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玥蓉怎么跟南宮睿咆哮,南宮睿卻自始至終都冷眸相對,淡然道:“是本王侮辱公主,還是公主自取其辱,公主心里想必是最明白的!而本王向來也最不喜與心機深沉之人打交道,更不喜有人在本王面前班門弄斧!”說罷,牽了苗采瀟的小手,對趙之齊道,“我現在的胃口全被破壞了,在這里想必是吃不下飯喝不下酒了,皇上您是繼續留下敘兄妹之情,還是跟臣另找吃的地方?”
趙之齊看著他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道:“今兒既然是朕主動邀請了靖王陪朕與皇后一起用膳,自然不能食言!既然靖王不喜這邊,那便換個地方吧!”
“趙之齊,你就這樣走了?”一直保持沉默的耶律畫兒出聲質問道,“究竟是你自己的親妹妹重要,還是一個外人重要?”
被耶律畫兒說成外人,南宮睿只是微微挑了挑眉頭,不置可否。
趙之齊的臉色卻是一變,轉頭沉眸看著耶律畫兒道:“皇后還是慎言的好!”
“我又沒有說錯,為什么要慎言?”耶律畫兒被趙之齊看得心里發毛償。
但是她實在是看不過南宮睿耀武揚威的連趙之齊都不放在眼里的囂張,指著南宮睿道:“他再有能耐,也不過是個臣子!玥蓉公主再有天大的錯,也已經得到了教訓,她現在不過就是想要擺脫非人的遭遇,你卻為了忌憚一個臣子,而要將自己的親妹妹置身于刀山火海之中嗎?”
玥蓉見耶律畫兒在幫自己說話,頓時有了依靠,再度連連磕頭,悲戚的道:“皇上,玥蓉真的知錯了!求皇上看在玥蓉是您親妹妹的份上,您就原諒玥蓉吧!”
看著求情的玥蓉,還有憤慨的耶律畫兒,趙之齊覺得腦門都疼了,揉了揉額角道:“玥蓉,你若真的知錯了,就該安安分分的在吳家做你的媳婦!你若是還擔心吳大郎對你不好的話,朕即刻下一道口諭去吳家,想必他們斷不敢再欺辱于你!”
“皇上,您這樣說,難道是要逼著玥蓉走上絕路才開心嗎?”玥蓉抬頭,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樣,悲傷的看著趙之齊,咬了咬牙道,“好,既然皇上是這樣想的,那玥蓉便順了皇上的心,如了靖王爺的意!”
說罷,忽然起身就朝著墻上撞去。
“玥蓉!”趙之齊叫了一聲,正要去阻攔,南宮睿卻一把將他拉住。
而南宮睿拉住了趙之齊,卻沒有拉住耶律畫兒。
耶律畫兒是離玥蓉最近的,因此,察覺到玥蓉撞墻的意圖之后,她就沖了過去,一把拉住了玥蓉。
但就在接觸到玥蓉的身體時,她忽然感覺到身上竄過一道涼意,整個人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但也僅僅是打了這么一個寒顫,之后卻沒有了別的感覺。
看著玥蓉哭的快要斷過氣去的樣子,耶律畫兒氣憤的對著沒有作為的趙之齊跺腳道:“趙之齊,你真是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玥蓉都這樣了,你居然無動于衷,你也太冷血無情了吧!”
趙之齊苦笑連連,卻無法辯駁,只看向了南宮睿,希望他解釋一下拉住自己的原因。
但南宮睿只是莫測高深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耶律畫兒道:“皇后既然救了玥蓉公主,那就安排人將玥蓉公主送回吳家去,免得吳家人找不到公主會擔心!”
“南宮睿,你是什么東西,憑什么命令本宮!”耶律畫兒氣得幾乎要跳腳。
苗采瀟也覺得南宮睿今天似乎有些過分了,不由的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的道:“睿,這是皇上的家務事,你還是不要太過插手吧!”
“皇上的家務事也有可能干系到江山社稷,千里之堤毀于蟻穴,許多江山的毀滅,也正是從一些不經意的小事發展出來的!皇后娘娘,您覺得微臣說得對否?”南宮睿似笑非笑的看著耶律畫兒問道。
耶律畫兒猛的一震,快速的避過南宮睿的眼神,道:“本宮一個婦道人家,不懂你說的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玥蓉公主是皇上的親妹妹,她既然過得這樣的落魄,皇上就不應該坐視不理!”
