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那地宮就是根據沙漠之眼建造的,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地宮并非所謂的地宮,而是一座墓穴,是這沙漠王國里某個君王的墓穴,無論在哪個時代,皇帝的墓穴都是由最厲害的陰陽先生選擇的。
師父曾說過,陰陽不屬于所謂的迷信,這是風水玄學之術,這也是很多有錢人身邊都會有一個了不起的陰陽師的原因,包括住宅的選取,家中衛生間的位置,家具和床和鏡子擺放的位置都有一定講究。
這地宮的對面便是一座山脈,是一座石山,只是被黃沙掩埋了,也許曾經這里并非荒漠,只有沙怎能形成地宮呢?雀晏記得師父說過他們的家鄉曾經是風水寶地,人杰地靈,在古人的詩詞歌賦中經常出現。
而今污水亂排,地理位置也偏了兩個度,他記得師父搖著頭說:“不好,不好。”雖然師父的本領只學得幾分,但這些東西都是最淺顯的,他不能不懂。
終于,在天邊露出魚肚白的時候,四人到了綠清容的營地,江子熠和雀晏已經想好了,趁著綠清容不在,他們兩就將剩下的這群人全部解決了,到時候綠清容沒有人應援,那筆寶藏就帶不走。
反正蕭玄燁現在已經拿到銀票了,至于寶藏,他們并不稀罕,他們稀罕的是綠清容的命,一旦綠清容沒了后援,憑蕭玄燁和江子熠的力量還對付不了她嗎?
殷落晚和雀晏留在距離營地五公里之處,雀晏特地設了陣法,讓人無法靠近他們,也就是他設了陣法的地界在別人眼里是不存在的,所以即使是兩人肩并肩的走著,說悄悄話也聽不見,因為中間有一定距離。
江子熠和蕭玄燁走出這個圈子后,果然什么也看不見,兩人這才放了心,朝大營走去。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當他們充分準備好,走到營帳跟前時,只見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不少人,掀開簾子,里面要么空空蕩蕩,要么也是死人,江子熠和蕭玄燁走了出來,對視了一眼。
“這是怎么回事?”兩人異口同聲,蕭玄燁則懷疑這是江子熠做的,蕭玄燁的手已經握住了劍柄,突然,江子熠感覺有人在拉自己的褲腳,回頭一看,果然有人在拉。
那人趴在地上,江子熠看了蕭玄燁一眼,蹲了下去。“護法,護法,出事了,快,快救少主。”那人說完便咽了氣。
“皇上,您該不會懷疑我吧?”江子熠抬頭看著蕭玄燁。
“懷疑你什么?”蕭玄燁反問。
“懷疑屬下和綠清容還有來往,懷疑這些人的死因。”江子熠看著蕭玄燁,一動不動,如果蕭玄燁要動手,他江子熠自認倒霉,如果就這樣一死。倒是一了百了。
“你為什么不問我是不是懷疑你和他們合謀,想要引我入套?”蕭玄燁看著江子熠,江子熠失望的閉上了眼睛。
“自古皇帝都是疑心病重的人,陛下既然如此認為,在下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陛下要動手便動手吧!”江子熠說完閉上了眼睛,蕭玄燁一步步走了過去,一直走到江子熠身邊,江子熠都沒有睜開眼睛,更沒有動。
看樣子,江子熠并不怕死,哀莫大于心死,蕭玄燁知道,江子熠斷然不會做內奸,依江子熠的行事風格,他如果要跟自己做敵人便是敵人,要是做朋友,那就是真的朋友。
蕭玄燁伸手拍了拍江子熠的肩膀,對江子熠說:“不,我不懷疑你,咱們走吧!”
江子熠睜開眼睛,見蕭玄燁已經朝前走了,便跟了上去,其實他之所以懷疑蕭玄燁會不相信自己不也正因為自己不相信蕭玄燁嗎?江子熠不禁有些尷尬,其實如果沒有殷落晚,他和蕭玄燁根本就不可能站在同一陣線上。
殷落晚醒來,雀晏給她弄了些吃的,又給她服用了藥物,殷落晚對雀晏說:“他們走了?”
“對,走了,我們也該走了。”雀晏朝遠處看著,現在天已經亮了,這時候的天氣是最好的,不冷不熱,再過一會,就會很熱了,得呆在馬車中,還要扇扇子才會覺得舒服一些。
“走?走哪兒?”殷落晚看著雀晏問。
“月圓了。”雀晏說,殷落晚看著雀晏,略有所思,真沒想到,從他們從邊城出發,竟已有月余。時間過得真快,是要訣別了嗎?
“你要走了?”殷落晚問。
“不僅是我,你也得走。”
“為什么?”殷落晚好奇的看著雀晏。
“你跟我走,你就會獲得新生,到了那個時代,你就是全新的你,你會健健康康的活著,就算不行,我可以帶你去找我師父,他可以幫你,可是你一個人留在這兒,你知道有多危險嗎?”雀晏看著殷落晚,一臉的緊張。
“我知道,可我不能回去,我是蕭玄燁的妻子,我得留下來陪著他,我答應他會等他回來的。”殷落晚看著遠方,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全身都痛。
“就算你留下來,你們又能相伴多久呢?十天,一個月?三個月?你最多能堅持三個月,這都全靠這個藥,如果我走了,你的藥吃完了,你怎么辦?三個月你們能做什么事?能一起看一場雪,是嗎?”雀晏直直的看著殷落晚。
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生死攸關,她必須要理智一些。
“那又怎樣,看一場雪也好,我一直就渴望著和一個人白頭到老,下一場雪,我們就在雪地里走,然后就白頭了,這樣也不負此生了。”殷落晚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看到了那場還沒有下的大雪。
“蕭玄燁是皇帝,不是普通的男人,你以為他這輩子會守著你一個人嗎?就算他愿意,皇上是一定要納妃的,到時候佳麗三千,你慢慢老去,你算什么?你不知道吧?蕭玄燁的娘親跟你一樣。”雀晏改用激將法。
殷落晚看著雀晏,一時有些恍惚,他在說什么?雀晏見殷落晚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便將自己知道的這個故事告訴了殷落晚。
“蕭玄燁的母親是我的師叔,三十年前,她二十歲,因為能力超群,所以和我一樣,成了時空旅行者,我師父喜歡她,本想等她回去就結婚的,沒想到她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九年之后了,她什么也沒有說,卻選擇了出家。”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殷落晚將頭移開,她有些累了。
“直到知道我要來,而她這么多年都忘不了這段前塵往事,才找到我,將心中的秘密告訴了我,皇上年輕的時候跟蕭玄燁很像,也是個很好看的男人,他也曾承諾過一輩子只愛一個女人,可后來……”雀晏滔滔不絕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