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輕離低頭看了看她,知道他家寶貝娘子是在想某枝爛桃花,當即將她推到一旁,雙手抱胸。
夜傾憐頭朝下一栽,猛地坐起身來看向落輕離,因為起身幅度過大,發(fā)絲變得凌亂,本想伸手抓住他的衣襟給他一拳,但想起之前與沐云塵算計他的事又蔫蔫的收回手,整個人癱坐在軟塌。
莫名的,此時沐云燃覺得自己坐在那里,有些尷尬,可看到落輕離那副怨夫的模樣心卻一愣,這還是那個腹黑的落輕離嗎......?
丫鬟關(guān)緊了房門,對著軟軟的坐在長椅的冷言殤一禮,“言殤公子,該用膳了。”
見冷言殤不搭理自己,丫鬟也不再說話,將手的膳食放到他旁邊的桌子,拿著托盤便走了,冷言殤緩緩抬頭,不用看也知道外面定是重兵把守,怪怪在他關(guān)心則亂,疏忽了墨情這個禍害,想到此處,他更是緊緊攥起衣袖,顫抖著的手忽的松開,呼吸微亂,連這點力氣都沒了。
也不知傾兒現(xiàn)在怎么樣了,是否安全,自己不在她的身邊她會不會害怕......
頭又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緊緊咬唇,艱難的伸手抓住桌子的邊緣,另一只手撐著長椅的邊緣,試圖起身,卻又栽倒下去。
他不甘,咬緊牙關(guān)再次起身,嘩啦一聲,桌子的飯菜被他滑到地,碎裂聲接二連三的響起,兩只手攀附著桌子,終于站起身來,與此同時,房門也被打開,兩名侍衛(wèi)謹慎的盯著他,不等他走一步,便撲前去將他按在長椅,“言殤公子,你已經(jīng)了毒,還是乖乖在這里休養(yǎng)吧?!?
一個侍衛(wèi)說完,瞥向門外趕來的侍衛(wèi),吩咐道,“皇身體不適,正在殿休息,稍后再來此處,你們看好他,若不然便要了你們的性命!”
聞言,其他人紛紛抱拳領(lǐng)旨,待那兩名侍衛(wèi)走出房,他們將房門再次緊緊關(guān)。
暖閣內(nèi),落輕離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本想一個人喝,可看到身旁某人時還是忍不住給她倒了一杯,“喝?!?
夜傾憐側(cè)頭看了看他,意思在問,這是皇宮,你不怕有毒?
離世子白了她一眼,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正在喝茶的沐云燃,這一下,卻讓沐云燃手一僵,夜傾憐扁了扁嘴,乖乖的喝起了茶,嘴卻不饒人,“誰知道他是不是有解藥,故意引我們喝......”
“娘子放心,我雖然不懂醫(yī)術(shù),可這茶里有沒有毒為夫還是知道的?!?
聽著兩人咬牙竊竊私語,沐云燃眼角抽了抽,顯然知道他們沒說什么好話。
大殿再次恢復(fù)安靜,落輕離執(zhí)著茶杯輕輕泯了一口,茶香為他如玉的容顏染幾分朦朧,他睫毛輕顫,關(guān)押冷言殤的地方兵士眾多,以末亦的輕功在這黑夜里不是問題,怕怕冷言殤不愿跟他走,不過為了云天之巔,冷言殤這樣做的幾率應(yīng)該很小,說到這,到是有一件事情很有意思,冷言殤武功不賴,也不在自己之下,為什么會輕而易舉的被抓???除非......是遭人暗算了。
云天之巔的公子被皇宮抓住,直接牽扯到云天之巔,抓住他的目的當然也是為了云天之巔,能夠暗算冷言殤的人恐怕只有......
想到此處,落輕離頓了頓,恐怕只有墨情了。
合歡山與云天之巔素來都是老對頭,算不為利益,單憑冷言殤與墨情的過節(jié),墨情完全有理由除去他,可墨情難道沒想過,若是冷言殤誓死都不答應(yīng)與盛天聯(lián)盟呢?
更何況,他敢在這個風口浪尖來京,已是冒著所有風險,為的是什么他也能猜到,肯定是為了他家寶貝娘子。
冷言殤自小在云天長大,又一直掌管,他的責任心不會讓他出賣云天之巔,想必他早已經(jīng)封鎖了自己被抓的消息,墨情要想鏟除云天之巔,唯一的辦法便是通風報信,引君入甕。
輕輕的又泯了一口茶,便聽身旁的女子煩躁的大喊一聲,“沐離歡怎么還沒醒!”
收回視線,手指在茶杯輕輕敲打,云天之巔與夜王府一樣都是她的家,若是云天之巔沒了,想必憶兒會很傷心吧,而他能做的,便是讓她一直快樂。
可若自己現(xiàn)在送信給云天之巔,阻止他們進宮想必已經(jīng)晚了,更何況自己的信他們也未必會相信,讓憶兒寫信送去云天之巔,會讓她知曉冷言殤在宮有危險,這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所以......只能是他親自去救冷言殤了。
爛桃花,算你命好!