而趙之齊看到南宮睿看著耶律畫兒露出那樣的眼神,眸色不由的深了深,看著南宮睿一時不說話。
“有道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玥蓉公主既然是先皇親自賜婚佳作吳家婦,又豈能事隔兩年之后再悔婚,這讓尋常百姓的吳家人在民間如何自處!玥蓉公主一事,事關的可是天家的名聲,皇后娘娘說話做事還請三思而后行,莫要憑著意氣用事,最后毀了皇上的龍譽!”
“我……”耶律畫兒被南宮睿堵的一時說不上話來,只能轉向趙之齊道,“皇上,你倒是說句話啊!”
趙之齊這才轉頭看著她,沉默了片刻之后才道:“靖王言之有理,皇后只管作主后宮,其余的事情就不要插手了!”
說罷,又轉問南宮睿道:“你可帶了人手來,還要麻煩你叫人將玥蓉送回去!”
他今天也算是偷溜出來的,所以只帶了耶律畫兒,連貼身大總管小萌子都沒帶在身邊。
“皇上將人交給臣便是了!”南宮睿躬身抱拳,算是把玥蓉的事情攬了下來,“那我們就換地方吧!”
——
夜深時,趙之齊反剪著手在寢殿門前的空地上來回的徘徊著,萌總管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來問道:“皇上,是否要安歇了?”
“再等等!”趙之齊對他擺了擺手道,“你先下去吧,朕這里不用你伺候了!”
在等什么,他沒有說,其實自己心里也不太清楚要等什么,但總有一種感覺,今晚必須要等。
萌總管當然不敢自己先去歇息,見趙之齊還在庭院中徘徊,他就乖乖的站到一旁,靜靜的等著皇上要就寢的時候。
更鼓敲了三下,已經是午夜時分。
就在趙之齊以為自己是不是會錯意,不應該等的時候,昏暗的夜色中,一道人影一閃,眨眼的功夫,南宮睿便長身玉立在他的面前。
“阿睿!”暗道自己原來沒有會錯意,沒有白等的趙之齊立即迎了上去。
“皇上!”南宮睿行禮之后,看向萌總管道,“你先下去!”
“是!靖王爺!”自小知道趙之齊與南宮睿的關系,所以萌總管也不覺得自己身為大總管,被南宮睿差遣命令有什么不對,更不會懷疑南宮睿對趙之齊會有什么不利的舉動,畢竟這皇位還是南宮睿保給趙之齊的,因此立即退了出去。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說?”趙之齊開門見山的問道,“有關于玥蓉的!”
夜色朦朧中,南宮睿看著趙之齊道:“原本的確是有關于玥蓉公主的,但現在不是了!”
趙之齊一怔:“什么意思?”
“皇后去扶了玥蓉公主一把!”南宮睿沉重的道。
趙之齊的手猛的握成了拳,神色也為之一緊問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附在玥蓉公主身上的鬼物,就在皇后去拉住玥蓉公主的一瞬間,就轉移到了皇后的身上!”南宮睿明白的說道,“而且,還與皇后身上原本就存在的鬼氣融合在了一起!”
“不同的鬼物能融合在一起嗎?阿睿,你別嚇唬我!”趙之齊震驚過后正色道。
南宮睿立即呲牙笑道:“我看你方才那樣在意緊張,故意嚇唬你一下的,沒想到你長進了不少,倒是沒被我唬住!”
“阿睿,現在不是笑話我的時候,快說說該怎么辦!”趙之齊嚴肅的道。
耶律畫兒身上附著著一絲鬼氣的事情,早在南宮睿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告訴了趙之齊,因為察覺出那絲鬼氣對任何人都沒有惡意,所以,南宮睿也就沒有去多管閑事。
至于趙之齊自己么,看到的只是耶律畫兒本身,他沒有陰陽眼,也看不到那絲鬼氣,因此更加的不在意了。
何況,當初他除了遵循皇命,也的確對耶律畫兒沒有半分的感情,自然更不會去理會。
“那就要看皇后自己的意志了!”
“阿睿,我等到你現在來,可不是只為了聽你這么一句話的!”
“那不然你還想聽什么?她又不是我的誰,而且,你不是一向不喜歡她,到現在也沒跟她圓房嗎?她結果會怎么樣,跟你又有多大的關系!”
“阿睿,你……”趙之齊被他一句話堵的說不上話來。
“嗯?”南宮睿一副茫然的樣子問道,“叫我做什么?”
趙之齊咬了咬牙道:“我會盡快讓玄門合法化!”
“這個本來就是你一早就答應好的,不能作為交換的條件!”南宮睿鄙夷了他一把道,“而且,你想要救她,還要看她自己領不領你這個情呢!”
“她領不領是她的事情,可她既然冠著我老婆的名號,總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鬼物給偷襲了吧!再說了,驅鬼不是你們玄門的事情嗎?你身為玄門門主,就這樣放任鬼物挑釁你們玄門的術法,你就能忍得下這口氣?”
