心展陌有個好歹,自己沒法向妻子交待,便又叮囑吳凱,讓他盡力保護(hù)展陌,吳凱也向他打了保票,保證展陌不會出事,秦昭這才放心一些,在衙門里等他們的消息。
再說張子焦和展陌,兩人來到兩軍陣前,讓軍兵向?qū)γ婧霸挘旭橉ボ幊鰜硪娒妗?
此時軍營里的駱馥軒正在上火,自從幾天前孫寧和被抓起,他就處于極度焦慮之下,后面雍京被奪,現(xiàn)在主遇以又被俘,軍中糧草所剩不多,軍心開始動搖,有很多軍兵悄悄逃離,潛回到雍京去了。
現(xiàn)在聽說自己的“兩個舅舅”同時來到軍前,他更加慌神,有種小孩子做錯事,要見家長的感覺。
許云暮在旁聽到卻眼睛發(fā)亮,道:“皇上,機(jī)會來了!如果能把這兩個人抓到,那么我們就又有威脅秦昭和展紅菱的工具了!”
駱馥軒一驚,道:“這怎么可以,這兩人是朕的舅舅!”
許云暮惱火地皺眉,道:“皇上,您也太厚道了吧,這兩個人還算什么您的舅舅,展陌本就是您仇人的弟弟,而張子焦那廝,雖然是您的親舅舅,可是他又為您做過什么?甚至連您的母親張?zhí)笏涝陉惵臼掷锼紱]有一點反應(yīng),這樣的人您還認(rèn)他作舅舅?”
駱馥軒被他說得無語,可是想來想去還是下不了那份決心,低頭說道:“可是這兩個人,一個對我有養(yǎng)育這恩,另一個是我的血親,我若傷害他們,豈不是要被人罵死!”
許云暮暗自憋氣,想了半天說道:“如果皇上下不去手,那就為臣來好了,有罵名也是臣擔(dān)著,罵不到皇上頭上!”
駱馥軒仍是擔(dān)心,說:“可是丞相做出的事也還是要算在朕的頭上,那與朕做有什么區(qū)別!”
許云暮說道:“好吧,那此事就當(dāng)臣沒說,皇上又要怎么決定?是去見他們還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