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場婚禮對于易時煊來說確實不在他的預料之內,但婚禮已經圓滿落幕。因此,他一如往常那樣回到他的房里。然而,他還沒踏進房間一腳,便被迎面而來的葉特喊住。
易時煊心里登時就有種沒什么好事的感覺,再看看葉特身后那個藏頭露尾的梅魯,不用多想就知道葉特是被梅魯拉過來的。低頭看了一眼那條淺色魚尾,那被人拽過的尾鰭還是不如當初整齊。
“梅魯一直鬧著要跟你睡,你看看這事……”葉特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看樣子他這才也對梅魯沒轍。
易時煊抬眼看向葉特身后的梅魯,眼睛對上那雙澄澈如初的眼眸之后,竟是鬼使神差的點了下頭。等他見到梅魯突然露出一張大笑臉,他才知道他又不小心同意了這事。
明明就有兩雙同種顏色的眸子,為何他就偏偏對梅魯那雙眼睛沒轍。他都說不清他是敗給這雙眼多少遍了,如今又做了一回同樣的事。
梅魯這時已經從葉特身后跑了出來,挪著魚尾到了易時煊旁邊,眼中彌漫著濃濃的喜悅。
淺色魚尾很長,雙腿變成魚尾的梅魯還是比易時煊高上半個頭,這種矮人一等的感覺讓易時煊有些不自在。人魚就人魚吧,變成魚尾竟然還那么高。
葉特見易時煊點頭,這才微微笑了笑,然后就轉身離去。
梅魯先易時煊一步握住了門把,打開房門后就推著易時煊進了房。易時煊靜默,如果不是現在沒心情看書,他也不會那么早回房,然后就不會在門口遇上梅魯。
梅魯把房門鎖上后就直奔那張大床,整個人直直的摔在床上,笑呵呵地望著易時煊,那條淺色魚尾自然地擺來擺去,就像是在水里游泳一樣。
想到梅魯是拖著魚尾跑到床上,易時煊微微皺了皺眉。雖然別墅都打掃得很干凈,但走廊也是有很多人走來走去,梅魯又在走廊上拖了那么久的魚尾,就這樣跑到床上總覺得那會弄臟了床。
“梅魯,如果下回在走廊拖著魚尾,就不要直接跳到床上,都給你弄臟了。”易時煊走到床邊,將梅魯掀起的床單弄好。
梅魯伸手摸摸魚尾,隨后認真看著摸過魚尾的手掌,并沒有看到灰塵。
“我的魚尾沒有弄臟,阿時看我的手,上面都沒有灰塵。”說著就把他的手伸到易時煊面前,又道:“魚尾不會沾到灰塵,阿時可以摸摸看,涼涼的哦!”
易時煊還沒說不,梅魯已經拉著他的手摸上那條淺色魚尾。觸手所及的魚鱗并不像一般的魚鱗,摸上去并不會傷到手,反而真的有些清涼的感覺。
雖是看多了梅魯的魚尾,但卻沒有這樣直接觸碰過魚尾。這次就有點像是摸上了癮,帶著探究意味的手指慢慢滑過每一片魚鱗,有時還會輕輕刮一下魚鱗的表面。
當手指緩緩移到一處鼓起的地方之時,易時煊有些詫異地眨眨眼。直到魚鱗慢慢撐開,隱約露出里面的東西,易時煊才明白這是什么地方。
怔愣片刻之后,急忙收回手,可梅魯卻忽然抓住他的手,然后緊緊按在滾燙碩大的硬物上。梅魯舒服地嘆了一聲,又在易時煊出聲之前,將他拉倒,隨后就占據了那張微涼的薄唇。
未出口的話語被迫咽下喉嚨,易時煊睜大了雙眼。被抓著的那只手半點力氣都用不上,另一只手又被牢牢地扣在溫熱的手掌之內。緊閉的雙唇亦被霸道的撬開,溫軟的舌尖試圖嘗盡空腔之內的每一個角落。
被對方那舌掃過的肌膚變得異常灼熱,有一瞬間,易時煊覺得他口中正在冒火。閃躲的柔舌被對方那條軟乎乎的舌尖勾住,舌頭也被吮得發麻,卻又帶著一點甜膩的味道。
梅魯盡情地享受著這樣的親吻,良久才放開被他吮了許久的軟舌,轉而含住整片柔唇,舌尖舔著柔潤滑膩的唇瓣,然后輕輕的啃咬,發現易時煊并沒有拒絕后,再慢慢的加重力氣。
易時煊早被吻得頭昏腦脹,以前從未有過這種經驗,突然被人用這樣的方式深吻。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干了那般,軟綿綿的任由對方擺布。
