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妃?”阿輕、啊不、現(xiàn)在應該叫娜木鐘了,娜木鐘掙扎著想要從牀上起來,但是寶音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了她,焦急地說,“福晉!您昨日才生產(chǎn),就這麼貿(mào)然起來的話對身子多不好呀,還是就這麼躺著吧。”
“可是大妃就要來了呀!”娜木鐘覺得十分委屈,這大妃也是的,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趁自己剛生產(chǎn)完身子最最虛弱的時候。而且現(xiàn)在正在月子裡面,整個寢殿都不怎麼通風,再加上生產(chǎn)之時未曾散去的血腥味,十分的不好聞。想必現(xiàn)在自己也是蓬頭垢面的樣子。凡是女人,就沒有不在乎自己容貌的。尤其是想到精心打扮的大妃即將到來,娜木鐘不禁一陣沮喪。
寶音像是看穿了娜木鐘的想法,急忙在一旁的熱水盆裡絞了絞毛巾,替娜木鐘快速又輕柔地擦了擦臉,然後又理了理頭髮,上下端詳了之後說道:“無妨。福晉您這樣看也好看吶。至於大妃,別人說她最是仁慈善良,肯定不會介意您躺著的。”
妹子你還真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呀!娜木鐘腹誹道。但是同時又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自己即使不受寵,可是也是日後的麟趾宮貴妃,況且現(xiàn)在手裡握著的財物以及林丹汗留下的兵力可是連皇太極都不敢小覷,區(qū)區(qū)一個大妃,又有什麼可怕的。
說話間外面響起了通傳聲:“大妃到!”
話音剛落,就有侍女揭開了氈簾,攙扶著一名宮裝女子走了進來。娜木鐘定睛一看,只見來者穿著花開富貴的鵝黃色旗袍,頭上梳著架子頭,架子頭的兩端簪著攢金花流蘇簪,中間佩戴有五課偌大的明珠,正中的流蘇額飾垂下一顆小小的明珠,整個人散發(fā)出一股富貴端莊的氣息。
娜木鐘暗暗想到:科爾沁果真出美人兒,哲哲姣好的面容再加上嫺靜端莊的氣質(zhì),怪不得與皇太極成婚這麼多年仍舊最爲受寵,最後還成爲了大妃。
雖然仔細地端詳了哲哲,腦中又流竄出千百種念頭,但實際上這些都發(fā)生在一瞬之間。娜木鐘作勢要從牀上起來,哲哲見狀趕緊上前給娜木鐘攏了攏被子:“妹妹剛生產(chǎn)過,切不可隨意起身呀。”
娜木鐘也就趁勢不動,嘴裡還是說著感謝的話:“多謝大妃。”
“妹妹不必如此多禮。”哲哲掩袖笑了笑,“我這是來給妹妹道喜的呢!恭喜妹妹雙喜臨門呢。”
“何喜之有?”娜木鐘疑惑地問道。
“哎喲妹妹,你可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哲哲笑嘻嘻地說道,“大汗說了,你生下了一個小王子,這可是大汗登基之後的第一樁喜事呢,大漢可是說了,一定會把小王子的滿月辦得熱熱鬧鬧的!”
“這第二嘛……”哲哲拖長了聲調(diào),“大汗說了,等妹妹出了月子之後就迎娶妹妹爲側(cè)福晉,大汗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這事兒交代下去了,現(xiàn)在底下的人都已經(jīng)開始趕製金冊、喜服和一應的器具了呢。”
“是這樣啊……”娜木鐘吶吶地應了聲。雖然知道大金的時候風氣開放,兄亡娶嫂也是常有的事兒,但是真的到自己遇上了,娜木鐘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林丹汗的遺腹子,還說什麼是一件大喜事兒。而且自己出了月子之後皇太極就要娶自己了,想到無數(shù)次盤踞在自己腦海中的念頭即將成真,娜木鐘不由歡喜起來,即使穿成了悲劇的娜木鐘,感覺也沒那麼難受了。自己能嫁給皇太極了呢!
“哎喲,妹妹這樣的爽利人兒也開始害羞了呢。瞧瞧,臉都紅了!”哲哲極會察言觀色,看見娜木鐘有臉紅的跡象就開始打趣起來。
“……”娜木鐘無言以對了。
許是看娜木鐘默默躺在牀上並不搭腔,哲哲也就沒有久坐,說完這兩件事情之後就告辭了。只留下娜木鐘開始胡思亂想。
這麼看來哲哲還真是強敵啊。哪有女人捨得將自己的丈夫推到別人懷裡並且一派雍容大度的呢?即使是裝出來的,那也只能說明這個女人功力深厚了。更何況皇太極就是喜歡她的雍容大度、嫺靜端莊。
哲哲憑藉著自己的氣度以及背後科爾沁的整個實力,穩(wěn)坐大妃之位。在海蘭珠到來之前,他就是皇太極心裡的第一人。即使是木布木泰後來也成爲了皇太極的側(cè)福晉,那樣頂尖兒的人才,即使打動了皇太極,吸引了他的目光,可是皇太極仍舊最爲倚仗、尊重哲哲。由此可見哲哲在他心中的地位之重了。
可以說,有這樣一個大妃統(tǒng)領後宮,其它妃子們在她手下都吃不了虧。不管她是裝的還是真的如此,她都不會輕易爲難別人。但是,有這樣一個大妃,其它的妃子們也無出頭之日!因爲大汗實在是太器重她、太依賴她、太相信她了。
如果娜木鐘只是像一開始一樣,抱著成爲npc的想法,儘量保持本尊的性情、順著歷史走下去的話,那麼這樣仁慈公平的大妃對於她來說也算是幸事一件了。但是問題在於,娜木鐘知道了自己以後悲慘的結(jié)局,再加上本身就喜歡皇太極已久,根本不甘心讓悲劇再發(fā)生下去!
