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也不成!”南宮睿卻搖頭看了看正準(zhǔn)備拿出燃燒丸的趙之賢道,“你窩囊沒用手抖,人家的手可不抖!”
“我能把它打飛了嗎?”趙之齊躍躍欲試的道。
“你可以試試,要是能不被他發(fā)現(xiàn),且還能繼續(xù)隱藏你的實力的話!”南宮睿淡然道。
“好吧,好似已經(jīng)來不及了!”趙之齊扁嘴,看著趙之賢已經(jīng)將發(fā)出信號的燃燒丸拋向了天空。
“不好,他們還有幫手,大家快點將他們拿下!”方才的壯漢在人群中看到趙之賢的動作,大叫時已經(jīng)來不及攖。
燃燒丸在半空中已經(jīng)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度,炸裂一聲之后,閃耀出迷人的火花。
“這不是煙花嗎?叫什么燃燒丸,我還在納悶?zāi)?!”苗采瀟抬頭看著天空,十分惋惜的道,“只可惜了,這大白天的,煙花的燦爛都白搭了!償”
“的確可惜了!”秦堯也感嘆了一下,不過他不是可惜大白天都看不到煙花的璀璨,而是可惜再看不到趙之齊的表演了。
看到信號趕來的不只是其余三波的皇子們,還有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的一眾禁衛(wèi)軍。
有了這些禁衛(wèi)軍的加入,已經(jīng)顯得十分狼狽的趙之賢頓時如虎添翼,大聲喊叫道:“禁衛(wèi)軍聽令,包圍整個村莊,將村中所有人都給本殿拿下!特別是此村的村長、族老,孤要親自審問!”
“是!”禁衛(wèi)軍齊刷刷的應(yīng)聲,氣勢恢宏,好不壯觀。
看著禁衛(wèi)軍有條不紊的進(jìn)村抓人,齊聚在一起的諸位皇子面上表情各異,心思更是不同。
尤其是趙之牟,此刻面色陰沉的看著趙之賢問道:“太子,這是怎么回事?不是說只是私訪,沒有禁軍保護(hù)嗎?眼下這又是怎么回事?”
此時,從負(fù)責(zé)護(hù)衛(wèi)的禁衛(wèi)中急匆匆的低頭走出一個人來,他手里捧著太子規(guī)制的朝服朝冠,竟是真的準(zhǔn)備在此村中審訊的意思了。
趙之賢張開雙手讓隨從當(dāng)著眾人的面更衣,卻拋了個陰沉的眼神給趙之牟道:“三皇弟,你這是在置喙父皇的安排嗎?”
“原來是皇帝的安排??!”苗采瀟在一旁有些茫然的道,“只是他這樣安排是幾個意思?”
提出是皇帝的安排,趙之牟心中再有不滿,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只能與其余皇子并排站著,面色沉冷的再不答話。
“小鬼,可別被表面的現(xiàn)象給糊弄了!”秦堯解說道,“雖說禁衛(wèi)軍可能是皇帝的命令,才能一下子調(diào)動這么多!但是若非有心人故意提了點什么給皇帝心里造成某些想法,你覺得他會莫名奇妙的派出這么多人嗎?”
“所以,還是趙之賢搗的鬼吧!”苗采瀟立即明白道。
“嗯嗯!聰明,孺子可教也!”
“老鬼,感覺你又想要找罵!”
“哈哈哈!”
二鬼私下討論間,辦事效率極快的禁衛(wèi)軍已經(jīng)全村上下老少都給抓了起來,并集集的讓他們跪在了村長門口的一塊大空地上面。
數(shù)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被迫跪在空地中央,看來是村長與族中長老們。
“太子殿下,這是先皇祖的圣旨!”禁軍頭領(lǐng)在趙之賢一眾人過來之后,立即遞上了搜查出來的圣旨。
“嗯!”趙之賢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搭著隨從的手踏上了門踏,在禁衛(wèi)軍早就準(zhǔn)備好的太師椅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淖隆?
