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點了點頭,“正是因此,百姓們才都論道,說這離歡公子此舉,是因爲衝冠一怒爲紅顏。 ”
“當真是荒唐。”皇后搖了搖頭,卻似明白些什麼,“若是如此說來,這沐離歡隻字不提,恐怕也是擔心連累了那女子。”
“正是如此。”
聞言,皇后臉漸漸染笑意,“芊芊不愧是美人,連這腦子也格外聰明,恐怕往後,本宮要指著讓你解憂了。”
皇后的話自然是有深意,更是試探她是否想要嫁給太子。
恰好,白芊芊沉寂在得逞的喜悅裡,沒有聽出其深意,只是淺笑,“娘娘過獎,芊芊還要謝娘娘,不罰芊芊議論朝堂之事呢。”
皇后見她如此說,臉的笑意更是深了幾分。
而白芊芊心也甚是得意,她近日聽說沐離歡殺人之事,本來此事與自己沒什麼關係,可偏偏有人提到那白衣女子,細細想來,那人可能是落王府的婢女,衝撞自己的賤人,當她知道這消息時不知多高興,可惜,遲遲未曾聽到逮捕白衣女子之事,實在是等不下去,便只得來宮,將此事透露給皇后,好將那賤人置於死地,不過那賤人還真是好本事,一邊纏著離世子不放,一邊又與離歡公子牽扯不清,更是該死,雖不知,到底是不是她,但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過一個!
她笑顏如花,更是越來越嬌美,任誰都看不出心思何等歹毒。
“何事讓母后如此高興。”隨著一陣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回頭看向殿外,只見沐雲燃緩步走進,看到她時,臉的笑意更是深了幾分。
“燃兒快來。”看著太子看向白芊芊時,臉的笑意,皇后心也極爲高興。
“芊芊見過太子殿下。”見他走過來,她起身,很是規矩的行了一禮,輕風細柳,格外惹人憐愛。
“白小姐不必多禮。”沐雲燃對她笑了笑,然後坐下,看向皇后,“母后,您還沒告訴兒臣,何事讓您如此高興啊?”
“當然是芊芊讓本宮高興啊。”皇后笑道。
“哦?”聞言,沐雲燃挑了挑眉,看了一眼端坐在那裡的白芊芊,十分美麗,“不知白小姐說了些什麼?”
見太子像她看來,白芊芊也嬌柔一笑,更是讓沐雲燃爲之一愣,只聽她說道,“皇后娘娘太過擡舉芊芊了,芊芊不過是在京聽到一些傳聞,恰巧能爲娘娘解憂罷了。”
見她如此謙虛美麗,太子心更是滿意,“白姑娘纔是謙虛,既然能讓母后高興,自然要多謝。”
“芊芊不敢,能爲娘娘解憂,是芊芊的幸事。”聞言,白芊芊突然起身,低著頭,十分謙卑。
“好了,什麼謙虛不謙虛的,坐下。”皇后聽著這兩人的對話,心更覺的是打情罵俏,看著重新坐下的白芊芊,對太子笑道,“不論如何,芊芊都你強,你整日裡只知道爲你父皇解憂,都把母后忘記了,幸好有芊芊在母后身邊,才能讓母后時時開心,你一定要好好謝謝人家。”
“皇后娘娘說笑了,太子殿下如此孝順,怎會忘了您,不過是一時脫不開身,以後,您有什麼不開心,召芊芊進宮陪您好。”白芊芊笑道。
“白小姐不要再推脫了,母后說的是,這謝,是一定要謝的,眼看便是十五了,到時候元節,一定很熱鬧,還望白小姐賞臉,讓我好好謝你纔是。”
元節?聽到此話,白芊芊微微一愣,她所希望的是與那白衣公子,一起度過元節,可......畢竟眼前的人是太子,實在不好推脫,更何況,若是離世子真的心繫自己,看到自己與別人在一起,興許會生氣的吧?
“白小姐......你?”見她遲遲不語,沐雲燃眸染幾分疑惑,連皇后也看向她。
“恩?”她終於緩過神來,隨即笑道,“能與太子殿下共度元節,自然是芊芊的福氣,還望殿下,到時候不要嫌棄芊芊煩,反悔纔是。”
悅耳的笑聲,傳遍整個大殿,白芊芊卻不曾想,早在這一刻,註定了她與沐雲燃的緣分。
待白芊芊走後,皇后將白衣女子之事,告訴了太子,此時看著太子臉仍舊存留的笑意,滿意說道,“燃兒,這芊芊當真不愧是第一美人,還能爲母后與你解憂,若說是第一才女也不爲過。”
聽到第一才女時,沐雲燃眸染厭惡,沒錯,像第一才女這種稱號,只有白芊芊才配得,偏偏這第一才女在多年前,便註定是沐紫言的,想到此處,他不由猶豫,“母后,父皇此次之所以懲治沐離歡,便是有意將沐紫言許配給兒臣,可兒臣怎能娶那病秧子,更何況她還是死人的未婚妻。”
聞言,皇后臉的笑意全無,更多了幾分陰沉,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固。
“母后......”
