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有人的地方,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這是一個小鎮,在沙漠里能建起這樣一座小鎮,殷落晚都不由得嘖嘖稱奇,想來沙漠文化,樓蘭古國都是必然存在的,只是因為沙漠就如同一顆不定時炸彈,指不定什么時候就風沙來襲。
也許沙漠里自然有沙漠的美好,這些人才那么大無畏的居住在這個地方,哪怕他們明知可能一場風暴,就會讓整個族人滅亡,也會樂此不疲的在此建立自己的家園。
小鎮人口不多,卻也熱鬧,男人臉色蒼黃,似乎早已經和黃沙融成一體,女人們面上裹著紗巾,手卻不停的活動著,所以手上的顏色也不好看,但臉想來是白嫩的,終日不見陽光的臉,自然是白嫩的。
江子熠說離浮夜還有一段距離,他們得準備一點水和食物,殷落晚則很想在這里吃點東西再走,雖然說馬車是臥鋪,能舒舒服服的躺著,也能坐著,可躺久了,坐久了,真的是腰酸背痛。
江子熠本要和雀晏一道走,殷落晚和蕭玄燁一道走,雀晏一組是買藥材,蕭玄燁一組自然是負責食物,殷落晚卻說:“我和我師父一道走。”眾人詫異,雀晏也有些不可思議。
“買藥材需要懂的人,我懂。”殷落晚繼續說,其實剛才他已經小聲告訴蕭玄燁,綠清容是雀晏的殺師仇人,而江子熠曾和綠清容為伍,兩人一路走總不是一件好事。
“這……”雀晏有些猶疑,畢竟殷落晚身份尊貴,他可不敢造次。
“就這樣吧!”蕭玄燁說,殷落晚便到了雀晏旁邊,江子熠則到了蕭玄燁旁邊。
江子熠對蕭玄燁說:“陛下,我們現在要換駱駝了,從這里到浮夜要走三天,而這三天必須走大沙漠,之前我們走的是戈壁灘,是近路,一路上,馬兒可以疾馳,但一旦進入深沙漠,馬是走不了的。”
蕭玄燁點了點頭。“我看這里有很多駱駝,想必是非要騎駱駝進沙漠了。”
“是啊!陛下,那六匹馬剛好換三匹駱駝。”江子熠說,蕭玄燁點了點頭。
“只是駱駝拉馬車?”蕭玄燁有些不敢想,而且馬車一旦進入沙漠,輪子必然會被深陷,到時候是人拉車還是車載人就說不準了。
“不,陛下,馬車只能暫時留在這兒,回來的時候再用,委屈陛下和娘娘了。”江子熠有些內疚的說,蕭玄燁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江子熠的肩膀。
“你做得很好,回宮你還當丞相。”
“不,皇上,微臣不愿再為官,還請陛下成全。”江子熠說一旦找到綠清容,自己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他一直有個心愿,就是踏遍萬里河山,希望皇上成全,蕭玄燁知道,就算江子熠再回去,自己對他也不可能完全信任。
既然如此,還不如就按江子熠所說,讓江子熠去過自己的日子,經過這番,江子熠恐怕再無半點想要成為帝王的野心了,他知道,做皇帝有多艱辛。
殷落晚將雀晏拉到一邊,兩人進入藥材鋪,雀晏則四處尋找著某種東西,殷落晚忍不住問雀晏:“你在找什么?”
“看看有沒有檳榔。”雀晏不假思索的回答。
“檳榔?”殷落晚好奇,古代也叫這個名字嗎?她沒看過多少古籍,所以并不知道這東西到底在古書里是怎樣記載的,也許是一種藥也說不清楚。
“也許沒有吧!沒什么。”雀晏漫不經心的說,兩人買了藥材走了出去,殷落晚突然伸手拉住了雀晏。
“雀晏,你到底是誰?”殷落晚厲聲問,雀晏先是一愣,隨后就明白了殷落晚的意思,其實這些日子,不僅是殷落晚懷疑他穿越而來的身份,他也一直懷疑殷落晚,只是殷落晚是殷家大小姐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他也不敢妄自揣測。
“我是你師父啊!小徒弟,你怎么了?”雀晏伸手去試探殷落晚的頭,殷落晚便伸手將雀晏的手打了下來。
“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殷落晚斬釘截鐵的說,在這句話沒出來之前,雀晏確實不敢說殷落晚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但現在他已經很肯定了。
“你不也一樣嗎?只是,我很好奇,為什么你的身體不是你自己的?”雀晏問,他其實算得上是時空旅行者,當時是利用了陣法才來到這個時空的,師父告訴他三年為一個輪回,第三個輪回如果還不回去,那就會永遠留在這個時空了。
第一次三年,金谷子生病,而且雀晏還沒完全學到金谷子的本領,而且還有兩次機會,所以并不在乎,第二次,自己周游列國,途中遇到土匪,自己被抓住錯過了時機,這一次,是最后一次,他必須得走。
“我,我是因為,估計,也許我的靈魂出竅了,我原本的身體可能已經成了植物人,或者已經死了,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這個意思。”殷落晚有些尷尬的說,她真的沒有勇氣告訴別人自己是被丈夫和丈夫的情人害死的。
要說她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但就是這一糊涂,導致終身后悔,哪怕是到了這個世界,偶爾夜深人靜想起來,還是驚嘆于自己當初的眼瞎,自己怎么就會看上那么個東西了?
這是羞于啟齒的,所以在說自己的身世的時候難免遮遮掩掩,雀晏也不多問,便對殷落晚說:“我是通過陣法穿越過來的,是想學習這里的風俗文化,醫藥能力,說句你不相信的話,金谷子前輩跟我在那邊的師父長相一模一樣。”
雀晏本想告訴殷落晚自己這次來浮夜,是想在月圓之夜,也就是中秋節那日從找到沙漠之眼,再從沙漠之眼回到現代,一次可以走三個人,可是殷落晚和蕭玄燁感情如此之好,回到現代,未必會遇到這樣一份愛情。
而蕭玄燁更不可能和殷落晚一起走,畢竟他是一國之君,如果南宸后繼有人還好說,可南宸就蕭玄燁一個有能力的君王,其余人,要么就是空有野心,要么就成天流連花叢中。
總之作為皇帝血脈,自然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雖然自古以來就有無數的人在爭奪帝位上流血,但真正能做好皇帝的有幾個?那所謂的爭奪無非是一種至高無上權利的誘惑,以為坐在那個位置就可以俯視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