“你們可知罪?”待村民們拜見過之后,趙之賢開門見山的揚聲問道。
“草民等不知!”最中間的一個老者,雙手伏地,腦門重重的磕在地上,誠懇的道。
“哼!本殿早就知道你們會這樣推脫!”趙之賢卻冷笑一聲道,“那本殿也就不跟你們廢話了,來啊,搜村長的身!”
“是!”禁軍首領(lǐng)應(yīng)著,立即安排人過去搜身。
村長渾身一顫之后,立即喊冤道:“太子殿下如何要搜老朽的身,老朽……”
“住嘴!”已經(jīng)走近身前的禁衛(wèi)怒喝一聲,道,“太子殿下乃是大商朝的儲君,搜你一個平民百姓的身又如何!老實點,別妄動!”
“太子殿下要搜百姓的身,草民們自然無話可說,但是村長可是接承先皇祖圣旨的一村之長,太子總也要稟明了皇上才能定論吧!”一旁,一位族老硬著頭皮道。
“先皇祖的圣旨,本宮自然是要以禮相待,不容馬虎的!只是,貴村卻拿著先皇祖的圣旨,做一些茍且的營生,本殿想,若是先皇祖在世,也必然要大義凌然的!”趙之賢冷聲道,“你們還愣著做什么,快搜!”
他是打定了主意速戰(zhàn)速決,連給村長喊冤的機會都不給。
“是!”兩個禁衛(wèi)立即左右架起村長的胳膊,一個進(jìn)行全身搜查。
“老鬼,你說趙之賢這是搞什么鬼,要在一個小小的村長身上搜查什么證據(jù)?。俊泵绮蔀t好奇的問道。
“總歸是不利于某些人的證據(jù)吧!”秦堯淡淡的道,目光掃過各位皇子,卻見他們都面色平靜,倒是讓他覺得奇怪了。
從村長身上果然搜查出了東西來,是幾封書信。
有一兩封還有撕過的痕跡,大約是來不及處理掉,村長才急急忙忙的塞進(jìn)了懷中。
“喬相!”趙之賢拿著其中一封信紙,讀出了信沒的署名,然后,視線若有似無的掃過了趙之牟。
趙之牟心中頓時一動,有種不妙的感覺,卻又找不到具體感。
趙之源的眸色卻陰沉了許多,暗暗思忖著,今兒這件事情的安排,皇上那邊究竟知道了多少,又給了趙之賢多少的權(quán)力!
將信全部交給禁軍統(tǒng)領(lǐng)之后,趙之賢開口道:“今日之事,雖然父皇全權(quán)交給本殿處置!但此事因為關(guān)系到朝中重臣,因此,本殿還需進(jìn)宮復(fù)旨,征求父皇意見才能定奪!禁軍統(tǒng)領(lǐng)聽令!”
“屬下在!”
“令你即刻將一干相關(guān)人等押解進(jìn)京,不得有半點閃失!其余村民,暫押村中,嚴(yán)加看管,靜候父皇定奪!”
“遵命!”
聽著趙之賢的命令,苗采瀟覺得有些奇怪的道,“就這樣?”
“趙之賢門檻精著呢,這其中既然有喬相插手,必然牽連更多!他先不當(dāng)場審理,交回京城皇帝做主,便是在給一些靠近喬相的人機會往他這邊靠攏呢!”
