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的確是很好的朋友,落輕離眸復雜更深,開口道,“你可知......南辰?”
聞言,沐離歡又是一愣,“我曾在史書看到過,百年前的南月國,曾有一個南辰世子,是當時天下的第一公子。”
“呵,沒錯,可也只是當時。”落輕離輕笑一聲,確是那么嘲諷。
“可后來,他沒了蹤影,沒有人知道他在哪里。”頓了頓,沐離歡問道,“這些與顏歌有什么關系嗎?”
“其實,當初消失的人不止南辰,還有其他四位公子,然笙,錦玥,染憶,而顏歌是其一人。”落輕離道。
“你的意思是,顏歌是百年之前的人,那又怎么會是我的朋友?”沐離歡問道。
“顏歌,他的確是你的朋友,也是南辰的朋友,至于怎樣知道誰是顏歌,要看你自己了。”
“那顏歌與南辰之間又發生了什么?”他們為什么會消失呢?沐離歡皺眉道。
“什么都沒有發生,他們是自小的朋友互相的知己,錯錯在,他們愛了同一個人。”見沐離歡看過來,落輕離掩下眸情愫,道。
“一個人......”又是一句低喃,沐離歡卻輕笑一聲,“落輕離,你我之間又何嘗不是。”
聞言,落輕離不語。
“我真的不明白,為何你我一同認識她,我卻注定是傷情的那個人?”沐離歡滿眼不解。
“我說過了,認識她,我在你之前。”
“差一步嗎?”
“不,不是一步。”落輕離一口回絕,看著他痛苦的雙眸,片刻道,“南辰與然笙,與顏歌,與錦玥都相差一步認識她,最終,慶幸的是染憶愛了南辰。”
沐離歡不語,他既知道南辰的事,自然也知道染憶是女子。
落輕離雙眸染回憶,隨著他輕啟的紅唇,那些畫面再次重新腦海,“記得梅花盛開時,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南辰撫琴而坐身后是無盡的悲涼,風吹起遍地落花迷漫了他的視線,又漸漸清晰,卻在對面,遇見一襲白衣的女子,那時候,滿地飛起的落花像是一層薄薄的紗簾,遮住女子絕美的容顏,又一點一點陷入南辰的心,再也揮之不去,相差一步,便是一生的等待,而愛了一世,來世還會是別人的嗎?”
靜靜的聽著他的話,沐離歡再次緊皺眉頭,“為何你對南辰的事如此了解。”他說他認識憐妹妹在自己之前,不是相差一步,那......沐離歡心一驚,不自覺攥緊拳頭。
“你不必知道這些,我救你不為別的,只因為你像顏歌。”也不想讓她心痛。
沐離歡聞言,不在追問,也不敢在問。
......
山林廂房內,夜傾憐急躁的走來走去,一手攆著下巴,轉動著雙眼用盡所有力氣想法子。
經過這兩日的觀察,她發現了一個很棘手的事,是末亦這個家伙軟硬都不怕,想必只有他家世子的事才能讓他慌亂,但可恨的是,是落輕離那個家伙命令的他,這些日子,自己硬闖,裝可憐,絕食,苦鬧都用盡了,差沒有放火將這房子給燒了。
等等,放火?夜傾憐猛地停下腳步,眼前一亮,對啊,自己可以放火啊,好歹末亦他要顧忌自己這個世子妃,總不能見死不救,到時候只要他開門,急著救火,一定會有紕漏,自己可以借機逃出去了!
想到此處,夜傾憐點了點頭,卻又猶豫,萬一末亦這個家伙不在狀態,或者真的見死不救,那可怎么辦,不,不行,她還要留著小命去見死腹黑呢。
搖了搖頭,夜傾憐來到門前,拍了幾下房門,“末亦,出來,我有事找你!”
“世子妃,什么事?”末亦快步走來,問道。
“我要沐浴,你去把水給我抬進來。”想著這家伙騙自己進來,然后鎖門,氣不打一處來,狠狠說道。
“是,世子妃稍等。”末亦抱拳離去,片刻后果然抬進一個裝滿水的木桶,然后道,“世子妃,屬下先下去了。”
“恩,走吧走吧。”夜傾憐擺了擺手,沒想到這家伙辦事效率還挺快的嗎。
待末亦走后,夜傾憐飛快來到桌前,點燃蠟燭,然后拿著燭臺燃起窗簾,呼啦,一下子,窗簾沾滿火星。
夜傾憐走到一旁,特意等了一會,待屋有了些許煙氣,才“慌張”的拍門,“來人啊,著火啦,末亦,救命啊!”
