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母后,兒臣愿意!”
“如此甚好。”皇后知道自己的激將起了作用,更是笑了起來。
此時,卻突然想起一事,提醒道,“燃兒,還有沐云塵那個妖孽東西,你也要多加留意。”
“兒臣不明白,沐云瀾對我們有威脅,必須除去,可沐云塵是一個廢物,何必理會?”
“這你大錯特錯了,他看似懶散只知風月,可卻不忘記與落輕離打好關系,本宮看他是誰都有野心!”
聽到落輕離三字時,沐云燃不由皺了皺眉,“兒臣知曉,定會留意,可若是落輕離有意幫他,那......”
“不必擔心,落輕離你父皇自會處置,這些我們不必理會。”
“可是,這么多年,父皇一直對落輕離寬容有加,會下手除去他嗎?”
“這你不了解你父皇了,身為皇帝,他怎能容忍與自己一起打下江山的后人,存留在世,這會時刻提醒他,這江山不只是他一人的,更何況,單單說人心,他也斷斷不會留下落輕離。”
聞言,沐云燃一驚,“母后的意思是,落王府是父皇......”
“沒錯,是你父皇,不止落王府,連夜王府都是,現下,恐怕又要多一個王府了。”皇后指的自然是沐王府。
“那,那落輕離會不會知曉此事?”
“這......”聞言,皇后猶豫起來,搖了搖頭,“應該不會,他那時還只是個孩子,更何況若他知曉,恐怕早報仇了。”而她卻低估了落輕離的忍耐。
聞言,太子點了點頭,卻聽皇后繼續道,“燃兒,你父皇之所以遲遲不對落輕離下手,便是因為他手的那支軍隊,還有朝廷舊部的支持,但早晚都會將他除去,你不可接近他,更要防止沐云塵與他合謀。”
“是,兒臣明白!”
皇后點了點頭,后又看向他,“我聽說,你父皇將沐離歡的事交給你了?”
“正是。”想起沐離歡,太子的眼重新染怒氣。
“恩,此時做的不錯,在這個節骨眼,確實需要立下功勞,為你父皇解憂,至于那沐離歡既然交于你處置,你便大膽處理是,有什么事,母后會為你擔著。”
“多謝母后。”
“燃兒放心,母后定將這盛天的皇宮交到你的手......”她的聲音與笑意,傳遍整個鳳鸞宮,也注定是一場陰謀的開始。
沐王府門前,沐紫言焦急的來回走著,手絲帕擰緊,心的擔憂可知。
“小姐,您不要太擔心了。”靈兒此時拿來一件披風。
“哥哥生死不知,我又怎能不擔心。”她拂去披風,心神不安。
“小姐放心,哪有那么嚴重,公子是沐王府的公子,是皇親國戚,又怎么會與生死扯關系,更何況王爺不也是進宮求情了嗎。”
“恐怕,正是這皇親國戚的名頭,害了哥哥。”搖了搖頭,她希望自己真的是多心了,“好在父王進宮求情,希望能夠從輕處理。”
門外停下一輛馬車,沐王爺緩步走下,臉更是帶著擔憂與沉痛。
見此,沐紫言立馬迎了去,看著他的神色,卻更加不安,“父王,哥哥呢?”
“言兒,你哥哥恐怕是回不來了。”沐王爺沉痛的搖了搖頭。
聞言,她大驚,“怎么可能,皇難道要處死哥哥嗎?”
“皇并未下旨,可卻將他仗責五十,關進天牢,任由太子處置!”
天牢?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吃人都不吐骨頭的地方!
“為什么會這樣,事情怎么如此嚴重?”
“唉!你哥哥他當著滿京城的百姓,殺了人,又若無其事的逃離,你知道御林軍是在哪里找到他的嗎!是酒樓,簡直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更可恨的事,皇問他什么,他一字都不說,惹了皇大怒!”他搖了搖頭,像府走去,身影更加蒼老。
沐紫言身形一顫,踉蹌著后退幾步,怎么會如此,怎么辦,怎么辦......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靈兒擔憂的哭了起來,同時扶住她搖晃的身形。
“靈兒,我該怎么辦,怎么辦啊!”急切的搖頭,突然之間想起曾聽說的,哥哥帶著一名白衣女子離去,白衣女子......是憐兒?
對,只要找到憐兒,讓她為哥哥作證,哥哥便不用死了,一股喜悅涌心頭,她激動抬頭,“靈兒,我們去找憐兒。”
“小姐,傾憐小姐在哪里,您都不知道,又如何找啊!”
這話,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澆了下來,希望頓時破滅,是啊,憐兒在哪她都不知道。
“靈兒,我是不是很沒用,救不了哥哥......”
“小姐,您不要太傷心,別急壞了身子啊!”
“哥哥在天牢受刑,我......”此時,沐紫言眼前一亮,對啊,憐兒在京的事,哥哥早知道,也定知道她在何處!