——
皇帝的行動力十分的快速,在禁軍將村長數(shù)人押解回京時,他早已下令在京兆尹府設(shè)下了大堂,親自出宮審訊。
而有龍威在,任是村長起先如何分辨,也不過一刻鐘功夫,就在皇帝不耐的祭出大刑伺候的威逼中,將喬相給供了出來。
喬相彼時正在府中與幾位幕僚商議著怎么利用趙之賢將靖王府給除去,卻沒想到先等來了圣旨,而且還是禁軍首領(lǐng)親自帶著圣旨,不容下人傳報便闖進(jìn)了相府。
看到他與幕僚們一起,二話不說,便將人如數(shù)鎖了,一并帶走了。
京兆尹府大堂上,當(dāng)喬相看到村長等人,腦袋頓時轟的一下悶響了一聲,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的事情,居然這么快就穿了幫。
而且,更是沒料到今日皇子們的出行,根本不是踏青活動,而是沖著他而來的。
一一掃過眾皇子的臉上,當(dāng)然也包括了面色平靜無波的南宮睿,喬相陰狠的眼神狠狠的瞪了南宮睿一眼,最后卻不得不低頭承認(rèn)自己書寫在信紙上的罪行。
但趙之賢布置了這一步棋,又豈是只為了扳倒一個喬相,那樣的話,他想要的結(jié)果不會太美好,便又奏請道:“父皇,兒臣以為,喬相的背后若沒有人指使,他沒有半點意義買通村長,想要得到糧食的供給和支持!還請父皇明察!”
趙之賢這句話的意思十分的明顯了,能夠指使一朝相爺?shù)?,除了皇帝還能有誰,又有誰能給相爺最大的好處?
皇帝的臉當(dāng)即跟鍋底灰一樣的黑了,瞪著喬相道:“喬愛卿,朕看在你以往忠心與朝堂的份上,免了你大刑伺候,但你可別仗著朕的寬心而包庇他人!朕一旦自己查處事情真相,必定株連你九族!”
這么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喬相渾身一顫,當(dāng)真是不用大刑,便立即伏地痛哭流涕懺悔道:“臣該死,臣有罪,臣一時糊涂,聽信了讒言,還請皇上念在臣忠心耿耿的份上,繞過臣的家人!臣懇請萬歲!”
“喬相,皇上最是仁善厚的,只要你說出事情真相,父皇必然會秉公處斷!”趙之賢說道,得意的視線已經(jīng)飄向了趙之牟的方向。
喬相聞言,后背顫了顫,腦袋從趴著的地方側(cè)頭,也看向了趙之牟的方向。
趙之牟此時是與趙之源并排站立的,在起先接觸到趙之賢的目光時,還冷冷的回了一個眼神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但此時發(fā)覺喬相也在看自己,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又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絲危機。
“可憐的趙之牟,最終還是被當(dāng)成了一顆棄子了!”秦堯在一旁摸著鼻子道。
“什么意思?”苗采瀟吃了無息丹,也跟著秦堯在大堂里看古代的審案,雖然跟電視劇上看到的大同小異,但總覺得要比電視劇上演的簡單的多,“喬相不是趙之牟安排的嗎?”
“你往下看就知道了!”秦堯還賣了個關(guān)子。
果然如喬相眼神示意的那樣,他直接說出了趙之牟的名字,表明一切都是趙之牟為了建立自己強大的后援力量,才叫人找上了他,希望與他聯(lián)手,先囤積大量的財富,以便隨時隨地都能謀朝篡位。
謀朝篡位這四個字說出來,可把趙之牟嚇得當(dāng)場跪在了地上,連喊冤枉,同時,還求助的看著趙之源,希望他能夠為自己說幾句話。
趙之源也果然在他身邊跪了下去,卻不是為他說好話的,而是落井下石的。
只聽趙之源無比沉痛的對趙之牟道:“三皇兄,你素知我朝傳嫡的規(guī)制,怎么還能有這樣的非分之想呢!”
“你……”趙之牟似乎感覺到了陰謀的存在,看向趙之源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之后的痛恨,正要說什么,卻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再開不了口了。
而趙之源立即趁勢痛心疾首的上稟皇帝道:“父皇,兒臣與三皇兄一向比較交好,有時也會聽到一些人的閑言碎語,但是兒臣以為三皇兄為人敦厚老實,一定不會像那些閑言說的那樣的不堪!卻沒想到他當(dāng)真生了這樣不該有的心思?!?
頓了一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的猛的看了趙之牟一眼,瞪大了眼睛大聲道:“若是如此,三皇兄,那那日在酒樓,你喝高了所說的有關(guān)于私制龍袍一事,不是玩笑話了?”
