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寧和聽完傻眼了半天,狐疑地看著許燦,說道:“許儀賓,你莫不是真瘋了?當年皇上怎么可能變成秦昭的兒子,這簡直是笑話嘛!”
許燦道:“就知道你不信,可是你難道沒聽說,秦昭的養子秦平安,卻是先帝的二皇子,前不久已經認祖歸宗了!”
孫寧和說道:“這當然知道,只是舉國皆驚,我有什么道理不知道的!”
許燦說道:“那還有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情,聽完之后你會更驚,不知道我的妻子、現在的安王女兒長樂郡主,其實她也不是秦昭的女兒,她的真實身份是,先帝和剛剛故去的陳太后的女兒,她是名副其實的公主!”
“呵呵呵呵呵……”孫寧和笑得苦澀又怪異,說道:“儀賓你越說越離奇了,老夫我真被你嚇到了,你、你還是快走吧!跑到我這兒來說這樣的話,真是要老夫的命??!”
許燦急道:“怎么你孫大人你還是不肯信我,你知不知道,現在皇族正統的碩親王,已經帶著玉璽來到西晟,這就要宣布秦昭的惡行,揭穿當今皇帝的身份,重新拿回駱家的江山,鏟除他們這群|奸黨!就是孫大人明智,愿意效忠新帝,那么今后仍舊有高官厚祿,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但若是孫大人不把握這個機會,那么秦氏一族受到懲處后,你們這些黨羽必定也要嚴懲,所以孫大人五一定要考慮好,要不要把握這次機會,過了這個村可沒有這個店了!”
孫寧和仍是不敢輕易相信,懷疑地看著他,半天不回答。
許燦見自己勸不了他,上前拉住他的手,說道:“既然你不相信,那就跟我去吧,碩親王現在就在王宮里,家父也來了,我們剛剛已經把程彥趕出去,你去見見他們就知道了!”
孫寧和這才知道,原來王宮那邊都已經政變了!
他提心吊膽,擔心去了惹是非,又擔心不去真錯過了什么,以后日子更難過,就這樣迷迷糊糊被許燦拉出府,一路來到王宮之內。
王宮里的許云暮和駱馥軒還在等著消息,卻見他帶了一個人進來,兩人都起身相迎。
許燦說道:“父親、碩王殿下,這位是孫寧和孫大人,是寧和西晟的兩朝老臣,德高望重,絕對什得倚重,只是他不相信我說的話,還請父親碩親王向他講明!”
許云暮見兒子果然找來人,干脆說道:“還叫什么碩親王,現在已經是皇帝陛下了,我們已經商定出年號,明日陛下便登基,陛下剛剛已經封為父為左丞相,還缺一個右相之職,不知這孫先生是否愿意?”
孫寧和見王宮中主事之人果然已經換掉,這個許云暮還張口就拿右相的位置誘惑自己,他不由得有些動心,半信半疑道:“你們可真是打京中而來的許云暮大人和碩王殿下?”
許云暮連忙說道:“這還有假,如果孫大人見過我家先帝,必然會知道這位就是先帝的親生皇子,他長得可與先帝當年一模一樣,而且,他還帶了玉璽過來,有此玉璽在,碩王就是皇家正統,登基為帝、鏟除奸黨乃是順天應命!”
聽了他的話,孫寧和向駱馥軒的臉上看去,他雖然沒見過駱鳳澤的真容,卻見過他的畫像。
駱鳳澤直到死的時候也不過才三十出頭,與年少時變化不大,所以孫寧和看到的畫像便也與駱馥軒差不多。
他細看之下,還真看出來了,站在那里目瞪口呆道:“原來竟然真是碩王殿下到至!失敬、下官失敬啊!”
說罷便跪在地上叩頭。
駱馥軒正被許云暮吹噓得不知所措,見他下跪連忙扶起,道:“孫大人不必如此多禮?!?
許云暮在旁說道:“皇上,不如您把玉璽拿出來給孫大人看看,順便也給孫大人封個官,也好讓孫大人幫助我們反秦除逆,重整河山!”
駱馥軒知道許云暮是想讓自己震懾一下孫寧和,于是便把玉璽取出,放在桌子上,說道:“孫大人請看!”
孫寧和見到那碧幽幽的一塊玉璽,顧不得失禮捧在手中觀看。
他們這些當官的人對這些東西研究頗深,看了一會兒就辨認出來,驚訝道:“哎呀!果然是玉璽!天哪,竟然真有真龍天子駕臨西晟!慌恐,臣實在慌恐!”
說著再次拜了下去。
駱馥軒又一次把他扶起,說道:“既然孫大人歸心于我,那朕便封你為大晟新朝的右丞相,與許大一起輔佐朕,取回我大晟江山,與朕一起大展鴻圖!”
