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是要解藥?”蕭守仁笑著問王世充。
王世充很老實(shí)地點(diǎn)頭,就差磕頭了,可惜,他現(xiàn)在動不了啊。
“蕭某身上沒有解藥啊。”蕭守仁很無奈地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沒有解藥。
王世充真的是想罵人了,你沒有解藥,你當(dāng)然沒有解藥了,可是那刺客身上肯定有啊!
當(dāng)然,王世充這會兒當(dāng)然還不敢罵蕭守仁是豬,他也知道蕭守仁是在故意耍自己。
“蕭將軍不是那下毒之人,蕭將軍自然是沒有解藥的,解藥在刺客身上,希望蕭將軍從那刺客身上搜出那解藥來,救在下一條賤命。”王世充笑的有些諂媚了。
看到王世充這副樣子,蕭守仁心中這才明悟,難怪王世充生了一副外國人的相貌,可是在大隋朝卻混的這么好,這和他的能屈能伸能忍耐是分不開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王世充是充分的詮釋了一遍了。
沒有想太多,蕭守仁轉(zhuǎn)過身看那個刺客。
臉上抹了胭脂,還描了眉毛的刺客很安靜,他就這么很平淡地看著蕭守仁,看著蕭守仁表演。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刺客在蕭守仁轉(zhuǎn)過身看自己的時候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問這個。
蕭守仁摸了下鼻子,有些無奈,作為一個刺客,怎么可以有好奇心呢?
這個刺客還是不夠合格啊。
一個有好奇心的刺客是不合格的,這樣的刺客可以被人抓住好奇心,然后套出自己想知道的東西。
“你演的太差了。”蕭守仁笑著說道。
那刺客聽到蕭守仁的話之后楞了一下,陳秣和王世充都被自己騙過去了,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一個字,怎么還演的太差呢,為了走出那種碎碎的步子來,自己甚至用繩子把自己的雙腳綁著,這才使得自己走路的時候腳不露出在裙子之外!
“太差?哪里差了?”刺客呆呆地問道。
蕭守仁沒有給刺客一個總結(jié)經(jīng)驗(yàn)教訓(xùn)的機(jī)會,或者說,他不想給。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蕭守仁似笑非笑地說道。
在一旁急的像繩子上的螞蚱一樣的王世充是真急了,可是那倆人還在那問這些不急不慢的問題,太氣人了!
“你想怎樣?”刺客當(dāng)然聽出來了蕭守仁話中的含義。
“你是誰?從哪里來,想干什么?”蕭守仁問了三個非常有哲學(xué)意義的問題。
那刺客呆了一下,他不想回答。
“呵呵,你不說我也猜得到,我們見過面的,不是嗎?”蕭守仁笑著說道。
蕭守仁認(rèn)出來了這個刺客,刺客聽到蕭守仁的話知道蕭守仁認(rèn)出了自己,當(dāng)真是心中大吃一驚。
“你還記得我?”刺客驚疑不定。
“蒲山公在哪?”蕭守仁不說自己認(rèn)識不認(rèn)識,他只問了一句李密在哪。
刺客卻是驚慌失措,他知道,蕭守仁果然是認(rèn)出了自己。
“說吧,你來干嘛?”蕭守仁想確認(rèn)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想。
他不知道李密在哪,但是他已經(jīng)大致能夠猜到李密要干嘛要到哪兒去了。
王世充癱倒在椅子上面,陳秣驚疑不定地扶著太師椅的把手,無力倒在地上的刺客嘴角還流著血,蕭守仁成功地hold住了全場。
“如果我沒有認(rèn)錯的話,你便是那祖君彥了,李密手下出了名的走狗。”蕭守仁笑著對刺客說道。
那刺客聽到蕭守仁把自己比作是走狗的時候雙眼怒睜,仿佛是要用目光把蕭守仁殺死在這大廳之中。
并不理會刺客殺人的目光,蕭守仁的笑容還是那么的燦爛。
“在漁陽城的時候我就聞到你身上那股子檀木香,那時候就很奇怪,你一個大老爺們怎么會有檀木香呢?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蕭守仁慢慢說道。
那個被蕭守仁稱作祖君彥的刺客聽到這話之后終于認(rèn)真起來了。
作為一名刺客,一名任務(wù)失敗了的刺客,什么東西最能勾起他的心思呢?答案!毫無疑問是答案,他露出破綻的地方不僅僅是人物失敗的關(guān)鍵,也是撬開他嘴巴的關(guān)鍵,很明顯,蕭守仁深通此道。
“原來如此,竟然是檀香害了我。”祖君彥有些懊惱,好好的計劃竟然會因?yàn)樘聪愕木壒适。瑢?shí)在是不應(yīng)該。
蕭守仁卻是搖了搖頭。
“不是檀香,漁陽城一別已經(jīng)是很久的事情了,我根本就不記得你這么個人了,更何況是檀香呢,小丫鬟身上有檀香的味道也很正常啊,逗逗你你竟然信了,唉!”蕭守仁嘆了口氣。
