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所有訴說,沒有任何迴應,在別人的耳更是一個瘋子的瘋話,是啊,誰會想到,南月國那曾經一襲雪衣,如玉風華的南辰世子會變成一個人人嫌棄的街頭瘋子......
沐雲塵追逐著那青衣公子,此刻,周圍的景色統統變了,一林梅香,如畫卷般令人沉醉,沐雲塵轉了幾圈,卻沒有發現青衣公子的身影,他向前走了幾步,卻發現了夜傾憐,只見她此刻身體止不住後退踉蹌,神色更是傷情痛心,見此,沐雲塵快步走了過去。
“你怎麼了?”沐雲塵穩住她踉蹌的身形,不解的看著她,她的臉滿是淚痕,如同經歷了今生最痛苦的事。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夜傾憐如同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只是回想著那雪衣公子的話。
沐雲塵一愣,隨著她的視線看去,卻讓他一愣。
那個白色染血的梅花樹妖冶至極,清風拂過,花朵簇簇墜落,在看樹下,一襲雪衣的女子躺在下面,落花掩蓋了她的身體,衣裙與落花融合成一個顏色,那潑墨的長髮隨著清風拂過吹起寥寥,露出那張容顏,眉如山黛,膚若凝脂,沐雲塵一驚,看向身旁的夜傾憐,這不是她嗎?
視線重新回到梅花叢林,突然,沐雲塵一愣,只見在那棵白梅樹不遠後的一棵梅花樹後,一襲青衣的公子靜靜的站在那裡,清風捲起他的衣袖,是那麼蒼涼。
“這個畫面好熟悉?!便咫厜m凝視著青衣公子。
青衣公子的容顏越來越蒼白,幾乎接近透明,一雙桃花目再沒了往常的妖嬈,而是止不住的傷痛,鮮血溢出他的嘴角,他潑墨般的長髮幾乎是一瞬間,妖冶如雪,他看著樹下的女子,竟是輕笑,“相見時難別亦難,春風無力百花殘......”
幾乎是同一時間,沐雲塵與那青衣公子一同念出這句詩,沐雲塵身形一顫,這首詩,是他從一出生便一直記在腦海,不會錯,而此刻,聽著他們同時念出詩,看著那一模一樣的容顏的夜傾憐同是一愣,沐雲塵一雙豔麗的桃花眼染幾分模糊,視線被帶往回憶。
“公子,您有什麼事情,吩咐小的好,何必勞煩您親自來?!惫派畔愕臉情w內,傳來小廝的聲音,但周圍時不時傳來許多女子嬌媚的聲音,差點掩蓋了小廝的聲音。
又是一陣樓的腳步聲,隨後又是一陣輕笑,“我既掌管京生意,自然要親自來看看。”隨著聲音看去,只見那公子一襲青衣,一襲墨發,格外樸素,只是那一雙桃花眼,使他格外妖嬈。
那小廝見他如此說,也只能應聲說好,眼前的這人,可是京的首富,顏府二公子,顏歌,這顏府雖不是皇親國戚,更不是官宦世家,但卻是京城第一首富,連皇家都要忌憚三分,他們又怎麼惹得起。
這不嗎,這無憂閣便是顏府在京創辦的青樓,更是京生意最好的青樓,眼下,這顏二公子前來視察,定要小心謹慎爲好。
顏歌不語,緩步走進樓的廂房,打開樓窗,在一旁的軟榻坐了下來。
傍邊的小廝見此,立馬倒好一杯清茶,交到他的手。
而在無憂閣不遠處,一名一襲白衣,玉冠束髮的絕美小公子飛快的跑著,在她的身後,涌來一羣黑衣人,追趕著。
“讓一下,讓一下?!蹦前滓鹿釉谌肆t逃竄,不時弄掉旁邊小攤的事物,一時間,本熱鬧的大街更多了幾分喧囂。
“站住?!鄙磲岷谝氯说暮奥曧懫?。
那公子不理會,想讓她站住,做白日夢吧,她今日一定要見到南辰。
那公子飛快的跑著,可後面的黑衣人也不慢,她一轉身,便見此處是一處樓閣,外面還有很多女子往裡招客,她眼前一亮,青樓好啊,這種地方又亂人又多,最能藏身了。
而廂房內,顏歌看著那兩眼冒光的小公子,眸光微閃,喝了一口清茶,他那淡漠卻不失妖嬈的聲音響起,“這無憂閣進來的除了男子,什麼時候還多了女扮男裝的人?!?
聞言,那小廝一愣,看向窗外,那一襲白衣的明明是個絕美翩翩公子啊,這顏二公子什麼意思?
