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黑夜中耀眼的明星一般璀璨,卻又如點點星火一般恬淡柔和,那手中神奇的藍光,似柔風,如溫火,一見之下,竟然有滌蕩心靈的感覺!
見唐龍炎神色間大為驚奇,俞寒心便柔聲說道:“龍炎哥哥,這塊玉佩就送給你了,若你不嫌棄,便將其時時刻刻放在身邊。我娘親告訴我,這塊玉佩十分珍貴,原因在于它有一奇特之處,若佩戴的兩方……心中都想著對方,無論相聚多遠,那么這兩塊玉佩便能同時散發出著般淡淡的華光。”
唐龍炎聽完笑道:“這樣一來今后我就不用點燈了,如此甚好。”他嘴上說笑,但心中溫馨,當即小心翼翼的將玉佩握在手中,偷偷端詳。
俞寒心聽后大羞,口中淬道:“我才不想你呢,也不知羞。”但眼下玉佩瑩瑩發光,顯然是口是心非。
唐龍炎心中溫馨,臉上誠摯,怔怔望著俞寒心說不出話來,見她臉上帶有困意,便讓她安睡在洞中,自己則睡在洞外。又擔心夜深風大,便不顧俞寒心的阻攔,將自己的外套給她蓋上。待得添了些樹枝,這才到洞外靠著石壁睡了。因為太過勞累,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其時月光流入谷中,伴著潺潺的流水聲,靜靜的在這山谷的草木間漫步。俞寒心望著月色下那張俊美的臉龐,回味起曾經發生的各個瞬間,不禁微微一笑。待低下頭來,看到自己手中的玉佩真瑩瑩發光,心中更是涌出陣陣溫馨,待得起身出洞片刻,便返回恬靜的入眠了。
第二日一大早唐龍炎便轉醒過來,見自己的外衣正蓋著自己身上,心下感動,忍不住朝洞中望去,但見俞寒心的臉上還掛著恬靜的笑容,當下微微一笑,繼續采摘野果,下水捕魚。
待得將魚放在火上,唐龍炎望著俞寒心,欲言又止。俞寒心見狀,心有所應,便問道:“龍炎哥哥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話對我說?”
唐龍炎嘆了口氣,道:“我們兩個呆在此處,長久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昨夜我已想好了上山之法,為今之計,只有我背著你爬上去,若無攀爬之處,則用天絕劍鑿開。只是我擔心我重傷未愈,體力有限,無法將你送上山去。”
俞寒心聽得那句重傷未愈,體力有限,便大致知道他所想的辦法,當下搖頭急道:“龍炎哥哥不可。”
唐龍炎沉吟片刻,才道:“沒有什么可與不可的,當下也只有試試,若不成,再另想他法。”
俞寒心搖頭道:“若你一個人上山,以你現在的體力縱然不能有十足把握,也應該不會如現在這般無助,要不你一個人上去吧,待得尋到了我父母,再到這山谷中來找我不遲。”
唐龍炎哪里放心她一個人留在這山谷中,當下望著她那對水晶片眸,正色道:“寒心妹妹,你怕不怕死?”
俞寒心螓首輕搖,瑩瑩淚光已經在眼眶中涌現,她輕聲道:“我不怕死,但是我怕你有事……”
唐龍炎聽得此言,心中溫暖,當下豪氣頓生,道:“好,你尚且不怕,我又怕什么,寒心妹妹,你信不信我?”俞寒心點點頭,不答話。
唐龍炎道:“既然你信我,那就隨我出谷便是。”當下也不顧俞寒心再說什么,就徑自去做好了一番準備。
待二人將肚子填飽,唐龍炎將砍來的竹子稍做休整,裝足了水,帶了些野果,便開始背著俞寒心朝上爬去。唐龍炎雖經過昨日一場惡戰,但只經過了一日的休整,不知怎么,竟然恢復到了平日的狀態,加上俞寒心本來就不重,一開始,二人進展迅速,不一會,便向上攀爬了好些距離。
雖然俞寒心不算重,但背的時間長了,累自然是不用說的,加上準備的水和食物也占用了一定的重量與空間,使得有些地方根本就難以攀爬上去,縱然偶爾能尋到一處平臺稍做調整,但二人的速度也是越來越慢。
隨著攀爬高度的加大,唐龍炎也漸漸感覺到力不從心。俞寒心在他的背上,不敢多動,只敢用袖口替他輕輕拭去他額上的汗珠,同時也漸漸感覺到了唐龍炎越爬越慢,氣也是越喘越粗。
俞寒心見唐龍炎如此痛苦,心中悲痛大增,待唐龍炎停下來喘息時,不爭氣的淚水便順著她的臉,流到了唐龍炎的頸脖間,唐龍炎大驚道:“寒心妹妹你怎么了,是不是方才上的太急劃傷你了?”
