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慢慢走遠的隊伍,緹麗莎喃喃道:“我本該是南宸媳婦?。 ?
“公主,不然我們追上去吧!”小七說,緹麗莎搖了搖頭。
“不用了,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我還是我,一個只能做正房的公主,走吧!”緹麗莎拂袖轉身,大步離去,隨著蕭玄燁的離去,她的這場夢已經結束了。
回憶涌上心頭,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分別,一幅幅畫面不斷翻過,在鈷藍皇城內,永遠留下一個最美麗的公主,卻也是最孤獨的公主。
胡青火急火燎的去找雀晏,雀晏正在研制藥物,胡青一見他就對他說:“雀晏大夫,你趕緊收拾收拾,咱們得啟程了?!?
“去哪兒?”雀晏漫不經心的問。
“回南宸?。 焙嗾f。
“回南宸?你不是開玩笑吧?我才剛開始呢!沒有十天我是走不了的,我徒弟走了嗎?”雀晏一邊檢查火爐上的大鍋一邊問。
殷落晚是雀晏的徒弟是整個影衛的人都知道,畢竟雀晏是大嘴巴,而且殷落晚三番五次讓自己沒面子,自己自然要懲罰懲罰她,讓她也沒有面子一次,所以他這樣一問,胡青立即就明白他問的人正是殷落晚。
“娘娘和陛下這會恐怕已經出城了,小人是特地來接您的。”胡青非??蜌獾恼f,畢竟雀晏是娘娘師父,娘娘是自己的領導,那領導的師父不就是祖師爺了,哪能惹得起???
“你先回去吧!你告訴你師父,我會去找她的,我現在有事要忙,就不跟你們回去了?!比戈汤^續檢查自己的東西,胡青見雀晏執意不肯,只能拱手作揖道別。
“后會有期?!焙嗾f著便離開了,凌煙走了進來。
“師父,原來你們都是南宸人?!绷锜熕坪跤行┦洌热皇悄襄啡司涂傄x開鈷藍的,到時候又只有自己一個人了。
“是??!不過凌煙,你要明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師父交給你的東西足夠你開一家醫館所用了,不過女孩子總是要嫁人的,你年紀還小,師父也不能就這樣把你許配給別人,長大些了,你自己找?!?
雀晏說著從袖子里掏出一疊銀票遞給凌煙,那是白鏹離開時留給他的三千兩,一分錢都沒有動過,其中一千兩就拿給凌煙做嫁妝,等自己走的時候再盤下一個藥鋪下來,送給凌煙,也算是做師父的一片心了。
凌煙接過銀票嚇了一跳,隨即便如同自己捏了滾燙的炭一般將銀票塞了回去:“師父,我五行缺金,命里不帶錢,這銀票您收著吧!”凌煙說完便跑出去了,雀晏因為要守著自己的寶貝,所以沒有追出去。
凌煙一直跑到一顆梧桐樹下才停了下來,腿漸漸無力,坐了下去,這顆梧桐樹,這么多年還依然在,可這熱鬧的院子早就冷冷清清,沒有半點人煙了,好不容易有點人煙,他們卻都要走了。
所有人都要走,就連他也要走,如果他走了,自己該怎么辦呢?如果他要走,為什么還要救自己?當初就讓她自生自滅的多好。
慕景白病倒后僅靠藥物支撐著,然而在通往燔照的路上,一行人卻遇到了土匪,對方人多勢眾,慕景白不得已使用武功,雖打敗了對方的首領,取得了通行證,可他卻因為耗費體力過多,一路上吐血不止。
雖然不愿意讓人知道自己的病情,但還是同意讓黎明鈺去請大夫,然而請來的大夫都是一樣的說辭:“沒救了,急早準備后事吧!”
黎明鈺剛開始還抱著希望,等到第五個大夫的時候,他再也控制不住了,伸手抓著對方的肩膀道:“你是庸醫,你是庸醫,你看不明白你還說這樣的話,你這庸醫,我們家老爺不會出事的,不會的?!?
“這位先生,老朽實在無能為力,你們另請高明吧!診金我也不要了?!睂Ψ秸f著將那碎銀子擱在了桌子上便離開了,前面幾人也這樣,黎明鈺追了出去,卻被慕景白喊住了。
“你回來。”
黎明鈺轉身,看著慕景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殿下,殿下?!崩杳麾曁殂魴M流,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替慕景白中毒,替慕景白死,慕景白伸手將黎明鈺拉了起來。
“我這不還沒死嗎?”慕景白笑了笑,忍不住的咳嗽,黎明鈺趕緊扶住了慕景白,白色的手絹上又是鮮紅的血液?!耙苍S我剩下的時日不多了,我都不知道我會死得那么早,明鈺,你答應我,永遠不要告訴夫人。”
慕景白閉上眼睛沉思,寧愿讓夫人以為他背叛了她,也不要讓她知道自己沒有等她,她得活著。
“是。”黎明鈺淚眼婆娑,堂堂一個七尺男兒,他竟忍不住的落淚。
南宸皇宮,戰事告急,葉晟??粗呹P快馬加鞭送來的奏折,久久的伏在桌子上,發兵,發兵!
葉晟睿身邊的護衛明知是當年蕭玄燁最信任的護衛,和葉晟睿也很熟悉,葉晟睿的事情他全都知道,見葉晟睿這么煩惱,明知對葉晟睿說:“現在能做決定的只有公主,不如我們去找公主商量吧?”
“不,不行,公主懷有身孕,一旦知道這些事情,對她的影響是很大的,甚至有滑胎的可能,就讓她安心養胎,出事了我來承擔?!比~晟睿說著拿出了遇襲,在奏折上摁了下去。
次日早朝,葉晟睿坐在皇位上,臉是蕭玄燁的臉,他看著下面眾人說:“燔照來犯,已攻下定州,你們都告訴朕攘外必先安內,找不到叛賊就不能發兵,現在已經打到家門口了,再如此容忍下去,不出半年你們和朕都會成為亡國奴?!?
“皇上言重了?!币粋€大臣走了出來說。
“袁愛卿,你不贊成出兵?”葉晟睿看著下面是袁平,戶部尚書,絕對不插手打仗的事情,只負責后勤工作,現在也出來插話,恐怕背后有人指使。葉晟睿佯裝鎮定,這時候自己絕對不能露出破綻。
一旦露出破綻將會功虧一簣,無論如何,一定要撐到蕭玄燁凱旋而歸,快了,快了。
“皇上,還是那句話,攘外必先安內,如果自家的屋子都打掃不干凈,憑什么給人掃院子?”袁平不屑道。
“袁平,你好大膽,你這是跟朕說話的態度嗎?”葉晟睿怒道,難道已經露出破綻了?不該啊!
“皇上如果是皇上,微臣自然沒有這樣的膽量,如果皇上是逆賊,微臣不但有這樣的膽量,微臣還有以死相駁的決心?!痹秸f著沖了上去,本以為禁軍會來阻止,但沒想到的是,葉晟睿是孤軍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