沐雲燃的話,喚醒了皇后的沉思,“燃兒放心,母后定不會讓你娶那病秧子。”哼,聽到沐紫言這個名字,恐怕所有的人都會想起,她曾是先太子的未婚妻,這更會時時刻刻提醒,燃兒並非是真正的嫡太子,而那賤人生的孩子纔是,好不容易都死了,自己坐皇后之位,卻還給燃兒留下這麼個病秧子,真是死了也不安分。
聽到皇后的話,他稍稍鬆了一口氣,“母后,可有什麼對策?”
“沐離歡被關進天牢,此時沐王府正處於風口浪尖之,出不得半分差錯,若是我們將沐離歡置於死地,那整個沐王府沒了支柱,都是廢人,到時候,你覺得你父皇還會想拉攏沐王府嗎?”
“可是,沐王府畢竟聲譽不小,即便沒了沐離歡,可勢力仍在,父皇又怎會輕易放棄?”
“母后自然明白這些,所以,等沐離歡死後,擴大右相府的勢力,到時候,你父皇便知道,右相府與沐王府,誰輕誰重了。”
聞言,沐雲燃眼前一亮,“對啊,只要父皇看重右相府,定會將白芊芊指給我,這樣,既可以得到一名得力的臣子,又可以通過聯姻,挾制右相府。”
皇后看著他,會心一笑,“沒錯。”
“多謝母后指點,兒臣這去稟報父皇,這衝冠一怒爲紅顏,可是皇室最不屑的事,到時候,父皇定然知道沐離歡在無用處!”
他起身,欲走,卻突然轉身疑問,“這沐離歡之事,母后可有良策?”
“帝王,最怕的是民心,這民心可以讓一個人生,也可以讓一個人死。”
聞言,沐雲燃恍然大悟,沒錯,只要讓沐離歡失了百姓的支持,定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落王府,輕離閣內,雕刻著精緻理的檀木牀,他靜靜的倚在一旁,雙手交叉在懷,看著,牀那絕美的女子,嘴角揚起笑意,他家憶兒是美,不過也太能睡了,太清早都能睡著,本來還想和她出去玩呢,不過......可能是在他的懷,她纔會睡著了吧,自戀的想著,離世子那張如玉的臉,笑的越發美,恩......她這麼需要自己,看來,要早點與她成親了。
“咚咚咚......”很不應景的,門外響起一陣扣門聲,落輕離射去一道冷光,門外的凌言一陣汗顏,卻不在扣門。
他回身看了看仍舊沉睡的夜傾憐,臉又恢復輕笑,這女人,越看越美。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推門而出,完全恢復了往常淡漠如風的模樣,任誰都看不出,他剛剛有多花癡。
“怎麼樣?”
“如世子所料,剛剛,確實有人將這玉佩,送進廂房。”凌言說著,便將玉佩交給了他。
接過玉佩,看著面乾枯的血漬,他挑了挑眉,“是誰送來的?”
“是沐雲塵。”
“哦?”他在手把玩了幾下玉佩,看似饒有興致,待凌言退下後,完全沒了剛纔的模樣,緊緊的凝視著玉佩,那眸光,怎麼看怎麼冷。
顏歌,他到底要做什麼?難道讓憶兒憐憫沐離歡,從而去救他,對他有什麼好處不成?這次,他真的看不透了......
“吱呀。”身後的房門,被人打開,落輕離飛快的將玉佩藏在袖,回眸看向她,充滿笑意。
夜傾憐看著他的目光有些狐疑,這傢伙,怎麼看著這麼乖,竟然賣笑。
“剛剛是凌言在與你說話嗎?”
“是啊。”
“唉,我說離世子,我看你與這凌言的關係匪淺啊。”她一雙美眸也染戲謔,雙手插在袖,乾脆倚在牆,斜眼看著他。
“恩。”他點頭。
呃......恩是怎麼個意思?是說明他與凌言關係匪淺,還是有別的意思?“咳咳,你剛剛......什麼意思?”
他一愣,“......是恩的意思啊。”
此時,夜傾憐看向他的眸光,越來越狐疑,他結巴什麼?難道是在緊張?想到此處,她一雙美眸緊緊盯著他,還時不時露出邪魅的笑。
落輕離被她看的全身發毛,不自覺的緊了緊袖的玉佩,卻沒想到,她突然十分認真的說道。
“我問你,你喜歡穿裙子的,還是穿長衫的?”
“都喜歡。”
“那,你喜歡髮簪,還是發冠?”
“都喜歡。”
“那,你喜歡柔美,還是陰柔?”
“你到底想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