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落晚深吸了一口氣,內心有些混亂,秦盛和殷落晚心中各有所思,都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殷靂。
秦府,到了吃飯的時間,寧兒來請殷落雪吃飯,殷落雪對寧兒說:“寧兒,我不想吃。”
“不行的,小姐,您不吃不行,您不吃孩子還要吃呢?”寧兒很倔強的反對,殷落雪抬頭看了寧兒一眼。
“寧兒,我怕。”殷落雪看著寧兒,突然想將心中所有的話都告訴寧兒,寧兒呆呆的看著殷落雪,不明白殷落雪想說什么,殷落雪話還沒出口,便哽咽著哭了出來。
寧兒一臉擔心的朝殷落雪走過去,伸手抱住了殷落雪的頭。“小姐,您是太擔心了,每個女人都要經過這一步的嘛!大夫說了,一定要放松心情,一緊張孩子就容易出事,大人也容易出事,小姐,您可要聽大夫的。”
寧兒一邊安慰殷落雪一邊想著要不要帶殷落雪去看看大夫,殷落雪的情緒實在很不穩定,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殷落雪趴在寧兒懷里哭個不停,秦盛在的時候她不敢告訴秦盛,殷落晚在的時候她也不敢告訴殷落晚。
現在只有寧兒在身邊,她覺得自己快憋不住了,自己實在太壓抑了,自己必須要將那些話說出來,才會感覺到自由自在。
“寧兒,如果有一天我不是你的小姐了,你還會在我身邊照顧我嗎?”殷落雪問的這個問題讓寧兒一時摸不著頭腦。
“小姐,您是要把寧兒賣了嗎?”寧兒放開手,站在殷落雪面前,直直的盯著殷落雪,雖然不知道殷落雪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但如果殷落雪要將自己賣了,自己是不會同意的,哪怕她只是個丫鬟,一切都要聽主人的。
“不,寧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你的小姐,不再是殷家小姐,你還會對我好嗎?”殷落雪又問。
“小姐,您到底怎么了?您怎么會不是我的小姐?您永遠都是寧兒的小姐,無論您走到哪兒,哪怕所有人都離開您了,寧兒也不會離開您的,小姐,您就不要擔心了啊!”寧兒再次過去抱住了殷路雪。
“寧兒,謝謝你。”殷落雪緊緊的拽著寧兒的衣服,就像把寧兒當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寧兒雖然不知道殷落雪為什么這樣,還是緊緊的抱著殷落雪她只希望殷落雪能一直健健康康的,直到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殷落雪最終還是沒有吃飯,寧兒將東西端到殷落雪的身邊,無論怎么規勸,殷落雪都不愿意吃,她只是說自己吃不下,寧兒沒辦法,只好去找了大夫,親生臨走前可是交代自己要好好照顧小姐的。
小姐再這樣下去,不但可能孩子不保,就是自己也保不住。大夫來了之后,只說殷落雪是肝郁結,心里一定不能憋著事,還說什么要多吃些好東西,又開了一副藥,說是能夠讓人心情愉快的。
寧兒似信非信的將大夫送了出去,一直到外面才問大夫:“我們家小姐為什么會這樣啊?這無端端的,怎么就會生病了,而且還是你說的什么肝郁結,這對孩子會不會有影響?”
“看你們小姐的樣子,恐怕是遇到什么事了,也許是你們姑爺外面有人了,好多孕期女子都是如此,這男人耐不住寂寞便出去尋花問柳,這女子在家中挺著個大肚子,本來就是身體不舒服,心里也想得多,哎!作孽啊!”
大夫嘆氣,寧兒差點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秦盛這種人都會尋花問柳,那天下就沒有好男人了。
“我們姑爺不會的,我就問你,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其他的可能?”寧兒怒氣沖沖的看著大夫,大夫見狀,也不好沖撞了寧兒。
“那你們小姐可能是產前抑郁。”大夫繼續說。
“為什么會有這種病?”寧兒窮追不舍,拿人錢財,哪有不說話的道理,大夫只好將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那你們小姐恐怕就是因為你們姑爺常年在外,你說一個女人都要生孩子了,這丈夫不在身邊,那心里不委屈嗎?這委屈日積月累,不就生了病了嗎?”大夫一攤手,又說:“反正就是心里有事。”
“你那藥真能治好我們小姐這個病?”寧兒現在是等于抓了一個救命稻草,非要讓這根草將殷落雪給救了,不然她是不依不饒的。
“這藥是治標不治本,你們小姐要想好起來,除非是心結打開了,這心結打不開,神仙下凡也沒用了,你們那小姐,那身子又虛弱,要是再這樣下去,這孩子保不了,大人也保不了。”大夫說完似乎是怕寧兒再追著問,竟然跑了。
“你給我回來。”寧兒追了上去,對方一出門,趕緊上了馬車跑了,寧兒站在門口跺了跺腳。
回到屋里,殷落雪問寧兒:“大夫怎么說?”
“小姐,您要聽實話嗎?”雖然知道殷落雪不能生氣,但寧兒還是忍不住想要說,殷落雪的這種行為就是對孩子不負責。
“說。”殷落雪見寧兒一本正經的樣子,便鼓勵寧兒說實話,寧兒冷哼一聲,有些扭扭捏捏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殷落雪問寧兒:“你說吧!說什么我都可以接受。”
“小姐,你是在跟誰慪氣?是姑爺嗎?”寧兒直愣愣的看著殷落雪,殷落雪一時有些木訥,不知從何說起。“還是大小姐?”寧兒又問,殷落雪依然沒有說話,寧兒嘆了一口氣。
“是大小姐吧?自從那天大小姐離開,小姐您就不開心,小姐,您是不是因為大小姐才不高興的?”
“不,不是,跟姐姐無關。”殷落雪咬了咬唇,雖然說那封信是殷落晚給自己的,可她知道姐姐不是故意給自己看的,因為從姐姐當時的神情來看,她好像并沒有看過這封信。
加上姐姐從小就不愛學習,父親也常常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也不敦促她學習,所以那里面的字姐姐未必認得完全,殷落雪想到這些,心里突然豁然了,如果姐姐都不知道,那就沒人知道了,也許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
“小姐,你怎么了?”寧兒見殷落雪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心中關切詢問,殷落雪搖了搖頭。
“沒事,寧兒,我餓了,我想吃飯。”殷落雪站了起來,無論如何,都要等孩子先生下來,有什么事情,自己再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