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愿意,但我也不可能為了自己的命出賣陛下。”秦盛義憤填膺道。
“我也不知道,但如果齊威遠的家人被抓起來,被人拿來威脅他,他可能會就范的,因為我也會。”殷落晚拿自己舉例子。
要是自己的父母被人關起來,讓她做什么她都愿意,當然是能力范圍內的事情。
“告訴皓白,齊威遠找他。”齊威遠抬起頭。
“齊,齊將軍。”一個士兵認出了齊威遠,趕緊伸手去扶齊威遠。
那兩人也要跟著一起進,被那士兵攔住了,那士兵便是當日攔雀晏的士兵。
“你們是誰?”那人問。
“是我們救了齊將軍。”
“是嗎?軍營重地,外人不許進來。”
“可我們救了齊將軍。”
“你們救了齊將軍,自然有功,等著吧!我去請求副將,給你們嘉獎。”那士兵說著便駕著齊威遠走了。
“齊將軍。”那兩人其中一個喊了一聲,殷落晚朝秦盛看了一眼。
“齊威遠好像被那兩人控制了。”秦盛道,殷落晚點了點頭。
齊威遠回頭,看著兩人,又看了看扶著自己的士兵,本來這正是自己所需要的,可如果不讓那兩人跟著,他們要是回去報告,葉晟睿必死不可。
顧及葉晟睿的安危,齊威遠只得違背自己的意愿,對兩士兵說:“讓他們進來吧!這一路多虧他們救了我,他們不會害我的。”
“可是將軍,軍營不允許讓閑雜人等進入。”那士兵很執著。
“看來你那天那點銀子還挺管用。”秦盛道。
“這小子不錯,是個人才,雖然固執了點,但要是上戰場,這人便是個常勝將軍,寧死不屈的。”殷落晚有些激動,真沒想到自己還能找到一個人才。
“卑職會注意的。”秦盛道。
“也好,可不要埋沒了,現在國家正是需要人才,需要棟梁的時候。”
齊威遠不由得多看了那士兵兩眼,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卑職聞道。”士兵回答。
“好,聞道,你是好樣的,只是那兩人跟了我一路,也餓了,你讓他們進來吃點東西,讓人看著他們也行。”齊威遠說。
聞道想了一會,最終還是讓那兩人進來了,那兩人剛進來就對齊威遠說:“將軍,你該到帳中休息了。”
“是,只是不知道我的軍帳可還在?”齊威遠看著那士兵問。
“將軍……”皓白走了出來,打斷了所有人的談話,徑直走到齊威遠身邊,隨后跪倒在地。
見皓白痛哭流涕,殷落晚對秦盛說:“看樣子兄弟情深啊!”
“齊威遠私自用自己的人,這可是對陛下的不敬。”秦盛捏著拳頭,有些憤懣。
“國家正是用人之際,皓白自有皓白的好處,我相信齊威遠的為人。”殷落晚說。
“你剛才不還懷疑人家叛變嗎?”
“那不一樣。”
“可是。”
“少廢話,再啰嗦就滾。”殷落晚一直盯著那邊,實在不想跟秦盛爭辯,畢竟爭起來,兩人都是不會認輸的人,非要爭個對錯,還怎么看對方的意圖。
齊威遠將皓白扶起來,皓白握著齊威遠的手腕,齊威遠突然身子一縮,皓白將齊威遠的袖子拉開,只見上面是一道道的傷痕。
“快,快帶將軍去療傷。”皓白大喊著,殷落晚和秦盛一直躲著看皓白會怎樣處置那兩人。
齊威遠被人送去營帳,那兩人也要跟著去,皓白發現他們跟著,一轉頭,見有兩個外人,便問:“你們是誰?怎敢混入軍營。”
“將軍,他們是送齊將軍回來的人。”聞道回答。
“是嗎?來人,把這兩人抓起來,好好看著,要是人逃跑了,當心你們小命不保。”皓白說完兩人便抓了起來。
“齊將軍,你別忘了,是誰救了你?”那兩人在喊,皓白轉過頭,竟不拘小節的脫了自己的鞋,將自己的兩只襪子脫了下來,一人嘴里塞進去一只,殷落晚和秦盛瞪大了眼睛。
“這么牛?”殷落晚忍不住感慨。
“您說什么?”秦盛聽不懂。
“厲害,我說真厲害,真沒想到這平日里文弱的皓白竟能做出這么大快人心的事。”殷落晚興奮得有些手舞足蹈。
“娘娘,您就別幸災樂禍了,我們快去問問齊威遠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就他回來了,葉晟睿呢?”秦盛著急不已。
“有道理。”殷落晚從營帳后面走了出來,秦盛緊隨其后,兩人一起朝皓白的營帳走去。
“秦盛,找人看好那兩個人,算了,還是你親自去一趟,點穴也好,抽筋也好,反正不能讓那兩人走出軍營,明白嗎?”殷落晚并不覺得自己說了什么過分的話,但秦盛卻不由得一震,倒吸了一口涼氣。
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人,不簡單,也夠狠,抽筋?真的要抽筋嗎?
“娘娘,到底是點穴還是抽筋?”秦盛問。
“算了,也是條人命,守著就行,用繩子捆緊一點,對了,你去問問他們到底是什么人?”殷落晚道。
“是。”秦盛放心的走了,總算殷落晚還是有良心的人,要是殷落晚說的是抽筋,以后他都不敢跟殷落晚走得太近,更不敢讓殷落雪和殷落晚走得太近,君臣就是君臣,他們之間的鴻溝還是很寬的。
殷落晚進了營帳,咳嗽了一聲,皓白轉頭磕頭行禮。
“好了,都起來吧!齊將軍怎么樣了?”殷落晚好奇的問。
“齊將軍傷很重,全身上下,除了頭部,沒有一寸完好的皮膚。”軍醫回答。
“怎么會?腳底也沒有嗎?”殷落晚好奇,就算其他地方都受了傷,至少腳底不會有事吧!
“是。”軍醫回答,殷落晚走到床邊,齊威遠就要下床行禮。
“躺好了,不許動。”殷落晚說著一把將被子掀開,只見那一雙腳上也全是烙印,其他地方更不用說了。
殷落晚伸手扯開齊威遠的上衣,在看到那滿身新舊重疊的傷痕后,只覺得頭皮發麻。
“齊威遠,你能說話嗎?”殷落晚問。
“都是皮外傷,不礙事,娘娘請問。”齊威遠本想站起來,殷落晚伸手制止了他。
“你們好好照顧齊將軍,無論多貴的藥材都要用上,有什么問題就去找雀晏大夫,都下去吧!”殷落晚一揮手,所有人便行禮退了出去。
“你沒有和駙馬關在一起?”殷落晚問。
齊威遠本來不想告訴殷落晚的,但見殷落晚就那樣看著自己,他竟然不會說話了。
“微臣是跟駙馬關在一起的。”
“那他呢?”殷落晚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已經做好了聽到壞消息的準備。
“駙馬他,他……”齊威遠說著就哽咽了,想到葉晟睿全身的傷,想到葉晟睿為了讓他回來,竟甘愿自己留在那兒,他心里就如同刀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