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本是站著的,聽到這話,一下子坐了下來。“你,你是誰?”皇上看著殷落晚問。
“父皇,這女子是兒臣府中客人,是兒臣好友雀晏大夫的徒弟。”慕梓瀧介紹稱,殷落晚沒想到雀晏這家伙竟然跟別人介紹的時候說自己是他的徒弟,這家伙真是太坑了,殷落晚心里雖然有恨,但在皇帝面前,也不敢放肆。
更何況自己的身份不太好,是燔照仇敵國的皇妃,要是被知道,自己小命就玩完了。
“來人啊!擬旨,太子慕景白,剛愎自用,心胸狹窄,禍亂胞弟,即日起,罷黜太子之位……”
太子慕景白就這樣被廢貶黜,連申辯的機會都沒有,次日,慕景白帶著一家老小,一共三兩馬車,到了城門口,這時候守城的衛士攔住了慕景白,并檢查了馬車里的東西。
當他們搜出太子妃的裙下竟藏著一包金銀珠寶的時候,眾人直接將太子妃拉了出來,并問道:“這是哪兒偷的?
“你怎么這么說話呢?這是我們家的。”太子上前一步說。
“這是太子府的東西,你現在是什么東西,也敢拿著太子府的東西說是自己的,來看看啊!還有這等不要臉的人。”這侍衛似乎是想故意讓太子難堪,太子妃被人當街如此侮辱,錢財盡被搶去,本是出生豪門的她忍受不了,竟撞了墻。
雀晏在此經過,看到有人頭上在流血,本著治病救人的原則,也不管對方是什么人,就上前去救治,太子妃醒了過來,看著太子說:“我們恐怕是活不成了。”“說什么胡話?有我神醫在,你們不會活不成的,這沒什么,我說嫂子,你怎么就想不開,要撞墻呢!生命誠可貴啊!”雀晏一邊用紗布給太子妃包扎一邊說。
“這位大夫,你趕緊走吧!我們是罪人,可不能連累了你。”太子推了雀晏一把,扶著太子妃上了馬車,只聽太子一邊走一邊說:“做個老百姓挺好,挺好的,你不就希望我們能相守白頭嗎?真是要謝謝他成全了我們。”
“是,是啊!”太子妃回答,雀晏遠遠的看著,感覺就像做夢一般,這兩人是誰?
正想著,突然見殷落晚和慕梓瀧走了過來,慕梓瀧的胸口依然插著那支箭。
“三皇子,你這是?”雀晏皺著眉頭看著慕梓瀧,殷落晚上前一步,將昨天的事情都告訴了雀晏,雀晏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救的人可能就是被趕走的太子一家。
雖然心中有疑惑,但雀晏并沒有說話,只是和殷落晚一同將慕梓瀧扶回了皇子府。
慕梓瀧臉上始終帶著喜悅的笑意,這一切其實是他早就準備好了的,當初二皇子也是被他害死的,只有將太子一步步逼退,讓所有人都以為慕景白不適合當皇上,他慕梓瀧才有機會靠近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他要讓所有人知道,他的母親雖然出生卑微,但他會坐到最高的位置,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至于那兩個被他殺死的人,自然也是他的人,是早就拿了安家費的人,人死才能滅口,從今以后,再也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
所有人都會以為慕梓瀧是一個好學上進,孝順父母,愛護黎民百姓的人,自然,在門客眼中,他永遠都是那個謙謙君子。
殷落晚再見雀晏,倒是沒有那么生氣了,兩人和好如初,朋友本來就是不記仇的,更何況,在這個國家,兩人是唯一的兩個南宸人,現在就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了。
皇子府,慕梓瀧躺在床上,衣服已經全部褪盡,殷落晚毫不避嫌的站在那兒,誰讓雀晏說她是雀晏的徒弟呢!學醫的人從古至今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避諱,婦產科醫生還是男人呢!
只見雀晏拿了一瓶液體出來,用紗布沾了沾,給慕梓瀧消毒,殷落晚有些詫異,便問雀晏:“小師傅,你這是什么啊?”
“消毒酒精。”雀晏一時沒注意,隨口說了出來,殷落晚微微蹙眉,這個時代并沒有酒精這東西,雀晏是誰?難道也是?只見雀晏拿著小刀用酒精擦了擦,就準備動手術。
“雀晏大夫,你還沒有用火消毒呢!”慕梓瀧提醒道。
“這已經消毒了。”雀晏說,慕梓瀧因為相信雀晏的醫術,也就沒有多問,倒是殷落晚,對雀晏充滿了好奇。
“皇子并無大礙,修養幾日便可痊愈。”雀晏一邊說一邊收拾東西,也難怪慕梓瀧可以堅持一天一夜,根本就沒有傷到要害,而且這箭根本就沒有刺穿胸膛,雀晏對慕梓瀧的傷產生了懷疑。
雀晏和殷落晚一起回到房中,衣服早就有人準備好了,雀晏對殷落晚說:“穿著這一身跑了一個晚上,我真是服了你,對了,我問你,你當真看到是太子的人對慕梓瀧下手嗎?”
“是親眼看見的,怎么了?”殷落晚有些好奇的看著雀晏,又想起雀晏用酒精,剛想問雀晏,雀晏又讓殷落晚將昨天的事說了一遍。
“昨天我莫名其妙就到了那個地方,說起來真是奇怪,好像有人指引似的,然后就看到太子和慕梓瀧吵架,不對,是廢太子和慕梓瀧吵架,說的話有些難聽,再然后,所有人都跟著太子離開了,只剩下我和慕梓瀧。”
殷落晚盡可能的將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訴雀晏,雀晏眉頭慢慢皺緊,在聽完殷落晚的敘述后,他提出了疑問:“也就是說慕梓瀧從昨晚到現在胸口一直插著一支箭,對嗎?”
“對啊!我本來讓他先療傷的,沒想到他說有要事見皇上,寧愿死也不拔,然后我們就去找到了皇上,再后來,我就跟皇上說太子要害三皇子,然后皇上便將太子廢了,說起來,這慕梓瀧還真善良,遇到這種事竟然不說話。”
“如果是你,在受了重傷的時候,是先要公道還是先要命?”雀晏突然很嚴肅的說,殷落晚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嚴肅的雀晏,心中詫異。
“當然是要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命都沒了,要了公道有什么意思?”殷落晚坦然的說,突然發現好像哪里不對,兩人對視,點了點頭,雀晏站起來走到門口將門關上了。
“你是說慕梓瀧很有可能是知道自己根本不會死,才執意要見皇上,要公道?”殷落晚娥眉緊蹙,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很有可能,殷落晚有些怕了,自己是助紂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