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閉的房間內,燈光昏黃。
四周的墻壁是紅色的,紅色刺激著人的感官,讓人的情緒不自覺地就高漲了起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香氣,這香氣刺激著人的大腦,讓人頭暈目眩。
余文澤和鈴兒兩個人的唇黏在了一起。
他們親吻著對方,用自己的唇潤濕著對方的唇。
兩雙唇在輕輕摩擦,兩個人的呼吸都變得厚重了起來。
余文澤喘著粗氣,他覺得自己更熱了,渾身發熱,恨不能將皮膚也揭去,才會暢快一些,他雖然很熱,腦子有些疼,但他的思維是清醒的,他睜著眼,看到了面前的鈴兒,鈴兒的臉紅撲撲的,鈴兒的眼睛瞇縫著,鈴兒的嘴唇貼在他的唇上。
他想要推開她,他知道自己不能這么做,而且,從鈴兒的眼神中。
但是,他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明明腦子里想著要去推開,想著去拒絕,但是身體卻一點都不聽使喚。
他的手臂抬了起來,他的手掌放在了鈴兒的腰上。
鈴兒的腰很滑膩。
他想要去推開,但是僅僅使了一點力氣,他根本就推不動。
不,其實是他不想推,因為他實在是做不到啊……
鈴兒的唇還在他的唇上親著,酥麻酥麻的,他的心跳比之前更快了,似乎心臟隨時都可能從胸膛里面蹦出來。
他緩緩抱住了鈴兒的腰——
他本來抬起手是去推開她的,但現在,卻環抱住了她的身體。
鈴兒也靠了上來,她的眼睛瞇縫著,眼神迷離撲朔。
余文澤奮力移開嘴巴,喊了一聲:“鈴兒,不要這樣~”
他的聲音軟綿綿的,毫無力氣,自己聽著都有種恍惚的感覺。
鈴兒似乎沒有聽見,她也抬起了手臂,抱住了余文澤的身體。
兩個滾燙的身體抱在了一起。
余文澤的腦子徹底不停使喚了。
他的呼吸加快,瞳孔放大。
他緊緊抱住了鈴兒,再次親了上去。
反正這里也沒有別人,反正他們兩個已經赤誠相見,反正他一直都喜歡鈴兒……
他徹底放下了思想的包袱,一邊親吻著鈴兒的臉頰,一邊將她放倒在了床墊上。
他壓在了她的身上,親吻著她的脖頸,她的胸膛,用津液來幫她的身體降溫。
他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滑動著,一寸一寸,一點一點,每到一個地方,就停留一下,輕柔地愛撫著。
他太喜歡她了,即使在這樣的時候,都不愿意用太過于粗暴的方式。
燈光逐漸暗去,他們并未發現。
或許,他們現在希望燈光暗去,最好全世界都暗去。
因為現在,全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終于,悄無聲息之間,燈光逐漸滅了。
房間內只剩下了一丁點的光亮,這光亮只能照亮他們兩個人的身體的大致輪廓。
香氣并未散去。
溫度依舊很高。
他們的身上流著汗,他們在喘息著,在低聲喊叫著,在呻吟著——
忽然間,一聲輕響。
燈光徹底暗去。
鈴兒發出了一聲慘叫聲,慘叫聲在禁閉的房間內回蕩著,一遍又一遍。
余文澤被嚇了一跳,他嚇得差點從鈴兒的身上跳開,幸虧,他忍住了。
他再次趴在了鈴兒的身子上。
他汗如雨下,氣喘吁吁。
房間內一片漆黑,他沒有注意到,鈴兒在他的身下閉上了眼睛,氣若游絲,他沒有注意到,他更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體此時已經發生了變化,也沒有注意到他的舌頭不知不覺地從嘴巴里面伸了出來——
他聞到了鮮血的味道,那味道充滿著一種特殊的誘惑力。
他感覺異常的口渴,他腦子發脹,一個聲音在他腦中的某個角落里呼喊著他,鼓勵著他,召喚著他——
他的舌頭從嘴巴里面緩緩伸出,越伸越長。
舌頭自嘴中垂落,懸在半空,足足有二十厘米長,舌頭的尖端分叉,在空中微微震顫著。
鈴兒的雙眼緊緊閉著,眉頭輕輕皺起,她似乎很痛苦,但又似乎有些另外的感受,總之,她完全沉浸在了那種獨特的感受當中,根本就沒發現,有一根紅色的大舌頭已經伸到了她的面前。
忽然間,余文澤驚叫了一聲。
“不!”
