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漂櫓,荒原盡白骨!
楊廣生氣了,那是相當的生氣了,竟然有人摸進了自己收藏奇珍異寶的奇珍閣!這個消息也太過於吃驚了,以至於讓楊廣此刻還是消化不了。
坐在龍椅上的楊廣臉色一會兒晴一會兒陰,煞是嚇人。
殿中的羣臣是沒有一個人敢說話的,大家都知道這會兒楊廣是在氣頭上的,誰吭聲誰就得倒黴啊。
蕭守仁今天也是早早的就到了殿中,他也知道今天的朝議肯定是要翻了天的,自己自然是不想出錯了,遲到也是不允許的。
“膽大包天,偷東西竟然偷到朕的身上來了,無法無天了!”楊廣在上面大聲的說道。
說完之後朝中依舊是安靜一片,回答楊廣話的只有那殿中的迴音。
“怎麼都不吭聲了,往日裡你們不是挺會說的嗎?怎麼今天全部都不說話了?失聲了?”楊廣看到大家都低聳著個腦袋心中的無名火一下子就沖天起了。
裴矩已經從裴行儼那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了,但是後面的事情卻是知道的不清楚,只是知道個大概而已。
“陛下請息怒,那幫賊人能夠無聲無息間摸到了那奇珍閣的位置,想必也是武藝高超驚人的,也說明他們是有備而來的,萬幸的是沒有丟東西,所有的東西都找回來了。”裴矩往中間站了一步,然後恭恭敬敬的說道。
聽到裴矩的話之後宇文述的眉角跳了一下,皺了起來,別人也許沒有聽出來裴矩這老狐貍話中的意思,可是他又怎麼聽不出來呢?裴矩這是要把聖上的火氣全部往宇文家身上引啊。
果然,楊廣聽到裴矩的話之後怒氣非但沒有減少,而且還增加了。
那幫賊人武藝高強?那幫賊人有備而來?扯淡!
“武藝高強?有備而來?無聲無息?難不成那幫賊人比朕的禁衛軍還要武藝高強?他們比朕的禁衛軍還了解這宮中的地形?他們是從天上飛進來不成?”楊廣對著裴矩大聲喊道。
楊廣不是用說的,他是用喊出來的,顯然心中的火氣很大了。
“陛下息怒!陛下請息怒!”裴矩這時候只是一個勁的說陛下息怒,別的話卻是一句都沒說,這時候沉默纔是最好的回答。
不回答那麼對方也就無話可講了,只會想到更深層次的問題了。
“朕怎麼就養了這麼羣飯桶呢!平日裡全部都是精神抖擻,可是一到關鍵時候全部都不堪大用,昨晚上是誰當班?”楊廣對著身邊的黃公公問道。
當然,楊廣當然知道昨晚上禁衛軍是哪個統領當班了,總共就倆個大統領,隨便一問就問出來了,在事情發生之後他就已經知道是宇文成都了,可是他卻是沒有直接宣宇文成都出列,而是故意問黃公公,借別人的口把宇文成都喊出來。
“啓稟陛下,昨晚上當班的是宇文大人。”黃公公倒是很老實,雖然年年收了宇文家的許多銀兩,可是在這個時候他還是沒有忘記他的大老闆是哪個。
“宇文成都?宇文成都何在?”楊廣聽到黃公公的話之後眉頭裝作皺了一下,然後纔對這羣臣問道。
宇文成都在楊廣剛開口問昨晚是誰當班的時候就知道事情的發展了,這時候聽到楊廣的問話之後趕忙站了出來,跪了下去。
“臣宇文成都護衛不力望陛下賜罪!”
這話真好聽,自己辦事不力,所以希望陛下賞賜,賞賜什麼呢?那就賞賜罪名吧,狠狠地處罰自己吧!
聽到宇文成都的話之後楊廣楞了一下,他本來還以爲宇文成都會出來辯解一番的,可是這宇文成都一站出來就承認了自己的罪名,這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啊?
