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站在外面的兩名侍衛紛紛汗顏。
大概過了幾個時辰,在這段時間里,離世子與沐公子的話題大多是圍繞著沐云燃怎么傻怎么蠢展開的,直到侍衛都去吃飯,下面的畫風......
只見離世子一個翻身,便冷冷的站了起來,拂去身所有的稻草,與剛剛那個不羈的人截然相反,果然,他又變回了所有少女都喜歡的如玉公子。
在看牢門的另一邊,沐離歡同樣站起身來,抿唇不語,神色同樣恢復到往常的死人臉。
空氣,一下子尷尬了起來,可兩人卻一點都不覺得尷尬,各自待在各自的牢房。
不知過了多久,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落輕離,“哼,若不是為了轉移沐云燃的視線,給沐云塵與傾兒拖延時間,我才不會搭理你。”
沐離歡,“呵,若不是為了憐妹妹能夠在外面安全,我才不屑與你同流合污”
合,“不許說出去!”
......
是夜,鳳鸞殿房檐飛出一襲黑衣公子......
不知置身何處,只感覺周身一片暖意,伴隨著清澈的流水聲與梅花香,洗掉一切心痛,周身的溫度越來越高,她掙扎著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滿池的梅花,在她的對面好像有著什么人......
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看著熟悉的容顏,夜傾憐抿了抿唇,心又是一陣抽痛,只見在她的對面,沐云塵身著青色里衣,躺在池,頭依靠在池岸,一襲銀色的發絲沾染了水,流露著晶瑩,他的容顏好似更加紅潤了些,這讓她不自覺的想靠近,卻在即將起身時,傳來末亦的聲音,“世子妃。”
“別說話。”夜傾憐開口打斷他的話,也許是因為長時間沒有說話,聲音變得有些嘶啞,她起身,一步一步靠近沐云塵,衣裙在水掀起陣陣漣漪,嘩嘩作響。
見此,末亦也不在多言,夜傾憐緩緩停步,在沐云塵的身邊蹲了下來,靜靜的看著他的臉,手猶豫著去觸碰他,手指劃過他的肌膚,是一種帶著溫度的感覺,她一愣,再去探向他的鼻息,氣息很微弱,接近沒有,可是這一點點氣息,讓她仿佛從最痛苦的深淵回到最美好的世界,靜靜的看著他,竟呆泄住。
“世子妃......”末亦擔憂的開口輕喚,身后卻傳來一陣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墨情和初元,初元看向池的兩人仿佛松了一口氣,而身旁的墨情卻緊緊抿唇。
“傾憐......”
“初元,他......”墨情想說些什么,卻被夜傾憐打斷,只見她突然抬頭向初元看來。
“小姐放心,他還活著。”初元回道。
聞言,夜傾憐竟腳步一個踉蹌,栽倒在水,卻傻笑起來,“呵呵呵......還活著......”
她在水想爬起,卻一陣頭暈目眩,也許是因為心痛與興奮的交雜,眼前一黑,再次暈倒在池沒了知覺......
夢,她緩步走在梅林,對于這里,在熟悉不過了,聞著淡淡的花香,這場夢似真似假,不自覺停下腳步,伸手攏住從梅林深處飄來的落花,眼前卻浮現輕離曾在雨的場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身后卻傳來腳步聲,夜傾憐回頭看去,卻見到了最熟悉的身影,那是脫下男裝的染憶,她今日一襲白色拖地長裙,將發絲用絲帶束起,一雙水眸,流光涌動,手還拿著一朵不知叫什么名字的花,無聊的向前走來,卻在此時,遠方出現同是一襲白衣的身影,他站在梅林深處,一頭墨發同樣用一根長長的白色發帶束起,衣衫與發絲隨風而動,卻是那么出塵絕世,染憶一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緩緩轉身,當觸及到他如玉的容顏時,眸染喜色,像是孩子看到了糖一般,一把扔掉手的花,向他飛奔而去,撲進他的懷便不再松手。
夜傾憐看著他們,這一刻她竟能感受到一種溫度,是懷抱,她不自覺向前走去,卻始終看不出白衣公子的樣子,只知道他是南辰。
在愣愣間,一道掌風掃來,夜傾憐明顯的感覺到掌風的急促與殺氣,她一驚,想躲開,卻發現那種威脅的感覺消失了,再看南辰,他已經與染憶分開,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帶著怒氣聲音,“南辰!”
循著這聲音看去,只見在不遠處站著一襲青衣的公子,此時正緊緊咬唇看著他們。
“顏歌?”染憶一愣,不解的看向他。
聞言,夜傾憐猛地一驚,看向顏歌的水眸染復雜,為什么這個名字好熟悉......
