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中,翠綃看著面色越發不好的靖王妃,心疼的遞上湯藥道:“主子,您這又是何苦?”
“我虧欠了睿兒這么多年,現如今,既然他喜歡,自然要讓他高興了!”靖王妃喝下藥,面色雖然不好,但是嘴角卻依舊微微勾起,露出一絲笑意。
“可是,您不能為此損了自己的身子啊!”翠綃忍不住嘟囔,“我們還可以想想是否有別的辦法的,不是嗎?”
“就怕睿兒等不起呢!”靖王妃淡淡的笑道,“好啦,你別愁眉苦臉的樣子,讓王爺看到了不好!攖”
“您還想著王爺啊!要是您想著王爺,就更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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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我也虧欠他,以后的日子會好好補償就是了!”靖王妃打斷翠綃未竟的話道,“你先下去吧,我有些乏了,再休息會兒!”
翠綃嘆口氣,伺候著靖王妃躺下,放下帷帳,小聲的退了出去。
—償—
醉云樓中,趙之齊將小翠帶進先前的包廂之后,南宮睿便拉了苗采瀟進了就近的包廂。
一進去,南宮睿便再也克制不住的將苗采瀟抵在門上,激動渴望的唇緊而密實的壓了下去。
苗采瀟被吻了個猝不及防,待回神時想要抗拒,纖弱的力氣卻哪里是他的對手,手腳三兩下便被他壓制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內疚糾纏著思念的情感一旦爆發出來,就像洪水一般勢不可擋。
南宮睿除了幾乎要將她整個的揉進身體里,已經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此時狂烈的喜悅之情。
這一吻,幾乎要吻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苗采瀟不知道這個人是怎么回事,明明第一次見面,他怎么就對她做出這樣親密無間的事情。
但是,又不知為何,明明是那么陌生的人,氣息卻又熟悉的讓她心碎和心疼。
呼吸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苗采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個被人吻得暈過去的人。
當她完全醒來時,她是睡在一張床上的。
炎炎夏日,原該是熱得煩躁的時候,但是蓋著薄薄的被褥,她都沒有感覺到一絲熱意。
“瀟瀟,你醒啦!”床沿邊坐著一個身姿挺拔的男子,背著光看不清臉,但是他輕柔的聲音卻好像羽毛一樣鉆進了她心里,酥酥癢癢的。
“我這是在哪里?”苗采瀟倏地一下子坐起身,視線快速的掃了一下整個房間,房間里布置著兩個大冰盆,難怪絲毫感覺不到熱意。
“這是我們的家呀!”南宮睿臉上浮現受傷的表情,“瀟瀟,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苗采瀟茫然的搖搖頭道:“我不記得這里!”
“那你能記得多少過去的事情,比如你自己的名字是自己想起來的,還是小翠和老翁告訴你的?再比如,你是怎么返陽成人的?再……”南宮睿有太多的問題想喲啊問她,因此,語氣顯得急切的一連串問道。
苗采瀟卻給了他一個奇怪的眼神道:“我說你這人很奇怪啊,我自己的名字當然是自己想起來的!而且,我本來就是人類啊,說什么返陽成人,你是不是得了什么幻想癥,臆想癥啦?”
停頓了一下,苗采瀟算是終于找到自己的定位,后知后覺的忽然揪著自己的衣領,瞪著他道:“我才要問你,你是誰?你怎么會忽然——咳,吻我,還把我帶到這什么地方來了呀?”
“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南宮睿失望的表情毫不掩飾,“包括我!”
“不記得!”苗采瀟率真的回道,“雖然小翠認識你,但是我敢肯定我不認識你!”
只是,他失望的樣子深深的印在她的眼眸中,無端的讓她心口一陣窒悶。
她該認識他嗎?
應該認識的吧,不然他何以這么傷心,失望?她的心里也跟著難受不安。
一只手無意識的抬起,并爬上他的臉頰,待她意識到自己有多么唐突而想要收手時,他已經飛快的捉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指尖緊緊的包在手心里。
“以前不記得的沒關系,以后,我會讓你慢慢記起我的!”南宮睿很快把失望掩去,柔聲道,“時候不早了,你餓不餓?餓了我就叫人傳膳!”
“現在是什么時辰了?”提到吃的,苗采瀟這才想到她和小翠原本就是想要去京城第一大酒樓里吃飯,然后幫老翁買酒回去的!這一番折騰,早就過了飯點,此時覺得饑腸轆轆,餓得發慌了。
肚子還很應景的一陣咕咕叫,苗采瀟不由熱了熱臉,再問道:“小翠呢?”
