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這湯喝了。”慕梓瀧對那人說。
“殿下,卑職……”那人心中有些害怕,擔心這里面真的有毒,再說這是專門給慕梓瀧做的,誰有勇氣喝?
“讓你喝就喝,不喝就拖出去斬了。”慕梓瀧丟下手中的文件,狠狠的看著那人,那人沒辦法,只得跪著向前,伸手端了魚塘,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殿下,喝干凈了。”廚子有些高興的說,慕梓瀧看著男子,并沒有一點事,于是又說:“你先下去吧!”
“是,殿下。”那人說著退了出去,慕梓瀧看了看留在碗底的那兩條小魚,猶豫了,也許是慢性毒藥,先看看再說。
殷落晚和雀晏一直等到晚上也沒有聽到什么動靜,殷落晚對雀晏說:“你那是什么藥?”
“我說了,會讓人沒有力氣,就像得了軟骨癥一樣。”雀晏解釋,殷落晚看著天上的星星,一臉狐疑,如果能看見她的表情,雀晏一定能看出她的不屑。
“這都一個下午了,如果慕梓瀧真的出事了,怎么會沒有一點動靜?”殷落晚一臉嫌棄的說。
“也許他根本沒有吃。”雀晏說,此時兩人已經(jīng)找了個地方躲著,因為那藥在五個時辰后就有反應,那些凡是吃了魚的人,吃得越多的身體會越軟,到時候肯定會想到是兩人。
“我看計劃失敗了,怎么辦?”殷落晚問,雀晏拍了她的腦袋一巴掌。
“走,回去換衣服,換回女裝。”雀晏說。
“什么意思?你說過我如果是女人的話,會遇到危險。”殷落晚有些困惑,雀晏忍不住笑了。
“這次,我們堂堂正正的去看慕梓瀧。”雀晏說著將殷落晚拉起來,兩人偷偷摸摸的離開了。
營帳中,慕梓瀧特地召見了那個喝了湯的人進來,一看他還是生龍活虎,活潑亂跳的,便讓太醫(yī)把脈,太醫(yī)說:“殿下,無事,脈搏很平穩(wěn),很健康。”
“你下去吧!”慕梓瀧一揮手,那人便退了出去。
“你也出去。”慕梓瀧說,當所有人都離開后,慕梓瀧咽了咽口水,隨后開始對著那已經(jīng)涼了的魚大快朵頤起來,吃飽了才有力氣,明日就帶兵上陣去廝殺。
殷落晚換了衣服,也將臉上的東西全都扯了,臉也洗的干干凈凈的,雀晏說:“這就對了,走吧!”
“真要去啊?要是他知道我是南宸皇妃,我恐怕會成為人質(zhì),我說,雀晏,你是不是內(nèi)奸啊?”殷落晚打量著雀晏,雀晏有些無奈。
“有我這樣的內(nèi)奸嗎?你別說這種話,我會生氣的。”雀晏說著將自己藏好的包拿了出來,兩人對了一下口徑,便朝燔照軍營大門口走去。
大門口自然會有很多人把守,兩人偷偷從樹林后面竄出去,像是小偷一般慢慢的挪,兩人故意走出去很遠,才大搖大擺的朝這邊走,做出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
剛走到軍營門口,就有人上前攔住了殷落晚和雀晏:“軍營重地,爾等速速退去。”
“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殷落晚瞇著眼笑著看著對方。
“是誰?難不成你還是我們燔照公主不成?我倒沒聽過公主的年紀有這么大的?”那人靠近了一些,突然發(fā)現(xiàn)殷落晚有著美麗的容顏,剛才的囂張氣焰也沒了。“不錯,真不錯,兄弟們有福了。”
“你可以進來,至于你,滾蛋!”那士兵一揮手,雀晏看了殷落晚一眼,似乎是說:“看,我說得沒錯吧!”
“放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你們?nèi)首拥闹匾腿耍憔透嬖V你們?nèi)首樱戈檀蠓蚝臀嗤┑搅耍阆胍@條小命的話,趕緊滾進去通報。”殷落晚伸手一個擒拿手,將那人的手反扭到身后。
“去吧!去告訴慕梓瀧,雀晏和殷落晚來了。”雀晏上前一步說,那人看這兩人并不是好惹的,只好悻悻的逃走了,殷落晚和雀晏對視一眼,忍不住笑了。
慕梓瀧的軍營,桌子上擺放著一個空空的碗,一個士兵邊走邊摔,沖了進來,慕梓瀧狠狠的看了他一眼。
“皇子,門外有一個叫雀晏和梧桐的,嚷嚷著說要見三皇子,是不是殺了他們?”那士兵雖然害怕,還是故作充滿決心和勇氣,慕梓瀧皺著眉,他們來這里做什么?難道是做間諜,也好,那就看看他們有什么能力。
“帶他們進來。不,我去接他們。”慕梓瀧說著站了起來,跟著士兵一同外出迎接。
兩個人見到慕梓瀧走了出來,都忍不住發(fā)出了笑意,雀晏上前一步抱拳道:“此番前來是特地來跟慕兄道別的。”
“道別?你們要去哪兒?”慕梓瀧將兩人迎了進來,三人邊走邊說。
“現(xiàn)在燔照和南宸就要打仗了,我和小徒梧桐本是南宸人,但和慕兄又是朋友,很是為難,作為大夫,我們就希望能懸壺濟世,如今西北多處旱災,瘟疫橫行,我和梧桐此番將會北上救助受災民眾。”雀晏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
殷落晚忍不住轉(zhuǎn)頭看著雀晏的側(cè)臉,這家伙,說起謊話來一套套的,還都不臉紅,真是厲害。
“我們是朋友,本不該攔阻你的,可是一旦燔照和南宸打仗,到時候軍營里肯定需要一個軍醫(yī)的。”慕梓瀧看著雀晏,一臉的期待,似乎希望雀晏能做他的軍醫(yī),殷落晚心里想這人還真敢想,都開站了,他們怎么可能救敵軍。
“這我又何嘗不知,就是太為難了,本來我們打算就這樣走的,但想到和殿下故交一場,得來看看殿下的身體是否恙,這才敢走。”
“我的身體一向很好,晏大夫是什么意思?”慕梓瀧一臉疑惑的看著雀晏。
“上次你中箭,你忘了?雖說無毒,也沒傷及筋骨,但畢竟時間太長,難免會有所影響。”雀晏說著將一瓶藥拿了出來。
“看殿下的氣色并無大礙,這藥你留下,必要時可以涂在傷口上,還有,如果不是非要上陣,盡可能不要動武。”雀晏提醒,慕梓瀧一一記下,并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告辭了。”雀晏抱拳,殷落晚也抱拳,兩人這番來,自然是起了馬來的,現(xiàn)在馬兒正在遠處吃草。
“這么晚了,你們能上哪兒去?”慕梓瀧打量著兩人,兩人對視一眼。
“我們是赤腳大夫,走到哪兒算哪兒,再說,騎馬來的,沒那么辛苦。”雀晏說,殷落晚點了點頭。
“是啊!我們可以騎馬。”殷落晚說,多說多錯,為了不出錯,自然是不要說話的好,更何況這個人可不是什么好人,看他的眼神,似乎總要看穿人心似的,太可怕了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