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放心,以后玉清還是能常常回來看您的。”蕭玄燁說。
“你去安排吧!皇上,哀家有些累了。”太后扶著頭,蕭玄燁只好退了出去。
甬道上,慶公公有些好奇的說:“這公主出嫁可不是小事,這太后真是奇怪,怎么不去送送公主,也許以后都見不著面了,這葉公子可是商人,商人重利輕別離,陛下怎么就放心將公主許配給這葉公子。”
“閉上你的烏鴉嘴。”蕭玄燁有些不耐煩的說,慶公公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烏鴉嘴就烏鴉嘴吧!烏鴉嘴可別壞事就行了。
次日,蕭玉清在殷落雪和碧痕的幫助下,換上了一身紅色嫁衣,和平日里風風火火的蕭玉清比起來,現在的蕭玉清確有閉月羞花之容。
殷落雪雙手扶著蕭玉清的肩膀,在銅鏡里看著蕭玉清的容貌,不禁感嘆道:“公主可真是天生麗質,葉公子可真是有福氣。”
“只怕他不這么想。”蕭玉清有些失落的說,大家都傳言,皇兄將自己嫁給葉晟睿是因為要防著葉晟睿,這些話傳到她的耳朵里,她也信以為真了,她想著,早不嫁,晚不嫁。偏偏在這時候皇兄需要葉晟睿幫忙的時候嫁。
難道自己真的是被皇兄當成了一枚棋子嗎?可她是要嫁給葉晟睿的,她想這一天想了很久,只是,她希望這是簡單的只是因為彼此愛護著彼此才會在一起的婚姻,而不是為了某種利益,她也不想幫皇兄監視葉晟睿。
“公主是有些緊張吧?成親都是這樣的,總會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不過,沒關系的,等今天過了,時間久了,生活就成了習慣,你再看到你的丈夫,他就像你的親人一樣。”殷落雪從過來人的角度解說婚姻生活。
“丈夫會變成親人?那皇兄呢?”蕭玉清有些為難的問,如果真有一天,丈夫成了自己最親的人,如果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兄長成了仇人,那自己該站在哪邊?
“丈夫是親人,皇兄也是親人,現在的我,秦盛是我的親人,他出門在外,我會擔心,姐姐也是我的親人,姐姐有事,哪怕我失去這條生命,我也想要去替代她,保護她。”殷落雪笑著說。
“如果他們成了仇人呢?”蕭玉清又問,明知道葉晟睿和蕭玄燁不會成為仇人,自己還是害怕,她看到自己的父皇和其中一個妃子的哥哥成了仇人,后來皇上殺了他們全家,包括那個妃子,還有那個妃子生下來的孩子。
“公主不必擔心,只要有公主在,玄燁哥哥和葉公子就成不了仇人,他們也會是親人。”殷落雪說,這時候有人來催促,說是吉時已到。
殷落雪和碧痕將蕭玉清扶了起來,一步步朝外面走去,媒婆將蓋頭蓋在了蕭玉清的頭上。
皇城門口,葉晟睿早已在這兒等著,明明是一件高興的事,可自己為什么高興不起來?是因為蕭玉清的關系,還是因為皇上?他不知道,只是他覺得太倉促了。
整個皇宮洋溢著被鮮紅色彩裝飾一新的喜慶,蕭玉清的心跳越發急促,她忍不住對旁邊的殷落雪說:“我有點怕。”
“公主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怎么這會倒是怕了。”碧痕在一旁打趣道。
蕭玉清無言以對,是啊!平日里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怎么這會反而怕了呢?
“公主不用擔心,這是正常的,我當時成親的時候,簡直快要暈厥過去。”殷落雪安慰道,她成親的時候倒沒這么怕,但她想也許大部分人都會怕,因為她成親的時候已經和秦盛是一家人了,肚子里已經有了秦盛的孩子。
但蕭玉清,她只是個單純的女子,害怕自然也是有的。蕭玄燁在前面帶路,宮門打開,葉晟睿跪了下來:“微臣葉晟睿叩見皇上。”
為了能讓葉晟睿配得上公主,蕭玄燁給葉晟睿封了官職,當然,是不用辦事的官職,只要負責領俸祿,掛個虛名在那兒就行了,反正也沒有實權,葉晟睿不想當官,只想做個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所以那個官剛剛好。
“平身。”蕭玄燁說著將葉晟睿扶了起來,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讓到一邊,讓人將蕭玉清扶了上來。
“以后你們要好好愛護彼此,玉清現在是你的了,是你葉家的人了。”蕭玄燁伸手拍了拍葉晟睿的手,牽著蕭玉清的手交到了葉晟睿手里。
“皇兄。”蕭玉清揭開蓋頭看著蕭玄燁,所有人都震驚了。
“我會好好照顧母后,你好好做人家媳婦,不要再那么刁蠻任性了。”蕭玄燁拍了拍蕭玉清的肩膀,蕭玉清突然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深深的磕了一個頭。
“玉清拜別皇兄,拜別母后。”蕭玉清說著眼眶紅了,蕭玄燁將蕭玉清扶了起來,殷落雪和碧痕的眼眶也紅了,誰也沒想到公主會這樣,在大家的印象里,公主是個嫉惡如仇,敢作敢為的人,哭對于她來說,是不存在的。
“去吧!去吧!”蕭玄燁揮了揮手,媒婆重新將蕭玉清的蓋頭蓋上,扶著蕭玉清上了轎子,葉晟睿翻身上馬,馬和車和人群紅彤彤一片,慢慢消失在蕭玄燁的眼里,從此以后,他將一個人面對這孤單的皇宮。
至少這一刻,蕭玉清得到了自己的幸福。無論以后發生什么事情,她都可以不用卷進來了,她不會只想著自己的皇兄,不會只想著蕭家,她現在是葉家的人了。
殷落晚醒來,因為沒有力氣說話,所以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溫柔了,她問雀晏:“這是哪兒?”
“不瞞公主,這是燔照國,現在我們住的是燔照三皇子慕梓瀧的府邸。在這里很安全。”雀晏笑著說。
“安全,安全。”殷落晚臉上帶著笑意,雀晏還以為她很高興,于是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對,很安全。”雀晏接著說。
“安全你的頭啊!我一個南宸皇妃,你讓我到了燔照,你知不知道燔照是南宸的敵人。”殷落晚還沒說完就被雀晏捂住了嘴。
“你小點聲,你不想活了,我還想活呢!我跟他們說了,你現在是我的徒弟,你既然知道燔照是南宸的敵人,就知道,南宸的人要想到燔照來是很難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雀晏言之鑿鑿,殷落晚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我真是服了你了,天吶!我怎么會遇到你?”殷落晚仰天大哭,卻哭不出來,這真的是越悲傷越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