小翠正在抗議:“你個毛頭小子,憑什么不讓我去見瀟瀟?”
“人家久別重逢勝新婚,你一只鸚鵡沒事跑去壞人家好事做什么!”趙之齊吊兒郎當的翹著二郎腿,靠坐在椅子上,一只手的小手指纏著一根線,正連接著小翠的腳上。
到了時辰,失了老翁暫時讓他變化成人的法術,小翠已經恢復成原樣,剛才就因為一個大意,被趙之齊逮了個正著,結果就悲催的變成現在的模樣。
“什么久別重逢勝新婚,瀟瀟以后會是我的娘子,她才不會嫁給南宮睿那個薄幸郎呢!”小翠不服氣的叫道。
可是任憑它怎么撲棱著翅膀想要沖出去,奈何趙之齊手里的線扯著它的腳,它根本就逃不走,氣得它恨聲罵道:“南宮睿,你個臭小子,給小爺滾出來!”
沒辦法,趙之齊這個凡人,它其實一點都不畏懼,但誰叫它被趙之齊捉住的時候,南宮睿剛好看到了,直接在線上施了玄術,它就沒轍了。
小翠的話音剛落,房間中就傳出南宮睿吩咐文宇準備飯菜的聲音,緊接著,南宮睿便牽著苗采瀟的手走了出來。
看到廳中的趙之齊時,苗采瀟略有些尷尬的想要撤手,但南宮睿如何肯放手,徑直拉著她走到趙之齊的面前介紹道:“這位是太子殿下,以前你也見過!”
苗采瀟不知道那丟了的以前到底有什么,她又究竟忘記了多少,但人家是太子,她可不能怠慢了,立即見禮。
“苗姑娘不要多禮了,我們都是一家人,不需這些客套!”趙之齊一手抓著小翠的繩子不讓它撲過去,一邊對苗采瀟客氣的笑笑道。
還真是有些搞不清楚趙之齊口中這一家人幾個意思,苗采瀟不知道如何接嘴,只能訕訕的笑了笑。
但小翠卻不干了,見到苗采瀟,立即又飛又跳的大叫道:“瀟瀟,你快叫這個混蛋放開我!我們這就回家,別被他們給拐賣……唔……”
它話還沒說完,嘴巴忽然就張不開,再也發不出聲音了,急的它上躥下跳,求助無門。
趙之齊立即幸災樂禍的促狹道:“叫你不知好歹要拆人家臺,這下知道吃苦頭了吧!”
小翠嗚嗚的翻白眼,只可惜鳥類的眼珠子大,眼白小,根本就看不見多少的眼白,沒人能受到威脅。
“那個,你還是把它放了吧,小翠很乖的,而且,它跟我一起也沒吃東西,應該也餓了!”還是苗采瀟心疼小翠,趕緊開口求情。
小翠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的真的很乖。
但是趙之齊卻立即拆臺道:“它肚子不餓,之前在醉云樓將原本四人吃的飯菜全部下肚了!”
唔唔,誰說它肚子餓了,它就想附和瀟瀟,說它很乖的好不!
小翠的心聲此時是奔潰的。
當然,出不了聲的它根本無力為自己辯解,只能繼續上躥下跳的表示抗議,奈何南宮睿已經將苗采瀟牽了出去。
被動的苗采瀟只能投來一個抱歉的眼神,無能為力。
餐廳中,同樣陰涼的好似春秋的餐廳中冰盆依舊,簡單卻營養豐富的三菜一湯已經端上了桌,擺著兩副碗筷,顯示著南宮睿也并未吃飯,一直守著她。
苗采瀟張口想要問問的,但想了一下還是沒有問出口,只在南宮睿的親自伺候下,坐下先填報肚子再說。
兩人的午膳很安靜,安靜得只聽得到細嚼慢咽的聲音。
苗采瀟雖然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要問,但看南宮睿那么安靜,她也沒好意思開口,免得再他面前顯得有些粗鄙。
這大約是苗采瀟有記憶以來吃得最安靜的一頓飯了,因為在神農谷的時候,飯桌上,小翠是個話嘮,沒個停的說話的。
因為安靜,所以苗采瀟想的也多,但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一個頭緒來,最后還是決定一切等回神農谷問明了老翁之后再說。
“不行!”
但是,當吃好飯,苗采瀟說明自己的意思,想要先帶著小翠回神農谷時,卻被南宮睿直接干脆利落的拒絕了。
“為什么?”苗采瀟不解又憤怒,“雖然你說你認識我,好像你身邊的人也都認識我,但是我的記憶里確實沒有你,那我回去找老翁求證一下事實,有什么不對的,你不肯放行?”
