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落晚氣呼呼的在前面走,葉晟睿和秦盛緊跟其后,殷落晚突然轉過頭,捏緊拳頭,狠狠的看著兩人說:“我一定要給他好看。”
這個他無疑指的是蕭玄燁,秦盛和雀晏忍不住后退兩步,擔心殷落晚的拳頭又朝自己砸來。
秦盛因為有要事,只得先行離開,又將兩百兩銀票交給雀晏,并拜托雀晏照顧殷落晚,因為雀晏和殷落晚在一起的這段日子,都沒有出什么事,所以秦盛堅信兩人是不會遇到什么麻煩的,而且現在已經到了南宸境內。
只要到了南宸境內,葉晟睿的眼線自然會保護殷落晚,自己也就放心了。
殷落晚和雀晏牽著馬一路西行,見殷落晚始終悶悶不樂,雀晏說:“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況人家是皇上,你難不成還吃這個醋?”
“我吃醋怎么了?”殷落晚抬起眼睛看著雀晏,臉上只差寫著:“我不高興。”這幾個字了。
“其實也不是不高興,這件事我早就知道的,而且我也希望如此,畢竟有個人能陪在皇上身邊,皇上也不會孤獨,只是綠清容并非好人,皇上將她帶在身邊,難免會出事。”殷落晚沉靜下來,卻是擔憂蕭玄燁出事。
雀晏伸手拍了拍殷落晚的肩膀,笑著說:“也許沒你想的那么糟,皇上是個聰明人,也許帶著兩個人就是為了互相抗衡。”
殷落晚點了點頭,心中也安慰了一些。眼看就是最后一站了,殷落晚想接下來的日子恐怕都要在軍營過了,要趁機好好吃一頓,睡一覺,雖然人們常說早死十年,足夠睡了,但不睡覺的人生還稱得上是人生嗎?
兩人尋了一處客棧,便走了進去,這個地方倒是眾人皆醉我獨醒,別人都擔心戰事吃緊,擔心民不聊生,這里的人卻是大魚大肉的吃著,這讓殷落晚好奇極了,這周圍也沒見有什么地方養雞養豬的。
“二位客官,里面請,想吃點什么?”小二笑著將兩人迎了進去,殷落晚和雀晏滿意的點了點頭,走了進去,挑了一張光滑整潔的桌子坐下,
“把你們這里的招牌菜都給我上上來。”殷落晚說著又補充道:“還有酒也弄一瓶來,最好什么狀元紅之類的。”
“客官,我們這里沒有狀元紅,您想想,這都要打仗了,誰還去考狀元啊?”男子一臉不屑的說,嘴角滿是笑意,倒沒有瞧不起殷落晚的意思,只是覺得這客官恐怕還不知事。
“那有什么?”殷落晚懶得跟他爭辯,自己不過是古裝劇看多了,想看看那些酒到底有沒有。
“我們這兒有竹葉青,那可是上等好酒。”小二回答。
“那就竹葉青吧!”殷落晚說,其實在古代點菜真的非常不方便,你說出來的他們可能沒有,甚至連材料都沒有,這古代,最幸福也不過是喝點魚湯,吃一只烤雞,和現代的美食比起來,簡直是色香味都不全。
似乎因為這里是個安全的地方,于是大家聊起天來也變得隨意了,只聽一個男子說:“聽說了沒?據說邊境打仗只是因為幾輛糧車引起的。”
“開什么玩笑,幾輛糧車能讓燔照三皇子親自領兵,能讓咱們皇上親自帶著皇后和娘娘到前線打仗?”另一個不屑的說。
“事雖小,面子大啊!聽說是咱們南宸軍隊惹的禍。”那人朝周圍看了看,大家都是來這里吃飯的,沒有誰想平白無故惹事,于是繼續說:“你想想,燔照財主被搶劫了糧車,那糧草可能就是送給軍隊的補給,燔照能放過他們?”
“誰做的事情就找誰好了,倒霉的還不是百姓。”其中一個人說。
“可不是,哎!這要說做百姓還真不如做豬狗呢!尤其是打仗的時候,還沒有人征狗,只要家里有男丁的,全都被帶走了,十三歲以上的一個不留。”那人說,殷落晚和雀晏豎著耳朵聽著那些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那沒有男人的呢?”那人有些好奇,總不至于每家每戶都有成年男人吧?
“沒有男人的?呵!”那人又朝四周看了看,又說:“這年紀大的做伙夫,年紀輕的全都成了營妓。”那人一邊說一邊嘆氣。
“營妓?”另外一人不明覺厲,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你不知道啊?越王勾踐為了對付吳王夫差,先是臥薪嘗膽,然后送了美人給夫差,讓夫差沉迷于酒色,不管國事,但吳國始終很強大,為了讓越國的士兵能以一殺十,越王就在山上養了一些女子……”
那人滔滔不絕,殷落晚驚呆了。
她只知道臥薪嘗膽,勉強知道西施,但這所謂的營妓,卻是聞所未聞,也許是自己上學的時候不太用功,讀的課外書又不夠多。
他們說那些營妓除了要給士兵提供服務外,在國家遇到困難的時候,她們是被當做炮灰擋在前面的,所以用裸體女人守城不是傳說是真實的,他們還說,如果軍隊被困,導致食物緊缺,這些女人將會被當做食物食用。
殷落晚一陣干嘔,雀晏的臉也是一陣白一陣黑的,這太殘忍了,人性呢?為什么女人就要遭受如此殘忍的對待,殷落晚真想一拍桌子站起來說一句,每個人都是女人生的,為什么對女人這么殘忍,但她還是忍住了。
那日見到的那群女子,雖然說是去做飯的,恐怕其中那幾個年輕貌美的最終也會淪為營妓吧!可惡,太可惡了,這絕對不是蕭玄燁的命令,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殷落晚和雀晏買了一些吃的帶在路上吃之后便離開了,一路上,兩人都因為那桌人的對話擾得不太愉快,殷落晚對雀晏說:“這事肯定不是南宸兵士做的,我看我們得先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做的,才好交代。”
“交代?交代什么?跟誰交代?”雀晏一臉的嫌棄,殷落晚沒明白他的意思。
“跟燔照交代,不能讓兩國打仗,打仗對大家都不好。”殷落晚繼續說。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說還有誰?”雀晏無語。
殷落晚沉默了一會,還別說,真不知道是誰,雀晏接著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南宸的叛賊,皇上親征,定然帶了大批人馬,皇城防守是最弱的時候,恐怕要有大災了。”雀晏愁眉苦臉道,殷落晚也愣住了。
雀晏說得沒錯,一旦蕭玄燁離開京城,那叛賊就會趁機占領皇宮,無論蕭玄燁是戰敗還是戰勝,回到京城,只能被圍攻,她必須要找到蕭玄燁,讓蕭玄燁速速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