“我有什么好忍不下的,反正玄門已經淡出朝廷和江湖,鬼物就算是每天附身在一個人身上,與我也沒有多大的干系啊!我只要自掃門前雪,護好我家瀟瀟就足夠了!”
“南宮睿,算是狠!”趙之齊咬牙連名帶姓的說道。
“好說,好說,總比某些不爽快的人好多了!”南宮睿挑釁的笑道。
趙之齊實在拿他沒奈何,只能妥協道:“好了!你自己說吧,你想要什么條件交換!”
“金口玉言,隨便我提什么條件都可以?”
“一言九鼎!”
“好!爽快!”達到,目的的南宮睿爽朗一笑道,“其實,看在我們這么多年好友的份上,我是絕對不會獅子大開口的!只要你不拘著我準時上朝就成了!”
“被說的這么冠冕堂皇的,你的意思就是說,沒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一概免了你上朝的職責是不是?”趙之齊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道。
“聰明,皇上您真是太英明了!”南宮睿笑著拍了拍趙之齊的肩膀道,“其實,我不上朝對很多大臣們來說,還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他們看到我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有些話明明想要說,一個個的又都不敢說,看得我心里都憋屈!”
“你還真是頗有自知之明啊!”趙之齊沒好氣的道,“就你那張臉,但凡還有一點老王爺的和善,那些膽小如鼠的大臣們,也不至于這么怕你!”
“笑話,我的笑臉只是留給我家瀟瀟看的,憑什么給他們看啊!”南宮睿霸氣的道。
“是是是,你家瀟瀟就是你的小心肝,誰都比不上!”趙之齊惡寒了一把,抖了抖身子道,“你不想上朝,那就隨你意吧!不過,你可也別忘記了答應我的事情,既然要我把玄門再重新請出江湖,那么,世間但凡有鬼物出沒,你必須要讓玄門術士們出動驅鬼!”
“這個自然!現在的無嗔那樣的嫉惡如仇,不用我命令他,他都會見義勇為的!”
“好!那就這么說定了!”趙之齊一錘定音道,“那你什么時候給畫兒驅鬼?”
“瞧你這猴急的樣子!”南宮睿揶揄了一下他道,“既然你這么在乎她,怎么就舍得放她一個人獨守空閨呢!”
“南宮睿,我瀟瀟妹妹知道你這么關心我房中的事情嗎?”趙之齊威脅道。
“好好好,算我瞎操心了!一切隨皇上心意就好!”南宮睿立即妥協的道。
“說個時間吧!”趙之齊不希望那個鬼物在耶律畫兒的身上待過長的時間。
“其實吧,說實話,你自己也能夠將她身上的鬼物驅除的!”南宮睿忽然一整顏色道。
趙之齊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別拿我開玩笑,我又沒有你們天生的陰陽眼,也沒學過玄術,怎么可能驅除鬼物!快點說,別開玩笑了!”
“我真沒開玩笑,說的是實話啊!”南宮睿上下掃了他一遍道,“你是真龍天子,污穢邪惡之輩不能靠近你!同樣的,只要你多接近的人,鬼物們也不敢輕易靠近!你與耶律畫兒雖然成親了這么久,但就是因為你從來不曾與她親近,鬼物才會被她身上的香甜氣味吸引,從而從玥蓉公主的身上鉆到了她的身上!”
“你說的真的還是假的?”趙之齊皺眉,但隨即就出手捶了一下南宮睿的胸口道,“你又耍我啊!”
“我哪里耍你了!”南宮睿一本正經的的笑道。
“你若真的說我乃天子之身,鬼物不敢靠近,那你在我出手想要去攔阻玥蓉的時候,為什么要擋住我?”趙之齊可不笨,相反很聰明,很快就聯想到當時的情景。
南宮睿立即哂然一笑道:“我還以為你最近為了朝廷大事和皇后的事情,已經精疲力竭了,如今看來腦子還是很靈活的嘛!”
“阿睿,你的意思是,這次的鬼物其實是沖著我來的?”趙之齊舉一反三的問道。
說了這么多,終于說到了重點上面,南宮睿也終于重整了面色道:“那你相信我嗎?”
“阿睿,我對你的信任,就像你對我同樣信任一樣,只要是你發現的東西,我絕對相信!”趙之齊也嚴肅認真的道。
“那么,你要謹記著,耶律畫兒身上的鬼物我會立即幫你除掉,但是你要警告她再不可輕易出宮!”