“你不用回去問老翁,既然你是和鸚鵡一起來的,那你現在問鸚鵡也是一樣的!”南宮睿此時此刻,一時都不想離開她,怎么可能答應讓她回神農谷去,所以直接找小翠了,“鸚鵡,你說!”
“唔唔唔……”小翠的嘴巴還被他用玄術封著,此時見他要他說話,立即用翅膀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南宮睿便解開了它的玄術。
“啊!”小翠一張口發了一個音節,確定自己能夠說話之后,頓時撲棱著翅膀大叫道,“瀟瀟,你別聽這個混蛋的話,他們都是壞人,擄了我們來,是要殺人越貨的!你快點帶著我逃跑吧!”
趙之齊看著小翠唱作俱佳的表演,額頭忍不住抽了抽道:“小東西,你看你是不想活了,居然敢在南宮世子頭上拔毛啊!”
南宮睿先是瞪了一眼看笑話的趙之齊,然后陰沉著聲音對小翠道:“你要想一輩子做籠子里的金絲雀,再也開不了口,也沒法再繼續修行下去的話,你不妨再信口胡謅好了,我不介意親自去神農谷跟老翁探討一下你以后的住處!”
“南宮小子,你威脅我!”小翠氣得哇哇叫。
“你當這是威脅,就算是吧!所以,你是要自己說實話,還是怎么著?”南宮睿一點都不覺得威脅一只小鸚鵡有什么不對的。
小翠偏偏頭,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一通,還試圖討價還價:“那你叫這個臭小子把我放開!”
“你把你知道的事情跟瀟瀟講完了,我叫他放開你!”南宮睿一副說道做到的樣子。
“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說話不算話!”小翠叫。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南宮睿直接堵了回去。
小翠被堵的心口疼,還想要耍賴,南宮睿直接封口道:“你不說也沒關系,我可以此刻就帶著瀟瀟去神農谷找老翁,至于你么!”
南宮睿頓了頓,嘴角揚起一道邪肆的笑意道:“我看太子挺喜歡你的,正好他最近在東宮里閑的呆不住,我不防做個順水人情,把你送他當寵物養吧!”
“南宮小子,你敢把我當寵物送人!”
“這世上,好似還沒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南宮睿露出高傲的一面道。
一直插不上話的苗采瀟終于聽不下去了,說道:“好了,小翠,你就不要頂嘴了,快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吧!這是關系到我的事情,我有權力知道事情的真相!”
而且,這個男人的臉孔雖然陌生,但是他的氣息總是能夠撩動她的每根神經,就像是如他所說,他們的關系曾親密到就差最后一道防線了。
但是,她卻為何一點都不記得他,這是她最想要知道的。
“真要說?”小翠有些不甘心的瞪了一眼南宮睿。
這個臭小子,就知道跟它不對盤,早知道出來第一次就遇見這個大冤家,它就不帶瀟瀟來京城玩了。
現在它后悔還來得及嗎?
“小翠!”苗采瀟喚它的名。
“好吧,那我就說吧!”小翠不甘心的抖了抖翅膀道,“那是兩個月前月圓之夜的前一個晚上,我正睡得香甜,忽然就聽到老翁說要出去迎客!我就迷迷糊糊的跟著老翁一起去了谷口,然后就看到一個長得跟天仙似的的女子,手中托著一個轉魂犢,轉魂犢中放著一顆靈魄之珠,說是要老翁兌現百年前的一個承諾。”
“轉魂犢和靈魄珠?”南宮睿一驚,下意識的將文宇喚來吩咐道,“去看看書房的轉魂犢還在不在!”
“不用看了,那轉魂犢便是世子爺書房中的!”出聲的是從外走來的翠綃。
她語罷,邁進了正廳,先給趙之齊與南宮睿行了禮之后,接著小翠的話道:“有關于靈魄復活且還陽成人的事情,世子想要知道什么,便只管問奴婢吧!”
