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嗎?這話嚇唬嚇唬小朋友還可以,嚇唬我就差遠(yuǎn)了。
如果年輕個幾十歲沒準(zhǔn)還真被他給唬住了,倘若我現(xiàn)在還是不理解情況,也會被他這陣仗給嚇到,城隍啊,我好怕。然而并沒有什么……我就這樣橫沖直撞過去,他能對我怎么樣?
我直接拉著小晴走上橋,倒要看看他能怎么樣攔我。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不對,不是我不怕死,是他怕我死。
我要掛了,這輩子他們什么也得不到,能撐到我下輩子再說!
小晴沒什么問題,我拉她就走,估計就是拉她跳火坑都會傻傻跟著的。
現(xiàn)在要看對方怎么應(yīng)對了,我以大無畏的架勢迎面走過去。反正我和小晴他們都?xì)⒉凰赖模挥形覀兿嗷ツ苷嬲缹Ψ健缓笏麄兊囊磺嘘幹\都很幼稚了,看起來主動權(quán)在我手上,我覺得自己要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他們也只能跟在后面哄著。
果然,斗篷哥慫了,殺我就是殺他自己。
就這樣走到他面前,然后我前進(jìn)一步,他就后退一步。
我很享受這種給對方造成強(qiáng)大壓力的感覺,覺得自己很霸氣,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
“來啊,來咬我啊。”我用眼神逼視他。就好像在照鏡子一樣,“我就這樣從這邊走到對岸去,你想怎么攔我,抓我回去?就算你能,大不了這輩子老子不過了!”跪求百獨壹下黑!巖!
這時我想起一個腦殘的劇情,女主角用刀橫在自己脖子上說:“你再不走,我死給你看……”
曾經(jīng)我認(rèn)為這樣的劇情很狗血,但現(xiàn)在看來十分管用,果然我還是不能和編劇相比。
斗篷哥臉色難看,一邊退一邊用眼神在我和小晴身上來回轉(zhuǎn),急聲問道:“你過去想要干什么,真的想和她就過一輩子嗎?那你的生命就被她糟蹋了,現(xiàn)在我們一起活著,難道不好?”
我淚流滿面。終于聽到有人說是別人糟蹋我了,看來壞人未必是沒有良心的。
然而我還是要保持著該有的立場:“我要做什么關(guān)你毛事,你就是我曾經(jīng)的一個腳印而已,腳印的主人是我,而現(xiàn)在你背主投敵。不忠不義,你有私心我不怪你,但你怎么可以跟老兔子那種人同流合污?我很痛心,你這不是出賣我,而是在出賣你自己!”
就要走到對岸了,對岸據(jù)說是另一個城隍的地盤,我要用言語鎮(zhèn)住他。
他果然被我拉入了戲:“什么出賣自己,這也是我的目的!跟誰合作不過是手段而已。只是一個過程,反正最后效果一樣,重要嗎?”
“重要嗎?”我冷笑,“你要的也是他想要的,雖然你們現(xiàn)在聯(lián)合,但撕逼的未來可以預(yù)見,搞定了我們所有人,你真的撕得過他?你是城隍又怎么樣,他也不怕城隍。”
斗篷哥忽然不再后退,站定在我前面,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怎么回事,他怎么忽然就堅定信念了?
眼看還有幾步就要到河對岸了,果然是行百里者半九十啊,這個時候得突破他心里最后的防線,我大聲道:“我敢肯定,你們曾經(jīng)也是敵人,他是借你這把刀來達(dá)到目的呢。”
“我也是借他的力量來實現(xiàn)自己的目的,找回我失去的東西。”
斗篷哥鎮(zhèn)定了下來,然后他居然讓開了路,站到橋邊上說:“你走吧,我不攔你,但是留下這些關(guān)心你的人,就不管了嗎?我拿你沒辦法,可以對付他們嘛,把決定的權(quán)力交給你的良心,你是自己走,還是要救他們?”
我也停了下來,問他:“如果我真的和你一樣呢?”