與此同時,在林間深處,末亦正被一群黑衣人圍住,刀光劍影,風云殘卷,當聽到夜傾憐的喊聲時,末亦一驚,甩開眼前的黑衣人,卻又被另一群圍住,遲遲脫不出身。
見末亦遲遲不來,夜傾憐皺了皺眉,這家伙不會真的見死不救吧。
身后的濃煙越來越大,夜傾憐轉頭,猛地一驚,只見那些窗簾全部燃起,火勢熊熊,見此,她也顧不得計劃,跑到木桶前,想用水將火撲滅,可此時一個木樁咣的倒了下來,接著是撞擊聲,夜傾憐快速閃身,她是沒有受傷,那木桶卻被打的成了碎片,水,頃刻間流了出來。
看著那流出的水,夜傾憐簡直暴走,顧不得多想來到門前,“末亦,末亦你出來,在不救我,我要死了!”
任憑她怎么喊怎么叫,都沒有末亦的身影,而身后的火勢卻越來越大。
“末......咳咳咳。”夜傾憐捂住口鼻,卻也只是片刻,濃煙再次吸進,“咳咳咳......”
伴隨著火勢,越來越多的事物倒地,帶著烈火,像夜傾憐逼近。
“看來這次死定了,落輕離,咳咳咳......”
眼前越來越黑暗,呼吸也越來越困難,伴隨著大腦缺氧,她踉蹌的扶住房門,支撐著身體。
在烈火逼得她無處可去時,身后的房門突然被人打開,沒了支柱,夜傾憐身子一歪,便倒在一人的懷,與此同時,火燒斷門框,向她倒來,身子卻陡然旋轉,方傳來一聲悶哼,最后看到的是一雙狹長的眼眸,漸漸陷入黑暗......
末亦發絲凌亂,腳步慌亂的跑向庭院,當看到滿是黑煙一片廢墟的廂房,他大驚,不顧及蔓延的大火,闖了進去,“世子妃!世子妃!世子妃!”
房間支柱漸漸倒塌,末亦被逼無奈,只能逃出,雙手無力的滑落身前,滿眼自責,他扶額,在痛苦萬分時,看到了院的腳印,眼前一亮,這叢林深處除了自己與世子妃絕無他人,這腳步不是自己的,世子妃一直被關著,也不可能是她的,找不到世子妃,她定然是被人帶走了,可如若那人不安好心,世子妃現在豈不是很危險,放松的心再次一驚,本想閃身離去,卻又停住腳步,剛剛打斗時,他沒能在那些黑衣人身找到什么記號,更不知他們是什么人,現在又去哪里找。
但那人帶著世子妃應該也去不了遠的地方,不論如何,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去找!如此想著,末亦一個閃身,離開了庭院。
沒有了刺鼻的濃煙,也沒有了危險的環境,不知過了多久,夜傾憐終于睜開雙眼,看著眼前清新淡雅的房間,皺了皺眉。
“你醒了。”輕柔的聲音傳來,卻帶著難掩的媚,夜傾憐一愣,微微側頭,對了一雙狹長的美眸,四目相對,墨情同是愣了愣。
看著他,夜傾憐總覺得有些熟悉,現下問道,“是你救了我?”
“恩。”墨情頷首,“我今日恰巧路過叢林,見有濃煙升起便尋了過去,沒想到燃起大火還好救了姑娘。”
夜傾憐細細思索,記得在暈死時,她的確見到過這雙眸子,可這種熟悉卻不像是第一次相見,她回過神來,笑道,“多謝公子相救,我們......在哪里見過嗎?”
“在下一直在合歡山修習,并未出門,姑娘應該沒有見過在下。”墨情道。
聞言,夜傾憐心一驚,合歡山?那不是最大的毒派嗎?此刻,她開始打量起墨情,只見他一襲血紅色衣衫,輕輕勾起的唇角格外妖媚,帶著白玉面具看不清他的樣子,卻也知他的容顏會有多美,只是這一襲血紅......夜傾憐微微蹙眉,記得聽說過,合歡山的墨情便是一襲血紅,那他......
想到這,夜傾憐心更加忐忑,這家伙若是墨情,后果不堪設想!
見夜傾憐遲遲不語,墨情早已猜出她的心思,卻裝作不明白,笑道,“姑娘一直盯著在下看做什么?”
聞言,夜傾憐迅速收回視線,干笑兩聲,“是在下失禮了,只不過......”
聽到在下兩個字,墨情眼的笑意深了幾分,憶兒還與前世一樣,不男不女,這在下是男人說的她竟然也用,忍住憋笑,他道,“只不過什么?”
“只不過......”夜傾憐咬了咬唇,心下不定,要不要問他是誰呢,看他的樣子現在對自己沒有惡意,若是問了,他真的是墨情,會不會又突然起了惡意?糾結片刻,看著他唇邊的笑意,終是問道,“只不過還不知道公子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