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鈷藍的軍事能力差一些,但鈷藍和南宸是平等的,如果要鈷藍作為南宸的附屬國,她做不到。
殷落晚見蕭玄燁直接給拒絕了,趕緊從榻上下來。“誰說我不喝的?藥可以不喝,湯必須得喝,謝謝你,公主。”殷落晚說話間已經站到了小七面前,三個人一臉茫然的看著殷落晚。
對于殷落晚這種心里想什么人就做什么的性格,蕭玄燁早就習以為常,然而緹麗莎和小七卻很詫異,殷落晚畢竟出生在丞相府,從小接受禮儀教育,就算真的很渴望要喝這碗湯,也會換種方法要吧?
小七只覺得殷落晚沒教養(yǎng),緹麗莎卻以為殷落晚是故意做給她看的,她在私底下一定不是這個樣子,不然,蕭玄燁怎么會喜歡上這樣一個人?
殷落晚則是民以食為天,不管別人對她的看法,等到喝完了之后又問小七:“要我把碗洗干凈還給你嗎?”
“不用了,我自己會洗。”小七說,緹麗莎見殷落晚已經喝了,便對殷落晚點了點頭。
“謝謝你相信我沒有下毒。”說話間朝蕭玄燁看了一眼,殷落晚立刻就明白緹麗莎的意思了,敢情緹麗莎被蕭玄燁拒絕,心里憋著一股氣。
“說什么話呢!都是一家人,再說了,你為什么要對我下毒啊?沒有理由不是,謝謝你啊!”殷落晚笑著說,有時候和女人相處還真是麻煩,心太細,一個行為,一句話都得琢磨半天。
緹麗莎聽殷落晚說是一家人,還以為是蕭玄燁跟殷落晚說清楚了,心里兀自高興著,臉微微泛紅,看了蕭玄燁一眼,便對殷落晚說:“你只管好好養(yǎng)著身子,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我說。”
“恩!”殷落晚應著,話說得越多,越容易惹禍,還是少說點的好。
“陛下,那我走了。”緹麗莎看向蕭玄燁,微微一福,蕭玄燁點了點頭,緹麗莎便轉身高高興興的離開了,那眼神,分明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子看自己喜歡的男子的羞澀和喜悅,這個公主,不過人家才十七歲,多正常啊!
緹麗莎離開后,蕭玄燁走到殷落晚身邊說:“你為了吃連我都可以出賣,你知道我和緹麗莎是不可能的。”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殷落晚說著又要回去睡了。
“你沒見她很開心嗎?”蕭玄燁繼續(xù)說,殷落晚點了點頭。
“是啊!”
“你不該跟她說什么一家人的,我和她是一家人,那你是什么?”蕭玄燁明顯憤怒了。
“拋開感情不說,緹麗莎有什么不好的?一來人家是公主,二來,人家對你一往情深,而且你要是和緹麗莎成了親,以后鈷藍的事就是南宸的事,慕梓瀧一死,燔照皇帝就算傾家蕩產也肯定要跟你一決勝負,到時候可憐的還不是百姓!”
殷落晚的一番大道理說得蕭玄燁無話可說,蕭玄燁嘆了一口氣:“如果要用我的愛情去換整個南宸的存亡,我不換。”
“你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百姓,你可以不換,可你是皇上,蕭玄燁,你是皇上,是百姓們敬重的,愛戴的皇上,所有百姓是你的子民,你不可以那么自私。”殷落晚直直的看著蕭玄燁,不給蕭玄燁一點解釋的機會。
蕭玄燁呆呆的看著殷落晚,無論如何,他都想不到殷落晚竟然能說出這番大道理,平日只覺得殷落晚很聰明,但只是在小事上,大事一般都要人做決定,而今日,殷落晚的一番話,讓蕭玄燁心中感慨,也無地自容。
“是,我是皇上,那你呢?你怎么辦?”蕭玄燁握著殷落晚的手,紅著眼眶看著殷落晚,見他這樣,殷落晚竟有些心疼,她伸手抱住了蕭玄燁。
“我沒事啊!我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殷落晚將頭靠在蕭玄燁胸口,聽著里面?zhèn)鱽淼呐榕樾奶暎睦镉行┦洌捫畈坏貌蝗【燐惿@是唯一的辦法。
月滿西樓,緹麗莎帳中,緹麗莎雙手捧著臉,一副少女懷春的樣子看著窗外的月亮,小七對緹麗莎說:“公主,您當真不跟殷落晚計較?”
“計較什么?殷落晚畢竟是從太子妃一直跟著蕭玄燁到現在的,如果沒有我,她就是皇后了,她都有容人之量你,我豈會沒有,雖說鈷藍是小國,但鈷藍的公主絕對不能比南宸的小姐差。”緹麗莎心情愉悅,也就不計較這許多。
殷落晚在床上躺了好幾天,現在是閉上眼睛都睡不著了,這時候,整個人突然被蕭玄燁從床上抱了起來,殷落晚先是驚呼,在發(fā)現對方是蕭玄燁之后,便開始怒懟。
“你干嘛啊?”殷落晚萬分不解的看著蕭玄燁,蕭玄燁則是一言不發(fā),一直將殷落晚抱著朝一條小路走,因為身后并沒有人保護,殷落晚嚴重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真的蕭玄燁。
“你到底是誰?你想做什么?這兒是南宸軍營,有很多高手,你是逃不掉的。”殷落晚開始恐嚇對方,蕭玄燁有些哭笑不得,這就是自己的妻子,時而聰明,時而神經質,不過無論是怎樣的她,他都愛著。
“好了,別鬧了,再鬧就要摔下來了,我?guī)闳タ丛铝痢!笔捫钫f著一步步朝坡上走,殷落晚想起自己曾經跟蕭玄燁說過,自己最大的夢想就是到雪山之巔看皎潔的月亮。
雖然現在不是下雪天,也不是雪山之巔,但蕭玄燁心里卻記得,殷落晚伸手摟住蕭玄燁的脖子,讓蕭玄燁省力一些。
山峰之巔,兩人坐在草地上,蕭玄燁將自己的外衣解下來給殷落晚披上,殷落晚靠在蕭玄燁的懷里,兩人眼前是碩大的月亮,好像一伸手就能碰到月亮一般,殷落晚轉頭看著蕭玄燁,他的側臉依然俊美絕倫,然而卻明顯消瘦了許多。
“從蒼龍雪山回來后,一直覺得那個人不是你,可我不敢相信這世上有這么想象的兩個人,你和她,竟然是姐妹兩,得知你還活著,朝中卻發(fā)生很多事,走不開,對不起,落晚,我不該不認識你的。”蕭玄燁并沒有轉頭。
殷落晚知道蕭玄燁心里內疚,便笑著說:“其實也沒什么,這段時間,我認識了一些人,見過了不少世面,總算是有收獲的。”她本想問蕭玄燁打算什么時候和緹麗莎成親,話到嘴邊卻硬生生咽了下去。
這么好的氛圍,干嘛要說這么掃興的話題?殷落晚緊接著說:“其實我也一直惦記著你,一直擔心你遇害,還好你沒事。”
蕭玄燁突然回頭,握住殷落晚的手:“答應我,無論如何,永遠不要離開我。”
“我不離開你。”殷落晚回答,四目相對,深情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