隨著唇齒交纏得越深,身體隨之變得越來越熱,全身就似被熱火烤著那般發燙。□隨著兩人身體的摩擦漸漸舒醒,被放在對方那處的手也不再掙扎,反而無意識地輕撫。
灼熱的硬物忽然被微涼的手指輕輕刮過,梅魯長長的抽了一口涼氣,旋即放開易時煊的雙手,扣住他的腦袋,不斷地交換彼此的氣息。
兩具身體緊緊貼在一起,頂著腹下的硬物讓易時煊跟著起了反應,無意識地動了動身體,卻聽到梅魯呼出的氣息變得越加粗重。
忽地被梅魯抱緊腰身翻滾一圈,兩人的位置隨即跟著改變。身上的重量感讓易時煊恢復了一絲清明,睜眼看著近在眼前的臉龐。那雙澄澈透明的眼眸不似先前那般透亮,只含著一層從未見過的欲望。
“阿時。”低沉沙啞的嗓音輕喚著易時煊的名字,雙眸亦是沉沉地凝視著易時煊。
易時煊怔了下,烏黑的眼珠靜默地注視著梅魯那雙眼,然而也只是靜默了片刻,就被梅魯搶奪了他的空氣。身上的衣服亦在不知不覺中被磨蹭到了腹上,露出柔軟平坦的小腹。
小腹突然被熱得灼人的手掌輕柔地撫摸,兩人不時磨蹭過的地方亦是帶著同樣的灼熱,甚至都能感受到那處未有任何遮掩的硬物隔著一層單薄的布料向下腹傳遞著熱氣。
接下來的發展本該是自然而然,可就是這個時候,一個溫柔纏綿的的親吻讓易時煊突地閃了閃神,心里似乎有種怪異的情緒正在發酵,大小孩的梅魯為何會這樣熟悉親吻?
“阿時,我好難受。”梅魯忽然嘟起了唇,漲紅著臉,緊緊地盯著面前的黑眸。
熟悉的委屈腔調讓易時煊收回了神,腦袋卻比方才清醒不少,可也更加明白他此刻的欲望,以及頂著他腿間的欲望。咬了咬牙,伸手探到梅魯腹下那根似火那般滾燙的硬物,動作僵硬地撫弄。
梅魯粗粗地抽了一口氣,閉著眼享受道:“好舒服,阿時。”
易時煊恨恨地看了一眼認真享受的梅魯,都不清楚他怎么會做出這種事來。可若是要他用他的身體來幫梅魯瀉火,他寧愿選擇這樣幫他。雖說他喜歡梅魯,但現在馬上要他和梅魯發生關系,他心里卻覺得有些接受不了。連他自己都難以理解的矛盾心情就這樣突然浮現心底。
手上那根硬物仿佛要燒透腦子一般,只想快點幫他弄出。就是此時,那只溫熱的大掌卻伸進他的運動長褲下,等他反應過來之后,脆弱敏感的一部分已經落到了那只大掌之內。
“……”只有自己碰過的地方土地被人這樣握住,易時煊本就漲紅的臉蛋愈是滾滾發燙,就連身體也跟著急速發燙。
“阿時,用力一點……”梅魯邊呼呼地喘著粗氣,邊幫著易時煊,低頭看著被夾在兩人之間的硬物,旋即一同握住兩根摩擦。
“……”易時煊極輕地悶哼一聲,昏亂的腦袋早在被梅魯那雙大掌握上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失去理智,任由著他將兩人的私物緊貼在一起摩擦。
隨著摩擦的速度越來越快,兩人的呼吸亦是越來越粗重,易時煊雙眸早已迷離朦朧,面前的臉龐,虛虛實實地看不清晰。小腹突地痙攣般地抽搐一下,極致的快感跟著同時涌上心頭。眼前白光剎那閃過,分量不少的濁液不受大腦控制地噴了出來。
與此同時,梅魯緊接著達到頂峰,濁液分成幾股噴到了易時煊的小腹,兩人身上霎時一片狼藉。就連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膻腥的味道,只讓這房里變得更加淫靡非常。
久久之后,兩人萎亂的氣息逐漸平息,梅魯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了身上,讓人呼吸忒不順暢。易時煊伸手將他推到一旁,低頭看著身上那些粘膩的液體,嘴角似有若無地抽了一下。
身上弄成這樣,不洗澡那是不行了。轉頭看向梅魯,卻見他此時正傻兮兮地盯著他的小腹,隨之又聽他說:“阿時,剛剛那樣好舒服哦,上次你怎么不幫我弄呢?”