孫寧和欣然領命,然后開始給駱馥軒和許云暮出謀劃策。
再說程彥,從王宮中逃出來之后便去找威寧侯吳凱。
這個威寧侯吳凱就是當年被俞宏騙去做秘一營將領的將軍吳凱,后來與寧國的戰事暴發,他便也投身軍中,秦昭為帥后一直在秦昭手下,立下赫赫戰功,在寧國徹底被滅后秦昭向朝廷請命,把他封為威寧侯,現在的他與秦昭交情莫逆。
程彥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第一個便來找他。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吳凱竟然沒在府中,白天時出去巡查,因故被耽擱在城外了。
程彥暗呼倒霉,便來到一個名叫肖平川的武將家中。
只是這樣一來就把時間耽誤了,來到肖平川家的時候便比較晚。
肖平川也是秦昭手下的得力干將,地位雖然僅次于吳凱,可是王都中的兵馬卻有一半在他手里掌握著。
程彥來后和他說明情況,這個性格耿直的漢子氣壞了,當即就叫道:“太猖狂了!竟然敢到西晟來造反,看我抓住不把他們撕成碎片!走,我這就和程大人去點兵,帶人包圍王宮!”
“好,我們這就去。”
程彥和他一起出了肖府,直奔設在城墻邊上的臨時兵營而來。
這里原兵營中為巡城兵馬臨時休憩設立的,也是巡城將領發布命令的地方。
兩人來到里兵營時里面一片漆黑,肖平川一邊向里面走一邊嘟囔:“這些小子,就算是夜里也點幾盞燈啊!這黑摸咕咚的,有細作進來都不知道……”
他正說著,程彥意識到不好,叫道:“肖將軍慢走,可能要出事!”
肖平川一回頭,說道:“出什么事?這是咱自家的兵營……”
兩人正說著,四周卻突然亮起火把,大群的官兵把兩人圍住。
程彥和肖平川大驚失色,正在兩人想逃之時,卻聽前面有人叫道:“程彥,你還想走嗎?”
程彥抬頭看去,卻見許云暮出現在前方。
許云暮恨程彥已經恨到幾乎要瘋狂的地步,此時終于把他圍住,指著他咬牙切齒道:“程彥!今天你終于落以我手里了,看我怎么樣報當日的受辱之仇!”
程彥暗恨自己大意,今天落到仇家手里,肯定是沒有自己的好了。想著手指著許云暮怒罵道:“姓許的!你這個奸賊!皇上怎么沒在京城里把你處死,讓你逃到這里來作孽!我告訴你,你這樣的無恥之徒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沒有好下場?哼哼……”許云暮冷笑道:“現在沒有好下場的可不是我,而是你!程彥,我現在就讓你得到報應,來人,把他給我綁起來點天燈!我要讓他一點點被燒死!我要看他在我腳下求饒,不然難消我心頭惡氣!”
他的一聲令下,后面的官兵就要往上沖,可是站在程彥身邊的肖平川卻大叫道:“住手,我看誰敢!”
這些兵士從前都是聽他命令的,現在見他發威,就又不敢動了。
肖平川叫完之后指著許云暮身邊的一個武將叫道:“李釬,沒想到你竟然會背叛安王,跟著這逆賊造反!”
那叫李釬的說道:“肖將軍,現在說不準誰是逆臣呢,連皇上都成叛賊了,我們還怕什么安王!”
說完揮手又讓兵士向上沖。
這些官兵之前看到駱馥軒下達的圣旨,都覺得應該以皇命為重,便又向前沖來。
肖平川無奈只能揮刀反抗。
他一個武將是有自保之力,可是他身邊的程彥卻不然,一會的工夫就被軍兵把腿刺傷,一頭栽倒下去。
肖平川知道以自己一人之力根本救不了他,叫道:“程大人,你先受點委屈,我沖出城去,找吳凱侯爺回來救你!”
說完他拼命向外面沖去。
許云暮主要想抓的是程彥,而西晟兵又不真心想傷害肖平川,所以盡管圍著的軍后不少,肖平川卻還是沖出重圍去了。
看著瘸腿的程彥被押到自己面前,許云暮雙眼通紅,走上前來狠狠扇了程彥一個耳光,叫道:“姓程的,叫你囂張,我看你這樣還囂張不囂張!今天你落到我的手里,我一定不會讓你好死的!來人,把他給我吊起來,點火,我要親眼看著他被燒死!”
他下完命令后沒有動手,他身旁的李釬又叫了一遍,那些軍兵這才過來把程彥押走,倒過來捆在一個木樁上。
許云暮叫人往程彥身上潑滿油,然后走到他面前,手里拿著一個火把,陰森地笑著說道:“程彥,你的死期到了!這就是你羞辱我們許家的下場!記著,到了陰間還要還欠我父親一份報應……”
說著他的火把向前伸,就要把程彥點著。
就在這時,他身后忽然有人叫道:“公爹!你不能燒死舅公!”
許云暮轉頭看去,卻見長樂在許燦的陪同下走來。
許燦挽著長樂怕她摔倒,頭卻低低地垂著不敢看父親。
之前他和父親、駱馥軒、孫寧和三人商量完后便回臥房去看長樂,卻見長樂哭得死去活來。
長樂向他詢問外面的情況,他也就都說了,結果長樂聽到許云暮要來抓程彥,而且抓到之后還肯定會和以極刑,她就立刻跑出來尋找,不想還真找到了,在這樣關鍵的時候來到。
看著程彥馬上就要被燒死,長樂說道:“公爹,你不能這樣,你若燒死舅公,以后讓我怎么向我母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