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都是男子漢,流血流汗不流淚,更不會大喊大叫,就是把自己的舌頭咬斷也不會喊,他突然發(fā)現(xiàn)在這里自己就成了弱者。
殷落晚剛走出去,秦盛便迎了過來:“我聽見里面有喊叫聲,出什么事了嗎?”
“雀晏受了點傷,不用管他,對了,秦盛,皇上到底去哪兒了?”殷落晚笑著問,蕭玄燁早知道殷落晚會問秦盛的,所以一再強調(diào),不許秦盛告訴殷落瓦晚。
秦盛本是個不會說謊的人,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為難了,只見秦盛將頭扭到一邊說:“我不知道。”
“你看著我,再說一遍。”殷落晚硬是將雀晏的頭扳了過來,正面對著自己。一行士兵走了過來,正要跟秦盛打招呼,見狀。趕緊溜了。
“秦大人和娘娘。”有人小聲嘀咕。
“娘娘可是秦大人夫人的姐姐。”有人道。
“難怪,姐夫和小姨子,妹夫和大姨子。”有人道。
“站住。”殷落晚出生喊住了那排人,一步步走了過來。
“你說什么?”殷落晚徑直走向剛才說話的那人,那人佯裝聽不懂,一言不發(fā),眼睛直直的看著前面。
殷落晚自然不是省油的燈,一把就將男子抓了出來,一把將男子推倒在地。
“娘娘,有什么事好好說,這樣打人會影響你的形象的。”秦盛輕聲勸說。
“作為一個士兵,不好好練武,想著維護自己的國家,保護自己的人民,卻只會嚼舌根,你看看你,我一個弱女子一推你就倒下了,你能做什么?”殷落晚看著男子,男子羞得滿臉通紅。
周圍的人轟然而笑,殷落晚掃了眾人一眼道:“笑,笑什么笑?”隨后走到林總兵面前對林總兵說:“林總兵,你看看,這就是你帶出來的兵,這樣的人怎么上戰(zhàn)場?國家出錢出糧可不是來養(yǎng)無用之人的。”
“娘娘,這跟林總兵無關(guān),你要怪就怪我好了。”男子將頭扭到一邊,心不服口不服。
“好,今天本宮就讓你心服口服,站起來,跟我打,如果你連一個女人都打不過,你……”
殷落晚話還沒說完,男子便說:“卑職便離開軍營,回家種地養(yǎng)豬。”
“回家?你想得可真美。”
“難道娘娘要小人的命?”男子有些怕了。
“作為軍人,你竟然怕死?林總兵,你自己看著辦吧!”殷落晚說著就要走。
“娘娘。卑職不是怕死,卑職如果是參戰(zhàn)而死,為國捐軀,此生無憾,若是死在娘娘的手里,死在自己人的手里,卑職死也不甘。”男子道。
“好,那你說我該怎么懲罰你?”殷落晚瞇著眼看著男子,男子看了看眾人。
“小人說錯話,亂嚼舌根。愧對陛下,愧對娘娘,從此以后,小人再不張口說話。”男子說完之后舉起了刀伸出舌頭就要一刀砍下去,秦盛趕緊攔住了男子。
“我要你的舌頭做什么?炒來吃嗎?你的那舌頭還不夠吃幾口的。我只是告訴你,也告訴你們所有人,你們今天站在這兒,是以軍人的身份,無論你們是家里的寶貝還是女人敬重的丈夫,在這里,你們都是軍人……”
殷落晚說著站到了一塊壓帳篷石頭上,掃視著越來越多的人:“好男兒自當馬革裹尸還,但我不要你們馬革裹尸,我希望各位能明白自己的職責所在,即使沒有戰(zhàn)爭,你們也要做好自己分內(nèi)之事。”
“沒有杖打,我們做什么呀?”有人發(fā)牢騷。
“沒有杖打,你們可以種地,可以種樹,可以修房子,修城墻,鑄弓弩,學兵法,練武功,當兵只有一點,維護國家安危,無論是和平時期還是戰(zhàn)爭時期,你們都有事做,難道你們就那么希望打仗嗎?”
“打仗,即使贏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你們是不是都想著,反正我運氣好,到時候死的一定不是我,如果我告訴你們,那個人就是你呢?告訴我,誰還希望打仗?”殷落晚掃視眾人,有人垂下了頭,然后是更多的人垂下了頭。
“沒有人喜歡打仗,老百姓不喜歡,皇上不喜歡。你們都是當兵的,但你們的背后是你們的父母,你們的娘子,你們的孩子,如果遇到戰(zhàn)事,你們要不怕死的去痛擊敵人,保護你們的家人,如果不打仗,你們就要讓他們過富足的生活。”
秦盛站在一旁,一臉茫然,誰會想到一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的殷落晚會說出這樣的話,現(xiàn)在他對殷落晚真是敬佩至極。
“好了,大家都撤了吧!該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記住你們的職責。”殷落晚一揮手,隊伍整整齊齊的走遠了。
殷落晚從石頭上下來,還有些心有余悸,雖說自己以前給人事部同事開會,但那才幾個人啊?更何況,人事部的同事年紀都跟自己差不多,女性居多,剛才,是穿著整整齊齊軍裝的軍人。
“娘娘,你可真厲害!”秦盛豎起大拇指。
“知道我厲害就趕緊告訴我皇上去了哪兒?”
“那,我不知道。”秦盛將頭轉(zhuǎn)到一旁,不敢看氣場全開的殷落晚,殷落晚一巴掌朝秦盛拍了過去,自然,拍的是肩膀。
“我問你,你大還是我大?”
“啊?”秦盛轉(zhuǎn)過頭看著殷落晚,不明白殷落晚說什么。
“我問你是你該聽我的,還是我該聽你的。”殷落晚又解釋了一遍,不跟秦盛說清楚,秦盛恐怕會以為是年紀吧!
“自然是屬下該聽娘娘的。”秦盛回答。
“既然你該聽我的,那我問你什么你就得回答什么,告訴我,皇上去哪兒了?是不是進城了?”
“皇上不讓說。”秦盛將蕭玄燁搬了出來。
“秦盛,你可別忘了我是你的誰?”殷落晚冷笑著。“落雪可是我的親妹妹,你要是得罪我了,我可以讓落雪休了你。”
“啊?”秦盛不解,向來只有男人休了女人的,卻不曾聽說女人休了男人。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這樣做?既然我可以同意落雪嫁給你小子,我也可以讓落雪嫁給別人,你成親兩年,孩子都這么大了,你在落雪身邊呆過幾天?更何況,你在皇上身邊,一不小心小命都沒了。”殷落晚直直的看著秦盛。
秦盛剛開始還無所懼,后來卻是滿滿的內(nèi)疚。“落雪雖然在府中,看不到冰刃,可卻常年為你擔心,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擾了她的清夢,所以,秦盛,你說我把妹妹嫁給你,是不是犯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