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唐龍炎的部隊與遼軍即將照面,就在此時,唐龍炎的嘴角忽然勾起一絲神秘的微笑,他忽然間從腰間掏出一把輕弩,對準了遼軍的騎兵扣動了機括。
他的身后,靠前的騎兵們紛紛拿出輕弩,對著遼軍一陣猛射,后方的楊家軍也沒有閑著,他們先是拿出硬弓朝天空斜上射箭,隨即迅速閃開,呈一個半月形將遼軍慢慢圍了起來,竟然要直接將他們吞掉!
遼軍萬萬沒有想到唐龍炎他們的隊伍竟然佩了輕弩,此時他們手中的弓箭還未挽好,便已經被被唐龍炎身后的龍騎兵以及楊家軍射死射傷幾百人,待他們想要反擊之時,忽然發現唐龍炎已經沖了過來,倉促之下,他們將尚未挽得圓滿的弓射了出去,這些弓箭射在首當其沖的龍騎兵的重甲上,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縱然有個別輕傷,但龍騎兵向來驍勇,輕傷不下火線,他們只會稍稍處理一下傷口,隨即便繼續朝著遼軍沖了過去。
騎兵交戰,馬槊占盡優勢,馬匹一旦沖鋒起來,將士們手持馬槊槊尾二尺處,馬槊便能輕松平舉,毫不費力,加上其本身輕便,一支馬槊又有八尺有余,與遼軍交手之際,遼軍手中的長槍還未放平,便已經被宋軍輕易的將遼軍從馬上挑下來,一時間,兩軍騎兵只是交手了一個來回,唐龍炎率領的龍騎兵與楊家軍便已經將對方七百余人挑下了馬,而自己這邊不過損失了四十來人。
城頭上,耶律烽火望著城下的戰局一陣搖頭:“這幾個千夫長也太差了,我大遼的軍隊什么時候淪落到了任由送人宰割的地步了?同樣是五千騎兵,竟然被對方的騎兵追著打,真是奇恥大辱!”
那蕭柔卻皺眉道:“那是對方將領指揮不俗,我軍若想與宋軍拉開距離,對方定然會以輕弩反擊,這輕弩裝弓方便,輕巧實用,比之我軍的硬弓靈活不少,因此我軍便不敢太過拉近距離,但只要稍稍上前,宋軍的將領便決計不會給我軍喘息的機會,你看他們為首的幾百人,手中拿的全部都是馬槊,他們只要與我們的軍隊一照面,只需要一個沖鋒,一次挑刺,便能將我軍一員騎兵掀翻下馬,但我軍的長矛根本不能觸碰到他們的身軀,看,就算能,也絕不能將他們挑起來,這樣打下去,只怕我軍遲早要被他們蠶食干凈!”
耶律烽火點了點頭,朝潘美的大軍望去,悠悠道:“只希望我軍潛伏的部隊能夠為我軍爭取到勝利吧,只要宋軍中路與后路一隔開,那一萬余人的大部隊將這五千人死死圍住,便能將他們一局消滅掉!”
蕭柔遙望遠方,忽然神情一變,驚道:“烽火哥哥,你看那里,我軍中路后面又來了一支隊伍!為什么他們事先沒能查探出來?是了,定然是有人識破了我們的計謀,也許是有人如實招了寰州城中的情況,如此一來,只怕只能實施最后的計謀了。”
潘美所率大軍中路,此時有傳令兵興匆匆的奔到潘美面前,急切道:“稟大帥,遼軍后方忽然殺出了三千騎兵,其中尚有五百龍騎兵,此時遼軍前后被逼,據前線回報,遼軍已經被打得節節后退,已無還手之力!后路糧草兵不知為何,忽然冒出了五百龍騎兵,直接將大遼的幾千人僵持,隨后趕到的將士已經將其逼退了!”
“好!諸位將士辛苦了!”潘美臉上流露出欣慰的神情,朝那傳令兵道:“傳我號令,命騎兵從兩翼包抄,步兵結陣緊閉而上,弓箭手在后方射殺。”隨即,他轉身朝楊業道:“楊將軍果然神機妙算,安排的伏兵真是救我等于水火之中,不過這一次還請勞煩楊將軍統領一下騎兵,畢竟將軍久經沙場,對于調度比本帥熟悉得多。”畢竟是楊業設下的伏兵,他才能將狼狽之態擺脫,因此他對楊業的態度也瞬間好了很多。
楊業當即抱拳道:“事關我軍生死安危,末將自然責無旁貸,此事不需主帥操心,末將這就領騎兵將遼人殺個片甲不留!大郎,六郎,隨我來!”說罷。他便帶著楊延平與楊延昭快步離去。
在八千遼兵從中路忽然沖出來后,周天翼便率領著五百龍騎兵與一千五百楊家軍朝那八千遼兵發動了奇襲,在遼軍面對結陣而立,無法沖破的宋軍步兵方陣時,忽然間,一股騎兵力量瞬間沖入了他們的隊伍中,為首的一名壯漢手持一把奇特的大刀,這把大刀不僅古怪無比,而且好不鋒利,但是一旦被它斬中,定然會直接飛離馬匹,其力道之大,能直接將人的內臟與骨頭生生震碎!