在她頭痛欲裂間,周圍的景色全然變換,視線再次清晰時,已經站在一處街道,抬頭便對一雙妖嬈的桃花目,夜傾憐一愣,又是這個畫面......
在她想向前靠近時,腳步卻邁不動了,她知道,自己該清醒了。
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末亦焦急的臉,卻在下一秒變成喜色,沖了過來,“世子妃,您醒了。”
夜傾憐點了點頭,仿佛將所有夢境收回,呆泄的看著床頭的輕紗,無意間瞥到下方站著的初元,她猛地想起一件事,快速坐起身來,她記得,沐云塵沒死!
“世子妃,您怎么了?”末亦被她的舉動下了一跳,只覺得若是世子妃再出個什么事,他第一個能夠被嚇死。
“沐云塵呢,他在哪?”夜傾憐一把抓住末亦的衣袖,問道。
“世子妃別急,九皇子還活著。”
聞言,夜傾憐看向初元,只見他同樣點了點頭,這才松了一口氣放開了末亦的衣袖。
“世子妃,您要是在暈倒,屬下這膽要被下破了。”末亦見此,抱怨道。
“呃......”夜傾憐呆愣的看向他,仿佛還沒緩過神來,當觸及到他滿身被割破的衣衫時終于清醒了些,“末亦......你這是怎么了?”
“世子妃,提起這事屬下是一肚子委屈,您要是真想知道,問問他吧。”聞言,末亦一副憋屈的模樣,好像在說世子妃您終于想起屬下了,然后指了指初元,一屁股坐在了身旁的長椅,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這些時日,他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當真是嚇死了。
見此,夜傾憐狐疑的看向初元,只見初元眸光微閃,有些不好意思,緩緩對末亦開口,“末,末亦兄,此事確實是在下不對,在下賠禮了。”說著便對他抱拳。
末亦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便轉過頭來,不搭理他,留下初元一人尷尬。
經過這幾日的了解,夜傾憐深知末亦并不是什么記仇的人,想必此事定然有蹊蹺,便問道,“初元,到底發生了什么?”
“回小姐,我......”
“唉唉唉,還是我說吧。”末亦擺了擺手,依舊不理會初元,開始將所有委屈娓娓道來......
“世子妃,屬下按您的命令帶著發簪去找他,他卻說屬下意圖不軌,更說發簪是假的,還與屬下大戰了三百回合,要不是屬下拼了命帶他回來,這會子還不知會發生什么呢......”
聽著他的話,夜傾憐皺了皺眉,看向初元,“初元,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按理說,初元曾是看過她的發簪的,更何況人命關天的事,他怎么會如此決絕呢?
“確,確有此事。”初元點了點頭,隨即解釋道,“小姐,此事是有原因的,說起來,初元也甚是不解。”
“其實,在末亦帶著發簪來找我之前,弟子還收到了公子的一封信。”說著,他將信從袖拿出,遞給了夜傾憐。
夜傾憐接過,張開紙條,當看清面寫的是什么時候,竟愣了愣,后問道,“你確定這是言殤親筆?”
“弟子確定。”初元點頭。
聞言,夜傾憐抿了抿唇,這怪了?言殤要真是吩咐,他在云天之巔完全可以親自去找初元,為什么還要送信呢?想到此處,她問道,“初元,若這真是言殤的親筆,可他在云天之巔,為什么還要已送信的方式告訴你?”
見此,初元一愣,道,“小姐,公子并未在云天之巔。”
“不在?”
“對,小姐......難道不知?”
夜傾憐搖了搖頭,只覺得事情越來越復雜,她問道,“言殤他去了哪里?”
“屬下不知。”初元搖了搖頭,“連公子的暗衛斷情也留在了云天之巔。”
聽此,夜傾憐更是不解,言殤明明身受重傷,他又會去做什么呢?難不成是來尋自己?可在落王府這么多時日,也未曾見過他,他到底去了哪里......
“此事暫且放一放吧。”不知過了多久,她重新說道,這件事絕對不簡單,定然是針對沐云塵的。
“是。”初元點頭,卻見夜傾憐仍舊皺緊眉頭,不由道,“小姐還有什么不解嗎?”
“恩。”她點頭,“沐云塵......他不是了劇毒嗎?為什么還會有救?”
“是這樣的,弟子趕來時看了那公子的脈象,確是沒了氣息有離殤之征,可若仔細探聽他的心跳,便可以感受到還有氣息,按理說若真的受了重傷在了劇毒不應該有救,但他偏偏沒有死,想必是之前服了什么解毒的藥丸。”關于沐云塵如何受傷了什么毒,這些天末亦已經全部告知于他,對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