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翻過了,撕掉的頁數并不多,大概有七八頁,不知道是白小然自己撕的,還是有人從中做了手腳。”我指了指日記被撕掉的地方,遺憾的說道,“不知道這些地方寫了些什么?”
陶彥仔細研究著日記,反復看了好久,才開口,“丫頭,你說的很有道理,這日記很有問題。”
“照你所說,這本日記很有可能不是白小然寫的,在她給蔣婆婆的時候就已經掉包了,可是如果是別人寫的,為什么又撕了幾頁,當時不寫不就好了,為什么要撕掉,這豈不是很矛盾?”
我很贊同陶彥的話,拼命地點頭,“就是說的。”
“看來有必要再去見見蘭一辰了。”陶彥合上日記,看了看我說道。
“見他?”
“沒錯,和白小然一起這么久了,她的字他自然認得。”陶彥想了想又補充,“另外也有必要看看他腿傷好的如何了?”
“你懷疑他是黑衣人?你不是說是黃夢飛嗎?”
“我不是懷疑。”陶彥站在那里,眼睛明亮有神,話音里透著堅定,“我是不想放過任何一種可能!”
這一刻,我毫不懷疑只要他想做的事一定會成功,那種強大的自信就像磁鐵一樣吸引住人的目光而不舍得離開,只因深深被這種氣魄所折服,真不知道這個看似浪蕩不羈、不務正業、吊兒郎當的人怎么會有這樣的魅力?
第二天一早,一近客廳,見到了一個好久沒見的人——尤爽,自從上次的事情處理完了以后,就沒有再去看過他們,一如既往的乖巧,圓溜溜的眼睛,清澈得如一汪湖水,這次他過來是因為陶彥讓他幫忙查些東西。
“枚姐早!”尤爽看上去心情很好。
“經過昨天的事,實在不敢放你一個人在家,再加上戴偉林也不是一個好應付的主,所以就把他們叫來了。”陶彥很自然的給我解釋了一下。
“彥哥哥什么時候這么客氣了!”尤爽笑的很是燦爛,“彥哥哥什么時候去看我們啊!你又好久沒去了!”
“等忙完這一陣吧!”陶彥揉了揉尤爽的腦袋。
“又是這句話!”尤爽說完,壞壞一笑,“有了枚姐就忘了我們了!柏雅姐可是很想你呢!”
“臭小子!說什么呢!”陶彥一巴掌打過去,尤爽機靈的閃過來,“你交給我的任務,保證完成。不過你答應我們的也要算數啊!”
說完,尤爽得意的跑掉了,在門口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囑咐一句,“別忘了啊!”
“知道了!”陶彥無奈地笑笑,揮了揮手,“自己小心點!”
“收到!“尤爽爽朗一笑就閃人了。
“你讓尤爽做什么啊?”好奇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陶彥會不會說實話了!有事也瞞著我,挺生氣的,不過聽到他說的那個理由,心里還是喜滋滋的。
“也沒什么,就是讓他們這些包打聽,替我去打聽一些事。”
“什么事?”
“回頭打聽出來再給你說,今天我們還有任務呢!”
“好吧!”我有些郁悶的說道。
所謂的任務就是去找蘭一辰,第一次見他見到了他對白小然的癡情,第二次見他見的是他那條傷腿,第三次是在醫院,靜靜的一言不發,今天再見他,感覺又有些不同,陰郁的嚇人,讓人不敢輕易去招惹。
“說吧,今天找我又有什么事?”
“白小然的字你認識不?”陶彥開門見山的問道。
“認識,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認識?”
“那好,認認這個!”陶彥將日記本拋向蘭一辰,蘭一辰的腿傷顯然沒有好,踉蹌了一下才接住,一看封皮,蘭一辰甚是激動,“你們怎么會有這個?”
不等我們回答,他便焦急的翻看了起來,由起先的欣喜到驚奇再到詫異,蘭一辰變了好幾變,最后他近乎有些瘋狂,“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小然還愛著我,我就知道……”
鬧夠了,再抬頭時,已是滿眼含著淚水,我發現了一旦涉及白小然,這人總是會控制不住,看來他用情真是不淺。
蘭一辰繼續向后翻看,就如當初的我們迫不及待看著日記的內容,但是不同的是,他越看臉色越差。
“怎么會這樣?”他有些不敢相信,一直嘟嘟道,“怎么會這樣?”
“你的意思這是白小然親筆寫的?”陶彥問道。
蘭一辰似乎沒有聽到,注意力都放在了日記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混蛋!這個混蛋!”
“什么不可能?誰是混蛋?”陶彥不舍得問道,希望能問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蘭一辰皺著眉頭無言,沉寂了一刻,才回答了我們的問題,“這本日記是小然的,絕對是她的字沒錯。她寫字有個習慣,最后寫捺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的往上拐一個彎,你看——”
蘭一辰指著日記的幾個帶捺的字,說給我們,“你看這里,你看這里……絕對是小然的字,我從來沒有見過小然的日記,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他將日記抱在懷里,久久不愿放下,聲音沙啞的呼喊,“小然——你終于讓我知道你的心意了,我就知道……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你以為我會在乎那些嗎?我在乎的只有你而已!我笨,是我笨,明明知道你有苦衷,明明知道的……我應該對你再好一些的,現在什么都晚了,晚了……你知道嗎?”
“能和你們商量一個事嗎?”蘭一辰泣不成聲。
“什么?”
“能把這本日記給我嗎?”
“不行……”我剛想開口拒絕,陶彥卻攔住了我,“沒問題,這本身就是白小然的遺物,你也看到了,她一直在瞞著你一些事情,所以一開始我們尊重她的意愿,不想給你,但是現在我們覺得還是物歸原主的好,我們不希望她到死都被人一直誤會著……”
“小然……”蘭一辰臉部痛苦的扭曲著,“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希望你能從中發現什么?也許會幫到你,也許會幫到他,也許會幫到我們!”
陶彥說的話有點繞,我不懂,顯然蘭一辰也迷糊了,頓時竟忘記了疼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