祖君彥皺起了眉頭,不是因?yàn)槭捠厝仕W约海且驗(yàn)樗麑?shí)在是想不出來自己什么地方出錯了。
王世充一聲不吭,他那手臂卻是顫抖著,他在試著運(yùn)功,想把毒茶逼出來,可是祖君彥的毒茶是那么容易就能逼出來的嗎?那長袖里顫抖的雙手就很明顯地告訴王世充,這個白日夢做的有點(diǎn)大了。
陳秣就仿佛是局外人,就仿佛不是此間的主人,他在看戲。
“王大人,別費(fèi)心了,你逼不出來的,祖君彥,你說是不是?”蕭守仁似乎是看出來王世充在干嘛,所以很好心的提醒王世充不要白費(fèi)力氣了。
祖君彥看都不看一眼王世充,王世充是意料之外的傻子,跟他沒有關(guān)系,一文錢的關(guān)系都沒有。
“你到底想怎樣?”祖君彥問道。
聽到祖君彥的話之后蕭守仁的笑容越發(fā)從容了,他知道,祖君彥的心動搖了,能撬開嘴了。
“把解藥給我。”蕭守仁笑著說道。
祖君彥猶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蕭守仁要解藥干嘛,蕭守仁自己又沒中毒,中毒的是王世充,王世充和蕭守仁又不合。
“解藥給你可以,我能得到什么?”祖君彥討價還價了。
“告訴你你輸在什么地方。”蕭守仁笑著說道。
“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總逃不過一死。”祖君彥還是很聰明的,他變相地表示要放自己走。
蕭守仁并不是嗜殺的人,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不殺你,放你走。”
“成交!”祖君彥心中大喜,他沒想到這樣子都可以全身而退。
蕭守仁伸了伸手,表示把解藥拿來。
祖君彥見到之后從懷里掏了掏,竟然掏出六七個瓶瓶罐罐和一個小杯子來,瓶瓶罐罐里面有裝藥丸的,也有藥水的,小杯子翠綠翠綠的,是夜光杯。
刺客受了傷,這會兒勉強(qiáng)撐了撐,半坐著從那些瓶瓶罐罐里倒出藥丸和藥水,在夜光杯里攪合,最后得到了一杯淡綠色的**。
“在等一炷香的時間,解藥便好了。”祖君彥說道。
這是在說給蕭守仁聽,意思是說我的解藥已經(jīng)弄出來了,你的答案呢?什么時候放我走呢?
蕭守仁當(dāng)然聽出來祖君彥的言外之意,可是他卻是不慌不忙。
“你說是解藥就是解藥?還得試過了才知道,王大人,你說是不是?”蕭守仁笑著說道。
王世充心里那個苦啊,他是真的奔潰了,剛才那些藥丸里面隱約散發(fā)出一股子牛屎的味道,那到底是真解藥還是假解藥啊?解藥的配置是真需要那牛屎一樣的藥丸呢還是特意來惡心他的啊!
“蕭大人會這么好心?有話直講。”王世充說話有些沖了,任誰處在這么個情況下,都不會有好脾氣的,王世充也不外如是。
“當(dāng)然,天下沒有免費(fèi)的燒餅,想來王大人也不是那種白吃白喝白吃解藥的人,蕭某記得剛才王大人似乎說過什么寶藏洞內(nèi)地圖之如此類的話。”蕭守仁慢悠悠地說道。
蕭守仁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卻是很明顯了,他要寶藏洞內(nèi)的地圖。
王世充很寒顫地笑了兩聲,聽者都起雞皮疙瘩。
“蕭將軍果然是蕭將軍,厲害,厲害啊。”王世充笑著說道。
“呵呵,還比不上王大人啊,還得向王大人學(xué)習(xí)才是。”蕭守仁說道。
此時此刻,王世充心中的小算盤已經(jīng)是撥地噼里啪啦響了,一番計算之后便有了計較。
“呵呵,蕭將軍想要知道那寶藏洞內(nèi)的地圖那又有何難,難不成王某還想獨(dú)吞了那寶藏不成?王某又不想做反,只是做一富貴翁就行了。蕭將軍,你說是不是?”王世充笑著對蕭守仁說道。
蕭守仁有些古怪地看了下王世充,王世充到了這時候還不忘損自己幾句。
王世充的話里含義很明顯,即是暗示你蕭守仁想獨(dú)吞寶藏那是不可能的,更有威脅的味道,只要蕭守仁真的獨(dú)吞寶藏的話他就向楊廣舉報蕭守仁有反隋之心,到時候大家一拍兩散,誰也討不了好。
“王大人好心思。”蕭守仁惜字如金。
好心思三個字也不知道是在夸王世充那做富家翁的理想呢還是說那番話里的深層含義,這只有蕭守仁本人才明白。
“讓蕭將軍見笑了,其實(shí)那寶藏洞的地圖我是有,但是這根本不夠用,還要口訣才行,地圖只能得到洞內(nèi)第一層的東西,第二層還得靠口訣。”
“地圖?口訣?兩層?”蕭守仁有些措手不及,那楊積善也就僅僅只是知道藏寶洞的具體位置罷了,進(jìn)去之后該怎么辦他根本就不清楚,楊玄感把下面的步驟都縫進(jìn)了楊積善的衣袖里面,可是很可惜,楊積善行軍匆匆,根本沒顧得及翻看那衣袖就被血沾上了,上面的東西根本就看不清了,有也等于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