陰暗的長路,回蕩著犯人們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和鞭子打在身的聲音,頃刻間的皮開肉綻。
那大漢不停歇的用鞭子抽打著,眼閃著興奮的光芒,被染滿鮮血看不出顏色的鞭子,此時磨得及細,卻讓人不敢去想,它是在人身抽細的,狠狠打在他早已搖搖欲墜的身體,鮮血不斷涌出,染紅了他一襲藍衣,血肉模糊,在這微弱的燈光下,卻有一種格外的妖艷之美,伴隨著他絕望的空洞,像是一朵朵彼岸花,盛開在他的錦袍之。
又是一鞭子狠狠抽在身,那原本被抽的及細的鞭子,此時一下便斷了,大漢累的雙手叉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你這下子,倒有幾分骨氣!”
他不語,像是死了一樣,低著頭,一襲亂發披散下來,沾染衣襟的鮮血。
“老大,怎么辦,要,要不先不要打了吧。”此時,從一旁走出一人,看著大漢手的斷鞭,早已不忍的說道。
“不打了?”那大漢一下把斷鞭扔在地,“沒聽到太子吩咐嗎,這鞭子斷了去取新的。”
“這......”看著沐離歡猶如一個血人,那人真的不忍心。
“你他娘的沒聽到啊,是不是想死啊!”大漢瞪大眼睛看著他。
“老大息怒,小的這去。”那人嘆了一口氣,卻不敢違背大漢,只得再次取來一條細鞭。
“這么細的鞭子,隨便一抽便斷了,你他娘的是存心與老子過不去嗎?”大漢怒喊。
“老大息怒,小的這去換。”
“站住,老子自個去。”大漢氣勢洶洶的出了牢門,不一會便取來一條又長又粗的鞭子,之之前那條還要厲害。
“老大,這,這會不會打死人啊。”那人看著鞭子一驚。
“太子都不擔心,你他娘的多什么嘴,老子這輩子還沒打過皇親國戚,最恨的是這種一副不理塵世的狗屁模樣,這小子算他倒霉,老子還真沒見過哪個皇家人,像他這么慘的。”
鞭子重新落在他的身,原本米色的鞭身,立馬染鮮紅,在這寂靜幽暗的長路,不斷回蕩著鞭聲,仿佛都能聽到鞭子落在身,皮開肉綻的聲音,令人窒息!
皇宮,御書房外,他一襲青衣,站在那里,清風拂卷衣角,仍舊是往日的妖嬈慵懶,可那雙桃花目卻不似往常平淡,洋溢著點點擔憂,看身影,已經站了許久。
“九皇弟,怎么有空進宮?”不善的聲音傳來,伴隨著腳步聲,沐云燃一襲玄衣,映入眼簾。
他緩步靠近沐云塵,輕笑道,“九皇弟怎么不在你的皇府待著,進宮作何?”
沐云塵不語,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沐云燃的話難掩對他的嘲諷,呵,皇府?未曾成家封王的人,本是不該有府邸,可奈何皇不喜歡他,開了先例給了自己皇府,看似優待,確任誰都知道,他是嫌自己在宮,讓他心煩罷了。
還有沐云燃,一個自大卻沒有任何心思的人,等于廢人,卻還時刻想著算計別人,這種人,理他作何。
見他不語,神色依舊暗淡,太子暗暗纂拳,好啊,沐云塵,你果然不將本太子放在眼,哼,讓你在多活幾日,走著瞧!
御書房的殿門此時突然打開,映入眼簾的是,被仆人簇擁的皇帝。
“父皇......”沐云塵疾步前,卻被皇帝的話打斷。
“好了,住口,沐離歡的事朕已經交給了太子,此時你不必插手,快快出宮吧。”皇帝說完,便不容拒絕的拂袖離去。
看著皇帝決然的背影,沐云塵垂眸,此時耳邊卻傳來嘲諷,“我說九皇弟,你還真是有本事,這先是拉攏落輕離,后巴結沐云塵,可謂是精打細算啊,雖不知你是如何與沐離歡往來,但此次,你是巴結錯人了。”
“你閉嘴!”清冷的聲音響起,他一雙桃花目泛著冷氣。
“哼,沐云塵,你膽敢對本太子不敬,不怕我告訴父皇嗎!”
“隨你。”他不在理會他,轉身離去。
“沐云塵,你不想巴結一下本太子嗎?別忘了,沐離歡的生死可掌握在我的手。”太子陰狠的目光看向他。
“沐云燃,你也未必太高傲了,算我不救他,還有沐王府,哪怕沐王府也不出面,他也不會如此輕易的死。”他恢復了往常慵懶邪魅的模樣,輕笑見格外氣人。
“你......”沐云燃氣急,沐云塵竟然知道父皇不會殺沐離歡,現下又是這副可恨的模樣,“沐云塵,走著瞧,你等著給沐離歡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