因爲她知道,即使自己憑著手中的財物和權(quán)力在皇太極眼中擁有一席之地,但是如果自己無法得到他的喜愛的話,不只自己的部族、自己的族人地位下降,就連自己將來的兒子博果兒,明明有資格爭取那個位子,卻因沒有強大的後盾而與那個位子失之交臂,最終還要在自己的皇兄和福晉帶給自己的恥辱中痛苦地解釋自己的生命。
她娜木鐘,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所以,她勢必要得到皇太極的喜愛,好好地教養(yǎng)自己的兒子,甚至要幫他取得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絕不能再讓董鄂氏迷了博果爾的眼,最後卻又辜負他、和福臨茍合!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哲哲從娜木鐘的寢宮出來之後,就去見了皇太極。
“大汗,我可要給您道喜啦。”哲哲溫柔地給端坐在椅子上看書的皇太極端了一杯茶。
皇太極放下書接過茶,揭開杯蓋輕吹一口,問道:“何喜之有?”
哲哲溫柔地看著皇太極,說道:“我今兒去見過娜木鐘啦,雖然剛剛生產(chǎn)完,人有些憔悴,可是卻別有一番風情,更顯嬌美呢。”
“哦?”皇太極笑了笑,“哲哲,在我心裡,誰都比不上你。你也知道,我去別處只是應景,在你這兒我才真正覺得舒心。”
“可是往後一年您都不能來我這兒了。”哲哲看著皇太極說道。
皇太極有些詫異:“爲何?”
哲哲嬌羞地低下頭,右手溫柔地摸了摸肚子:“我有了。”
“真的麼!”皇太極放下杯子,快樂地摟住了她,喜笑顏開:“太好了!哲哲,希望你給我生個男孩兒,將來我好傳位給他!”
哲哲微笑:“那要看老天爺?shù)囊馑剂耍 ?
皇太極笑道:“我曉得!準是男孩兒!”
哲哲抿嘴一笑,轉(zhuǎn)了話題:“大汗,我有孕在身,不能服侍您了。眼看著娜木鐘妹妹快要出月子了,到時候大汗迎娶了她,可是沒事兒一樁呢。”
皇太極不禁失笑:“昨天剛生的孩子,哪兒那麼快就要出月子了?”
哲哲打趣道:“看來我真是多操心了,大汗早就將人家放在心裡了。”
皇太極笑著搖了搖頭,繼續(xù)拿起書看了起來。
一個月轉(zhuǎn)瞬即逝,轉(zhuǎn)眼娜木鐘就出了月子。寶音準備了鮮花和熱水,讓娜木鐘洗完澡後□□地泡了個花瓣澡。雖然產(chǎn)後稍顯豐腴,但是底下的人早就準備好了一應的衣物,寶音爲娜木鐘裝扮好之後,娜木鐘攬鏡自看,發(fā)現(xiàn)自己長得可比印象裡“孝莊秘史”中的娜木鐘好看多了。
同時冊封娜木鐘爲西院側(cè)福晉的旨意也已經(jīng)下來了,皇太極也給娜木鐘生下的小王子起了名字,果然就叫阿布鼐。萬事俱備,只等著辦完阿布鼐的滿月酒之後就迎娶娜木鐘。
“寶音姑姑,小王子的滿月酒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其它側(cè)福晉和庶福晉也都已經(jīng)過來了,福晉可以準備抱著小王子出去了。”賀希格和阿拉塔進來通報。
果然如同娜木鐘之前料想的一樣,寶音是自己整個宮裡的管事姑姑,雖然也才20出頭,但是處理事情僅僅有條,也很會揣摩娜木鐘的心思,經(jīng)過一個月的相處娜木鐘已經(jīng)熟悉了這個姑娘並且和她培養(yǎng)出了默契。而賀希格和阿拉塔是宮裡的一等大宮女,賀希格主管膳食應酬,而阿拉塔主管衣物首飾,兩人一開朗活潑一憨厚靦腆,都是娜木鐘的好幫手。更重要的是,她們是由娜木鐘的額娘從自家的僕從之中親自挑選培養(yǎng),自嫁給林丹汗起就跟在娜木鐘身邊,一直到投奔皇太極。可謂是百分百的忠心可靠。
娜木鐘衝著寶音點頭示意,寶音將阿布鼐從搖籃中抱起,搖晃一下哄了哄之後交到了她的手裡。
娜木鐘看著還在吐泡泡的寶寶笑了笑,親了一口之後說道:“走吧,寶寶,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