此言一出,語驚四座,趙之賢更是猛的打了個寒顫。
南宮睿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那個唱作俱佳,演戲一流的趙之源,暗暗思著他是否已經(jīng)知道了趙之賢私制龍袍的事情。
皇帝自然是龍顏震怒,一腳直接踢翻了幾案,三兩步便沖到了已經(jīng)癱軟在地的趙之牟的面前,不由分說,砰砰兩腳直接踢在了趙之牟的心口。
趙之牟又驚又痛,又喊不出話,兩眼一番,竟是暈厥了過去。
皇帝猶不解氣,又補上兩腳,同時怒聲命令道:“禁軍聽令,即刻前往三皇子府搜查!”
“是!”
“完了完了,這下子趙之牟的人生就徹底完了!”秦堯感嘆了一聲,問南宮睿道,“你覺得趙之源是否也知道了趙之賢私制龍袍之事?”
南宮睿不著痕跡的看了略顯緊張的趙之賢的側(cè)面一眼道:“暫時還拿捏不準(zhǔn)!但我總覺得他們二人同時私制龍袍,這么有志一同的巧合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
“你是說,他們背后有著同一個人在操控?”秦堯想到了這個。
南宮睿沉默未語,只緊緊的盯著趙之賢,怕自己受不住心里的壓力露出破綻。
這時候,對于他來說,趙之賢一旦出事,自己必然會受到牽連,因此,至少不能讓他自露馬腳。
“不過,你方才有沒有發(fā)覺,趙之牟想要指證趙之源,為自己辯解之時,只說了一個你字就不說話了,但那表情可是明顯的想要繼續(xù)說下去的!”秦堯道。
“嗯嗯!我也看到了!而且趙之牟的表情那樣無辜,肯定是沒想到跟自己最要好的趙之源居然栽贓出賣他,當(dāng)時他肯定有很多話要質(zhì)問趙之源的!”苗采瀟也在一旁附和道。
“看來果然有高人在背后啊!”南宮睿鷹隼般的目光在四下里搜尋,卻一無所獲。
禁軍去三皇子府搜查的同時,這邊大堂自然也不可能空等,皇帝氣怒攻心之下,順了好久的氣才緩過來,直接叫人用冷水潑醒趙之牟,大罵畜生之后怒道:“你知不知罪?”
趙之牟被踢的胸臆間痛的連氣都快喘不上來了,而在趙之原舉報了私制龍袍之罪之后,已然知道再怎么對于喬相栽贓一事喊冤也于事無補了。
何況,趙之源還在他身后陰沉沉的傳音道:“三哥,你可要想想家里的孩子,還有賢妃娘娘,不要說了不該說的話,連給你收尸的人都沒有!”
這時候,趙之牟才真正的頓悟,原來自己一直被趙之源利用了,可是他不明白,趙之源除了自己對他有什么好處?
忽然,他想到了自己私制龍袍的事情也不是自己私心所為,而是有人建議的。
再細(xì)想一下,不由苦澀一笑,卻是對著明顯看起來異常緊張的趙之賢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下一個就是趙之賢了吧!
至此,趙之牟已經(jīng)完全想通,也不再多說任何的話為自己辯駁,因為那件龍袍將是直接要了他命的證據(jù),再如何分辨,也不可能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機會了。
“兒臣知罪!兒臣鬼迷心竅,死不足惜!懇請父皇念在母妃尚且懷有龍臺的份上,不要讓母妃知曉兒臣的罪孽,兒臣便知足了!”趙之牟重重的磕頭道。
死到臨頭之時,趙之牟才算是聰明了一把,知道只有燕賢妃還能保有妃位,還能有機會誕下龍?zhí)ィ撬械钠捩秃⒆硬拍鼙W⌒悦c榮華!
