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翠蘿這次真要出來,兩人連忙快步往旁邊走開一些。
翠蘿和展紅菱早就知道屋外有人偷聽,所以才在里面有那番對話,翠蘿推門出來后假裝沒留意兩人,直到到外面院子里去看藥去了。
劉廣和許山跟在后面探頭探腦地看,見翠蘿出來后物栓子一起把大罐子里熬好的藥倒進(jìn)一個盆子里,然后端進(jìn)來向秦昭的房里走去。
兩人商量了一下,跟著也進(jìn)到秦昭房里。
此時莫青雨也在秦昭房內(nèi),翠蘿端來的那一盆藥放在桌上,旁邊還擺著幾只碗,莫青雨正在往一個碗里盛藥汁,見兩人進(jìn)來沒好氣發(fā)斜了一眼,端起剛盛出來的藥一口氣飲下,然后說道:“大公子,這藥一人一碗服下,然后躺在床上發(fā)一場汗就好,稍后我再過來看。”
說完出推門便出去了。
他出去之后秦昭朝劉廣和許山尷尬地笑笑,道:“呵,兩位別介意,莫先生也是累了,不是故意躲著兩位。”
他再怎么解釋這兩人也不會相信,被莫青雨討厭了一路,兩人心里都清清楚楚,如果不穆兆延事先吩咐,他們弄死莫青雨的心都有了。
不過在秦昭面前還是硬裝大度,許山道:“沒事沒事,我們不會和他一般計較的。”
劉廣卻看著桌上的藥說道:“展兄和莫先生是否也病了,怎么也要吃藥?”
秦昭說道:“不是,莫先生說二弟的傷寒可能會傳染,讓我們先喝點(diǎn)藥預(yù)防一下,哦,正好二位來了,不然我還要過去請呢,二位也都喝點(diǎn)吧,傷寒這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搞不好也會要人命,我們還是小心點(diǎn)好。”
“唔……”劉廣和許山猶豫著對視了一下,說道:“嗯,好啊,那個……還是展兄先喝吧,畢竟這是莫先生給你熬的。”
秦昭搖頭道:“兩位何必這么客氣呢,好吧,那我就先喝了。”
說完到盆子里盛了一碗藥也一飲而盡,然后對兩人說道:“兩位先喝吧,‘展羅’去把栓子和‘梁杰’叫來,也一起喝點(diǎn)。”
翠蘿走到門口向外面招呼:“‘梁杰’、栓子,進(jìn)來喝藥!”
劉廣和許山這下相信了,兩人生怕藥被三個下人喝沒,一人盛了一大碗咕咚咚就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兩人頓覺身上發(fā)熱,還有點(diǎn)麻酥酥的感覺,只是這種感覺暫時不大,所以還沒當(dāng)回事。
秦昭站在他們面前一動不動地說道:“兩位,莫先生說喝完了到床上發(fā)一陣子汗效果更好,不如兩位回屋躺會去?”
這兩人答應(yīng)一聲出秦昭的房門向自己的屋子走去,他們出門的時候梁可和栓子還在拼命向屋里擠,好像生怕喝不到藥一樣。
這兩人便麻著身子走回自己的房間,一左一右躺在床上,還像模像樣地拉過被子蓋在身上。
躺了一會后劉廣大著舌頭說道:“許山,你覺得怎么樣?我怎么覺得身上越來越麻,好像連手都動不了了。”
許山也一樣大著舌頭道:“是啊,我也一樣,我剛喝的時候身上就麻了,還以為是藥力太強(qiáng)的原因,以為一會就過去了,可是現(xiàn)在越來越嚴(yán)重了,好像、好像連舌頭都不好使了!”
“你說……咱們是不是……中了、蒙汗藥啊?”
“不是吧,蒙汗藥不是這個味,喝了之后也……不是這種感覺。”
“可是、咱們喝的、可是莫青雨……的藥啊、他的道道、多著呢,沒準(zhǔn)是……咱們、不知道的、蒙汗藥!”
兩人說來說去,最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許山最后含糊著說出一句:“完了……咱們、好像……真著、他們的……道了!”
說完之后兩人便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再說秦昭的房里,這兩人出屋之后秦昭便是一個趔趄,差點(diǎn)沒摔倒在地上。
梁可趕緊過去把他扶住。
秦昭說道:“快,你們快過去看看莫先生,趁他還能動讓他給我們弄解藥……”
他正說著,莫于雨和展紅菱已經(jīng)推門進(jìn)來。
秦昭看著沒事人一樣的莫青雨說道:“莫先生,你怎么沒事?”
莫青雨淡淡說道:“我出門之后就把藥吐出去了,當(dāng)然沒事。”
秦昭麻著臉苦笑一下,敢情是自己傻啊,喝完了就在這硬挺著。
莫青雨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小藥瓶,在里面倒了幾顆小藥丸給秦昭服下。
秦昭吃完之后還覺得身上麻,問道:“先生,這藥力要多久能過?”
