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斷情與初元走后,夜傾憐輕推房門走了進(jìn)去,緩緩關(guān)房門,好像怕打擾到房人休息一般,她放慢了腳步。
走進(jìn)內(nèi)室,看著床那往日無清美的公子此時已是奄奄一息,他肩的傷口更是格外刺眼,這一刻,夜傾憐突然想起,那一襲雪衣的公子,滿身是傷,她的心更是一痛,回過神來夜傾憐搖了搖頭,怎么總是想起他。
“咳咳......”一陣急速的咳嗽聲,讓夜傾憐一驚,她疾步走到床前,而冷言殤嘴角涌出鮮血,格外刺眼。
“言殤,言殤。”夜傾憐慌亂的搖晃他的身體,試圖叫醒他,可冷言殤卻再一次昏死過去。
看著他嘴角流出的鮮血,夜傾憐心更是悔恨不已,都是因為她,才會讓他受這么重的傷,“言殤,你不能死,你若是死了,是想讓我悔恨一生嗎。”
夜傾憐依舊搖晃著他的身軀,可冷言殤依舊是一動不動,氣若游絲,好像隨時都要離去一般。
看著他接近透明的面色,夜傾憐的腦海有什么一閃而逝,那是一個畫面,畫面的男孩全身被撕咬的傷口,只是讓人看著,便痛不欲生,可他仍舊沒有放棄,懷緊緊護(hù)著一個小女孩,絲毫不畏懼身后瘋狂追趕的野獸。
夜傾憐一愣,她緩緩看向那清美的男子,她知道,那是他們兒時的回憶,為什么每次回憶,他都為了自己一身是傷,即便是現(xiàn)在也不能改變。
她的淚水劃過眼角滴落在他失了清美的容顏,是那么晶瑩剔透,可他卻沒有半分反應(yīng)。
看著冷言殤毫無反應(yīng)的身體,夜傾憐真的害怕了,他真的要死了嗎,夜傾憐看著他,繼續(xù)搖晃著他的身軀,語氣卻是痛苦不已,“冷言殤,你不是說過,如果我們能活著出來,你告訴我你為我做的一切值不值得嗎,可是現(xiàn)在,我仍舊活著,你怎么能夠不醒來。”
“你不可以失約,你若是永遠(yuǎn)不醒來,我永遠(yuǎn)都不會原諒你。”
“你醒過來好不好。”一滴一滴的淚水灑落在他的容顏,他的眼角,緩緩的滴落一滴晶瑩,可摻雜著夜傾憐的淚水,并無人發(fā)覺。
言殤閣門外,那一襲雪衣的公子,看著房那絕美女子的痛苦,心更是苦澀,他緩緩轉(zhuǎn)身離去,如同來時,沒有人知道他的到來......
夜傾憐趴在冷言殤的身,無盡的哭泣,她無論如何都不想相信,他會這么死了。
“言殤,你不能死。”
“我還有好多話沒有說,又怎么舍得死......”你還不知道我愛你,我又怎么舍得死。
他的聲音仍舊如同往日的溫柔,卻難掩虛弱。
緩緩的,一只手撫她的發(fā)絲,夜傾憐一愣,眼更是閃過驚喜,她迅速的抬起頭,對面,那一雙清美的眸子,定定的凝視著她,是那么溫柔,宛若月光,那是一種久違的目光,卻那么美。
“言殤......”夜傾憐看著他,一時竟愣住了。
“我還有好多話沒有說,又怎么舍得死。”冷言殤仍舊重復(fù)了一遍他的話,清美的容顏更是帶著幾分笑意,他緩緩伸手,拂去女子容顏的晶瑩,心卻帶著心疼。
這清涼的觸感好像讓她回到了剛剛醒來的那一日,那一日,他也是這樣拂過自己的額頭,這種觸感,怎會忘。
這一刻,夜傾憐才發(fā)現(xiàn),他真的醒來了,縱使心有著難掩的歡喜,看著他,卻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傾兒,我說過,如果我們可以活著出來,一定告訴你我的心意,以往,我總是不敢向你訴說,因為我怕,我怕你的回答會讓我痛不欲生,更怕我的心意成為你的困擾,可是今日,我品嘗了死的滋味,我不能再等了。”
夜傾憐靜靜的聽著他的話語,可是這一刻,她卻有著慌亂,不想繼續(xù)聽下去,“言殤,我......”
“傾兒,你聽我說完,無論如何,這一次你逃不過的。”冷言殤定定的凝視著她,眼更是有著十年的情愫,“我為你受傷,你曾問過我值不值得,我現(xiàn)在告訴你,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自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不知道今生還能為誰受傷,我知道,這個女子,我會用盡一生一世來守候。”
“因為......我愛你。”
從一開始,她能夠感覺到言殤對她的好,卻并不知道這不單純,直到纖香告訴她,她與言殤本是青梅竹馬,本是應(yīng)該在一起令人羨慕的,她才有著一絲懷疑,不愿去想,更是想逃避他的感情,因為她怕這是真的,如果真的是真的,她又該怎樣面對一個深愛著自己的人,因為自己不愛他......