他笑了笑:“那我就輸了,然而你也輸了。”
“那看來我們確實是不一樣的。”
我回頭看來看鄭玉婷和葉湘兩個,葉湘正跟在后面呢,對我說:“你們快走,這邊我們會對付的,他這是在嚇唬你,我們的任務(wù)就是保護(hù)你,當(dāng)然有自保的能力。”
“是這樣嗎?哈哈哈……”斗篷哥笑了:“這么多年來你們一直自以為是,所以才一次次失敗,我看是教育出了問題,回去跟你們的師父說,別鬧了,你們完全達(dá)不到我這樣的等級。”
我非常同意斗篷哥說話,她們搞了一個針對性的門派出來,這么多年都在想什么呢?
這種堅持我很贊賞,可你們一次都沒贏過,執(zhí)著得近似受虐狂了吧?
這是我的事,我得出面擺平,對斗篷哥說:“你這是干什么,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不關(guān)別人的人,她們都是無辜的,有什么就沖我來好了,為什么要傷害不相干的人?”
那一刻,有白蓮花在我腦門綻放……
斗篷哥沒再說什么,作出一個請的姿勢:“我不攔你,你走不走?”
我一咬牙,拉著小晴走了兩步,想想這樣也太自私了,怎么也得留點良心來和他區(qū)別一下吧?
然后再轉(zhuǎn)頭,掏出剛才獲得的那顆三生石:“你看看這是什么?”
斗篷哥果然識貨,他一愣道:“你的三生石?”
“不,是你的三生石……”
一剎那,感覺周圍景物都不存在了。
身處一片茫茫的虛空之中,我面前就站著斗篷哥,回頭看看……咦,小晴也能跟著來?
斗篷哥看起來情緒很不穩(wěn)定:“騙人,我沒有三生石,你是從哪里得到的?”
我放松下來,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變得磁性:“年輕人,這三生石里有你一生的記憶,什么前生后世都不重要,但你自己的一輩子都忘了,你說你要找回失去的東西,還記得是什么嗎?”
他忽然變得猙獰起來,靠,我的臉居然還能變成這樣,那禿子不會剝離了我的陰暗面吧?
“過去的都已經(jīng)過去了,不重要,此外我知道了很多事,沒人能蒙騙我!”他狠歷地說,“所以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么,我要的不是過去,而是永恒!”
我還得語重心長地對他說:“孩子,既然你連記憶都沒有了,又怎么知道自己失去過什么呢?”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眼睛瞪圓了看三生石:“不是這樣的,我失去的是你,是你身上的壽元,這個不需要什么記憶就能知道,所以我要奪回來!”
太一根筋了,我都不知道該說他什么好,這時候小晴忽然說話了。
“不是你失去了他,而是他拋棄了你,你做了選擇,卻又想拿到不該有的東西。”
我去,她忽然正常了?我看向小晴,她還是呆萌的樣子對我笑笑,然后專心地把辮子系在我手臂上……
再回頭,我發(fā)現(xiàn)居然有一大群陰魂站在我們身邊,一個個都是陰慘慘的臉!
這是什么意思,說好的三生石記憶呢,這又是哪里?
斗篷哥也在茫然地看著周圍的陰魂,我對他說:“有沒有想起什么?如果三生石是真的,那么這就是你自己一生中的某個片段,最先出來的,也許是對你印象最深刻的片段,你說你丟了東西,也許答案就在這里。”
順著陰魂們的目光,我們往前看,一座高大雄偉的建筑就在面前。
這建筑披紅掛彩,仿佛在辦喜事,中門大開,大得足夠把一艘航母開進(jìn)去!
大紅喜字的正上方,掛著三個字的牌匾:“城隍府!”
這就是城隍府嗎,怎么感覺像個玄幻中超級城堡似的?
高高的臺階一路向下,正有頂花轎往上抬,我看沒人注意自己,拉著小晴跑過去湊熱鬧,直接跑到了花轎旁邊,掀開轎簾就看見了里面的新娘子,然后忍不住再翻開新娘子的蓋頭。
“靠,怎么又是你,你是他們御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