莫青雨說道:“唔,你喝下的時間不久,大概吃了解藥大概明晚就沒事了。”
秦昭又是一陣冒汗,心道這藥力竟然強(qiáng)成這樣,吃了解藥還要明天才能過藥勁,看來那兩個是說什么也跑不了了。
秦昭被藥到,接下來的事情只能展紅菱張羅。
她和莫青雨先進(jìn)到劉廣、許山的屋子里看了一下,見兩人在床上躺得直挺挺的,用手推也不動一下,只有眼睛能眨巴幾下,嘴唇蠕動幾下便大不了,根本說不出話來。
展紅菱十分滿意這個效果,不由得更加贊嘆莫青雨的醫(yī)術(shù)。
兩人被摞倒,自然少不了在他們身上一通翻找,結(jié)果翻出來穆兆延的兩封書信,一封上說明他見到展紅菱的前后經(jīng)過,詢問俞宏展紅菱的身份是真是假,真的話希望俞宏能看在穆兆延的面子上饒過展紅菱,若是假的話便讓俞宏把展紅菱抓住,查清她身上俞家秘營令牌的來歷。
而另一封信寫得卻是公事,告訴俞宏西寧已經(jīng)徹底滅亡,東寧王恢復(fù)一下實(shí)力后便要攻打晟國,讓俞宏準(zhǔn)備好在內(nèi)部接應(yīng)。
除了這些之外有一塊信物令牌,看形狀和展紅菱拿到的那塊很相近,估計應(yīng)該是一套的。
展紅菱看完之后嚇得一身冷汗,這下證據(jù)確鑿,俞宏果然是串通寧國要謀反。
她把信和令牌拿給秦昭看,秦昭氣得麻著手拍桌子,道:“俞宏這個老東西!在晟國也算位高權(quán)重,竟然還不知足,竟然要謀反!真是狼子野心!”
展紅菱道:“我們把這些東西拿回京去給三皇子吧,讓他呈給皇上。”
秦昭說道:“這些東西確實(shí)算不少,可是就是怕俞宏還有別的應(yīng)對,所以我決定還是要去他的秘營看一看,把一切都弄準(zhǔn)了再讓三皇子向皇上稟報,不然弄巧成拙豈不害了三皇子。”
展紅菱之前是不同意他去冒險的,可是見他這么堅(jiān)決,而且說得也有道理,只好點(diǎn)頭說道:“好吧,正好這里有穆兆延的令牌,拿著去或許可以唬唬人。”
商量完后她讓秦昭到床|上去歇著,然后開始吩咐梁可和栓子做事情。
她叫兩人一起出去,栓子負(fù)責(zé)買兩壇子酒回來,梁可出去租一處僻靜的民房。
不一會栓子把酒抱回來,展紅菱把秦昭扶到劉廣、許山的房間里,幾人在里面故意大聲說笑,作出歡聚飲酒的聲音。
過了一陣子梁可租完房子回來,展紅菱又讓栓子套上馬車,把被潑了一身酒的劉廣和許山扶到車上。
他們走過樓下大堂的時候掌柜還在問:“喲,這是兩位怎么喝成這樣,好像都不省人事了。”
展紅菱道:“可不,不讓他們來送行偏要來,現(xiàn)在還得我們送他們回家。”
這時的劉廣和許山早就不是東寧校尉的打扮,光看面貌掌柜也看不出他們是哪里人,真以為是展紅菱說得那樣,便沒當(dāng)回事。
展紅菱和栓子、梁可一起把許山和劉廣送到剛租下的民宅里。
梁可辦事妥當(dāng),租的民宅一個大大的地窖,三人把劉廣和許山直接放進(jìn)地窖內(nèi),然后讓栓子在這里看著,展紅菱和梁可當(dāng)作送完人回到客棧,安安穩(wěn)穩(wěn)地住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結(jié)帳走人,走的時候掌柜看到兩腿發(fā)軟的秦昭還在想,看來這也是昨天喝多的,都一夜了還沒緩過來。
擔(dān)心栓子一人看守劉廣和許山有失,也怕他一個寂寞,展紅菱干脆把翠蘿給他留下了,反正這兩個人年歲也到了,又是自己情投意合,結(jié)為夫妻只是早晚的事。
至于沒留梁可幫栓子的原因,當(dāng)然是他要跟著秦昭到俞宏的秘營里去“招搖撞騙”,自己在那里被抓過一次,不可能再出現(xiàn),而莫青禹又太斯文,怎么看都不像是軍小小校,所以只能把梁可帶走了。
從寧國回來的路途距臨州有點(diǎn)偏,四人再次出發(fā)后調(diào)整了行進(jìn)的方向,直奔臨州城而去。
臨州城里還有展紅菱的買賣,也還有展紅菱沒有徹底消滅的仇人展志承、還有給過她幫助的三叔公和三叔婆,所以展紅菱不可能過城不入。
進(jìn)城之后她先看望了三叔公和三叔婆,兩位老人身體都還好,自從藤氏逃走后展志承也沒再來找他們的麻煩,展紅菱的產(chǎn)業(yè)也是他們在幫助打理。
展紅菱把自己在京城的情況跟他們說了一下,盡量報喜不報憂,兩人位老人聽著還算開心,只是聽說她和秦昭到現(xiàn)在也沒成親有些替她發(fā)愁,在這個時代,哪有女子過了二十歲還不嫁人的。
展紅菱安慰了一下兩位老人,和秦昭、莫青雨、梁可在棋苑住了一夜,然后離開臨州去尋找那處秘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