好像感受到從樓傳來的視線,那公子迅速擡頭,正好對顏歌那一雙桃花目,她蹙了蹙眉,看樓這個人不好對付,他的眼神總讓她感覺自己被看穿了。
那公子猶豫的時候,身後的黑衣人已經追了來,看著近在咫尺的距離,那公子一咬牙便飛快閃進無憂閣,算了,先躲過這些討厭的尾巴再說。
見那公子進了無憂閣,那些黑衣人紛紛停下腳步,“怎麼辦,小姐進了青樓。”其一人說道。
“你們幾個先進去,我們在外面等著。”那領頭的人看著無憂閣猶豫了一會,然後說道。
若是別的地方他們自然不必忌憚,可這無憂閣是顏家的地方,此次他們前來爲的是抓住小姐,帶回水玉山莊,沒有必要得罪其他人,反正只要在此處守著,量小姐也出不去。
“是?!蹦菐酌谝氯祟I命前去。
那白衣公子進了無憂閣,便往樓跑,青樓本是人多繁雜的地方,不管什麼人進來都不會惹人注意。
到了樓,那公子瞥了一眼樓下,只見那幾名黑衣人進了來,她心煩悶,今日本來是要來見南辰,誰知走路了風聲,被師姐知曉,現下更是派人抓她回去。
他向前跑了幾步,來到一處廂房前,一把推開門,跑了進去,走到內室,那香豔的畫面卻讓她眨了眨眼睛,只見一名女子正半躺在浴桶沐浴,她裸露的香肩膚若凝脂,此刻見有人闖進來,嚇得把身子縮進木桶,頓時,花瓣掩蓋住她的肌膚,她柔美的小臉更是帶著恐慌。
那白衣公子此時纔想到,對了,自己現在是個公子,隨後乾笑了幾聲,把目光移向旁邊的衣裙,眼前一亮,“呵呵,這位姑娘,在下借你的衣服一用,姑娘大恩,有機會一定會報?!闭f著,伸手扯過衣裙跑進屏風。
那沐浴的姑娘一愣,在看向屏風,只見走出的人,一襲輕紗瓊花勾絲煙裙,輕紗束腰,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姿,那膚若凝脂的肌膚更是若隱若現,再看她的容顏,眉如山黛,眼若秋波,脣如水蜜,此刻更是稱的風情萬種,即便身爲女子都不能移開眼。
“這什麼東西?!彼粗约哼@身衣服,簡直抓狂了,這也叫衣服?如此想著,她會身想起換掉,門外走廊卻傳來繁雜的腳步聲,壞了,追來了。
看了看身的衣服,她一咬牙,來不及多想便拿著手男裝跑了出來,那沐浴的姑娘此時提醒到,“姑娘,你的頭髮......”
她一愣,此刻纔想起,自己還是玉冠束髮,一把把玉冠扯了下來,一頭潑墨青絲垂直腰間,她看了看浴桶的姑娘,然後把手的男裝扔給她,“你先湊合穿這個?!闭f完便推門閃了出去。
走廊外,她一推門,便在轉角處看到幾個身影,心下一驚,快步跑向走廊的另一端,可此時另一端的走廊也映出幾個身影,她心下慌張,看著周圍,想著如何逃走,此刻,身旁的房門突然被人打開,一隻手拉住她,她一驚,還未來得及反抗,整個人便被拽了進去。
與此同時那幾名黑衣人出現在走廊,“你,去搜查那些廂房?!币幻谝氯朔愿赖?,然後各自分開巡查。
“沒有找到小姐?!睅酌谝氯岁懤m回來稟報著。
黑衣人疑惑,他明明親眼看著小姐進了這裡,怎麼會沒有,瞥了一眼身旁的廂房,他皺了皺眉,緩步靠近廂房,然後一把推開房門,入眼的便是一幅香豔的畫面。
只見軟榻,一襲青衣的男子半躺在那裡,而他身下更是躺著一名衣著妖媚的女子,公子的臉與女子的臉近在咫尺,此刻見有人進來,那青衣公子疑惑的擡起頭,這畫面當真是春色無邊。
那幾名黑衣人認出青衣男子便是顏歌,此刻疑惑的看了看他身下的女子,小姐穿的是男裝,這麼短的時間內,不可能換回女裝,如此想著,那幾名黑衣人緩步退了出去。
被壓在身下的女子一把推開顏歌,大喘了幾口氣,憋死她了,然後迅速起身來到門前,聽了聽門外並沒有動靜,才放下心來轉過身。
卻正好對那雙妖嬈卻又充滿戲虐的桃花眸,她一愣,然後轉身欲走,卻被他的聲音喚住。
“我救了你,你這樣報答你的救命恩人?”
她一愣,不欲理他,她還要去找南辰。
手都撫的房門,身後卻傳來一股內力,愣是把她拽了回去,一下子撞進一個懷抱。
她一驚,迅速起身,卻被身後的人壓制住。
“你想怎樣?”她不在反抗,知道自己不是身後人的對手,冷冷問道。
“告訴我你的名字?!鳖伕桡紤袇s又妖嬈的看著她。
“染憶。”
“染憶?”顏歌喃呢著這個名字。
“可以放我走了?”染憶擡頭看向他。
只見顏歌也看向她,並且挑了挑眉,輕笑道,“我只是說讓你告訴我的名字,可有說過放你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