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楊廣舉行萬國大會,各色各樣的人都是聚到了洛陽城來了,許多游手好閑的人都是抱著魚目混珠大賺一筆的想法混在這大潮流中,當然其中也不乏真正的為這次朝會而來的人。
全國各地的名士名流都齊聚這隋朝的經濟文化政治中心——洛陽。
柴紹趕時間,并沒有和蕭守仁細說李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拉著蕭守仁就往外走,說是去參加一個聚會,已經通知李世民了,李世民這會兒應該是早到那了。
正巧今天裴閥的家主裴矩病愈之日,裴矩病了一個月,一個月沒有上過早朝了,今天病好了,所以把洛陽最為豪華的風云閣包了下來,用作宴請賓客答謝好友探望之用,宴請的賓客無不是一方的巨富豪杰。
雖然裴閥的家主裴矩不會出面招待貴賓,一切招待事宜都是交給子侄輩的人去打理,但是風云閣中還是熱鬧非凡。
柴紹一方面是想把蕭守仁拉過來看看能不能遇上些以后能幫得上忙的人,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幫李世民,柴紹想看看在這次宴會當中能不能找到解救李淵的法子來,即便是不行,那也可以看看有沒有什么門路。
當蕭守仁知道此次柴紹的意思之后,二話沒說,就被柴紹拉出門了,李世民此刻最操心的事情就是他老子李淵的事情了,所以早就到了風云閣中了。
蕭守仁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替李世民幫上什么忙,其次就是去結識一些人,為以后在朝中站穩腳做準備,本想去看看那個對自己看不順眼的裴矩裴侍郎,但是途中得知裴矩被蕭皇后招去談事情了,所以并不能出席今天的盛宴。
風云閣,風云閣正是他們此趟的目的地。
此刻的風云閣并沒有往日的熱鬧,但是也沒有那些小酒店那樣的冷清模樣,柴紹和蕭守仁下馬來后,自然的就有倆個小廝從門口趕緊出來牽住馬匹,然后小廝們把馬牽到酒店后面的馬廄里去了。
站在酒店門口的侍衛檢查了一遍柴紹的請帖后,就放蕭守仁和柴紹進去了,并沒有過多的盤問。
進到酒店里面后柴紹直接拉著蕭守仁往二樓走去,一樓招待的都是那些身份并不是怎么顯貴的客人,柴紹覺得并沒有時間和精力花在他們身上的必要。
上到二樓后蕭守仁發現二樓和一樓相比有很大的不同,二樓的擺設明顯比一樓要貴氣許多豪華許多,一樓有幾十桌的樣子,但是二樓卻是只有五六桌的客人,而且每個客人的后面差不多都是有侍衛或者是丫鬟伺候著。
細細看來這五六桌上面的客人,各有不同,但是有一個共同的地方就是都有著一股子久居上位才有的威嚴,蕭守仁知道自己這輩子也算是踏上了上流社會了。
其中離得近的兩桌上面的客人看見柴紹和蕭守仁李世民從一樓走上來后都紛紛頷首示意,柴紹也不客氣,帶著蕭守仁在另一桌還有四個位子的桌子坐了下來,李世民也在這張桌子邊坐著,微微向著柴紹和蕭守仁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了。
“柴少,你還沒有向我們介紹下這位公子呢?”即刻就有人發問了。
蕭守仁一臉笑意的轉過頭來,發現這發問的人真的是可以稱得上是溫文爾雅了,而且其眉宇間又不缺乏英氣,真可謂是集儒雅與鏗鏘與一身了。
那人好像也發現蕭守仁正在觀察自己,于是用左手捋著右手的衣袖,伸手端起眼前桌子上的酒杯,對蕭守仁舉起,微微含笑點頭示意,再一口將那杯中美酒喝下。
看見如此人物蕭守仁正納悶隋末有誰有如此風范呢,柴紹立馬就為蕭守仁解惑了。
“我當是誰呢,呵呵,原來是裴小哥啊,難得啊,你們家允許你參加你叔父舉辦的宴席?回去不會氣死你那老不死的爹啊?”柴紹一看是這奇男子發問,不知道為什么一下子就火了,語氣也很是嗆。平時的柴紹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佳公子,不知道為什么見了這奇男子之后卻是火氣這么大。
蕭守仁此刻真的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從上樓起蕭守仁就一直保持著他那招牌似的的笑容,哪知道這柴紹還沒有坐下吃東西,就都沒有沾一下就好像吃了火藥似的發起飆來。
“呵呵,行儼這次還真的是要讓柴少你失望了,家父和叔父已經是和好了,柴少你離開洛陽太久,消息太閉塞了,這可不行啊。”那自稱行儼的男子保持著那淡淡的笑容,笑著回復柴紹的諷刺。
當那男子自稱行儼的時候蕭守仁終于明白這眼前的男子是哪位老大了,原來這就是有名的裴行儼啊!就是演義小說里面的霹靂火裴元慶了!