皇帝哼了一聲,顯得氣得說不出話,大堂之中一時間寂靜無聲,落針可聞,一個個幾乎要屏住了呼吸,才怕不小心出聲令得皇上再度發(fā)怒了。
趙之牟最后的結(jié)局也不用多說,在龍袍被呈上來的那一瞬間,他就忽然起身撞墻而死,驚到了眾人,引起一串驚呼。
而趙之源卻因為沒有料到他竟然也有這樣烈性的一面,一時怔住之后,不由怨恨的瞪了一眼那個已經(jīng)死了的趙之牟:這個扶不上墻的阿斗!
而南宮睿卻因為趙之牟臨死之前的這一回難得的聰明而不由唏噓,同時松了一口氣,并暗暗感嘆: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他若沒有不該有的野心,不為人利誘的話,也不至于會走上今日這條道路!
當(dāng)然,松口氣的還有趙之賢,雖然與趙之牟暗斗了這么多年,但是今日卻是因為他的自戕,而令得局勢有了不一樣的變化。
趙之源再想要借機發(fā)揮,已是不能。
都說皇家無親情,但又說虎毒不食子。
皇帝對于面前這忽然的變故,亦是震驚的龍體晃了晃,差點就要載倒。
幸得南宮睿眼明腳快的瞬間沖到了皇帝的身邊,一把攙扶住他,免了他當(dāng)場摔倒的尷尬。
皇帝也是趁機抓緊了南宮睿的手臂道:“睿兒陪朕一起回宮!”
“臣遵旨!”南宮睿不免唏噓的看著這個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的中年皇帝。
——
皇帝回宮之后,留下一句話,讓南宮睿安置在偏殿休息,便足足睡了一個下午,才在太醫(yī)的醒神藥的作用下起來,簡單的用了一些晚膳,便將南宮睿叫進(jìn)了寢宮。
“皇上節(jié)哀息怒,三皇子他也是一時糊涂!”問了安,南宮睿勸慰道。
“他哪里是一時糊涂啊,完全是太過自大,自不量力,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皇帝又喝了碗?yún)?,才長吁一口氣道。
“皇上的意思是?”南宮睿一怔,顯然是沒想到皇帝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睿兒啊,有句話叫做知子莫若父!他們都是朕的孩子,朕豈會不了解他們的性格!老三雖然自視甚高,有一定的野心,但是若沒有人在暗中挑唆建議,他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私制龍袍啊!”皇帝只穿著明黃的中衣,依靠著床柱,目光有些渾噩的看著搖曳的燭光。
“皇上!”此時,南宮睿還真是不知道怎么接嘴,只能恭敬的低喚了一聲,恭敬的直著身子坐在龍塌旁邊的椅子上。
“他其實可以不死的!”皇帝幽幽的道。
的確,雖然私制龍袍,罪大惡極,但是只要皇帝開恩,雖然活罪難逃,卻是死罪可免。
有道是螻蟻尚且偷生,趙之源想必也不曾想到趙之牟居然會孤注一擲的寧愿損了自己的命,也不愿再被他利用來牽扯出趙之賢。
“皇上,三皇子性格比較倔強,他想必是覺得愧對皇上,才有了自戕的念頭!”南宮睿也只能這樣說了。
即便是皇帝現(xiàn)在心如明鏡,但是在沒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是趙之源一手操縱的情況下,他不能擅自捅破皇帝心頭的這層薄膜。
就算有朝一日要捅,也不該是他來捅。
皇帝看著燭火又出了會兒神,忽然看起來十分疲憊的看向南宮睿問道:“睿兒,你說,這件事情,朕該如何了斷?”
“皇上,此乃國事,臣不便胡亂置喙!”南宮睿推脫道。
“無妨,此時不在朝堂,只是你與朕私下說的貼己話而已,你隨意說說吧,朕心里煩亂得緊,一時也拿不定主意!”皇帝看起來十分真誠的看著南宮睿,好像將他當(dāng)成了知己一般。
“皇上,那臣只能隨意說說,一切還請皇上自己定奪!”
“這是自然!”
“此事,端看皇上是將其斷做家務(wù)事,還是國事了……”南宮睿揣度著皇帝的心思緩緩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