裴矩在楊廣問道宇文成都的時候低著頭的嘴角微微翹起,對於自己剛纔的話產生的效果還是很滿意的,可是在聽到宇文成都一站出來就承認是自己看護不力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他就知道事情肯定還有變化,宇文家肯定是還有後招的。
“宇文成都,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楊廣皺著眉頭問道。
宇文成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自己甘心認罰。
“臣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只要奇珍閣中的東西沒有弄丟那麼臣也就安心了,臣願意認罰!”宇文成都想起父親昨晚的交代之後擡起頭對楊廣說道。
此話一出口之後楊廣便猶豫了。
是啊,這寫奇珍閣的東西可都是多虧了宇文成都啊,事情發生之後楊廣就已經瞭解了一切了,所以當然也就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宇文成都追回來的,此刻聽到宇文成都的話之後楊廣也就想起了宇文成都此次立下的功勞來了。
“這個嘛、、、咦?成都你這是?”楊廣有些吃驚的看著宇文成都說道。
楊廣對宇文成都的稱呼也是發生了改變,剛纔還是宇文成都,現在卻是變成了成都了,完全是因爲看到了宇文成都此刻的模樣。
本來所有的大臣一個個的都是低聳著腦袋,眼觀鼻鼻觀心,一個個如老僧坐定一般,不看別人,這時候聽到楊廣的話之後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了宇文成都的身上。
宇文成都這時候的造型非常的寒磣,身上的盔甲上面還粘著血色和灰塵,雙眼渙散無神,倆個超級大熊貓眼就那麼契合的掛在那張憔悴的臉上,一副無悲無喜的神情配合那雜草一般的鬍子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剛從墳墓裡面爬出來一般。
大家看到宇文成都之後都是有些吃驚,大家沒想到一天沒見面而已宇文成都竟然是變成了這個模樣。
“臣昨晚將奇珍閣丟失的東西追回之後越發的覺得不對勁,覺得他們在城外應該還有接應的人馬,要不然的話他們沒有退路,他們既然那麼篤定地往那邊跑,那麼肯定是在那邊的城外有人接應,所以臣又帶人出城搜尋了一遍,,無奈敵人過於狡猾,小臣無能沒能抓住他們,還望陛下降罪!”宇文成都把他父親交給他的那一套說辭背了下來,這時候正好派的上用場。
楊廣聽到宇文成都的話之後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成都,東西追回來了也就算了,他們逃不了的,總有落網的一天,正所謂窮寇莫追,下次不要這麼拼命了,雖然說你是我大隋的第一勇士,可是也要愛惜自己的身體纔是。”楊廣帶些關係的對宇文成都說道。
裴矩看到宇文成都的這番造型之後就明白他們早有準備了,因爲裴行儼告訴過他,說昨晚的宇文成都是沒有穿盔甲的,還喝的醉醺醺的,既然如此那麼盔甲上面的額血跡和灰塵是怎麼回事呢?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自己故意弄上去的,來討楊廣的憐憫。
再聽到宇文成都的說詞之後裴矩把頭微微側過去,看了一眼對面的宇文述,也只有宇文述那老狐貍才能教宇文成都說出這番話來吧?
宇文述似乎感覺到了裴矩的眼光,把頭稍微自然地轉過了一個角度,然後對著裴矩露出了一個極爲淺淡的笑容,似乎是在對於裴矩開頭那段話的迴應一般。
楊廣當然是沒有功夫注意下面每一個大臣的反應了,宇文述和裴矩的小動作他也就自然沒有看見。
“微臣食君之祿爲君分憂,這是微臣的職責所在,縱然前方是刀山火海微臣也一樣照闖不退的。”宇文成都迎著楊廣的目光說道。
“陛下,昨晚上的事情並不能怪宇文統領的,何況宇文大人已經把所有的奇珍異寶找尋回來了,已經可以將功贖罪了,老臣覺得應該調查清楚那些賊人是怎麼混進皇宮的,要不然的話皇宮豈不是成了那幫賊人的後花園了?來去自如。”裴矩打斷了宇文成都的話。
殿中的少數大臣才聽出來裴矩這番話的真正含義,剩下的人都是一頭的霧水,他們當然知道了,裴閥和宇文閥向來都是不合的,怎麼這下子裴矩竟然幫著宇文閥講話呢?
這段話聽起來像是在替宇文成都辯護一般,可是越聽就越不像了,當然了,這也只有那幾個少數知道內幕的大臣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沒錯,裴侍郎的話很有道理,這個必須查清楚,成都你可是已經查清楚了?”楊廣點了點頭之後問宇文成都。
這麼一問而已,可是卻把宇文成都他們爺孫三問了個汗流浹背啊,這纔是關鍵啊,裴矩的嘴巴就像是一把鋒利的鋼刀,一下子就砍在了致命的地方。
“這個、、、這個、、、微臣盡力去查。”宇文成想用一招拖字訣把事情給拖沒了,可是事情有那麼好嗎?當然沒有!
裴矩剛纔的話故意把事情的重點放到了守衛這方面,用意不言而喻了,就是要查一查那些飛賊是怎麼混進皇宮的。
其實在裴行儼給他講了事情的經過之後他就已經明白了,那些飛賊肯定是趁著宇文成都他們在皇城門口打鬥的時候混進去的,這件事情一掀開來宇文成都想狡辯也是狡辯不了的,擅離職守可是大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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