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終於回來了,二小姐她出事了。”寧兒說著就開始抹起眼淚來,殷落晚看了寧兒一眼,什麼都沒說便朝裡面衝。
蕭玄燁淡然一些,便問寧兒:“落雪怎麼了?”
“小姐她,她……”寧兒咬了咬脣,最終還是將那日殷落晚被人劫持的事情說了,蕭玄燁眉頭擰成一團,目如寒冰。
“竟然敢到太子府綁人,我看是不想活了。”蕭玄燁冷冷的吐出這句話便大步朝無憂庭走去。
殷落晚進了屋子,見殷落雪躺在牀上,便急急的走過去先將殷落雪身體檢查了一番,見無病無傷也沒有發現皮膚有任何的惡化,這才放心下來。
“姐姐……”殷落雪算著這幾日殷落晚便該回來了,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現在自己的肚子還沒有問題,要是再過一段時間,肯定就全都顯出來了,但自己這段日子總覺得胃裡難受,動不動就會幹嘔。
殷落雪正想著千萬不要露出馬腳,結果胃裡一陣痙攣,只覺得舌苔開始冒出清口水,她再也忍不住,便用帕子捂住口開始乾嘔起來。
“落雪,你怎麼了?”殷落晚擔心的看著殷落雪,殷落雪眼中淚珠滾滾,也許是因爲嘔吐的原因纔將淚水帶了出來,殷落晚心疼的拍著殷落雪的後背,將她扶起來靠在牀上後,又去給殷落雪倒水,完全忘了自己身上還穿著一身戎裝。
她甚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對殷落雪這麼好,如果說是爲了成全殷落雪和蕭玄燁,那她和蕭玄燁已經互相表明了心跡,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如果說要覺得自己是兩人之間的插足者,因而內疚,纔對她好,那也不是。
她已經想過了,此時的殷落雪對蕭玄燁只有妹妹對哥哥的感情,甚至在這種感情裡還夾雜著敬畏,卻唯獨沒有愛情。所以自己的參與根本算不上可恥的第三者行爲。
也許是因爲愧疚,因爲原身對殷落雪的愧疚,所以自己才這般關心她。說話間,蕭玄燁已經走了進來,見殷落雪無礙後,便說了一句:“我還要去見父皇,你就留在這裡照顧落雪,父皇那邊我會說的。”
似乎是有意要避免和殷落雪過多的接觸一般,蕭玄燁只是衝殷落雪點點頭,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殷落晚不禁有些後悔,都是自己一時腦熱,非要撮合蕭玄燁和殷落雪,才讓蕭玄燁對殷落雪唯恐避之不及。
“姐姐,你去換身衣服吧!”殷落雪見殷落晚那瘦弱的身軀頂著那又髒又重的盔甲,心中著實有些心疼,殷落晚低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還穿著這粗壯的盔甲,真是奇怪,難道是習以爲常,自己竟然沒覺著這盔甲有多重。
“好,我先去換衣服。”殷落晚伸出雙手捧著殷落雪的臉,就想在那吹彈可破的皮膚上親一口,在現實生活中,她總是這樣去親母親和閨蜜,殷落雪卻有些驚恐的看著殷落晚。
“姐姐,你做什麼?”殷落雪驚魂未定,殷落晚趕緊收了手,剛纔殷落雪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恐懼,難道說她是被嚇到了。
“我去換衣服了,你好好休息。”殷落晚說著又朝寧兒看了一眼:“好好照顧二小姐。”
“是,小姐。”寧兒應著低下頭,殷落晚則是雄姿英發的大步走了出去。
殷落晚並沒有直接回房,而是去找了秦盛,此時,秦盛正悉心照料著前些日子摔在地上的花,花葉又厚又長,看起來一派生機勃勃的樣子,等過些日子,開除紅白的小花,自己就送去殷落雪的院子中。
秦盛微笑著,用手輕撫著花葉,好似在撫摸一個人的臉一般,直到殷落晚走到秦盛面前擋住了陽光,秦盛才意識到竟然有人進了院子。
“秦盛。”殷落晚伸腳就要踢花盆,秦盛趕緊抱著花盆旋轉一圈,放在了臺階上。
“娘娘,您回來了?”秦盛說這話,眼睛卻躲閃著殷落晚的眼神,殷落晚覺得秦盛有些奇怪,心想殷落雪發生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
“落雪到底出了什麼事?”殷落晚語氣嚴肅,似有萬頃之力,秦盛的腦海中浮現那日在望春樓發現殷落雪的情景,總覺得這件事說出去會對殷落雪影響不利,所以便緘默不語。
“我把落雪交給你,你竟然讓他出事,你是不是根本不把我這個太子妃放在眼裡?”殷落晚見秦盛不說話,便使用激將法,秦盛擡起眼睛,一臉無措的看著殷落晚。
“好,既然如此,我去跟殿下說,讓殿下親自來問你。”殷落晚說著轉身大步離去,秦盛自然更不敢讓太子知道,便追了上去。
“娘娘,您稍等,事情是這樣的,那日卑職將這盆蘭花捧回來,便送往二小姐院中,卻發現房門是開著的,房裡一片狼藉,二小姐也不在房中,卑職便循著二小姐身上香囊的味道一直尋至後門……”
秦盛滔滔不絕的說著,殷落晚靜靜的站在太陽底下,一言不發。“沒想到,落雪竟然被人關在瞭望春樓,那可是風塵之地,良家女子是不可能去的,後來我就把她救了出來。”
“望春樓?”殷落晚一字一頓的說了出來,到底是誰竟然讓落雪去那種地方,穆朧月嗎?這件事一定要好好調查清楚。
“有沒有查清楚綁架落雪的人?”殷落晚微蹙著眉看著秦盛,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秦盛搖了搖頭。
“這些日子一直在府中,擔心小姐再出什麼事,所以不敢離開。”秦盛慢條斯理的回答,殷落晚卻見他拳頭緊握,似乎提起這件事異常的生氣,殷落晚也能理解秦盛的心情,畢竟雖然自己不同意,但秦盛心裡還是愛著殷落雪的。
“我和殿下已經回來了,相信不會再有人會來找落雪的麻煩,你去查查看,一定要找到證據,儘快。”殷落晚伸手拍了拍秦盛的肩膀,秦盛點了點頭。
“那就麻煩娘娘照顧二小姐了。”秦盛微笑著表示感激,殷落晚有些莫名。
“我才應該感謝你照顧我妹妹,我先走了。”殷落晚的語氣很淡然,但字裡行間卻將秦盛和殷落雪的關係分得清清楚楚,他始終都不能算是家人。
看著殷落晚離去的背影,秦盛覺得心裡涼涼的,想起那日對殷落雪的承諾,只覺得這條路恐怕是太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