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快幫我想想!”陶彥催促道。
其實那天的事確實挺蹊蹺的,不用他說,我早就想過這個問題,看到兇案發生,猜測兇手是誰,人之常情啊!
我整理了一下,說道:“第一,那天事發突然,在場每個人都是驚恐害怕的模樣,蘇懷峰的家人也是,但是他們卻沒有一個人面有悲傷,自己的家人死了,只害怕不傷心這不很奇怪嗎?”
“還有呢?”
“第二,雖然婚禮表面很風光,每個人都是祝福聲聲,但是背地里還是有人嚼舌根的,我就聽見有人說‘什么羊入虎口’‘真是報應’之類的話!”
“這不難理解,蘇懷峰看似一表人才,實則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有人這樣說我一點也不奇怪,這我早就知道。”
“知道你還問我!”我一臉得不滿。
“還有什么?”
“還有第三……”雖然有些生氣,但是還是很想在這個討厭鬼面前顯擺一下自己,于是我還是把我看到的告訴了他,“你說的沒錯,女人確實很敏感的,那天在現場,我很明顯感覺到有一個男人從新娘子進門開始,眼睛就沒離開過新娘子的身上,當時不過是好奇,就多注意了一眼。”
“結果呢?”陶彥有些迫不及待。
“呦,您老人家也有著急的時候?”我滿心得意,讓你小瞧我!
“別給你點洪水,你就泛濫;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陶彥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生硬得說出了這樣一句不著邊的話。
“撲哧——”我直接笑噴了,這是前幾天我開玩笑說他的話,記得當時我還費了老半天時間給他解釋,沒想到他記得到清楚。
“你倒是學得挺快!”我幾乎是撐著桌子才能抑制因為發笑而顫抖的身體,要是以前我一定不會覺得這話好笑,只不過現在在這樣的年代,這樣的語氣語調,效果顯然等同于驚雷一枚啊!
“那是,現學現賣,學了不用豈不是浪費!”陶彥說得理所當然。
“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笑得肚子都疼了,我深呼吸了一下,我才又緩緩說出我的發現。
“結果就是蘇懷峰死亡的時候,他趁亂離開了現場,更重要的是——”我故意刺激著陶彥。
陶彥看著我沒有說話,不急不躁,微笑著靜待下文。
“——他當時的表情滿是欣慰,竟然有一絲雀躍。”我斜眼看了一下陶彥,挑釁道,“怎么樣?這個你發現了嗎?”
“臭丫頭,可以啊!”陶彥點頭稱贊,“能發現沈青有問題不容易啊!”
“那是,我是誰啊!”我下意識得意的一笑,突然意識到不對,“你怎么知道他叫沈青?”
沈青這個名字可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聽到的,當時陶彥說他不插手了,我就本著湊熱鬧的想法摻和摻和,剛才聽說他要查案,我還心里一樂,指望這則消息能在討厭鬼面前耀武揚威一把,誰知道……氣死我了!
“你問那仆人的時候我聽見了!”看著陶彥那一臉的奸笑,恨得我牙癢癢。
我滿臉黑線!
眼看我的小宇宙要爆發,陶彥趕快討好,“這次絕對沒有耍你的意思,我只不過在人群混亂的時候注意到一個人,覺得有些問題,正要去詢問的時候,你率先做了,你看還是你比我先一步吧!所以這次我是認真求教。”
“真的?”漫天烏云瞬間消散,一抹春風拂面而來。
“真的。”陶彥一本正經很是確定。
“這還差不多。”我微微一笑,雖然我也知道陶彥不過是為了安撫我,但是還是很受用啦!
“沈青和蘇家有什么關系?”見我平復了心情,陶彥立刻問道。
“你不是都聽到了嗎?還問我!”
“沒有,我沒聽全!”
“原來是這樣啊!”我不懷好意地一笑,“既然如此,那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
陶彥喝完自己杯中的水,隨意一順手拿起我的茶杯就喝,“快說吧,臭丫頭,別這么羅嗦!”
“喂,你這是什么態度?”看他那個囂張的懶樣子我就來氣,“什么跟什么嘛!現在是你在求我哎!”
陶彥一聽,恭敬的一揖,“那這沈青究竟是何許人也?還請仇大小姐不吝賜教。”
“孺子可教也!”
做人不能太過分哈,我一向是得了便宜便賣乖的人,于是原原本本把那天打聽的事全盤托出。
話說幾個月前,這位蘇懷峰蘇大少爺在一次逛街的途中偶遇了一名貌美異常的女子,結果一見傾心,于是開始了瘋狂的追求,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名女子已經有了自己的未婚夫,所以婉言拒絕了蘇懷峰,但是蘇大少并沒有就此罷休,而是發揚了二十一世紀追求戀人的精神——只要你沒結婚我就有機會。經過了幾個月不懈的努力,蘇懷峰充分發揮了其“黏黏膠”的貼身粘功,終于打敗了正牌男友,搶得了美人歸。這名女子就是新娘林海馨,而他的前男友就是沈青。
結婚的前幾天,沈青還跑到蘇家去找蘇懷峰,兩個人毫不顧忌在大門口就大打出手,引了不少人圍觀,當時是蘇家的一眾仆人拉的架。
“所以說沈青絕對有作案的嫌疑,也可能是出于報復,也可能是出于搶回林海馨的目的!”我把自己的推斷說給了陶彥。
“難怪呢!”
“又難怪什么?”他又早知道什么了?
陶彥沒有接話,而是直接闡述事實,“蘇懷峰是死于砒霜中毒。”
“砒霜?”
“沒錯,眩暈、抽搐、腹痛、嘔吐都是砒霜中毒的癥狀,他喝得那杯子里也已經查出來了確實含有砒霜。”
“聽說最近蘇懷峰的正好生了點小病,但誰也沒有想到他會在拜堂之時突然犯病,有人趁機將砒霜放在了他喝藥的水里。”陶彥雙手交叉放于胸前,繼續說道,“那天出事以后,蘇老板就直指是林海馨謀殺親夫,可是當時現場一片混亂,那杯水是原本放在窗邊的,任何人都可以接觸到,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是新娘子下得毒,所以警察并沒有立刻拘捕林海馨,蘇老板很是生氣,罵他們是蠢豬,才從上海請來了朱才。”
“沒有證據不能亂抓人,這次警察終于辦了一回人事。”我不由慨嘆。
“錯,那是因為蘇老板沒有給他們疏通的好處費。”陶彥譏笑,“我聽人說,蘇老板曾氣急發狠,說‘想要我的蘇壺,我給別人也不給你們!’”
“原來是這樣!”我徹底無語……
等等,我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想法,但是很快又消失了,讓我想抓也沒抓著。
“你的意思是說蘇懷峰之前身體就不好……有人借喂藥的時候下毒……眩暈、抽搐、腹痛、嘔吐都是砒霜中毒的癥狀……”我重復著陶彥說的話,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可我總覺得哪里似乎有些不對勁,拼命得想找回剛剛逝去的念頭。
看我有些神不守舍,陶彥晃了晃我,“丫頭怎么了?”
我搖頭,“沒事,我只不過覺得有些不對勁。”
“哪里?”
“說不好,就是一種感覺。”
“那先別多想了,說不定一會就有靈感了。”陶彥俏皮一笑,“走,我們去蘇家看看!”
“啊?都這么晚了?明天吧!”這家伙也太說風就是雨了吧!
“快走,去晚了就趕不上了!”
“趕什么啊?”我好奇。
“入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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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小年,祝各位大大、親們,小年快樂!一定要快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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