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里有胸有成竹的士氣,有掌控一切的霸氣。
孫湖明的精力都集中在陶彥的身上,對視了半刻,手竟下意識的抖動了一下,我明顯感覺到他在氣勢上處于了劣勢,我斜眼看著他握槍得手,琢磨著怎樣逮到機會給他好看,我的手慢慢移到腰間,背到身后,掏出了事先藏的小刀握在手里。
“笑什么笑!”孫湖明底氣不足的問,“快回答我的問題。”
我知道他是擔心陶彥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于是我瞟了陶彥一眼,給他使了個眼色,然后也哈哈笑了起來,我的笑似乎讓孫湖明心里發毛,“你又笑什么!”
“我笑你笨!”我渾身上下都緊張起來,做著戰斗準備,“沒見過你這么笨的,你是怎么當老板的,我以為你多么精明呢!枉我這么看好你,你竟然這么輕易就上當了。”
“小姑娘,閉嘴!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評論。”
“我不是評論,只不過是陳述事實!”我微微一笑,“你從踏進這間屋子的時候就已經落入了他的圈套,你覺得你還有的玩嗎?”
“閉嘴!”孫湖明惱羞成怒,“你再不閉嘴,我就給你好看!”
“切~我給你說這話的意思就是我可以幫你,因為我了解他!”
“丫頭!”陶彥裝作很緊張的阻止我。
孫湖明轉而笑了,“姑娘,怎么?怕死了?”
“誰不怕死啊!”我回答。
“丫頭!你——”陶彥不敢相信的望著我,司徒恩、冷鋒見狀也愣住了,不知該如何插手。
“過來,我給你說他的計劃!”我示意孫湖明將耳朵湊過來,他很聽話的靠近了我!我手中的小刀則慢慢舉了起來。
“啪!”手被孫湖明一把抓住,“姑娘,在我面前演戲,你還嫩點!”
手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作戰計劃失敗,失望!懊悔!唉,女人似乎就要老實的等著王子來救才對。
就在孫湖明教訓我的時候,陶彥一個箭步沖了上來,先將孫湖明握槍的手鉗住,孫湖明反應也很迅速,用另一只握著我持刀的手反手將我的刀送了出去。
瞬間我想起了那晚的那個夢,“不——”我大聲喊了起來,恐懼、擔憂……一起襲來,我緊閉雙眼,不敢看眼前的一切,我害怕,害怕噩夢成真。
拿刀的手感到一股熱流順著胳膊流了下來。
“嘣——”槍聲在耳邊響起,嚇得我趕快用手去捂住耳朵,這是才發現雙手被解救了出來,抬頭看過去,這是怎么個情景。
陶彥一手正緊扳著孫湖明拿槍的手,而孫湖明手上的槍槍口朝天,冒著白煙,顯然開槍的是他,兩人另一只手也交握在一起,暗中叫著勁,我看見陶彥手上不住的流著血;而客廳的另一邊,冷鋒則雙手擒住夏月,好像是在防止他幫助孫湖明。
“誰開的槍,是誰?”門外出來大喝。
“嘣——”大門被一股人用力撞開來,客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原來是朱才探長啊!”陶彥笑的有些僵硬。
孫湖明見是朱才,頓時松了口氣,甚至還有點小得意。
朱才沿客廳掃視了一圈,酷酷的問道:“誰開的槍?”
“他——”陶彥松開雙手并高舉,同時指向孫湖明,“是他的槍!”
“朱探長,我……”孫湖明上前就要解釋。
“廢話少說!”朱才攔住孫湖明,吩咐后面的人道,“來人,帶走!”
“朱探長——你!”孫湖明一臉茫然,似乎很不相信眼前的事實。
“你憑什么抓我?”孫湖明甩開上來抓他的兩人,貌似大義凜然,“總不能無緣無故的吧!你們要是說出理來,我乖乖跟你們走,如果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休怪我今天不客氣!”
“朱探長,你可以查一下他的槍,原本的六發子彈還有四發,剛剛打了一發,房頂上有彈孔,你可以派人取一下,另一發應該在朱錦宏的胸前,你可以對比一下,應該是出自同一把槍。”陶彥奸笑了起來,“這樣理由充分了嗎?孫老板!”
“你——”孫湖明氣結。
見這情形,朱才一目了然,厲聲問孫湖明,“你還有什么說的嗎!早承認少吃點苦,你知道我的辦法多著去了,否則別怪我公事公辦,頂多找個人鑒定一下罷了!”
一聽這話,孫湖明咬著嘴唇不甘心的說道,“我知道了。”
孫湖明被帶走了,我則是一頭霧水,朱才怎么會到這里的?看樣子是陶彥告訴他的?那他們之間又是怎么回事呢?難不成又有什么協議?
我不安的望向陶彥。果然,朱才發話了,“陶彥,你的事我幫你做了,你該履行你的承諾了吧!”
“承諾?什么承諾?”我拼命搖著陶彥的雙臂,幾乎都忘了他手上的傷。
“沒什么。”陶彥安撫了我一下,便轉向朱才,“你在門外等我,我有事囑咐一下她們,你放心,我答應的事,什么時候失言了!”
朱才臉色難看,勉強走了出去。
我趕忙問陶彥:“這是怎么回事?”
“沒什么,我需要朱才的幫忙,就請他過來了!”
“為什么?他能幫什么忙?我們不是有證據嗎!”我不解。
“陶先生根本沒有什么證據。”司徒恩突然冒話了,“一切都是你布得局是不是。”
陶彥點頭。
“佩服!佩服!”司徒恩贊嘆。
“拜托能解釋清楚一點嗎,不要無視我的存在?”我抗議。
陶彥笑了,“其實我手里任何證據都沒有,我需要通過朱才的口來給孫湖明施加壓力。”
不懂,搖頭。
“我根本沒有拿到朱錦宏死前的留下的紙卷,那是我編得,當時朱錦宏正在寫稿子,被殺了以后,他桌上的稿子和資料確實被兇手拿走了,所謂的紙卷都是假的。”陶彥緩緩道來,“而且朱錦宏死了這么久了,尸體早已腐爛,再拿孫湖明手里的槍去做鑒定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況且這種左輪手槍不是只有這一把,只要孫湖明否認,我們一點辦法沒有,所以我必須靠朱才的嘴才行。”
“啊——”我張大了嘴巴,“這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