小翠提到轉魂犢的時候,南宮睿第一念頭就想到了自己藏起來的那個,心中隱約也猜到了或許跟靖王妃有關。
但是卻不敢確定,因為當時確實是靖王妃強行將苗采瀟的靈力轉進了他的體內。
雖然因此他反敗為勝,戰勝了一禪,但是卻因為心愛之人在面前香消玉殞,他一時無法接受,不但對母親憤恨異常,更是自暴自棄,差點有了追隨苗采瀟而去的念頭。
此時,見翠綃出現,他的心中說不震驚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母妃當時不是將瀟瀟所有的靈力都轉入我身上了嗎?那瀟瀟怎么會?”驚訝之下,他只能先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苗姑娘的靈力的確是在那一瞬間都轉進了世子您的體內,但是主子卻在最后一刻留下了苗姑娘的靈核,也就是小翠看到的轉魂犢之中的那個靈魄之珠!”翠綃的視線落在了苗采瀟茫然的臉上,心中雖然驚訝她居然能恢復得這樣快,但是對于她沒有了以前一切的記憶,多少還是感覺到意外的。
“沒錯,當時,就是這個小姑娘陪著那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到了神農谷,求老翁設法將瀟瀟救下!”小翠又接過話頭道,“當時,老翁原本還拒絕來著,說是瀟瀟的形體早已不見,想要聚形成原本靈魄的模樣或許還可以,但是真要返陽成人,那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
“主子自然知道這個道理,當即將先輩留下保存了上百年的七色花種子交給了老翁!”提到七色花種子,翠綃的眼中閃過一道可惜。
“七色花還有種子?”趙之齊新奇的道,“不是說神農谷七色花只開花結果,然而那果實也可遇不可求么,怎么還會冒出一顆種子來?”趙之齊聽南宮睿提及過神農谷諸事,因此也有所了解,此時不免好奇的問道。
“世人的確都不知七色花原本也是有種子的,而這顆種子剛好在百年前的那場大劫中被主子的先輩撿拾到,一直留存至今。原本是用來維護主子的身體的,但為了世子也,主子寧愿承受切膚之痛,為了世子獻出了種子!”翠綃面色復雜的看著南宮睿。
南宮睿一愣,還未說話,小翠又道:“嗯!這小丫頭說得對,瀟瀟現如今的身體就是七色花的種子,加上靈核生成在一起長大才有的!”
“還有這么神奇的事情?”趙之齊聽的目瞪口呆。
他從科學昌盛的高科技時代而來,原本對南宮睿所說的玄術也是半信半疑,在他的知識中,玄門就是后世他們所說的道教而已,哪里有那么神奇的事情。
當然,后來在南宮睿的身上,他就已經看到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現如今已是十分的敬重術士。
沒想到今兒還聽到了更驚異的事情,眼前這個活靈活現的苗采瀟,居然是一棵花的種子長成的,感覺跟哪吒的故事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玄門之事,本就玄而又玄,何況神農谷更是天地靈氣聚集的地方,在神農谷中發生再多神奇的事情都不足為奇!”小翠一臉驕傲的說道。
“所以,兩個月之后,她就復活了,并跟著你一起來到京城?”趙之齊嘖嘖嘆道,忍不住又吐槽了小翠一下,“不過話說,我當時還以為你已經修道成仙,隨時可以變化人形,怎么剛才縮回去之后,這會兒就變不成人形了呢?”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被戳中痛處,小翠惡狠狠的瞪了趙之齊一眼,繼續對南宮睿道,“瀟瀟復活的過程其實很痛苦的!因為她之前的靈魄身上有過你的血液,因此陽性過重,與七色花的陰性修為著實抗爭了許久!
一度,我和老翁都以為會浪費那棵千年難得的種子,也沒法給靖王妃一個交代了!
好在,半個月前,已經長成人類模樣的瀟瀟終于有了反應,我和老翁才松了一口氣,覺得沒有辜負靖王妃的重托!
只不過,大約是因為在抗爭的過程中太過痛苦,待瀟瀟醒來時,就沒有了以前所有的記憶了!”
小翠記得當時自己也郁悶了好幾天,被她遺忘的感覺并不是很好。
“原來,我其實不算事人類啊!”苗采瀟聽完這些,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感覺,有些失落,有些傷感,還有些茫然。
他們說的靈魄是什么,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從哪里來的,在小翠和翠綃說了這么多之中,她也沒有總結出來!
還有,自己跟身邊這個一直緊握著自己的手男人之間,究竟又有哪些糾纏,好像也還是沒有說明白。
“嚴格意義上來說,你的確不是人類!”小翠一本正經的道。“但是,在我心目中,瀟瀟你不管是靈魄,還是小鬼,還是別的,都是我最喜歡的瀟瀟!”
說話間,小翠趁著趙之齊聽故事聽得認真,拉扯著的線并不緊,撲棱著翅膀就朝著苗采瀟撲過來。
可惜,還沒撲到苗采瀟的面前,一只大手就好不憐惜的直接擋在了它的腦門前,一把抵住的同時,還冷冷的威脅道:“她是我的女人,你沒事少靠近一點比較好!”
“瀟瀟!”小翠委屈的叫道。
但苗采瀟此刻被南宮睿一句“她是我的女人”而震驚到,側頭抬眸看著他,心里好似有什么東西正如潮流一般的就要洶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