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鏹剖析了一番,最終確定殷落晚并無歹意,已經二十是四歲的她還沒有成親,而且從小就一直以男兒身份活著,這一次,她的心動了,她知道。
殷落晚扶著胳膊逃走,擔心在大街上會被追殺,又怕遇到綠清容那群豬一樣的屬下,到時候把她認錯,就要帶走她,還是先回那個老宅子再說,至少安全。
雀晏離開后有些后悔,越想越覺得殷落晚可能是故意氣自己的,畢竟兩人認識這半年來,殷落晚還算個夠義氣的人,至少是有錢大家用,他要是出事,她一定會站出來,所以說自己恐怕是誤會了。
對,殷落晚一定是用激將法,故意氣自己,她是怕自己遇到危險,想到這里,雀晏的心一下子突突突的跳了起來,小徒弟,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
雀晏轉身跑向城門,卻發現那里有很多禁軍在巡邏,殷落晚應該沒事,這么多人,她不可能跑出去跟人硬打的,雀晏在周圍徘徊了一炷香的時間,最終轉身離開了,殷落晚那八兩銀子還在自己身上,自己得還給她。
他找了及家客棧也沒發現殷落晚投宿,現在殷落晚能去的地方就只有宋宅了,自己一個大夫,什么沒見過,雀晏尋思著,竟走了小路,子不語怪力亂神,再說了,自己身上還有師父留下的護身鏡,怕什么?
宋宅,殷落晚坐在凳子上,自己點了蠟燭在那里上藥,這一刀,可真深,當時明明可以殺死自己,他卻手下留情了,看來鈷藍的禁軍還是挺不錯的,至少不隨便取人性命。
雀晏趕到宋宅,只覺得眼前是黑漆漆一片,那些平日里看守殷落晚的人也全都撤走了,還真是奇怪。
殷落晚突然聽見腳步聲,嚇得將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一回頭,只見是雀晏,眼眶馬上就紅了,他可真是個好人,殷落晚想。
“小徒弟,你受傷了?”雀晏見殷落晚正在包扎,但還沒包好,旁邊的一盆水是鮮紅的。
“你怎么回來了?”殷落晚紅著眼眶問。
“你是我徒弟,我當然得來看看你,要是你出事了,我就沒有繼承人了,好了,小徒弟,師父冤枉你了,別生氣了。”雀晏一邊說一邊耐心的幫殷落晚包扎,看了看殷落晚的傷口,雀晏嚇了一跳。
“這是怎么回事?誰干的?”
“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是禁軍首領,本來刀都到了這兒了,然后一劃拉,下來了,人家沒要我的命已經是很善良的了,還想怎么著啊?”殷落晚嘆了一口氣,自己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禁軍統領?你,你真是不要命了,為師懶得說你。”雀晏沒辦法,殷落晚畢竟是大小姐,而且是個任性的大小姐,說什么就去做什么,完全不考慮后果。
“蕭玄燁的事我給你打聽,這幾日你就呆在家中修養就好。”雀晏安撫著殷落晚,殷落晚自然是感激不盡。
皇宮中,蕭玄燁站在院子中,看著天空中的明月,心中有些擔心殷落晚會出事,想要離開,又不得不保護著緹麗莎和小皇帝,轉眼已經過了五天,秦盛至少還要十天才到,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已經入秋,一陣風過,帶來陣陣寒意,自從上次殷落晚到宮里來已經過去了五天,這五天會發生多少事呢?離開皇宮去找殷落晚還是留在皇宮保護緹麗莎和小皇帝,這讓蕭玄燁有些頭疼。
“公子,該去休息了。”一個婢女走過來,將一件衣服遞給蕭玄燁,因為蕭玄燁沒有讓緹麗莎將自己的身份公布,所以大家都叫蕭玄燁公子,如果燔照知道自己在鈷藍,一定會派兵攻打,所以這件事還是先不要說的好。
“你去休息吧!”蕭玄燁對婢女凌煙說。
“公子,夜已經深了,公主讓奴婢伺候您,您不歇息,奴婢是不敢歇息的。”凌煙看著蕭玄燁,一雙眼睛如同星空般明亮,蕭玄燁想起了年幼時候的殷落晚,那時候她的一雙眼睛也是滴溜溜的轉,好看極了。
“多大了?”蕭玄燁問。
“奴婢今年年十四了。”凌煙回答。
“入宮多久了?”蕭玄燁又問,好多女孩子從六七歲就因為選秀進入宮廷,到了十八歲還沒被臨幸的話就會被放出去,十四歲,還有四年呢!四年后,小皇帝也長大了,也許會被留下也未可知。
“三年了。”凌煙回答,蕭玄燁點了點頭。
“走吧!回去休息吧!你怎么穿地如此單薄?”殷落晚見小姑娘身上就穿了兩件,鎖骨都露在外面,人長得高高瘦瘦的,倒快有自己的肩膀高了。
“不單薄。”凌煙說著打了個寒顫,蕭玄燁將凌煙遞給自己的衣服蓋在了凌煙身上。
“公子,奴婢不敢。”凌煙竟然跪下了,她就好像是驚弓之鳥一般,任何事情都會嚇到她。
“有什么不敢的?”蕭玄燁問。
“奴婢不敢說。”凌煙垂著頭,始終跪在地上,頭也不抬,看都不看蕭玄燁,蕭玄燁知道肯定是因為公主,也許公主喜歡自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可是這只是個小丫頭,難道公主還會因為這個吃醋嗎?蕭玄燁將凌煙扶了起來。
“我有個妹妹,年紀跟你一樣大的時候就去了其他地方,看到你,我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妹妹。”蕭玄燁說,也許把關系撇清會好一些吧!
“奴婢賤命一條,怎敢和公子的妹妹相提并論?”凌煙雖然已經站了起來,頭始終還是垂著的,蓋在她身上的衣服,她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褻瀆了這衣服。
緹麗莎宮中,一個宮女告訴緹麗莎:“公主,蕭公子和凌煙很是談得來呢!”
“何以見得?”緹麗莎好奇,以自己的美麗都無法征服蕭玄燁,一個小小的丫頭怎么可能讓蕭玄燁另眼相待。那宮女便將自己看到的一幕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緹麗莎抬起頭看著她,有些憤怒的說:“你說蕭公子給凌煙披衣服?”
“是的,公主。”宮女回答。
“不可能,他對別的女人都沒有興趣。”緹麗莎有些失落的說,隨后嘴角一笑,如果蕭玄燁真的對凌煙感興趣,就是把凌煙送給他又何妨,只要蕭玄燁不是獨寵殷落晚,自己就有機會。
她是堂堂公主,從來都沒有輸過,蕭玄燁,接招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