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女人,你還怕看?”李礫其實剛來,她還以爲是紅景警覺,沒想到完全是趕巧兒,她笑著出去,安靜等她。
紅景起身,洗漱更衣,身邊只有長青修竹喝那個被迫“出賣”了蕭海璟的太監,劍蘭。
“你們怎麼守門的?我睡著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能進,包括蕭澤琰!以後給我記住了!”紅景咬牙,梳頭的時候扯疼了自己,索性拿了束髮帶綁了,沒用簪釵。
“是。”修竹雖然不太明白爲什麼連王爺也要攔著,但他的主子只有紅景一人,紅景說什麼就是什麼。
“記住了,記清楚!”紅景狠狠重複,然後出去傳膳:“公主殿下,我沒當你是外人,所以,邊吃邊聊吧。”
李礫湊了過去:“正好,我也沒吃呢。”
這份捻熟,好似和紅景多少年的老友,紅景有些懵:“闔著你就是來蹭飯的?”
“是因爲你要吃東西我纔想起自己沒吃,不是故意來蹭飯的,我今天起來的也很晚。”她說著,直接嘆氣:“大賀生氣了,你知道的,他傷還沒好,要知道,我只帶他一個人出來的。”
紅景一陣無語,翻了個白眼,完全不想接話。
她卻沒停,又說:“我是很在乎他的,要不然我纔不會帶他出來,而且他還調戲你,調戲別的王妃,我都沒責備他,誰讓他受傷了呢?他倒好,還對我擺臉色,我真想休了他……”
“喂,這種話題你應該找個男人說,你明知道大越的男人才像你這樣的。”紅景實在忍不住了:“你對我囉嗦什麼?有什麼話你直接和那個大賀說去啊,真是受不了,你不說他怎麼知道?他不知道你的心思,肯定會鬧脾氣讓你多注意他的。”
“咦?”李礫瞇眼:“好像,你很懂的樣子嘛,老實交代,你是不是也有好幾個男人?”
“我倒是想。”
“你也只能想想了,我聽說王妃不好當,要管著後院,而後院裡,有側妃侍妾多名,你也不容易啊。”她說到最後,又得意起來:“你懂的那些,是從你家王爺那兒知道的吧?看來你是真的很在乎他。”
紅景徹底不理她了。
李礫又往外交代:“上酒。”
紅景皺眉:一大早的就喝酒?
咳,雖然現在快中午了,但到底也還沒吃早飯的,這麼喝酒可不太好。
但李礫只自己喝,她也就沒說什麼,人家的生活習慣,即便不太好,也是人家的習慣,尊重是基本的。
飯後,李礫才說:“你是唯一一個沒說我喝酒的人,還是和你一起吃飯痛快。”
此時她已經端著茶杯在品茶了,是紅景的藥茶。
“你不回去哄你的大賀將軍?”紅景扶著藥碾,低頭找藥刷,說的隨意。
“不用,到晚上再哄,我來找你有事。”李礫放下茶杯,紅景立刻對身邊的人說:“你們都下去吧,我和公主說點閨房話。”
她這次進宮沒有帶侍女,只有太監,而宮裡來伺候她的,她也沒問是誰安排的,反正她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也不怕人下手。
李礫看了那些人依次出去,還笑紅景小題大做:“提到了王爺,你就這般小心了?真是太謹慎了點兒。”
“你和金國太子,到底是怎麼說的?”紅景親手給她添茶:“我們畢竟也是合作關係,你這麼弄,我們很被動啊。”
“你們?”李礫誤會了,略帶歉意的說:“耶律泰沒說和王爺有合作,所以我才讓他慢行的,答應給他美人,若真是誤事了,你迎接出去就行了,他好請,只要……你去。”
最後的時候,她忽然調皮了一下。
“美人就能收買一國太子?”紅景詫異了:這是得多好色纔會這樣,國家大事都不管,還能做太子?
她認真臉:“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李礫錯愕的看了她一眼,也認真回答:“我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況且你幫了我幾次,我把你當朋友的。”
如此甚好,紅景勾脣一笑:“那你想不想,睡到他?”
……
下午紅景去給皇上照例請脈,蕭澤溢也在側,眼神陰鬱。
紅景也不想被人這麼盯著,她看了一眼皇上,果斷的結束了切脈:“今天如常,藥方也不用換,只要我的藥沒問題,你自己就能感覺得到,身體在好轉。”
“今天診脈的時間不長。”皇上看了一眼鐘漏。
“二哥一直盯著我看,我緊張。”紅景直接承認,收拾了東西就告退。
“你不用得意,神醫谷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蕭澤溢是一天也等不了,如果不是那些個大夫太弱,他早就把人強行帶來了,真是,做大夫的,身體還不好,還神醫谷的,徒有虛名!
他這種想法一直持續,包括看紅景的眼神。
紅景很真誠的說:“那就讓他們快點兒,我是真的很希望見到他們。”
好歹,她也是從“神醫谷”出身的,這個慌,總要圓過去。
“哼!”
蕭澤溢一聲冷笑,被皇上打斷:“好了,你們倆就不能好好說話,朕累了,都退下吧。”
紅景搶先說:“兒臣告退。”
她是真心實意要走,看蕭澤溢那不情願的樣子,她送他一個燦爛的笑。
回清風殿的路上,紅景看到蕭江琛從前面走過,回頭問了修竹:“你上次不是試用了你新配的藥嗎?怎麼沒見效果?”
如果是中毒,御醫院應該有備案,但她沒看到蕭江琛的脈案。
修竹眼神躲閃了一下,面露難色。
紅景失笑:“看來是失敗了,你還要繼續努力啊,別丟我的人,有機會,你去跟著你大師兄歷練歷練。”
修竹的藥沒有失效,只是他不敢多用,給五殿下用的量,只夠他拉肚子,聽說是拉了三天,然後就好了,這種事,御醫院根本沒往中毒方面想,只說他是吃錯了東西,他現在格外注意飲食了。
但這些,他現在沒法和主子說,而且那個大師兄,他還不知是誰,就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