俞寒心已然泣不成聲:“我……我真的好沒用,不能幫到你什么,如果是你一個人,那么你早就上的去了。不,如果不是我,你根本就不會落下去。都怨我,都怨我。龍炎哥哥,是我沒用,是我沒用……”
唐龍炎見她自責,心中不忍,當下誠懇的說道:“寒心,人這一生便是要活的快樂,就如我這樣,我命中注定要與你相逢,否則它就太過枯燥無味了。你告訴我,做人應該將心比心,如果我現在也是這般無用,我相信你同意也不會袖手旁觀,一樣會奮不顧身。因為有了你的存在,我才感覺我的生命被賦予了更多的意義。我不能想象失去你的日子,所以,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
俞寒心第一次聽他直呼自己的名字,見他說得誠懇,心中溫馨,這才漸漸收住了眼淚。唐龍炎咬了咬牙,繼續朝上爬去。
此時已是正午時分,陽光直射下來,讓人睜不開眼,饒是唐龍炎深修唐家朱雀一族的內功心法熾焰玄火決多年,此時依舊已經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好在現距離崖頂依然不過百米,只是此時唐龍炎便是保持著現在的狀況都頗為吃力,沒有掉下去完全是心中那個要將俞寒心送上去的念頭在支撐著他。
唐龍炎忽然間右臂陣抽搐,他立即對俞寒心大喝道:“抓住樹枝!”話未說完,整個人已經向下滑動起來。
俞寒心聽到他的喝聲便立即抓住了身旁的樹枝,是以并沒有下落,而唐龍炎則拼死用手撐住了石壁,見身旁有樹枝時立馬抓住,這才沒有掉下去。但雙臂均是酸痛無比,不知還能撐到何時。
此時俞寒心已經驚恐萬分,不知所措。唐龍炎微微一笑,安慰道:“無妨,最多咱們再掉下去一次,再用一次寒冰玉。”
俞寒心搖頭痛哭,顫聲道:“這玉佩要積蓄相思之力方能發動,這力量少則半年,多則數年才能有昨日那邊的功效,我倆剛用完一次,如何再用著第二次啊。”
唐龍炎聽完后心如死灰,但隨即笑道:“看來是我太樂觀了,不過你應該還能撐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里,你大聲呼救,或能得救。”
“那你呢?”
“我?或許是老天不能讓我和你在一起,那我就暫時和你分開一會便是。”說罷唐龍炎伸手緩緩取下腰間的寒冰玉,打算歸還給俞寒心。
只聽俞寒心大聲叫道:“你曾經是怎么說的,你說過要讓這玉佩永遠的發光下去的,你說過永遠都不會忘記我的……”說著說著,話便說不下去,兀自在那嚶嚶哭了起來。
唐龍炎再也支撐不住,雙手一松,如斷線的風箏一般掉下山崖。俞寒心見狀,毫不遲疑的隨他一同跳了下去。
“你這又是何苦呢……”唐龍炎心中感動,但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結局。
俞寒心微微一笑:“這樣,你便再也不會離開我了。”
兩人就此從空中落下,帶著兩道藍色的光芒。