他將舌頭重新吸回了嘴巴里,喉結劇烈地上下滾動了一番之后,最終停留在了脖頸中間。
這時,鈴兒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神還是有些迷離,像是喝醉了酒一樣。
但是,剛才余文澤那一聲驚叫,似乎還是讓她的意識有了某些覺醒,她看了一眼余文澤,然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
然而,事情已經發生了,該來的已經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
鈴兒已經躺在了余文澤的身下,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也尋不回來了,比如貞潔,有些東西,得到了,卻極有可能失去,比如愛情。
鈴兒再次閉上了眼睛。
余文澤也閉上了眼睛。
黑暗中,只有兩個人的喘息聲。
幾分鐘后,余文澤叫了一聲。
之后,便沒有了聲音。
兩個人赤裸裸躺在了床墊上。
燈光逐漸亮了起來。
床墊變成了紅色的。
空氣中的香味正在逐漸散去。
余文澤緩緩閉上了眼睛,理智逐漸回歸大腦,對于剛才一時沖動發生的事情,他現在感覺有些慚愧,他扭過頭去,看了一眼鈴兒,鈴兒此時正抱緊雙臂,眉頭緊緊皺起,似乎還有些痛苦。
這時,有一個問題,躍入了余文澤的腦海:為什么他們兩人會同時出現在這呢?還是以這樣一絲不掛的方式?
或許,矮人院長就是想要他們兩人做這樣的事情?
難道,他們在外面監視著他兩?!
余文澤一想到這,立馬吃了一驚,但是,他沒有立即起身查看,而是緩緩睜開眼,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頭頂墻壁的四個角落,然而,他并沒有看見監視器,他稍微放松了一些。
如果真的被監視了話,那簡直是沒臉見人了,他自己還好,關鍵是鈴兒——
畢竟現在,鈴兒已經是他的人了,他不僅要保護她的安全,還要守護她的名聲……
就在這時,身后忽然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響。
他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去,他看見鈴兒在低聲哭泣,眼淚從她的眼角緩緩流出。
他有些憐惜,又有些心疼,他緩緩伸出手,抱住了鈴兒。
異常突然地,鈴兒忽然睜開了眼睛。
“啪!”地一聲響,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余文澤的腮幫子上。
這一記耳光又快又重,五道血紅的指印瞬間就出現在了他的臉頰上。
“你這個——禽獸!”
鈴兒大聲喊叫著,她的聲音哽咽,淚水簌簌落下。
她的身子在發抖,雙腿蜷縮著,雙臂環抱在胸前。
她的表情和動作都表明她現在是有多么地無助和脆弱。
余文澤被打懵了,他愣愣地看著鈴兒,他忽然也有種要哭的沖動,不只是因為疼的,還是因為被罵的。
但是,他沒有哭。
此時此刻,作為男人的他,怎么能哭呢?
他靠了上去,再次伸出手臂,緊緊抱住了鈴兒。
“啪!”又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鈴兒哭著大喊,“你這個禽獸,這個流氓,你給我滾!”
臉頰火辣辣的疼,心也有點疼。
可是,這一次,他沒有松開,他的雙眼望著鈴兒的眼睛,緩緩道:“都怪我,都怪我。”
“啪!啪!啪!”三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余文澤——你快給我松開!”
余文澤沒有說話,他緊緊閉著嘴巴,沉默著。
這時候,沉默的力量比語言要大得多。
他緊緊抱著鈴兒,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想要保護她,他想要呵護她,他想要愛護她,用他自己全部的生命。
從很久之前,他就這么想過,現在,他依然這么想,而且,他必須要這么做了——
終于,鈴兒不喊叫了,也不打他了。
似乎,她的力氣沒了,又似乎,她想通了什么……
慢慢地,她的頭靠在了余文澤的肩膀上,淚水還在往下流,止不住地流。
這一塊堅實的肩膀,才是她現在最需要的。
忽然間,一句話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善良的人總會如愿以償的。
一定會。】
這句話,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
是誰說的呢?
鈴兒的眉頭緊緊皺起,話就在她的腦海中沉浮,但她卻記不起來是誰說的,更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過了一會,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最后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而下。
“啪嗒!”一聲,落在了紅色的床墊上。
有些改變,注定無法回頭。
而她,也早已不是那個初來乍到的大家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