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之所以敢這樣說是因為陳曼婷離開秦府的時候確實沒人看見,因為怕丟人,所以他們是在府內上的車,回家之后也把車趕到院子里去才讓她出來。
聽她說完,展紅菱一臉嘲諷,道:“原來陳夫人嘴里的事實是這樣的,那么是不是我逼死陳五小姐的說法就這樣成立了呢?”
“什么叫說法,這根本就是事實,曼婷都已經死在你府里了,你還想脫罪嗎?!”
陳夫人對展紅菱吼完又朝駱鳳澤說道:“皇上,臣妾請求皇上派人到安西侯府去搜查,估計曼婷的尸體還在府府之中,人死現在,見都沒讓我們見,臣妾懷疑曼婷的死另有隱情,沒準她都不是自盡,而是被人害死,那樣的話,臣妾及陳家一家都要和秦家沒完!”
由于展紅菱直到現在也沒否認陳曼婷的死,所以聽到現在,駱鳳澤也以為陳曼婷已經死了,那么無論是什么原因,只要死在安西侯府,展紅菱就肯定脫不了嫌疑,想著說道:“安西侯夫人,對于裕國公夫人的控訴你還不認可么?如果那樣的話,騰真要派人到你府里去搜查了!”
展紅菱看了看,到現在駱鳳澤還能是這樣溫和的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比上一次不知好了多少,于是決定不再賣關子,說道:“皇上,既然所有的一切都在陳五小姐身上,那么又何必去搜呢,皇上直接招她進皇宮就是,事實如何一問便知。”
“一問便知?!”駱鳳澤滿臉錯愕,道:“安西侯夫人您說對陳曼婷一問便知?難道從死人口中也能問出話來?”
展紅菱冷眼向陳夫人和陳曼芯看了一眼,說道:“皇上臣妾從進到這殿里到現在,可從未說過陳小姐已死啊,皇上又何來向死人問話一說呢?”
“她沒死?!”駱鳳澤的更加驚愕了,猜疑地看向陳夫人和陳曼芯,道:“你們口口聲聲指揮安西侯夫人逼死陳五小姐,現在安西侯夫人又說她沒死,你們究竟誰說的才是真話?!”
陳夫人和陳曼芯聽了也差點沒把下巴驚掉下來,昨晚陳夫人派的人眼睜睜看著陳曼婷用刀子把展紅菱逼進秦府里,擱誰想以展紅菱和陳曼婷的思怨,又在陳曼婷已經被陳府宣布死亡的情況下,展紅菱沒有不殺她的道理,而今天展紅菱又這樣若無其事地到宮里來教太子,那肯定是已經解決了陳曼婷這根心頭刺,現在她說陳曼婷沒死,這怎么可能?!
她們倆在這里呆著,展紅菱卻在一旁冷笑,說道:“陳夫人,聽到您的指控,妾身真是一頭霧水,硬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給說成死了,還要用這所謂的‘人命官司’來控告我,我這可是要怨成什么樣啊!”
說完又朝駱鳳澤說道:“皇上,臣妾請皇上立刻派人到秦家去把陳五小姐詔來,讓她當面把一切都說清楚,看臣妾究竟有沒有放她回陳家、到底是誰逼她去死了!”
駱鳳澤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目光里透著絲絲寒氣,說道:“皇后、裕國夫人,這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們能給朕解釋一下么?”
這下陳曼芯和陳夫人母女再也沈不信氣了,兩人同時走出來跪在駱鳳澤面前,陳曼芯結結巴巴地說這:“皇、皇上,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是、都是母親說的,她說曼婷已經死了、曼婷的母親也死了,臣妾想這么大的事,肯定不會是假的,所以就帶母親來見皇上了!”
事到如今,她除了往母親身上推已經沒別的辦法,畢竟事實究竟怎么回事她也不知道,完全都是聽母親說的。
陳夫人的腦袋里嗡嗡直響,心里還在想著,怎么會這樣,展紅菱沒殺陳曼婷?她為什么不殺呢?她有什么理由不殺她?難道這女人竟然能猜到自己會倒打一耙?
她在這里慌亂著,前面的駱鳳澤已經重重一拍桌案,叫道:“裕國夫人!你這是在戲耍朕么?!竟然在朕的面前憑空捏造,誣陷安西侯夫人!你、你是欺君!”
陳夫人汗如雨下,道:“皇上,皇上臣妾也不知道,因為從安西侯府里傳來的消息就是這樣的,說曼婷已經死了,所以、所以臣妾才來鳴冤,臣妾、臣妾也不知道這是個假消息!”
展紅菱恨得在她身后冷笑,道:“裕國夫人!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欺騙皇上!我倒想問問你,你從我府里什么人的嘴里得到的消息,說我把陳五小姐逼死了?既然得到這樣的消息,你們為什么不去我府里看呢?反倒直接到宮里來告狀!人不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么,你連確認都沒確認就來告狀?裕國公府的人就是這么處理事情的?”
“這、這……之前都鬧成那個樣子了,我們哪還好意思去安西侯府要人,安西侯夫人之前處處把曼婷往死里逼,有人說她死了,我們當然就住了,不然、不然曼婷的母親怎么會自盡!”