而他身后的騎兵同樣是不好惹的主,他們將馬槊平放,在于遼軍相對沖鋒之時,直接將馬槊生生插入敵軍的身體之中,等敵軍墜落下馬,馬槊隨勢而立,他們便將馬槊從敵軍身上拔起來,繼續刺入另一個遼軍的身體之中,整個過程瀟灑流暢,等那騎兵痛苦呻吟,被身后的馬匹踐踏致死時,龍騎兵手中的馬槊上已然又染上了幾個人的鮮血。
正由于周天翼率領的這一群騎兵們瘋狂的肆虐著遼軍這八千人的隊伍,加上一開始便是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時間,遼軍的這支騎兵兵敗如山倒,為首的將領見大勢已去,當即縱馬要逃,卻發現四周已經圍著了漫山遍野的騎兵,而這些騎兵手中的大旗上,正飄灑著“楊”這一個字!
不幸中的萬幸,遼軍的將領在這周末的包圍圈中發現了北邊有一個缺口,他心中大喜,奮不顧身的朝著那個缺口潰逃而去,根本沒有經歷去管理他的部下,畢竟對方是楊無敵,他絕對不肯能打得過,如今能夠逃出生天便已經是幸事了,結果他的部隊被楊業追趕了二十余里,死傷逃竄者超過七成!
西路大軍后路,遼軍的騎兵在一開始偷襲之時便受到了猛烈的反攻,遼軍本以為押送糧草輜重的士兵們皆是些老兵弱兵,但遼軍完全沒有料到的是,他們看到自己忽然殺到的時候,眼中沒有流露出絲毫驚慌,而是直接操起馬刀便朝著自己沖來的馬腿砍了過來,那些糧草車被他們隨意的擱置在道路上,形成了一條天然的減速帶,因此遼軍的沖鋒根本沒有起到半點作用。龍騎兵驍勇善戰,等那些馬匹停下來之后,他們直接斬殺遼人,奪得馬匹,并從糧草車中拿出早有準備的馬槊,對著遼人發起了洶涌的沖鋒,加上隨后趕到的大軍的配合,那四千遼軍還未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便直接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遼人本來是打算保住糧草輜重,以便戰后自己使用,但此時發現對方反擊太過迅速,他們根本沒有絲毫便宜可以占到。他們心中不甘,便對著那些糧草車射出火箭,但那些火箭要不便是被風吹滅,要不便是有一層泥土覆蓋在糧草上,火箭根本不起作用,偷襲的將領見西路大軍已經殺到,便無可奈何的帶兵退了下去。
寰州城頭上,望著三路敗勢已定的大軍,耶律烽火喪氣的搖著頭,他不是沒有想過失敗,而是沒有想過會失敗到這般地步,竟然被人毫無保留的將三路大軍統統擊敗,對于他而言,無疑是一股重大的打擊。他望著在戰場上收割自己軍隊的唐龍炎,忽然心中一陣惱火,當即取過身旁一名弓箭手的弓與箭,隨即將弓拉的宛如圓月,箭矢對準唐龍炎,這一瞬間,他的雙臂忽然交匯處一絲絲的狂雷真氣,此刻正朝著那箭矢中不停的灌注!
蕭柔忽然伸手將耶律烽火的手打了下來,急切道:“烽火哥哥,你瘋了?師父曾和我們說過,不許隨意用著狂雷真氣的!你這是要干嘛!”
“柔妹妹,放開我,讓我將那將領射死,只要他死了,他手中的龍騎兵定然士氣大損,到時候我再率領親衛隊一上,定然能將西路大軍重重擊破!”忽然間,他不可思議的望了望唐龍炎所在的放向,隨即慢慢將手放了下來。
“呼,嚇死我了,烽火哥哥,以后你別做這樣任性的事情了,還好你聽我的話,把弓箭放下來了,否則我們定然會被師父罵的,說不好這一身功夫也要被廢掉。烽火哥哥,這里失守了沒關系,只要我們沒事就行,打不了今后打回來就是了,不必你親自帶領親衛隊沖殺出去,若真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像耶律叔叔交代?”
耶律烽火點了點頭,道:“方才是我太過沖動,讓你受驚了,柔妹妹。”他頓了頓,這才道:“我之所以要殺他,并非因為這座城池重要,也并非因為我心胸狹窄,容不下一次失敗,而是城外這個人,他日定然會成為我大遼的阻礙!我剛剛為什么要將弓箭放下來?因為就在我運氣的那一刻,他已經差距到了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