“好!”趙之齊慎重點頭,雖然似乎說服她有些困難,但是他相信南宮睿不會無的放矢。
“至于玥蓉公主,你也不要讓她接近宮里的任何一人。她心中有怨氣,自然會聚集了許多的戾氣,因此才會引起鬼物的覬覦。”
“那你是否可以……”趙之齊想要說什么,但是想到玥蓉之前對苗采瀟想要做的一切,又開不了這個口。
看著欲言又止的趙之齊,明白他作為一個大哥的心情,南宮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玄門術法雖然玄妙,符咒可以辟邪,但是卻是只對神魂開竅之人的作用最大!玥蓉公主心有不甘,轉化為了戾氣,就算我在她身上施為玄術,或者貼上符咒,她自己若是不愿意接受,怕也是無用的!”
明白南宮睿說的是實話,趙之齊默默的輕嘆了一聲道:“也罷,她的性子倔強,即便在外受苦,也還是沒能反省,以至于被鬼物利用,若是她再不自愛,我也不管她了!”
南宮睿默默的看著他,沉默了片刻,還是從懷中取出兩只荷包和一張符咒道:“今晚來,只準備了給你和皇后的兩個驅邪防身的荷包,并未準備玥蓉公主的,既然你這么擔心她,明日你就去看望她一趟,試試看是否能夠勸說她放下心里的怨恨吧!這符咒你可以化水給她喝下,能不能對她有用,也只能看她自己了!”
“阿睿!謝謝你!”趙之齊由衷的感激著,接過了荷包和符咒。
“說謝就見外了!其實若不是我將你推上皇位,你此刻大約正盡情的縱情于山水間,恣意瀟灑的游山玩水呢!”南宮睿對于趙之齊也是有所歉意的。
因此,即便有時候與他尊卑不分的玩笑,斗嘴,但其實還是尊重他,并且因為這一份歉意,也是會為了他赴湯蹈火,在所不惜的。
“我要再多說什么也是矯情了!”趙之齊哂然一笑道,“或者這也是命運的安排吧,不然,我也不會遠從另一個時空,來到這里與你相遇!”
“嗯!”南宮睿再度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了一下,然后看看天色道,“差不多可以去皇后的宮中了!”
原來在這里跟他對話了這么多,是在等待合適的時間到來。
“我能跟你一起去嗎?”趙之齊試探的問道。
南宮睿眼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若不去,我一個大男人獨闖皇后宮中,豈不是要被當做登徒子了!”
這畫風轉的太快,趙之齊囧了一下:好吧,他還真是沒想那么多!
他足夠的信任南宮睿,這人對女人的挑剔絕對不再自己之下,因此才會保守著童男之身,直到苗采瀟轉世為人。
卻沒想到南宮睿他一個男人,這一副嫌棄的模樣和表情,也真是令他醉了。
趙之齊雖然不會玄術,但是從小也是暗中偷偷勤練武功的,因此,月黑風高之下,在南宮睿的帶動之下飛檐走壁不在話下。
坤寧宮中一片靜寂,走廊里值夜的小太監早就靠著門壁睡得口水直流。
看著緊閉的殿門,趙之齊為難的點了點南宮睿的肩膀問道:“怎么進去?”
南宮睿二話不說,一手搭在趙之齊的肩膀之上,趙之齊只覺得耳邊好像有風聲呼的一陣吹過,他不過一眨眼,就到了耶律畫兒的床沿邊。
頓時,趙之齊的臉垮了下來,小聲的道:“你既然有這樣的本事,剛才怎么不帶著我直接過來,還叫我浪費體力,飛檐走壁一陣穿行,真怕被禁衛發現我這個堂堂皇帝居然夜闖皇后寢宮!這要是有個萬一,讓我這當皇帝的臉往哪兒擱啊!”
“你那一身功夫,要是不隨時拉出來練練,是要荒廢掉的!”南宮睿理所當然的道。
趙之齊無語,南宮睿就是他的克星,任憑他也算是口才極好的,但在他面前總是少了那么一點氣勢,也就跟著總是吃癟。
南宮睿說話的聲音并沒有特意壓制,因此,他話音剛落,床榻上的耶律畫兒就忽然醒了過來,怒喝道:“什么人?”
是怒喝,而不是驚慌失措的尖叫,這樣的認知,讓趙之齊的眸色深了深。
“皇后娘娘,是皇上與微臣!”南宮睿不亢不卑的出聲,視線盯著芙蓉帳,等著耶律畫兒出來。
聽出他聲音的耶律畫兒果然一下子掀開床幔,就在她的身子才露出一半的時候,南宮睿立即叫道:“皇上!快!”
趙之齊得到南宮睿的提示,整個人就好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朝著耶律畫兒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