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想到你對她這樣好?她也算是有福氣了。”殷落晚轉(zhuǎn)頭看著雀晏,有些不可思議。
“你不是說著世上沒有幾個(gè)壞人嗎?她也不是,只是一時(shí)被仇恨蒙了眼。”雀晏頗有些感慨。
“你這次來可帶夠了藥?”殷落晚問,那么多感染瘟疫的人,看雀晏卻沒帶什么東西,只有一個(gè)萬年搭在背上的褂子,但那能裝多少東西呢?
“不知道病怎么配藥?飯可以亂吃,藥可不能亂吃,我想這瘟疫既然是從城外帶來的,瘟疫源也在城外,要想治病救人,還得先看到人。”
“這么說你要跟我們進(jìn)城了。”殷落晚眺望著遠(yuǎn)方。
“你也要去?”雀晏好奇的問。
“我自然要去。”殷落晚回答。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雀晏嚴(yán)肅的看著殷落晚,作為一個(gè)大夫,自然要督促自己的病人,不能隨意讓她外出。
“這不是有你嗎?”殷落晚用胳膊肘拐了一下雀晏,雀晏知道自己說什么都無法阻止殷落晚那顆愛冒險(xiǎn)的心,只好將一瓶藥遞給殷落晚。
“即使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要吃藥,兩個(gè)時(shí)辰吃一次,一次一粒,你這樣可真讓人擔(dān)心。”
“沒事的了,死過一次的人命都長,你不用擔(dān)心,我?guī)闳ヒ娀噬习桑 币舐渫淼馈?
“也好。”雀晏道,要想救人還真的需要蕭玄燁下令,就憑他雀晏一人是不可能救那么多人的,至少得給他配一些助手。
兩人進(jìn)了蕭玄燁營帳,見雀晏來了,蕭玄燁自然是感激不盡:“雀晏大夫,真是沒想到還能在這里見到你。”
“哪里需要大夫我就到哪兒,在下此番前來,一路上都見到了不少流民,聽說城中瘟疫嚴(yán)重,感染瘟疫者成百上千,往后需要人手和藥都需要陛下的幫助,在下提前多謝陛下!”雀晏抱拳行禮。
“你能來助朕一臂之力,朕已經(jīng)感激不盡,要人要物隨便提,朕一定會一分不少的給你。”
“多謝。”雀晏行禮。
“來人啊!領(lǐng)雀晏大夫去歇息。”蕭玄燁喊,雀晏便先告辭了。
殷落晚對蕭玄燁說:“雀晏這人挺夠意思的。”
“是啊!不過我要感謝的卻是你,是你遇上了這么個(gè)師父,我都是托你的福。”蕭玄燁笑著伸手撫弄著殷落晚的青絲,笑道:“其實(shí)你可以穿女裝。”
“穿男裝不好看嗎?”殷落晚嬌俏一笑,面若桃花。
“好看。”蕭玄燁看得有些呆住了,殷落晚平時(shí)笑起來是大大咧咧的,永遠(yuǎn)會露出兩排牙齒,而現(xiàn)在,垂眸一笑,嘴唇輕動,竟有少女般的嬌羞,和平日相比,簡直是有極大的反差萌。
“我也知道,你喜歡看我穿女裝,可這里真的不方便。”殷落晚抬起頭又開始爭論起來,剛才的嬌羞就像一場夢,蕭玄燁無奈的搖了搖頭,殷落晚繼續(xù)說:“本來我自己設(shè)計(jì)的衣服挺方便,是你不讓穿嘛!”
“你可以去找雀晏聊一聊接下來怎么治療病人的事情,我要出去一趟。”蕭玄燁雙手搭在殷落晚的肩膀上,又對殷落晚說:“不可以亂跑,我會讓人守著你的。”
“你去哪兒,我和你一起。”
“不行,其他什么都可以答應(yīng)你,這個(gè)不行。”蕭玄燁說。
“為什么?”殷落晚一攤手,皺著眉,一副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模樣。
“帶著你對于我來說是個(gè)拖累。”蕭玄燁不敢告訴殷落晚,這一去可能會很危險(xiǎn),所以不能帶殷落晚去,殷落晚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武功不行,自己也害怕連累蕭玄燁,所以蕭玄燁說的這話雖然讓殷落晚大受打擊,但也很有用。
蕭玄燁讓秦盛留守軍中,保護(hù)殷落晚,自己則帶著胡青張偉等人喬裝難民進(jìn)了城。
殷落晚本來就是閑不住的人,便去找雀晏,雀晏正蹲在地上用一把小鏟子鏟土,殷落晚一步步走過去,背著雙手彎腰在那里看,難道在挖螞蟻?
螞蟻是藥材嗎?好像不是吧!雀晏用拇指和食指抓起一點(diǎn)土放到鼻尖前嗅了嗅,殷落晚依然好奇的盯著,最后忍不住問了句:“你是要種菜嗎?”
“啊……”雀晏嚇了一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剛好坐在了自己剛才挖土的小鏟子上,疼得他齜牙咧嘴,隨后眼淚就開始落出來了,他當(dāng)然不承認(rèn)這是被痛哭了,只說自己是風(fēng)進(jìn)眼了。
“你怎么樣?”殷落晚見事態(tài)嚴(yán)重,趕緊將雀晏扶了起來。
雀晏喃喃道:“還沒救人,我就先出事了,出師不利,出師不利。”
“你別神神叨叨的了,趕緊去看看吧!要是嚴(yán)重的話,我就讓人送你回蒼龍雪山。”
“你嫌我沒用?”雀晏一臉委屈的看著殷落晚,一瘸一拐的走著,還不忘緊緊的捏著自己的小鏟子,殷落晚看著雀晏,心想人怎么可以分裂到這程度。
也不怕別人說不說,殷落晚直接將雀晏送進(jìn)了營帳,又讓人去弄點(diǎn)熱水來,而她則毫不在意的扯下了雀晏的褲子,一看雀晏的屁股上竟被割出一大道紅印子,簡直是皮開肉綻。
“這么深。”殷落晚皺著眉,自己看著都有些怕,雀晏的褲子更是全都染紅了。
“藥在哪兒啊?”殷落晚問雀晏,雀晏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包裹,殷落晚打開后,雀晏又告訴她是白底青花的那瓶,在一旁的士兵給雀晏擦干凈后,殷落晚便很坦然的將藥粉灑入雀晏的傷口中,疼得雀晏大喊大叫。
“好了,好了。”雀晏大喊,這藥可是貴重的療傷之藥,可不能亂浪費(fèi),而且藥放多了,他真的很痛。
“真的好了?”殷落晚問。
“行了,真的行了。”雀晏咬牙回答,初春乍暖還寒,他疼出了一身汗。
“以后你們兩就負(fù)責(zé)照顧雀晏大夫,他的飲食起居,吃喝拉撒你們都得幫忙。知道嗎?”
“是。”
“那我明天再來給你換藥?”殷落晚拍了拍雀晏的傷口,雀晏差點(diǎn)暈過去。
“我怎么就收了你這么個(gè)徒弟,救命啊!”
“我才是好徒弟呢!我走了。”殷落晚說完便離開了,雀晏看了看旁邊的兩人,真恨不得找個(gè)洞鉆進(jìn)去,從此以后,恐怕整個(gè)軍營都知道他雀晏因?yàn)楸恍$P子鏟了一下,就大喊大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