展紅菱不愿再與她爭執,說道:“皇上,既然裕國夫人一口咬定臣妾把陳五小姐且往死里逼,那么便還是詔陳汪小姐來問吧,由她自己說事實都是怎么回事,相信她的話才是最值得相信的。”
陳曼芯和陳夫人哪敢讓陳曼婷到殿上,在她們以為,陳曼婷肯定知道駱止軒的事情,現在她連命都沒了,如果見到駱鳳澤,肯定會把這事說出來,于是兩個人同時叫道:“不!不要!皇上還是不要詔見曼婷了!”
見兩人昭顯心虛,駱鳳澤更加生氣,咬著牙齒怒道:“皇后、裕國夫人!你們一個是騰的皇后,一個是朕的的岳母,竟然作出這種事來,你們、你們是以為朕不會處置你們么?!”
陳曼芯現在沒別的辦法,只好哭求道:“皇上!皇上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沒有問明真相就輕信母親,求皇上恕罪!”
陳夫人不甘心就這樣認了,還想狡辯可是卻被陳曼芯拉住,說道:“母親,您快向皇上認錯啊!別再惹皇上生氣了!”
陳夫人無奈只好說道:“皇上,都是臣妾的錯,臣妾輕信人言,被小人愚弄,誤會了安西侯夫人,臣妾這里向安西侯夫人道歉,求皇上寬恕,皇上若是生氣盡可治妾身的罪,只求不要連累皇后就好,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展紅菱仍是站在后面看著她們冷笑,其實她也不太愿意讓陳曼婷來見駱鳳澤,畢竟她現在已經是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誰知道見到駱鳳澤之后能做出什么事、說出什么話來。
駱鳳澤看著地上自己的岳母和妻子,臉色準得像一坨冰,這是自己的親人,卻在自己面前一次又一次地誣陷別人、試圖陷害別人,秦昭在兩軍陣前為自己沖殺、為自己擴展疆土,她們卻背地里使這種陰謀詭計,再這樣下去,是不是自己的江山都要葬送在她們手里?
想著他慢慢起身,在陳曼婷和陳夫人面前踱步,緩緩說道:“皇后,這是第幾次了?”
陳曼芯被他問得微愣,道:“皇上您在說什么?什么第幾次了?”
駱鳳澤陰寒地說道:“你是第幾次誣陷別人了,從進入靖王府開始到現在,從前的淑妃、后來的宮中妃嬪,再加上安西侯夫人,前前后后多少次,你可還能忘得清?”
陳曼芯臉色發僵,駱鳳澤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擺明了這次是不想輕饒她。
“皇上!皇上您不能這么說,臣妾嫁給皇上之后是有許多不對的地方,要雖皇上不能只看到臣妾不是,看不到臣妾受的委屈啊!臣妾雖然在別人眼里貴為皇后,可是有多少雙眼睛盯著皇妾,想在臣妾身上找出錯處來,臣妾為皇上養育皇子,還要被人指指點點,心里藏著多少苦無處訴,每天在皇上強擠笑顏,為的就是讓皇上寬慰,臣妾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駱鳳澤慢慢把臉轉向一邊,這樣的話別人說出來或許讓人心疼,可是從陳曼芯嘴里說出來卻真的很難讓人心動,只是現在自己真的能處置了她么?那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
想著說道:“你對朕怎樣都是夫妻之間的事,可是你卻不能肆意誣陷他人,便說今天的事,你們母女這樣誣蔑安西侯夫人,若是罪名坐實,那豈不是死罪一樁,對此,你們又要如何交待!”
展紅菱聽他的話就知道,陳曼芯的罪是又治成了,這明顯是在給她們轉圜的機會。
果然聽到他的話后,陳曼芯還沒反應過來,陳夫人就忽然轉頭,跪在地上朝展紅菱說道:“安西侯夫人!千錯萬錯都是老身的錯,曼芯都是聽了我的話才誤會夫人的,夫人要怪罪就怪罪老身自己好了,是打是罰還是按律治罪,怎樣老身都認了,只求夫人成全皇上和皇后,不為別的,后宮安定才能讓整個大晟朝都安定,夫人是深明大義的人,夫人不會為了個人恩怨而置晟國利益于不顧是不是?”
見她竟然用這種大帽子壓自己,展紅菱嘴角撇了撇,心里不知有多恨,真想就此說一句“我沒你說得那么我,我就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可是當著駱鳳澤再怎么也不能說出這種話。
她把牙齒咬了又咬,說道:“罷了,其實我也根本就沒想追究什么,畢竟國丈一家從來就是這么做事的,這對陳夫人和皇后來說都是小事,我倒也不能因為這種‘小事’計較太多,只要這次過去了就好,以后我會小心的。”
她的話不陰不陽,說得陳夫人連接下來的話都沒法說了。
駱鳳澤也聽出展紅菱的不滿,轉身說道:“還是安西侯夫人寬宏大量,不過這件事卻也不能不了了之,裕國夫人挑唆皇后誣蔑安相侯夫人,念你年高糊涂,又得安西侯夫人原諒,朕便不治你的罪,但是從此以后你不準再進宮探視皇后!”
陳夫人的老臉頓時僵住,以后再不讓自己進宮,女兒又不能輕易出宮,那不是到死也見不到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