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怎么了?”殷落晚看著齊威遠,心一下跌入谷底,如果葉晟睿出事了,蕭玉清怎么辦?孩子怎么辦?蕭玉清會找蕭玄燁拼命的。
“王石為了拿到帥印,設計將我和駙馬抓住,隨后對我們進行各種威逼利誘,讓駙馬將帥印拿出來,駙馬無論如何也不給,也沒有說出帥印的消息,娘娘,我身上的這點傷不及駙馬的三分之一啊!”齊威遠說著就哭了起來。
充滿紅血絲的眼眶里淚珠滾滾,隨后落在了滿是滄桑的臉上,看著這樣的齊威遠,殷落晚心里有些觸動,卻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安慰這個男人。
“他還活著嗎?”殷落晚問。
“我離開的時候他還活著。”齊威遠說。
“你是怎么離開的?”殷落晚問。
“駙馬說我們兩必須要活一個,他不是將軍,沒有帶兵的才能,他說如果南宸和燔照打仗,不能沒有我,所以無論如何要救我,剛開始,我們準備逃走,沒想到被王石抓住了,后來駙馬答應王石,給他帥印。”
“給了嗎?”
“駙馬將帥印所在之處告訴了我,并告訴王石,只有將我送到軍營,只有我才能進去拿,王石給了我三天時間,說三天后,如果他見不到帥印,就會殺了駙馬,我本欲和駙馬一起死,但想到這幾十萬當兵的兄弟,想到陛下的隆恩!”
齊威遠邊哭邊說,最后竟然從床上下來跪在了地上:“想到駙馬的囑托,我就不敢死。”
“葉晟睿是好樣的,是好樣的。”殷落晚緊握著拳頭,問齊威遠:“帥印到底在哪兒?”
“微臣不能說,微臣只能告訴皇上。”齊威遠道。
“如果帥印能救葉晟睿一命呢?”
“不,末將不能說,駙馬愿意用命保護這帥印,臣不能辜負駙馬,絕對不能。”齊威遠變得異常執拗。
秦盛掀開簾子走了進來,見齊威遠跪在殷落晚面前,滿臉淚水,便問殷落晚:“這是怎么回事?”
“葉晟睿還活著,我們得去救人。”殷落晚并沒有看秦盛,對秦盛,她可以用殷落雪要挾秦盛,而且兩人其實也是開玩笑,秦盛也不可能不管她。但齊威遠是將軍,而且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
他說不給,那便是真的不給。秦盛聽殷落晚說葉晟睿還活著,便說:“那還廢什么話,我們快去救人吧?”
“不行,你們貿然前去,只會加速駙馬的死亡。”
“什么意思?”秦盛目瞪口呆,好像做什么都不對,自己沒聽錯吧?
“王石說只能拿帥印換人。”
“那就拿帥印換人。”秦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不行,駙馬說無論如何,都不能拿帥印換人。”齊威遠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明知道可以用一個破印章救人,為什么你不同意?再說了,有我在,我會讓印章落在那人手上嗎?到時候我去了直接給他一鍋端。”秦盛憤怒的說。
殷落晚剛開始還有些不知所措,現在聽秦盛這樣說,自己也覺得沒錯,對,拿著帥印過去,到時候換了葉晟睿再說,反正能搶回來,一個府衙能有幾個人,最多二十人。
秦盛和張偉等人,一人對付五個應該沒問題,至于她,至少能跑啊!沒錯,就這樣。
“齊威遠,皇上也進城了,皇上現在也可能進入那個地方了,你覺得帥印重要還是皇上重要?”殷落晚瞇著眼看著齊威遠,身上竟散發出不怒自威的氣質。
“帥印在……”齊威遠湊在殷落晚耳邊說,殷落晚點了點頭,帶著秦盛走了出去。
外面,皓白在外徘徊,殷落晚對皓白說:“保護好齊將軍,有可能賊人會對齊將軍不利,你多派些人手看著。”
“是,娘娘請放心。”
“恩!”殷落晚背著手大搖大擺的朝帥帳走了過去,還好這帥帳是分給她和蕭玄燁住的,一開始葉晟睿就住在這兒,所以把帥印藏在了里面。
殷落晚進門后,便和秦盛開始動工,將底下一層給弄起來,便用小鏟子在那里挖土,印記雖然并不明顯,但殷落晚還是看了一會就看出哪里是之前葉晟睿動土的地方。
“娘娘,您眼神真好,您是怎么看出來的?”秦盛見殷落晚將帥印挖了出來,不禁有些敬佩。
“帥營自葉晟睿離開后,就沒有在進來過,就算進來過,也是偶然來一次,所以里面的土并沒有被踩結實,用手摸一下你就能摸出來這里的土明顯要干一些。”殷落晚將帥印取了出來,用手摸了摸。
冰冰涼涼的,雖然質量不錯,但畢竟自己可不認識這東西,她不認識,自然就只有讓秦盛來看了。
“來看看是真的嗎?”殷落晚說,秦盛走了過去,蹲了下來,拿著帥印摸了摸,點了點頭。
“是真的。”
“好,這就去救人。”殷落晚站了起來。
“娘娘,為什么不弄個假的呢?”秦盛好奇的問,殷落晚可沒少騙人,為了賺錢,她弄虛作假的事可不少,這下怎么會用真的帥印呢?
“你以為王石是傻子嗎?假的能騙得了他?”殷落晚看了秦盛一眼,秦盛不敢再多說,誰讓殷落晚說的每句話都這么有道理呢?
蕭玄燁和胡青住進了福來客棧,一心想要探個究竟的他竟發現并沒有什么可疑的,胡青對蕭玄燁說:“都是些富商,據說是來城里賣藥的,沒想到出不去是,我看老百姓一片怨聲載道,都想出城。”
“有沒有查到到底是誰限制他們出城?是誰說不允許出城的?”蕭玄燁問。
“王石,縣令王石。”胡青道。
“縣令王石?”蕭玄燁實在想不起來有這么一號人物,不過這些官員的安排其實都不是他安排的,很有可能是父皇安排下來的,他之前了解的都是五品以上的各地官員,卻不知道這七品的縣令王石是誰?
“是誰給他這權利下令的?”蕭玄燁端著茶杯,心下好奇,難道朝中還有這樣不知輕重的官員嗎?如果有,必殺之。
“陛下,是您一回朝就殺的那個人。”胡青說。
“綠清容買通的人。”蕭玄燁若有所思,胡青點了點頭。
“真沒想到綠清容都不在了,這些人還這般忠心耿耿,看來朕倒該好好跟他學學怎么管理手下的人。”
正說著,門被敲響了。蕭玄燁看了胡青一眼,胡青點了點頭,拿了劍,走了過去,開了門,只見是秦盛扶著雀晏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