恨恨的想著,落輕離側(cè)頭看了看夜傾憐,夜傾憐也正好側(cè)頭,落輕離對她嫣然一笑,完全是勾引的前兆,“過來。”
夜傾憐咽了咽口水,向他那便蹭了蹭,“怎,怎么了?”
“憶兒,我有些事要去辦,你在這里拖住這只太子?!甭漭p離在她耳邊低語幾聲,夜傾憐一愣,隨后點了點頭,“好,你小心。”
落輕離也點了點頭,起身對沐云燃笑道,“太子殿下,人有三急,輕離先不奉陪了。”
沐云燃沒有說話,落輕離也沒有停留,回頭對夜傾憐拋了個媚眼,便光芒萬丈的離開了暖閣,憶兒現(xiàn)在是郡主,已是眾所周知,沐云燃不會那么傻,所以憶兒也不會有危險。
落輕離走后,沐云燃將目光轉(zhuǎn)去夜傾憐,夜傾憐傻傻一笑,沐云燃也對她客氣的笑了笑,便收回視線繼續(xù)喝茶。
出了暖閣,離世子悠閑的走在路,穿過御花園,連看到重兵把守的廂房他的目的地時都未曾有半分神色波瀾,只是一向的清雅平淡,沒錯,離世子又回來了。
門外的侍衛(wèi)盡管在認真,當看到落輕離時眼睛也不由得隨著他的腳步游走,離世子,哦不,是落輕離,很犀利嘛,當初在宮門他寧愿放棄世子之位,也要瀟灑的離開簡直是讓他們佩服,更沒想到人家還是郡主的未婚夫,皇宮來去自如啊。
與此同時,與侍衛(wèi)們一齊感嘆的還有房頂世子家的俊俏暗衛(wèi),末亦貓在房頂,看著自家世子瀟灑,帶著一片流光的緩緩走過,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真是好佩服世子,在世子妃面前,不但可以做怨夫,在別人面前還可以秒變?nèi)f人迷,只不過,他好像有個問題忽略了,世子大半夜出來做什么?
想到此處,他緩緩起身,以及輕的動作飛身離開,身后連一陣風都不曾有。
地點:更衣室。
接頭人物:一襲白衣。
末亦一路小跑,然后拱手說道,“世子,你怎么來了?”
離世子緩緩轉(zhuǎn)身,語氣體貼,“我怕你一個人太危險,來了?!?
笑話,他總不能讓末亦這個偷窺狂知道自己是不放心他能夠救出爛桃花吧!吩咐他讓他知道自己救爛桃花已經(jīng)夠丟臉的了!
末亦忍著兩條快落下的寬面淚,“世子,你真好?!?
可是說完,他便打了一個機靈,若是讓世子妃知道世子對自己這么好,后果不堪設(shè)想!
“你在想什么?”落輕離問。
末亦一愣,“呃,屬下聽從世子差遣。”
落輕離哦了一聲,便向前走去,可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末亦默默的跟在后面,落輕離剛想停下腳步問他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末亦先開口了。
“世,世子,你以后還是不要對屬下這么貼心了,屬下怕您回去變斷袖......”最后幾個字幾乎聽不見,可還是成功讓離世子崴到了腳。
末亦默默想,笑話!讓世子知道自己經(jīng)常偷窺他與世子妃夠丟臉的了,難道還要讓世子知道自己是怕世子妃以為自己是斷袖,所以才不讓他體貼?!雖然自己是不是斷袖這點很不明確。
暖閣內(nèi),夜傾憐一連為自己倒了好幾杯茶,統(tǒng)統(tǒng)喝完,然后悠閑的倚在軟塌,閉眼睛,翹著的二郎腿十分享受。
沐云燃看了看她,問,“郡主可是累了?”
夜傾憐睜開眼睛,“呃,有點?!?
“那不如郡主在此休息。”然后吩咐道,“來人,給郡主送一床錦被?!痹趯λf,“本太子不打擾郡主休息了?!?
夜傾憐被他突如其來一連串的話給弄得愣了愣,連忙打斷他,“不用了,我不累,我還要在這里等沐離歡醒來,想必太子殿下身為重審官也會體恤傷者吧?”
沐云燃輕輕抿唇,她說的話完全讓人不能拒絕,若自己偏偏拒絕會落得個冷情的名頭,他撩起衣衫,重新坐下因為終于找到脫身的機會而起身的動作,不再說話,心卻猜測落輕離去了哪里。
夜傾憐心得意一笑,再次舒服的躺了下來,小樣,別想去找輕離麻煩,有本姑娘在,你也休想通知你的手下去找麻煩!
另一旁,等落輕離離開更衣室,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里小跟班末亦已經(jīng)消失了,離世子款款的走過侍衛(wèi)們,在他們的視線無論何時都是如玉公子。
身后,隨著他的腳步聲侍衛(wèi)們一個接一個躺了下來,落輕離頓住腳步,側(cè)頭微微一笑,難道只有他墨情會用毒會陷害人?切!
輕松悠閑的走到門口,將房門打開,映入眼簾的便是趴在地努力想爬起的人,落輕離眸光頓了頓,回身繼續(xù)將房門合。
冷言殤感覺有人向他靠近,抬頭是看到的是雪色的錦衣,他一愣,猛地抓住落輕離的衣衫,“傾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