就在柴紹和裴行儼準備互掐的時候又一個聲音打破了這尷尬的場面。
“好了,柴紹,世民這次過來是為了他父親李淵李大人的事情,衛尉少卿大人也是為了這大隋的天下才會落得下獄的地步,我們也應該為他出出主意,有力的出出力,再不濟我們也可以打通牢獄的關系不使國家的忠臣遭罪啊!”就在柴紹鼓著兩個牛眼瞪著裴行儼的時候一個穿著一襲白衣的書生模樣人出來勸解了。
“哼!這能怪誰,誰讓他自己放著好好的掌旗衛尉少卿不做,學那些個書生亂嚷嚷來著,活該!”另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立馬竄來出來,很是囂張。
蕭守仁轉眼一看這是另外一桌上的一個穿著一身全黃的壯年男子在發難,拽著個臉,就好像蕭守仁這桌上的人都欠他錢似的,當蕭守仁看到他那那鼻子眼睛耳朵嘴巴時一下子就想起以前高中學過的數學,不得不感嘆,真他媽的是自由組合啊!
看著人穿著打扮就知道這人是一齪人,明明腰間掛了一寶劍,腳下也是軍靴打扮,可是卻故意在腰間掛一玉佩,手里還弄把扇子一會兒弄開一會兒合起來的,盡充當大尾巴狼。
柴紹見蕭守仁對那人好像感興趣似的就附到耳邊慢慢低聲解釋給他聽。
“那穿黃色衣服長的跟東施似的那男的就是宇文家的那不成器的宇文士及了,就是一人渣,真不知道裴矩裴侍郎怎么會請他也來了,八成是他自己硬要上來的,坐他那桌的角色大多跟他一個德行,至于世民的父親李淵大人你應該了解了吧?”柴紹見蕭守仁聽得直皺眉還以為是自己解釋的不好呢,自己剛才拉著蕭守仁過來的時候并沒有過多的解釋李淵的事情,這時候才想起來,于是問下蕭守仁自己還要不要解釋下去。
蕭守仁在雁門的時候見過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了,現在仔細一看,發現這宇文士及還真得和他們倆還真的有那么點相像之處。
“哦,那就麻煩柴少了,我對這李淵大人并不怎么熟,麻煩柴少給我講下。”蕭守仁這時才發現自己真的是對這李淵不怎么熟啊。
柴紹瞄了一眼隔了三四個位置愁眉苦臉的李世民之后慢慢解釋道:“說起這李淵李大人啊,李淵一直都不算得志,最近更是因為掌旗時多說了幾句有關陛下東征的話被抓進天牢了。他雖然和陛下是表親,可在陛下的眼中,他是那種可有可無的親戚,所以感情不怎么樣。
知道的人都知道李淵曾經因為一個女人得罪過陛下,當時陛下還只是晉王,李淵在陛下上臺后,也算是起起伏伏。他原先做過刺史。等到陛下上臺后,估計要扶植親信,讓他做了滎陽太守。這其實是個肥缺,陽氣候不錯。糧儲又足,戰略位置也重要,可惜李淵做了沒有多久就被派去了山西的樓煩做太守。
那里比起陽可差了太多。地瘠天寒。陛下把他派到那里,只是因為李淵不會拍馬屁。大家都是報好不報壞,這李大人卻是一個勁的報告壞消息。也不會感恩圖報,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李淵養了幾匹好馬留著自己用,卻沒有給陛下,這讓陛下極為地不爽李淵在樓煩做了幾年太守,陛下又想起這個表弟,把他調到身邊當個掌旗衛尉少卿,官是漲了,可實權更少了很多。
陛下把李淵調到了身邊來伺候,心情是一方面,更多的原因卻是因為李元霸和世民的緣故。尤其是對這世民視同自己的孩子,陛下對自己的兒子都沒有這么關懷的時候。當初元德太子死了,陛下也不過是掉了幾滴眼淚,后來該是大業還是大業,該是東征還是東征。”柴紹慢慢說道,一一說給蕭守仁聽。
蕭守仁聽到柴紹說完之后一時忍不住笑了出來,李淵和楊廣竟然是因為一個女人才翻臉的,不會拍馬屁所以才討人嫌,有好馬不獻給楊廣,所以才這么的不如意啊,聽到蕭守仁的笑聲之后,大伙的眼光都聚焦到了蕭守仁身上來。
“哦?這位小兄弟,我們還不知道閣下是哪方高人呢,難道在下講的就如此好笑嗎?竟然贏得兄弟你如此大笑。”就在蕭守仁情不自禁笑出聲來后隨即就有人很是不忿的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