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后,我就賴上了這個叫陶彥的討厭鬼,其實我不是故意的,誰讓本姑娘是集美貌智慧于一體、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霉女,還不是這傷腳給鬧的。
陶彥見我無依無靠、又沒有記憶,當(dāng)然這不是我說,是他自以為是這樣認(rèn)為的,我只不過沒有否認(rèn)失憶之說罷了,所以他自然同情心泛濫,好心收留我了。
說起來也奇怪,一開始認(rèn)識他的時候,他是住在破爛的房子里,我本以為他是一個窮光蛋的,可沒想到,到吳縣以后,他出手甚是大方,不但請我吃飯,還給我買鞋子買衣服;不但請大夫給我看腳,還租下了小院讓我養(yǎng)傷,讓我感激涕零的同時大跌眼鏡,這人還真是潛伏的夠深啊!
大夫說我腳問題不大沒有傷到骨頭,所以好起來也快,剛剛養(yǎng)了三天,走路基本上就不成問題了。
雖說我臉皮是厚點,但是老這么白吃白住總歸覺得別扭,可我每次提議將來有機(jī)會好好報答他的時候,他總是一笑了之,還時不時說些我聽不懂的話,“以后你不給我添麻煩,我就謝謝您了!”
我給他添什么麻煩了?不就在他這住了幾天嗎?那還不是他主動要求的,憑什么這么說我?結(jié)果他聽了我的質(zhì)問,反而嘆了口氣,接著搖了搖頭,“不是指這個,以后你就明白了!”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什么人啊!莫名其妙的家伙!
“這么晚了,你干嘛去?”
見陶彥正要出門,我趕忙問道。
“干正事去!”
“什么正事?你有什么正事可干?再說了,正事需要天黑了去干嗎?”今天我勢必要問清楚。
“我的正事就是要深更半夜才能做?”陶彥一臉想當(dāng)然的回答。
“什么?什么正事?”我有種奇怪的感覺,夜晚?正事?有點詭異!既然我都能從二十一世紀(jì)穿來,還碰巧遇上了他,說不定他身份特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你真想知道?”陶彥笑瞇瞇得問道。
“恩,當(dāng)然!”
“不后悔?”
“笑話!這有什么好后悔的?”我一仰頭,小瞧我?
“那你跟我來吧!”
說完,陶彥轉(zhuǎn)身就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我一眼,我還僵在剛剛的姿勢,怎么這樣就答應(yīng)了?這么容易?
“走啊!愣什么神呢?”
“哦!來了!”我急急忙忙回魂,樂滋滋跟上他。
我跟著他來到一個很高的圍墻前,看起來很像是一個地主大院,與周圍的平房比起來,感覺不是一般的氣派。周圍一個人沒有,只有一條空蕩蕩的巷子,不知道他帶我來這干什么?
陶彥給我做了一個停的手勢,我止了步,借著月光看著他,想尋找一點答案,只見他左瞄瞄右瞅瞅,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我說,“你在這等著我,別亂跑,我一會兒就回來。”
“你干嘛去?”把我一個人晾這,太不夠意思了吧!
“你一會就知道了!”
說完,陶彥也不理我,自顧自得從袖子里飛出一條繩索搭在院墻上,兩步就翻進(jìn)了墻得另一邊。
啊——我驚訝得半天沒有闔上嘴巴,難道這就是傳說的飛檐走壁?我要學(xué),太爽了,要是我有這本事了,看誰還能欺負(fù)我,然后我就可以一個人闖天下了。于是我開始兀自一個人在那里傻呵呵得做夢,想著想著,我覺得不對勁了,他這是……
過了一會兒,等了一會兒,無聊了一會兒。
“當(dāng)——”聲音極輕,但在這萬籟俱寂的夜晚,聲音對于我而言是格外響亮和敏感的,抬頭看去,隱約看見墻頭閃過幾點亮點,果然沒幾秒鐘,陶彥就背了個包袱從墻上落了下來。
我一看這情形,嘴巴又驚成了“O”型。
“你——你原來是去偷……”
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陶彥用手捂住了。
他湊到我耳邊輕輕說道:“你說話不會小聲點啊!你想讓全世界的人都聽見啊!”
我不得不點了點頭,他才松開手。
“呼——”我深深呼了口氣!
“喂,你干嘛去?”見陶彥要走,我小聲得問道。
“正事干完了,當(dāng)然是回去了!難道在這等人抓啊!”陶彥那“你真笨”的表情著實很是討厭,真想上去扁他一頓,哼,回頭再跟你算帳!
我怏怏得跟在后面回到了我們租下的小院。
打開陶彥帶回的包袱,天啊!金條、古董、錢……晃得我都睜不開了。
“你、你……”“你”了半天,我也沒“你”出后話,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看我這驚訝的表情,陶彥不急不躁。“你不是想知道我干什么正事嗎,知道了干嘛這樣的一副表情,怎么,嚇著了?原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臭丫頭也有怕的時候啊!”
“你怎么能干這種事情?”
陶彥一歪頭,眼鏡眨啊眨,好像是在說為什么我不能干?
“偷東西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啊!”怎么他連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犯法?犯什么法?法在哪?”陶彥不緊不慢得反問我。
“國家政府頒的法律啊!”
“國家政府頒了什么法,當(dāng)今社會混亂,各自為政,有什么法可言,又有人去執(zhí)行嗎?”陶彥沒有停頓繼續(xù)說道,“老百姓生活困難的時候,國家政府在哪?有誰理會過百姓的死活?”
啊?這?實話實說我不是太清楚民國時期的事情,我只不過知道,這個時期很是混亂,這番話確實很讓我震驚,但是,“這也不能成為你偷東西的理由啊!”
“我偷的是吳縣有名的一個財主,又不是貧民百姓,在這樣的亂世,他們明明有錢,卻不知道拿出來救國救民,所以我就只好代他們做了。”陶彥說的振振有詞,似乎偷東西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椤?
“你……反正,偷東西就是不對!”我一時找不到反駁他的話,只得扔下這樣一句話來扳回劣勢。
“沒想到你和那些世俗之人的眼光一樣,算我看走了眼了。”陶彥居然有些氣憤,“還記得我給你說的話嗎?‘不要給我添麻煩!’我不管你怎么看待我,這兩天你可要乖乖的閉上嘴巴哦,否則……!”
他賊眉鼠眼地笑著,“我想想用什么非常的手段呢?啊……我困了,先去睡了!”
說完打著哈欠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什么跟什么嗎!你做錯了事還有理了!
嚇唬我?以為本姑娘是嚇大得啊!哼——懶得理你!
“你就作吧!作出事來本姑娘都不管你!討厭鬼!”我沖著他的背影大聲嚷道,我瞎操什么心啊!我干嘛給這個討厭鬼操心!
氣呼呼得我也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