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已經是半夜時分,蕭玄燁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殷落晚所在的院子,卻得知殷落晚去殷落雪房中休息了,蕭玄燁看了看自己手中那個黑色的瓶子,在黑暗中乘著月色轉身離去,身影有些落寞。
齊家,齊威遠搬了張凳子坐在院子里和自己的妻子一起洗衣服,齊楊氏抬眼看著他:“今日不編草席了?”
“不編了,早點洗完衣服,你也早點休息。”齊威遠微笑著和女人一起將一張床單拿起來一人拿著一頭開始擰。
“你輕點,別弄壞了。”女人有些擔心的說,雖然家里有了新的布匹,她卻想著或許可以拿出去低價賣了,換點藥錢。
“哎!”齊威遠應著,小心翼翼的擰著,又將床單曬在了繩子上。
“我有事跟你說。”齊威遠終于說了出來,楊李氏本就聰明,知道今天那人來一定是有什么事要齊威遠幫忙。
“是今天那個人的事嗎?”女人問,齊威遠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是國家的事,邊境不得安寧,我是將軍,我得領兵打仗。”齊威遠說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頭看著女人,女人有些愣住了。
“今天那人是大官吧?”女人問,難道是丞相江子熠,江子熠是朝中最年輕的大臣,也是千百年來最年輕的相爺,今日來的那個人這么年輕,又器宇軒昂,定然是江子熠無疑了。
“是。”齊威遠回答,又回到凳子上坐著開始幫忙。
“你自己做決定吧!無論你怎么選擇,我都會在家里照顧好孩子們和母親。”女人說著咬了咬唇,戰場兇險,每一次的離別都像是生離死別,沒有人能勇敢的說會平平安安的回來,哪怕是大將軍。
“我,會好好的。”齊威遠說著伸手摸著自己胸口從第一次出征就帶著的平安符,那時候他們還沒成親,是她送給自己的,她說無論如何她都會等著,后來成親了,他在她還挺著肚子的時候出去了,她說她和孩子一起等著。
沒想到轉眼就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已經從當年那嬌滴滴的女孩子成長成了一個成熟的女人,那纖纖十指也變得粗糙臃腫,她卻從沒半句怨言,她說:“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想起這些,齊威遠的內心有些波動,他說:“這么多次都回來了,這次也會的。”
“我相信你不會丟下我們的,就像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丟下你。”女人說,齊威遠抬起頭看著她,伸出手隔著一個盆抱了她。
次日,殷落晚剛起來就聽秦盛說:“殿下一大早就進宮了。”
“平日也這樣啊!”殷落晚并沒覺得有什么大驚小怪的,畢竟早朝就是這個時間點。
“娘娘,聽說殿下要出去領兵打仗。”秦盛又說,殷落晚正在給花澆水,聽到這話的時候,手上的動作停止了,水就從壺里一直往外倒,都倒在她的腳上了,她也沒發現。
“姐姐。”殷落雪出來見到這樣的情況,趕緊過去將殷落晚手中的水壺接了過來。
“你說太子要去帶兵打仗?”殷落晚皺著眉頭看著秦盛,她只覺得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緒,自己卻說不出來,秦盛鄭重的點了點頭。
“太子怎么能去打仗呢?”殷落晚似乎有些擔憂,自古以來就沒聽說太子出門大兵打仗的,太子的命多貴呀!戰場上刀槍無眼,要是出事了怎么辦?
殷落晚自己沒覺得,殷落雪和秦盛卻看到她不斷的絞著手帕,一臉擔心的樣子。
“娘娘放心,到時候殿下只需在營帳中指揮,不用上戰場的,娘娘不必擔心,殿下定然會安然回來。”秦盛安慰道,殷落晚越發擔心起來,雖然書中男主最后安然登上了皇位,但自己來了之后似乎改變了很多事情。
而且到時候天高皇帝遠,蕭玄燁獨自一人,要是江子熠有意害他,他一個常年深居深宮中的孩子怎么斗得過?
“姐姐,你不要太擔心了。”殷落雪說著朝秦盛看了看,終于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你也要去嗎?”
秦盛呆呆的看著殷落雪,隨后撓了撓頭,對殷落雪說:“看殿下的安排,殿下現在還沒說這事。”殷落雪的嘴唇微微張了張,卻欲言又止,最終把重心放在安慰殷落晚上。
書里說那場戰役大獲全勝,敵人被逼退千里,并主動求和,還答應永世給朝廷納貢,麗軒成了附屬國。而且蕭玄燁作為太子,若是不去,難免會被人說沒能力,畢竟朝中大臣都虎視眈眈的,就巴著蕭玄燁下臺。
“姐姐,你去哪兒?”殷落雪見殷落晚突然離開,趕緊追了過去,秦盛緊隨其后,太子房里空空蕩蕩,殷落晚悵然若失,就連出去玩這件事都給忘了。
殷落雪不禁有意無意的說了句:“姐姐和殿下感情真好。”殷落晚抬頭看著殷落雪心中有些內疚,雖然理智告訴自己不要跟蕭玄燁靠太近,但自己的感情似乎控制不住。
“落雪,我只是擔心殿下,想跟他叮囑幾句,不是擔心。”殷落晚徒勞的解釋著,卻不知道這話是殷落雪說給秦盛聽的,秦盛見狀,心想或許落雪小姐也喜歡殿下吧!畢竟殿下是那樣優秀的男人,若自己是女子,也會愛上殿下的吧!
“姐姐,我們先回去吧!不要太擔心了。”殷落雪拉著殷落晚,殷落晚搖了搖頭,心想自己是一定要回去的,絕對不能處處留情,不能耽誤了殷落雪和蕭玄燁的美好生活。
“誰擔心他呀?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要走,畢竟一旦殿下離開,我就可以出去玩了。”殷落晚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殷落雪和秦盛都有些詫異,這到底是不是擔心蕭玄燁啊?
朝堂之上,皇上親自點名蕭玄燁為統帥,江子熠為監軍,齊威遠為副將,又找了個無關緊要的老臣做了主將,一切事情蕭玄燁都要和江子熠商討才能做決定,這讓蕭玄燁心中萬分不服卻又無可奈何。
從朝堂出來,江子熠緊走幾步到了蕭玄燁旁邊笑著說:“殿下,這到了戰場咱們可以好好合作。”
“那是自然。”蕭玄燁說著大步離開了,后面的江子熠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蕭玄燁去了城門口將腰牌給了齊威遠,齊威遠也早就接到了圣旨,之所以在城門邊一直等著就是為了見到蕭玄燁,兩人分析一下敵情,這一次卻不是去齊家,而是去酒樓特意選了一間包間。
“這次江大人和陳大人會一起去,到時候恐怕我們會受到阻攔,但我會盡可能的助你。”蕭玄燁說。
“其實未必末將就是對的,江大人才高八斗,陳大人又是見多識廣的,恐怕到時候末將去不過是做做樣子。”齊威遠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