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那個清美的男子為何每次看她的眼神都是那么溫柔,又為何她的神色有著那么多的情愫,又為何當(dāng)落輕離故意讓自己誤會言殤與白香淺之間有什么時,他看自己的神色是那么緊張,又為何那么急于解釋。
落輕離,對于這個如玉一般的公子,她不知何時已經(jīng)對他除了一開始合作的關(guān)系而產(chǎn)生別的情愫,也許是今日,更也許是他被言殤刺傷的那一刻......他的每一個觸動,無時無刻不觸動著自己,她更不知這樣是對還是錯。
冷言殤看著她渙散的目光,不知為何心一瞬間的恐懼,他曾想過很多種她的回答,也許是拒絕,也許是考慮,可他永遠(yuǎn)不會放棄,可此時從他渙散的目光,他卻看不到自己的身影。
“傾兒。”他輕輕的喚了一聲,語氣更是有著緊張不定。
夜傾憐的出神,被他的話語喚了回來,不知為何這一刻她有著對冷言殤的愧疚感?也許是因為他為自己受傷?也許是在他表白的時候而自己在想著別的人?
“言殤,其實我對你的感情只是......”只是知己。
“傾兒,我現(xiàn)在有些累了,我想休息好不好。”冷言殤打斷了她的話,盡管心有著無盡的苦澀與恐慌,可表面卻仍舊帶著幾分笑意,只是他那焦急的語氣,出賣了他。
“好,你好好休息。”夜傾憐起身,走出言殤閣,她沒有回頭,是不想讓他還有任何希望,因為沒有希望不會再次絕望,也許這樣對待一個深深愛著自己的人太過于絕情,可她不得不這么做。
看著女子決然的離去,房的燭光似乎已經(jīng)燃盡,那微弱的光亮,灑在公子清美的容顏,他的臉,似乎剛才更加蒼白,更加痛苦......
合歡山,合歡殿內(nèi),女子一身淺綠色清淺紗裙,身子玲瓏,凝脂一般的肌膚更是若隱若現(xiàn),她的容顏更是畫著精致的妝容,仔細(xì)一看,此人正是那送給白香淺迷情香料的女子,可此刻她哪里還有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一雙眸子緊緊的勾著座的男子,媚眼如絲,此刻更是扭著妙曼的腰肢,使出全身解數(shù)來討好座的那位。
而在看座的那人,一襲血紅色錦袍,潑墨的長發(fā)披在肩頭,與那血紅色錦袍成了鮮明對,一個白玉面具遮住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容顏,只是那雙狹長的鳳眸與妖艷的紅唇,顯示著男子的無妖嬈。
此刻,他的手拿著一個好的紅玉杯子,里面更是裝著讓人癡迷的醉酒,他狹長的鳳眸掃過下堂那妖嬈討好她的女子,嘴角更是勾出一個妖嬈的笑容。
女子見墨情對自己一笑,心更是得意,這在狠辣的人又能怎樣,也不過是個男人,只要是男人,一定會敗在她的裙下。
本來還對墨情的一點忌憚現(xiàn)下完全消失,她扭動著靈活的腰肢,緩緩走到墨情神色,更是繞道墨情身后,一雙玉手緩緩搭到他的肩頭,在他的身不安分的游走著。
墨情仍舊邪魅的笑著,一把抓住她十分不安分的手,一個使勁,把她拉進(jìn)了懷,坐在自己的腿。
那女子近距離的看著墨情那狹長美艷的鳳眸,一時間不由得看癡了,臉更是染幾分羞澀,“公子......”
墨情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笑看著她,而此時那女子更是沉浸在墨情的容顏與遐想,她答應(yīng)替他混進(jìn)云天之巔,接近那兩個沒腦子的女人,條件便是,事情成功之后,公子會寵幸她,雖然公子還沒有任何寵妾,而憑她的手段與美貌,定然能讓公子受她入房,到時候,自己的身份更會高貴不已。
她的神志也是越來越模糊,眼看著要吻墨情的紅唇,而在此刻,一股強(qiáng)大的內(nèi)力把她打了出去,直直摔在堂下,口吐鮮血。
“咳咳,公子......”那女子一張本還算精致的臉已經(jīng)痛的扭曲,此刻更是不敢置信的大喊道。
再看墨情,他仍舊保持著妖嬈的笑容,好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妖嬈的聲音更是響起,“來人。”
話落,房門便被打開,走進(jìn)幾個身穿黑衣蒙面的壯漢,而那幾人,看著堂下躺著的女子,那輕紗后若隱若現(xiàn)的肌膚,更是紛紛不由多看了幾眼。
而此刻,那女子好像知道了墨情的意圖,一時間不由的嚇傻了,只得期盼是她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