易時煊嘴一抽,撇開腦袋:“下次要是再這樣,你自己弄就好。你要是想在這房里睡,就趕緊去洗澡,不然就打地鋪好了。”
說完就起身到衣柜里找了一套衣物去臥室沐浴,并沒有發現梅魯眼中忽然閃過的一絲沉痛。
二十分鐘后,易時煊洗了個清清爽爽的熱水澡,回到床上就見一身干凈的梅魯。沒想到他的速度竟會如此之快,不免有些意外地眨眨眼。
但也僅是有一些意外而已,現在這個時候也不早了,就按下燈光的開關,靜靜躺在了大床的一側。剛醒來那幾天跟梅魯睡過幾晚,到了現在再跟他睡在同一張床上,確實有些很不同的感覺。
靜謐的夜空只有透過窗戶照進來的月光讓房里多了一絲氣息,就在易時煊以為梅魯睡著的時候,突然聽見他道:“阿時,你是不是不喜歡灰色魚尾?”
易時煊心里納悶,卻是淡淡道:“怎么說?”
安靜了片刻,梅魯才回道:“城里多數雌性都喜歡魚尾顏色漂亮的人魚,尤其是那些紫色魚尾和銀色魚尾。我聽他們說,灰色魚尾是最沒用的魚尾。”
“你自己也覺得沒用?”
“有用,可以走路,還可以游泳。”停頓了片刻,聲音又響起:“但卻不可以用來幫忙對付魚人。”
易時煊忽然沉默,良久后輕輕嘆道:“你想去對付那些魚人?”
現在已是四月底,恐怕過不了半個月,那些魚人就會在海岸線上徘徊。他也僅是間接知道人魚和魚人之間的戰斗,并不知道那即將到來的戰斗會是如此壯烈。
據說汀國有一支精銳部隊,除了上頭幾位少數銀尾人魚,其余全都是紫尾人魚。他們平時多數過著普通的小百姓生活,但每晚都會去國家特意創建出來的訓練場練習各種武技。
這些人魚平時是不會隨意露出自己的真身,甚少人知道精銳部隊中都有哪些人魚。可能平時見到了,也不知道他就是其中一員。到了戰場的時候,就算看見了,也不能輕易認出。
因為人魚的真身并非只是能夠變化魚尾而已,他們真正的面目其實是:似精靈那樣的尖耳朵,臉頰兩邊各有一片魚鱗,像是鑲嵌到肌肉里面那樣。這樣的真身多數都是在面對強敵,以及那些魚人的時候才會顯露出來。
然而,灰尾人魚變不出那樣的真身,都說灰尾人魚沒有攻擊能力,最大的理由便是他們根本恢復不了人魚最真實的狀態。既然沒有技能,哪能將這樣的人魚派上戰場。
就這樣想了許久,忽然聽到沙啞的嗓音幽幽地道:“我親眼見到父親被那些魚人吞入腹中,一點點的,就連一根手指頭都不剩,可我當時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一幕。”
呼吸突然就這樣停滯,易時煊霎時呆若木雞,耳蝸深處卻是不停回蕩著剛剛那番話。
——但卻不可以對付魚人。
——我親眼見到父親被那些魚人吞入腹中。
——可我當時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一幕。
仿佛像是夢魘那樣,方才發生的一切一遍又一遍地在眼前放映。
既是親眼所見,這到底意味著什么意思?
月亮毫無預警地退到云朵之后,偌大的臥室忽然陷入黑暗,黑漆漆的空間,只余輕緩的呼吸聲,那雙呆滯的黑眸剎那沉到了黑暗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